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初唐-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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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地将他们朝着来路赶去,千余名被鲜血把征袍铠甲浸得通透的大唐终于赶至了我们的身前。
我把靺鞨帅旗抛开,回首望去,山谷前端的高句丽中将处,苏定芳的骑兵正陷入苦战之中,与高句丽的中军纠缠在了一起,杀声震天。“公子,您快下马吧,您的腰上和背上都中了箭了。”房成一脸焦燥地朝我大声喊叫道。
“不行!现在不是时候,李都尉,我们合军一处,务必要借靺鞨溃骑把高句丽中军冲散,不然,苏将军若是受困,刚才我们所作的也就前功尽弃了,传令兵,通知后军陌刀手上前迫阵!”我咬着牙大声地道,李业诩回首一望:“大人,咱们还战?”
“废话!此时不战,还等什么时候?”我恶狠狠地瞪了李业诩一眼,挥起狼牙棒,凭借着马蹬的支撑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那柄血迹斑斑的狼牙棒,指向着天上那耀眼的太阳,对着这些都已露出疲惫之色的大唐军人们高声狂喝道:“诸位将士,你们是不是累了?你不是不是忘记了大军出长安时对陛下的承诺?”
“没有!!!”这帮子兵痞全被激起了心底的血气,全都通红着眼高声狂喝了起来。
“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大唐
,我们的字典里面从来都不会出现一个词,那就是失还拿得动武器的,还想建功立业者,愿意为大唐马革裹尸而荣耀者,随我杀过去!大唐万胜!!!”我一马当先的窜了出去。
身后的大唐军人们就像是重新焕发出了荣光一般,大唐军人的骄傲是他们的脊梁,建功立业是他们心底炽热的火焰,身下的座骑与手中的战刀是他们杀戮的见证,而他们的怒吼是每一位大唐军人的誓言:“大唐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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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千大唐铁骑就像是一阵狂风,向着那些脆弱的生命席卷了过去,就像是一头饥渴到了极点的雄狮,嘶咬着、吞噬着一切生物的头颅……
高句丽中军多为步兵,对于他们来说,加速到了极点的骑马的伤害力和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同样让他们十分畏惧。高句丽中军大将不停地舞动手中臂大声地喝喊着什么,不多时,一排箭雨冲我们飞了过来,不过由于惊慌,几乎没对我们造成任何的伤害。我很倒霉,左肩微微一拙,肩头上被插入了一支长箭,我咬着牙狂吼一声把箭生生从甲缝之中拔出,把那带着血的箭支抛开,举起了狼牙捧,直指向那个排箭冲我们射来的方向。
“从这里戳穿过去!”我奋力地高喝道,再次纵马加速,大唐铁骑的锐角微微的弯曲出了一道弧线,犹如狂涛海啸一般杀进了敌人的右翼。直接戳入了高句丽那一直未受到攻击的右翼大军之中。
在苏定芳的铁骑突然袭杀而至的时候,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高句丽中军逐渐组织起来应对着骑兵的攻击,他召集士兵快速往右翼集结,就是准备打算以从阵后包抄过去,让大唐的骑兵失去速度,三万对数千,怎么也能打个平手,时间一长,胜利必然属于他们。
