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第6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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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何套上敌后呢?”庄继华抛出个问题,陈铭枢的思路他很赞成:“如果这样,敌后就不能提了。”
“不然,可以在里面成立一到两个班,指明是去敌后从事民众动员训练工作。”邓演达思路活跃起来:“这点你就放心吧,另外,严重和真如也可以出面办学,严重现在在中央军校中基本不负责什么具体事宜,不如让他在西南绥靖公署下成立个抗日游击训练班,就以为将来准备为名。真如,你可以到西南绥靖公署工作,就负责这个学校。”
“好,反正我没什么事,这个高参干不干都一样。”陈铭枢笑道。
随后邓演达和陈铭枢又谈起学校教材的问题,庄继华提出他可以帮助准备些教材,特别是游击战术,前世的电影还记得几部,。那里面的战术应该管用。
不过邓演达另外还给他个任务,让他帮助讲授如何在沦陷区建立根据地,如何发动群众,以及如何建立基层政权。
说到最后,邓演达干脆问道:“文革,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又为何要帮我们,我知道绝不是因为与委员长有矛盾,你们的矛盾还没达到彻底破裂的地步。”
庄继华沉默了,他完全没料到邓演达会突然发作,宫绣画也瞪大眼睛注视着他,她也不理解庄继华为何选在这个时间与邓演达他们联手
“如果你们能发展起来,我会给你们解释的,”庄继华最终还是没有明说:“我希望我对你们的帮助,会得到我希望的结果。有一点,请老师放心,我的帮助绝对是无私的,我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们,我希望你们的力量在战后能发展到一百万人,能占据两到三个省的地盘,成为中国政坛上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庄继华最后说:“我现在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老师,你们要缺什么尽管跟我提,我可掌控着西南三省。”
他的玩笑没有让邓演达和陈铭枢笑起来,邓演达只是感到有些苦涩,这就是庄继华的风格,开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要达成什么目的,不过看上去这事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陈铭枢想想后尖锐的说:“文革。你是想等我们发展起来再加入我们,如果我们没能发展起来,你也是安全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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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继华不管他,反而严肃的说:“我与你们的关系、仅限于你们两位和严老师知道。老师,言尽于此,我走了。”
这句话说完后站起来,离开了石桌,花海中lou出刘殷淑的绝世容颜,和丫丫清脆的笑声。
“抓到你了!抓到你了!妈妈,该你了。”丫丫兴奋的拉下蒙住眼睛的手帕,看到庄继华过来,她立刻蹦过来:“爸爸,你来抓我和妈妈好不好?”
“丫丫,和爸爸去那边玩,好不好。”
庄继华一家人的话声渐渐远去,邓演达和陈铭枢依旧安静的坐在石桌边,他们没有挽留庄继华。陈铭枢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邓演达双手放在膝上,腰板挺得笔直。
“你怎么想?”邓演达问。
“他应该有更深远的计划,”陈铭枢淡淡的说:“不过不像是针对我们。”
“应该不是,要针对我们,当年就不会冒险救我了。”邓演达长吁口气。
“人是可能变的。”陈铭枢犹豫会,决定还是提醒他一下:“这次可不是我们一两个人。”
“我当然知道,不过他提出的建议,却是可行的。”邓演达说完站起来:“春游登南山,是重庆市民的习惯,我们也附庸风雅一回。”
陈铭枢也站起来:“把东西给茶博士送回去。”
说完之后,跟在邓演达身后,沿着弯曲的山道向花海中走去。俩人慢慢的走着,似乎是在观赏满山的花树。
“他的长远计划,应该是在国共之间培植起第三种力量,这股力量应该是绝对独立于国共之外的力量。”邓演达慢慢的说:“我现在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作。”
“这点也正是我想问的。”陈铭枢伸手摘下朵花,拿到眼前仔细观察。
“既然他不想说,你就问不出来,”邓演达淡淡的说:“不过他的计划是可行的,我们可以与他合作,至少可以利用他掌握的资源。”
陈铭枢点点头:“我们分头行动吧,你去找任潮商议下,我和严重再商议下具体细节。”
邓演达没有答话,只是简单的点点头,可他心中依旧在想,庄继华这是为什么呢?
