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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教训花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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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手腕的钳制一放松,白初蕊立刻移动身体下床,大概是初尝情欲教她身体发虚,裸足方踏上灰石地板,她突觉两腿酸软,整个人朝地板一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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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常隶眼捷手快地将她抱起。
  发觉又被他搀回床上,白初蕊懊恼,眉心不禁蹙紧。她这么磨蹭下去,怕是到了明晨依旧逃脱不了。
  “别恼,我帮你就是。”常隶拾起散了一地的衣裳,一件件帮白初蕊套上。
  常隶打算要与白初蕊一块做的事儿不少,但其中,绝对不包含穿衣这项。他之前本是打算亲耳听见她允诺要留在他身边之后,才放她下床。但无妨,倘若小花儿穿着衣裳跟他说话会更自在,他就依她,只要这样能让她开心,他的计划可以随时为她更改。
  白初蕊难得这么配合,不吭一句,依随常隶指示移动手脚。
  而常隶更是难得亲自帮人穿衣——边帮白初蕊穿着鞋袜,常隶一边笑道:“若被外人瞧见我现在举动,铁定吓掉了下巴。”
  “怎么说?”白初蕊抬头瞧了他一眼。
  “别说是女人鞋袜,就连我自个儿的鞋子袜子,我也没自个儿动手穿过几回——你啊你,可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耗费了多少头一次?!”
  他这句话里饱含了太多宠溺,教白初蕊一听,禁不住红了脸颊。
  “真希望你可以永远保持这样!”瞧见她羞态,凝睇她的黑瞳蓦地变深,与她亲热的欲望再度在常隶心头腾烧。常隶自付这会是一亲芳泽的大好良机,毫不考虑立刻倾身吻上她唇。
  只是怎知,两人嘴儿方触上,白初蕊却突然伸出手,朝常隶颈间|穴道一点。
  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料到她会这一招的常隶,脸上笑容顿敛,黑瞳倏地涌上沉沉愤怒。
  原以为两人方才的亲密,已够让白初蕊发现自个儿的感情归属,结果没想到,她还是要离开他!
  难怪她刚才迟迟不肯说明她到底要办什么“要紧事”!常隶同时也心里责备自己,他也真太大意,竟然没坚持追问下去。
  “失礼了。”一招击中,白初蕊立刻从常隶怀里离开。她双膝落地朝他恭谨一拜,完成了她一心悬念的答谢大礼,然后便背起行囊,快速地往房门口移动。
  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凝香与丫鬟没料着门会突然开启,所以当白初蕊拉开大门,主仆俩便“哎呦”一声,双双跌坐在门边。
  三名女子瞠目相对,尤其是白初蕊,一想到自己先前的呻吟与话语,或许全都进了眼前两名女子耳朵,表情更是窘困。
  她匆匆朝两人点了下头,随后快步离开。
  气氛好像有点不大对?!凝香往里头一望,只见站立不动的常隶头上正冒着热气,正要趋向前一探究竟,怎知常隶瞬间已自解|穴道,开始动作。
  要知道点|穴这种东西,向来是取决于点|穴者的内力深浅,白初蕊虽会武,但她的等级也不过比寻常武师再好一些,内力怎能与师承少林的常隶相比?!
  “常爷!”被吓着的凝香抚着胸口惊叫。
  常隶根本无暇顾及其它,只见他侧身一跨,随即朝花厅冲去。
  他边跑边对凝香丫鬟喊道:“传令下去,有个手拎着包袱的蓝衣姑娘偷了我东西,谁人抓住她我重重有赏!”
  一接到常隶命令,花楼里外立刻兴起一阵骚动。
  要花楼这种地方,形单影只的姑娘本就特别引人注意,尤其貌美年轻如白初蕊者,更是自她一跨出凝香闺阁,周身便黏满了好奇的眼睛:现在又听闻贵客常隶喊她是偷儿又有重赏,雇养在花楼里的打手佣人,无一不卷起衣袖,冲向前去逮人。
  “她在那,拎着包袱的蓝衣偷儿!”
  大意失荆州,从没进过花楼的白初蕊不巧在里头迷了路,她多花了点时间才找着通往花园的路口。正打算要飞身跃上屋顶离开,打手大汉们却已然追至她面前,将她团团包围。
  “你不许走!”