高句丽中军大将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前军会败得如此之快,士兵们咋逢靺鞨溃骑,心慌意乱,象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根本就没有心思整队迎敌。等他命亲军斩杀了数十人之后,好不容易把大家集中到一起,队列还没有站好,我们就已然袭至,排成密集阵形的高句丽士兵甚至连持抢转向的基本对抗骑兵动作似乎也忘记了,高句丽士兵的眼中只有恐惧,面对着一路呼啸而来的大唐铁骑组成的巨型铁锥阵势,象惊涛骇浪一般轰然冲来,齐齐的大唐万胜的嘶吼声就像是苍穹也被震得动荡起来一般,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发一声喊,四散而逃,再不回头。
那名高句丽中军大将拚命的呼喝着,挥刀斩向那些个逃亡的士卒,却很快被溃卒掀下了马背,老半天才被身边的亲兵给拚死救了起来,继续指挥着渐渐地失控的高句丽中军,枉想顶住大唐两军的夹击之势……
伴随着密集的惨叫和恐惧的吼声。战马乱窜,互相冲撞,它们痛苦的嘶叫着,漫无目的地奔跑着。苏定芳的骑兵也同样遥相呼应着我们这边的攻势,奋力地驰骋起来,如林的长刀所向披靡,肆意杀戮。在两相夹攻之下,高句丽的中军,基本上除了逃亡的,就是立即投降。成群结队的高句丽人,还有一些被堵住了去路的靺鞨溃骑也同样滚鞍下马跪在地上,高举着双手,大喊投降。地上跪伏的降俘已经完全丧失了胆气,没有了反抗的意志,或许他们只是想着能蹲在这儿保住性命,等待着大战的结束。
我勒住了马缰,张大了嘴,拚命地喘着气,呼吸都显得那样的费力,铠甲之下的里衣早已经不知道被汗水还是血渍浸了个通透,危险远去之后,一股深深地疲惫之感悄然袭来。
地上的草已经被鲜血浸得发黑,残肢碎肉也遍布着山谷,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人间的地狱……
正文 第553章 受降
定芳纵马来到了我的跟前,手中的马槊手握处的缠布血浸了个通透,他那张脸上到处是飞溅上去的血渍,有的已经干结了,有的还在向下滴落着。“贤弟,你他娘的今日实在是勇悍得厉害,夺旗擒将,老苏可真不如你,若非你来得及时,我这儿怕是还得苦战一番。”苏定芳沙哑着嗓子嘎嘎一笑,一拳擂在我的胸口。
“嘿嘿……”我被苏定芳这一拳头撞得一晃,回给他一个难看的笑脸,艰难地滚鞍下马,摔开了边上不知道是谁伸过来掺扶的手儿,站到了地上,苏定芳顿时变了脸色,滚鞍下马过来扶我:“娘哎,我说贤弟,你倒底中了多少箭,怎么背上插的跟刺猬似的。”
“有吗?”我咧咧嘴,我的背后可没长眼睛,知道个屁,低头一看,才发现腰上有一枝长箭竟然是从后射入穿到了前边,我大吃一惊伸手住腰肋处摸去,三清道尊在上,我的手指感觉到了箭杆,说明这只箭并没有洞穿我的腰腹,只是擦身而过,不过皮肉之伤是肯定了的。
旁人却瞧不真切,房成那副表情就像是公子已经壮烈了一般,恨恨瞪了他一眼:“哭丧个屁,本公子还活得好好的呢。”手上一使劲,箭尾被我掰断,另一只手拿捏住箭头,奋力一抽,就觉得腰间有一股液体涌了过来,箭杆被我拽了出来,不过那腰上的伤似乎不算轻。
“贤弟快坐下,医护兵?!医护兵在哪儿?他妈的医护兵都死哪去了?”边上的苏定芳不由得大急了起来。
“没事,我就是觉得累而已,休息一会就好了,真他娘的太累了……”我一把将头上的凤翅盔抛到了一边,抬起了头,我一眼也不愿意看向地面,那里,只有无数呻吟惨嚎的凄惨声面。
房成走了过来扶住了我,表情紧张到了极点,我朝他摆了摆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眼望着远方,高坡之上,绿得喜人的草地,还有那碧蓝色的天穹那缓缓移动着的云彩,心里一片安宁,甚至连声音也从我的耳朵里被自动地滤去,一股轻清的和风拂过了我的脸颊,我仿佛能透过那腥臭的血腥,嗅到了那野花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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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绩大叔站到了山峦顶端举目四望,他身上的征袍血迹斑斑,手中的长也痛饮了鲜血,散发着妖异的红色。四野之下,皆是震耳欲聋的欢呼之中声,大唐军士气冲天,四面驰骋,高丽弃仗投降者比比皆是。
李绩大叔回首看了看我们,深深地点了点头:“诸位小将军,皆不负老夫之重托,此战,诸位之威名必能远播!”
