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们-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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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的，找抽！是缺心眼？欠进化？弱智？小儿麻痹？呆？痴？傻？左脑发育不良、右脑积水了？整个儿脑残？”

　　“你真是个###！俺们，凭啥在这世界上混、凭啥立脚？就凭－－俺们的天性：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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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理喻、不可救药！

　　堕落觉着：这脑残，没准还干了其它蠢事。

　　“败类！大###！给垃圾政客、无耻文人，当传声筒！蠢货！”

　　堕落骂着，扬起前爪，甩了脑残一个大耳光；而后，扔下她，抖擞精神、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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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残，却跟着堕落。

　　“滚！蠢货！猪操的！不许跟着老子。”



　　堕落，回头骂一声；脑残，就停一下……堕落走，她又跟上。

　　“滚！不许跟着老子！你丫的，敢再跟，老子咬死你！”堕落的火，冒得八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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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残，这才停下来。

　　望着就要远去的堕落，脑残蓦然道：“看在下午的份上……”

　　“你丫的，老子告诉你：操你，都操后悔了！”

　　说罢，堕落摇着尾巴，加速离去。

　　
　　望着堕落，渐行渐远的背影；脑残，凄然泪下。

　　“这辈子，混得个啥呵！”她叹道。

　　“国没有国、家没有家，也没有相爱的人、没有情感寄托与依靠……”

　　脑残，这会才真正体会到：自己，成了一条流浪狗、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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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越来越黑了。

　　脑残，找了一处墙拐角，卷缩着身子，趴下来。

　　独自，傻傻地望望天、望望地，又无聊地盯着自己的爪子看。

　　雪，又下了起来；风，也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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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今夜不被冻死，一定还能再见到他！脑残，回味着白天的激｜情与浪漫。

　　从未有过的感觉：突然，她渴望爱情，哪怕只是一夜情。

　　脑残决心：向堕落学习。

　　偶，一定要重新做人！哦，是重新做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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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很深、很深了。

　　爬在墙拐角里，脑残畏缩着脑袋、卷缩着身子，瑟瑟着、颤抖着……

　　停吧、停了吧！老天，老天呵……脑残，祈求着天。

　　雪，却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紧。

　　
　　创作于　2008…6…5　至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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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
顾晓军小说·三卷《　造　　　孽　》

　　
　　紫气东来、祥瑞普照、霞光万丈。

　　灵峰上，金殿、宝刹、彩阁、秀楼；俊峦中，玉溪、奇花、异树、仙草、神果。

　　香韵扑鼻、笙歌悠扬；远处，是霓棠羽衣、长袖乐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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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堂的门口，两位老太太的灵魂，相遇了。

　　中国老太太道：“攒了一辈子的钱，终于住上了一天的新房子；我这一辈子，活得不怨！”

　　美国老太太道：“住了一辈子的房子，我终于把房贷给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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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料，某年某月某日、某地、飞机失事。

　　数百个灵魂，个个喊冤、哭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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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洒脱的灵魂，在天堂的门口相遇了。

　　中国青年道：“哈！不冤，我是月光族；这辈子挣的钱，我都光花了。”

　　美国青年道：“你老土啦！我是透支族。我想：这次保险公司的赔付，没人敢去领啦！”

　　“咋？”中国青年不解。

　　美国青年道：“赔的钱，还不够还我信用卡上欠的钱。”

　　
　　第三次浪潮，汹涌澎湃！

　　世界经济，蓬勃发展、繁荣兴旺！

　　全球一体化、共建地球村、世界大家庭……

　　你美国的，就是我中国的；我中国的，还是中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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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全世界人民，共同努力下－－

　　四大洋上，架起了跨海大桥；五大洲间，通海底隧道。

　　一条天梯，直通月球。周末，人们去月亮上度假，去找嫦娥蹦迪。

　　月亮上，发现了：淡水、美元、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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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道琼斯指数，狂涨、涨到了一百万点。