  瞧见身前身后一圈凶神恶煞的面孔,白初蕊压根儿没想到这是常隶的命令,只见她摆出备战姿势,眼神戒备地望了众人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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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回答她问题的,没想到竟是常隶本人。
  “是我要他们来的。”悄声来到众人身后,常隶语气淡然地答道。
  一听见他声音,白初蕊倏地转过身来,一双大眼瞠着,感觉眼珠子就快从她眼窝里掉了出来。
  他不是被她点着了|穴,怎么现在……
  虽说白初蕊先前曾与常隶在牡丹庭对过招,但小湖怎知大海深度?!白初蕊只知常隶功夫不错,却不明白两人的差距!这会儿见着常隶,她表情还有些茫然,一时会意不来。
  “你真以为你那三脚猫功夫能制得住我?”
  常隶边说边朝白初蕊方向走去,一见他靠近,环绕在她身旁的打手无不朝后退了几步。论表情恶狠,常隶绝对比不过环绕在白初蕊身边的十多名大汉,但打从他眉宇四肢散发出来的那股怒气,却教旁人一见,便心生忐忑、不寒而栗。
  众人暗付,眼前这蓝衣姑娘到底是偷了常爷什么宝贝?!竟能让他如此生气。
  “要联络官府人来么?”一名搞不清楚状况的打手突然开口问。
  一听,白初蕊猛地转身向他。“为什么这么说?”
  另一名打手答道:“常爷说你偷他东西——”
  “胡说!”白初蕊嘴里方方喊出,常隶竟已来到她面前,倏地伸手便将她脸端回。
  两人四目相对,只见常隶眼里满是嫉妒。“在我面前,不准你眼睛看着别的男子。”
  此话一出,白初蕊身旁众位“别的男子”,无不畏惧地倒抽了口气。
  他他他们!众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做出转身的动作!还是快点走先,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你为什么胡乱栽赃我偷你东西,你说,我到底偷了你什么?”白初蕊自认行得正坐得端,岂会接受常隶这种恶意诬陷。
  “心。”常隶手一指自己胸口。
  白初蕊一愕,怎么也没料想到会是这种答案。
  “你占据我的注意、夺走我的感情、还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还有,我先前说过,我愿意接受的答谢方式只有一种,你到目前还欠我四个吻。”常隶最后这句话说完,只见圈绕在两人身后的佣仆们同时噗哧一笑。
  “你瞎搅蛮缠,强词夺理,我不想理你!”讨厌!竟在外人面前说这个!白初蕊本来就不善辩,尤其还在这么多双眼睛前面,除了脸红之外,她根本想不出其它对付常隶的法子,顶多能做的,就是甩手不理他。
  “这我可不许!”
  白初蕊身子一旋突然想窜上屋顶,可常隶却像料中似的,长臂一伸一点,白初蕊再次落入常隶怀中。
  又一次?!再次被点着|穴道的白初蕊惊愕地瞠大眼。
  常隶一面抱起白初蕊,一面交代身旁佣仆。“叫和鸨嬷帮我开间客房,我要暂时把这姑娘安顿这在。”
  第四章
  鸨嬷一接到指令,立刻腾出花楼里布置最奢华的百花阁。常隶抱着白初蕊走进一瞧,伸手指点了几样东西,佣人吆喝一声,随即动手安排。
  拆去用来添增旖旎情趣的桃色纱罩,改换成朴素优雅的牙白色丝帘,还有床上软榻,常隶不认为白初蕊睡在粉红色调的卧铺上她会开心,所以一律更换。不过一盏茶时间,原本洋溢着情欲气氛的百花阁,一下变成大家闺秀所住的卧榻,常隶满意地点点头。
  常隶将怀里的白初蕊往床上一放,然后招手要佣人过来。常隶在佣人耳边吩咐了几句,佣人突然匆匆跑走。
  不久,两名佣人便扛来一套通体光滑的铜制手铐与拖着长链的脚镣,白初蕊一见,登时惊讶地瞠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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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佣人们一退下,常隶便将此二物往白初蕊手与脚上一套。
  常隶解开她|穴道,看着她为自己辩解:“这是你逼我的。”
  白初蕊一见腕上与脚上之物,霎时红了眼眶。活到这么大,她还没被人如此羞辱过!她难以置信地大口喘气。
  他竟恶劣到拿囚具对付她!
  “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屈服?不可能!”白初蕊深吸口气毅然表示。“我们白家家训便是不畏强权,你如此作为只会加深我要离开的决心!”