“多谢大将军!”我咬牙忍着腰背的疼痛,朝着李绩大叔抱拳为礼道。
“你就不必多礼了,贤侄,听定芳言,你可是中箭十余创,竟然还能夺旗擒将,后又率军援定芳的队伍,让我大军早胜,果有万夫不挡之勇,呵呵,好小伙子。陛下与老夫都没错看了你。”李绩大叔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悦色。
“多谢大将军夸奖。”听了这话,我连身上的作痛都觉得轻了许多,难得,能得这样的名将的称赞,着实难得。
“还有你,好一个白袍薛仁贵,果然是条汉子,万马军中竟然能把高惠贞给俘了过来,要得,硬是要得!”李绩大叔扬眉赞道。白袍之上血梅点点的薛仁贵呵呵一笑,继续摆出一副忠厚的嘴脸,看得我与边上的苏定芳忍不住撇了撇嘴,不过,打心眼里还是为他而高兴,被李绩大叔看重的,那前途是大大滴有。
我擒下的是正是粟末靺鞨大首领大勃荣。而生擒高句丽大军的统帅南部灌奴部褥萨高惠贞的人,正是我所看好的未来名将:薛仁贵。
大战当时,高句丽后军三万余众到达了谷口前,正欲前行往援被苏定芳的铁骑冲乱了阵脚的中军,岂料被裴行俭所率领的炮兵一阵埋头乱轰,炸得焦头烂额,高惠贞之子高德勇当场被炸死,另有数员大将受创,高句丽兵大惧,当时就有人向四野溃散,好不容易等裴行俭的炮弹用完,羞愤欲狂的高惠贞收束起了兵马,竟然举全军而攻,想把裴行俭
他爱子的罪魁祸首给五马分尸,岂料,当高句丽人把转移向了裴行俭这一面山坡,频繁地发动攻势之后,薛仁贵看准时机,领着那一千精骑,纵马也驰而下,直撞高句丽后军阵后。硬生生从万马军中把措手不及的高句丽主帅高惠贞给生擒了过来。
而李绩大叔的大队铁骑恰巧赶到,混战之中,箭法超绝的薛仁贵接连射杀了数员挥军抵抗的高句丽大将,至此,高句丽大军败象已现。
李绩大叔把我们轮起夸了一遍,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极好,能不好吗?这么一仗打下来,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心有余悸。
“嗯,苏定芳、裴行俭、房俊、薛仁贵,看到你们四人,老夫总算是放下了心中之大石,我大唐百胜之师,可谓是后继有人了,呵呵呵……”李绩大叔这话夸的没错,这一仗,咱们可没一个是甭种。这一战,惊心动魄之处不用过多述说了,以两万众,破敌八万余,典型的以少胜多的战例,这一仗,足以成为李绩大叔的又一经典战例。
这个时候,一位将领朝着山峦纵马飞奔而来,兴奋之色尽显于面上,大声地报道:“大将军,现已查明,我军杀敌一万八千,俘敌四万,余者四溃,不足为患矣。”
李绩大叔一愣,大笑了起来,突然顿住了笑声,踏步朝前,站在了山峦的最高处,扬起了双臂作怀抱苍天之态,须眉皆张地仰头朝天狂喝:“大获全胜!大唐万胜!!!”
所有大唐将士都高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震天动地应和了起来,山崩海啸一般的声浪在山谷森林和田野城廓间穿行,回荡着,直到极远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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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阔的战场变成了巨大的战俘营。无数高丽将士、靺鞨降卒都在唐军的警戒下,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漫山遍野,不见其际。
山谷之中,已高张受降幕,幕前林立着刀枪剑戟、钩叉斧铖。这是一种仪式,专门接受弱者或者是战败者投降的仪式,李绩大叔端坐在受降幕前的正位上,双手据案,鹰目之中冷芒乍现,我们都带甲而立于两侧,大两根支柱上饰着狰狞的青铜饕餮兽面。
不多时,军士们将被缚的统帅南部灌奴部褥萨高惠贞与依附于高句丽的粟末靺鞨大首领大勃荣拥至帐前跪下。
李绩大叔看了这两个垂头丧气跪伏在案胆的败军之将半晌,方自笑道:“给这二位将军松绑。”立刻有军士上来将绳索解开。两人站在原地,一脸忐忑不安,不过,倒是没有临死不典的那种神情。“尔等统大军八万余众,欲来我大唐两万精锐之师,今朝被擒,服也不服?!”
两人互望了一眼,相续跪伏在地:“罪臣败得心服口服,此战,乃是罪臣不自量力之举,妄以螳臂挡车尔。”“呵呵,这才是汉子,胜就是胜,败就是败,痛快!”李绩大叔很是得意地一笑,温言道:“赐坐与二位将军!”
军士们丢了两个马扎让他们坐下。李绩大叔抚了抚长须:“二位将军既被我擒之,今后作何打算?但言便是本将军定不会难为二位。”
“我等受泉盖苏文之惑,冒犯天朝之兵威,今被天朝大将军擒下,原意听任发落。”高惠贞长叹了声言道。边上的大勃荣也同样一脸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