　　欧洲三大股指，紧随其后、勇敢地突破了八十万点大关。

　　日经指数，稍稍差一点，也终于站上了五十万点。

　　上证指数，奋勇超越了道琼斯；中国股民，人人成了百万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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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高福利时代，终于到来！

　　全人类，共同享有地球财富、共同享有人类创造－－

　　人人拥有：生存权、享受权、发展权……

　　孩子们生下来，由世界共同基金抚养；发玩具车，长大发真车。

　　
　　经济形势之好，让保守主义学者们大跌眼镜！

　　深受感染！我在网络上、发表言论：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我作出重大决定：生、生孩子玩！

　　一炮三响、击中三个卵子－－三胞胎，且三个全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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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发展迅猛，鼓舞人！孩子们，也飞速成长！

　　三个儿子，很快长大成｜人，很快到了我当年搞对象、泡妞的年龄。

　　孩子们，要泡妞；我，鼓励他们：泡！

　　孩子们说，泡妞要穿名牌；我拿出钱来，支持他们：穿！

　　谁让我是他们的爹呢？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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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儿子，不想住福利房，想买房。买！

　　二儿子，不想开福利车，想要买名牌车。买！

　　小儿子，泡不到妞，想买媳妇……只要能买到。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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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儿子，都说：“爹呵，这首付、得您付。”

　　“行！”我道：“不就是首付么？我付。谁让你们都是我儿子的呢？就该我付！”

　　
　　幸福呵！日子，好过；全世界人民，兴高采烈、载歌载舞！

　　不料，本拉登、不知从哪弄到了原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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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家伙，丢到了美国华盛顿。

　　顿时，白宫、五角大楼……等等，皆夷为了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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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道琼斯指数，崩盘！一如，惨淡的一九二九年。

　　欧洲三大股指，狂泻！天天，都跌停板。

　　日经指数，耍赖！不敢开盘。

　　上证指数，也好不到哪里去……股民们，心惊胆颤、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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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粮价爆涨！

　　全世界，大踏步加快城市化进程。

　　农村，已成空巢、空｜穴，剩下的留守老人、儿童……没能力组织生产。

　　大工业，使石油告瓮；人们，又转而开发生物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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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经济大萧条，开始了。

　　全世界，取消高福利，没收福利房、福利车。

　　人们，又开始量入为出、节衣缩食。

　　肝炎、浮肿病……肆虐、流行；营养不良，比比皆是。

　　
　　全世界，不得不实行－－计划经济。

　　全人类，人口普查；按人头发各种票、证、券……儿童减半。

　　即便如此，也无法满足市场供应。供求平衡，瞬间被打破；供需关系，严重地紊乱……

　　一些刚走出大山不久的树居人、｜穴居人，道：哎呀！不好玩、不跟你们玩了……我们，回树上去、回山洞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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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又遇史无前例的天灾，全世界出现大面积蝗灾。

　　蝗虫，如阴云黑压压地飞过……

　　飞到一处，落下来吃粮食、吃草、啃树。

　　蝗虫，迅速吃完全世界所有植物，转而开始吃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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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都没有饭吃了！尤其是美国。

　　没有办法、确实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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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某地方议会，决定：剥夺，老年人的生存权。

　　有道理呵！你说：象我这样的，活着干啥？不就是坐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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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又开始：人吃人。

　　伟大的美国人，发明了：将老人洗洗、刷刷……放锅里，或蒸、或煮。

　　分而食之。人老、皮厚……食之困难。

　　在月光族、透支族之后，新生代－－啃老族，诞生了！

　　
　　我的儿子们，也效仿美国，纷纷回来啃老。

　　应该呵！自己的儿子，不让他们啃，留着让别人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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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高高兴兴，把三个儿子及其家属们，都接了回来。

　　当年，我一炮三响；如今，是子孙满堂－－

　　大儿子，泡妞神速；他，自己也有了儿子……一家，是三口。

　　二儿子，泡妞一般；他，只是把媳妇肚子搞大了……一家，是两口半。

　　小儿子，差劲些，只带回个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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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老伴已走了；我，安排－－