  “不然由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常隶蹲在白初蕊面前,双手掳住肩膀用力一摇晃,此刻他表情看来如此疯狂、失却理智,完全失了他平常惯有的优雅从容。
  “我软硬兼施,诱之以利、动之以情,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你要我怎么做我都答应你,但是你却什么都不说,只要我放你离开——你偏偏选了我最不可能答应的事情要求我!”
  父亲曾教过她,要了解一个人,别听他说话,要看他的眼睛。而白初蕊看得出来,常隶此时所吐露的心声,全都是真的。
  “明明,你身旁不乏女子爱慕,何苦坚持留下我?”白初蕊实在不能理解。
  “这就是你不接受我的理由?”常隶质问道。“好,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为了你断绝与她们往来。”
  不是!她要的怎么会是这个,她希望的是他不要与她有所牵扯——满肚子难以言明的委屈教白初蕊红了眼眶。“你这人怎么这么冥顽不灵!我明明就跟你说过,我一个人来就好……”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苦苦追在一个女子身后,明明知道她对我有情,却为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理由,坚持不愿与我在一起!”
  “不许你胡乱诬蔑我将做的事!”白初蕊突然正色说道:“它对我有多重要,是你没有办法想象的。”
  “既然那么重要,那你告诉我啊!”常隶瞪看她。
  白初蕊愤愤地别开头。就是不能说,她才会如此苦恼啊!
  半晌,才听见她张嘴说话。“总而言之,你让我走就是。”
  常隶惨惨一笑。“你知道你的话听在我的耳里是什么涵义?你让我觉得我这个人好不值得!我掏心挖肺把感情捧到你面前,你明明看见了也心动了,却执意不取——”
  “你别逼我……”两串晶莹珠泪终于从白初蕊眼中落下,她赶忙伸手抹泪,可没想到,眼泪却像止不住的大雨,一迳掉个不停。
  随着她拭泪的动作,悬套在她手腕上的沉重铜铐不住叮当作响,就有如她心一般,紊乱不安。
  她与他,一个是无心情事,一心只想复仇的女子;一个,是备受女子青睐,习惯游戏人间的花花大少——他们两人的命运本不应该交会,怎知道两人相遇之后,竟会一下子激发如此狂热的火花。
  常隶眸里写满疼惜,他伸手搂抱住白初蕊,白初蕊扭动肩膀本不想让他碰触,可她力气,怎么敌得过常隶的坚持?!
  只见他手环着她肩,凑唇在她泪流不止的面颊上吻了又吻。“别哭……你一哭我就心碎,我留你在身边是为了疼你、宠你——我唯一想要的,是你的心啊!”
  才怪!白初蕊抬头瞪看着他,嘴里虽然不说,但眼里早已写满控诉。常隶根本没他自个儿说的那么不贪心,他除了要她的心,还要她的人——不然他苦苦用这铜铐脚缭拴着她做什么?
  望着她愤然的大眼,常隶忍不住发笑。笑了会儿后,他突然俯低头将自己脸埋入白初蕊手中,以唇以颊揉蹭,一副苦恼不已的模样。“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告诉我,你教教我……”
  聆听常隶渴盼的喃喃,白初蕊再次觉得鼻头酸涩。她好想靠在他身上,告诉他,她根本无意折磨他。
  不过一个念头转过,原本要弯下搂抱的身子突然僵直,白初蕊心想,自个儿迟不肯给他正面答复,已经让他沉迷至此,若真让他确定了她的感情,那他还有可能让她离开么?
  “你别为难我,我明明就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白初蕊勉强抽回被他贴在脸侧的双手,逼自己硬起心肠排斥他。
  常隶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原来我的剖心交谈,只换得‘为难’两字?”
  他就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愤怒与伤心充斥白初蕊心房,教她一颗心又酸又疼。
  难道他不明白,有些事不能说,就是不能说的么!


  “回答我,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接近你,真的只让你觉得为难,我从你身上读取到的那些感情,只是我一厢情愿?”
  白初蕊被他言语逼得无路可退,突然她豁出去了。“是不是只要我回答一字‘是’,你就愿意让我离开?”
  常隶足足盯看了她好一会儿,之后他妖艳鲜红的唇角,才缓慢绽出朵极为苦涩的笑。
  “不,我只会更努力,至少我让你感觉到的是为难,至少它不是讨厌,至少我还有那么一丝机会,能够让它变成喜欢。”
  白初蕊瞠目,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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