同样的问题宫绣画也在悄悄问庄继华,庄继华还是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笑,这让宫绣画平添了不少烦恼。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四节 经济改革(一)
接下来几天,庄继华没打算见任何人。……想安心与家人团聚几天,可他在重庆的部属太多,从杨永泰到卢作孚,从市政府到各区县,都有人到家来拜访,各个社会团体纷纷来邀请,在歌乐山军校中的陈继承、孙元良、黄维也来邀请他去军校演讲,让他烦不胜烦。
这样过了几天后,庄继华干脆每天一大早就出门,带上丫丫跑到张静江家喝茶聊天,看着丫丫和沫沫在院子里玩耍,张静江的的子女众多,可他的孩子年龄都大,最小的孩子也在重庆大学附中上学,家里很是清闲。张静江的妻子朱逸民是个典型的传统家庭妇女,从不过问丈夫的事。正好刘殷淑也是个不喜欢掺合政治的人,两个女人带着孩子去后院去去了,留下两个男人在前厅喝茶聊天。
“文革,此次主川有什么想法没有?”聊了半天,话题最终还是落到这上面了。
“这个,我有点想法。可还不成熟。”庄继华答道:“先生当过浙江省主席,还望先生指点一二。”
“小子,你就别恶心我了,”张静江笑呵呵的给她倒上一杯茶:“重庆就知道了,你还需要谁指点吗。”
“唉,说实话,我是想动又不想动,想动,是因为现行体制有些不合理,我想做些改动;不想动是因为害怕半途而废,那反倒得不偿失。”庄继华叹口气。
“其实你只要开条路出来就行,就像你在重庆作的,别人是不是要照做,就让他们去选择吧。”张静江淡淡一笑,满不在乎的说。
庄继华目光闪烁,盯着面前的茶杯,良久才慢慢的说:“也许这是个办法,不过先生,最近我也了解了下市场,物价上涨很快,通货膨胀比较严重,金融方面会不会出问题?”
张静江想了想说:“孔祥熙执行的是通货膨胀政策,加大货币投放量,不过目前看来,问题还不大,工业发展速度比较快,不过如果持续投入。市场总有饱和的时候,金融风险在一步一步积累,文革看来你以前的担忧,很可能会变成现实。”
“财政委员会的委员们难道就坐视不管吗?”庄继华皱眉问道,当初成立财政委员会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出现。
“那些委员自己就争论不休,一方面战争需要资金,另一方面通货膨胀威胁持续增强;这两者是矛盾的,满足了这方面,就必然削弱另一方面。”张静江说到这里双肩微耸,lou出一个滑稽的笑容。
“我以为金融最好还是管制下,先生可以在财政委员会中提出议案,禁止私人存储外汇,停止黄金交易。”庄继华说:“另外对物价进行管制,对粮食猪肉食用油面粉进行管制,限制购买,规定每个居民每个月的购买数量,对生活必需品实行国家统购统销。”
张静江目瞪口呆的看着庄继华,他的脑子一遍乱麻,他完全没想到庄继华居然提出这样的办法。良久他才小心的问:“你能不能具体,你打算怎么作。”
“我的想法是,根据每个人的年龄规定他每个月可以购买多少大米。面粉,菜油,糖果,棉布,酒,香烟,等等,所有这些,按照身份证和户口发放粮票,布票,民众凭票购粮,相对应,政府成立粮食局,对粮食、布匹、食盐等生活物资实行统购统销。”庄继华嘴角lou出一丝笑容,他想起孔祥熙,他以统购统销方式对开发公司下手,现在他就无法反对,对其余物资采取相同的做法,想来他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吧。
“文革,你这一条,恐怕反对的恐怕不比减租减息少,挡了多少人的财路。”张静江轻轻摇头。
“先生以为不可行?”庄继华问道。
“不是不可行,至少你需要你那老师的配合,”张静江双手推动轮椅,庄继华连忙站起来,推着他走到客厅门口,张静江歪着脑袋思索着说:“你这个方法是强制压缩消费,以缓解物资的不足。是这样吧。”
“先生说得没错,物价上涨已经不少了,再这样涨下去,势必导致民众的不满,而且有人借机囤积居奇,大发国难财,这中行为必须严厉打击。”庄继华推到门边停顿了下,张静江示意继续,到前院去,于是庄继华又继续推到前院中。
“春天就是要多晒晒太阳,你看这阳光,多舒服。”张静江眯着眼挂在天上的太阳。
“先生,你这是何意?”庄继华有点摸不着头脑,心说这老头又开始给自己打哑谜了,他索性停住轮椅,坐到张静江的对面:“你得给清楚,行还是不行?”