　　大儿子一家，睡卧室。大儿子，带着我的大孙子，是重点保护对象！

　　二儿子两口子，睡书房。二儿媳有了，没准又是个孙子。

　　小儿子与小儿媳，睡客厅。是稍艰苦了一点。

　　我自己，睡阳台。好在，我有先见之明：我早就把阳台封了，而且封得特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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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呵、美满呵！

　　大儿子、大儿媳、大孙子，二儿子、二儿媳，小儿子、小儿媳……子孙满堂呵！

　　吃饭，一张八仙桌，正好坐齐！打牌，又正好分成两桌……

　　合家团圆，颐享天年……其乐融融呵！

　　
　　忽闻：柏杨死了。

　　也好！我若是蒋家父子，绝不让他活到今天。



　　而我若是柏杨，就写一部《美丽的中国人》；中国人，其实并不丑陋。

　　你说，那老外、八国联军……说过他们自己丑陋吗？没有。柏杨，不过是沽名钓誉、傻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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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儿子，进屋、吞吞吐吐对我说：

　　“柏杨，死了。下面，就该轮到李敖了……”

　　“王蒙，也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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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顾晓军，早晚也会死的、必然会死的。

　　我道：“你想说啥呢？”

　　他道：“是不是、提前做些准备？”

　　好儿子呵，孝顺儿子！我，感动的热泪盈眶，道：“做些啥准备呢？”

　　他道：“是不是由你亲手、把遗产分一下？省得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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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太对了呵！

　　老人们，不该留下任何后遗症、不要制造不和谐！

　　我，是伟大的、开明人士，说分就分！

　　把所有财产，一分为三……

　　
　　分完所有的财产、包括无形资产，且立下字据；大儿子，还没有离去。

　　我道：“儿呵，还有啥要分的吗？”

　　大儿子，很不好意思地说：“爹，您手中的派克金笔……”

　　对！我是著名作家，派克金笔、应当传给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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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儿子，道：“爹呵！人，是不是都光着脚丫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我道：“是呵！你啥意思？”

　　二儿子，又道：“那，是不是也该光着脚丫子离去呢？”

　　明白了：拖鞋！我把拖鞋，传给了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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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儿媳，道：“爹，您死了，人们会给您盖红旗、绣‘民族魂’吧？”

　　我道：“民族魂？做梦！顶多也就是‘穷人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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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儿媳，道：“反正，是有旗子盖着；您，是不是也该光着身子来光着身子去呢？”

　　哦，明白了：身上穿着的裤衩，还没有许给谁。我道：“这样，先写张借条，算是我跟你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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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全都分完；大儿子，还不肯离去。

　　我道：“儿呵，还有啥事？”

　　大儿子道：“您手上的圆珠笔，是我刚借给您的。”

　　“哦，对！这是你的，还给你。”我把圆珠笔，还给了大儿子。

　　
　　大儿子一家进卧室，二儿子两口子去书房，小儿子与小儿媳留在客厅。

　　我，高高兴兴地经过厨房、来到了阳台上。

　　我家的厕所，窗子开在阳台上；还好，我家的厕所不臭。

　　躺在大儿子的铺板上、盖着二儿子的被子、穿着小儿媳的裤衩……心里别提有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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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小儿媳进卫生间，说要撒尿。

　　她道：“爹，我要撒尿，你可不要偷看呵！”

　　我道：“你撒，我不偷看。”

　　在小儿媳的撒尿声中，入睡；一会，鼾声便如歌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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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气东来、祥瑞普照、霞光万丈。

　　灵峰上，金殿、宝刹、彩阁、秀楼；俊峦中，玉溪、奇花、异树、仙草、神果。

　　香韵扑鼻、笙歌悠扬；远处，是霓棠羽衣、长袖乐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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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堂的门口，我与两位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