张静江微微摇头,苦笑着说:“文革,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施政应如这春天的阳光,和熙温暖,你呢却一直是反其道而行,却一直在成功。有时候我真搞不明白,老天是不是太眷顾你了,这条策略能不能行,我还真不知道,不够有一条,整个四川的的户口必须完全统计了,还有西康那边的少数民族怎么办?这些都得想清楚再推行。”
庄继华点点头,然后又说:“到时候,还请先生在资金上予以支持,另外必要的时候也请先生联络工商界人士声援。”
对张静江的要求也就这么多,中国自古以来从没管制过粮食布匹。这种管制经济对民国人士来说完全是件新鲜事,张静江能这样表示已经是很不错了。
“那是自然,到时候该怎么做,你派人来知会一声。”张静江淡淡的说,这事庄继华即便不说,他也要表示支持,他与庄继华不是盟友,而是一家人。
说完这些后,张静江沉默一会缓缓说:“文革,你有没有觉得该培植你自己的人了,仅你那老师是不行的。”
庄继华目光一凝,邓演达的联盟,他还没告诉张静江,也没打算告诉他,倒不是怀疑,而是担心他反对,张静江对邓演达一向欠缺好感,认为其人过于急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能不接触尽量不要接触。
“我想过,我属意的一些人,还都处于中下层,要把他们提起来,还需要时间。”庄继华说:“军队内,我布了几颗子,目前也还只是中下层军官,独当一面的还没有。”
“恐怕你那几颗子已经落在别人眼里了。”张静江淡淡的说。
“这没什么,虽然落在眼里,但我提拔的人太多,好些是破格提拔,他一时半会还无法作出判断。”庄继华对此很有信心,他提拔的人中各方都有,但黄埔出身的占多数,这也是让蒋介石难以判断的原因,更何况蒋介石还不清楚他的思想变化。
茶水渐渐变淡,阳光从斜面走到头顶,闲散的日子过得很快。赵汉杰率领特种部队第一批返回重庆的第二天,庄继华带着家人与张斯可一起登上了去成都的火车,而早在前几天陈公博就带着人去了成都,就任四川省党部主任。
成都火车站热闹喧天,在成都的四川各界名人都到车站来迎接,这让庄继华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以往他倒成都完全没有受到过这样的重视,每次都是省党部派人来接,住也住在省党部。
庄继华看到站在队列前,白须飘飘的张澜,连忙上前:“表老,您怎么也来了,应该是晚辈前去拜望您的。”
“庄主席客气了,现在您可是肩负川人之望,您早就该出任四川省主席了,可惜甫澄不肯,以至于晚了数年。”张澜手捋胡须大声说道,丝毫不顾张斯可乔毅夫等人的脸色。
张澜在四川的地位很奇特,超拖于诸势力之上,川军中相当部分将领投军前都在他的学校就学,比如刘湘就曾经是他在担任川北宣慰使时的警卫营副营长,从保路运动开始,一直到抗战,张澜先后担任过川北宣慰使,嘉陵道道尹,四川省长,国会议员,后不满军阀卖国,辞去所有职务,专心教书育人,被川人称为四川圣人。从辛亥以来,历任四川省主席、督军就职,张澜从没到场,今天却来车站迎接庄继华,此举就足以表明他的态度。
“表老,您还是称我文革吧,”庄继华苦着脸说:“在您面前,我不过是后生晚辈,说实话,您来这里,就已经让我惶恐不安了。”
“那好,就如你意,”张澜爽快的答应,随后向庄继华介绍身边的以为也同样穿着灰色长衫瘦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