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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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哥,别扭耳朵啊,疼……疼……”
“该!”把思贤用被子裹成一只胖胖的蚕,韩阳才坐在椅子上松了口气,“让你生病,让你发烧,让你吓唬我!”
“我不是故意的啊,没想到你能回来那麽晚,我就是怕我一上楼你就回来了,那我不是白准备了!”
“狗P,那你不会打电话问我什麽时候回来啊!”
“诶?”思贤斜眼看韩阳,用看白痴的眼神,“那你一定会知道我有什麽预谋啊,那不就不好玩了。”
“那你玩进医院就好玩了?”
“不是明天就出院了麽……”
想起那晚自己的慌乱,韩阳不解气的在思贤脑门上狠狠拍了一下,“你躺著就没事儿了,我呢!让你吓个半死!”
“感冒而已嘛……”
“感冒而已,嗯,我决定要让你明白,你所谓的而已,对我来说是一件多麽大的事情。”
“?”思贤不懂,隐约觉得不会是什麽好事儿。
“从今天开始,你只能喝白粥!”
“白粥……”白粥,韩阳煮的白粥,又甜口感又糯,天天吃也没什麽啊。
看见他一脸放心的模样,韩阳皱皱鼻子,“只能吃医院和食堂的白粥!不吃就等饿死,被我知道你偷偷吃了别的东西,一辈子都别想吃我做的饭,我说到做到!”
“诶~~~~~~~~~~~~~~~~~~~这不公平……”全然忘记自己近一米八的身高和二十几岁的年纪,崽子裹著被子一边耍赖的嚎一边在床上打起滚。
韩阳不管,自己去一边开了电脑继续看那些比赛选手的视频,尤其是那个李忆的。
在看完他把一套棍术动作完美结束,站得笔直鞠躬时,韩阳皱眉,将画面定格在他站直的瞬间。
通常在运动员衣服对准心脏的位置即便有些花纹也是象征所代表团体的信息,比如国旗、队名、校徽等等,这是一次世界大赛的视频,可李忆衣服上过分精致的刺绣图腾,却不是国旗。
以银色丝线刺在白色绸缎衫上,是一个圆圆的如同盾牌形状的东西,中间有依稀可辨的动物图腾,这个东西,他好像也在哪里见过。
想了想,韩阳抬头问思贤,“你对K国的事情还了解麽?”
思贤唬了一跳,全当是韩阳试探他对李氏是不是还抱有野心,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指天发誓,“我可没有,下决心不回李氏之後我可就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了。”
“总之你只不关心两年,所以你应该知道……”他信誓旦旦的样子让韩阳心里一暖,所以没去解释自己的出发点让他安心,而是直接去问比较紧要的事,“K国年轻人里面是不是流行什麽宗教?或者奇怪的崇拜,神秘的东西,要用徽章做记号的,就像那达芬奇密码里面那个鸢尾花什麽的。”
早年听父亲说过,一些武术的边缘流派会有神秘力量崇拜这种事情,他们用固定的徽章来标明身份,在少数民族中常有发生,也许这种事情,在K国也同样呢?
思贤茫然的摇头,似乎对他说的话完全不能理解。
“你来看,这个徽章,我总觉得好像见过很多次,特别眼熟。”
思贤光著脚蹦到电脑前,一边开心的吃他哥豆腐一边漫不经心的看屏幕。
韩阳用手比划著李忆胸口徽章的形状,说了半天才察觉思贤竟从一开始就一动不动,僵住了似的。
“怎麽了?”他想转头去看,却被思贤压住肩膀不让动。
“没事……”思贤声音有点哑得莫名其妙,“这个人,是谁?”
“是这次比赛K国的代表,怎麽了?”
“哥……”思贤声音抖著,“去……叫医生,我肚子……疼……”说完,人就贴著韩阳滑到地板上,弯著腰低头。
韩阳看不见思贤的脸,却能看见他额角的汗,於是转身冲出去,什麽都顾不得管。
门一自动关好,思贤就利落的从地上爬起来,根本看不出半点疼痛的迹象,以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电脑里关於李忆的全部资料,而後将一切还原,听见嘈杂的脚步声接近,他才重新躺倒在地板上,闭住眼睛放松身体,外人看去似乎意识全无的模样。
……
筱云穿好衬衫扑腾著下楼的时候,啸云已经站在大厅,毕恭毕敬的听著谁讲话,筱云在楼梯上探头,发现白氏的当家人,他的亲生奶奶,白家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跟啸云说著什麽。
於是筱云跳下楼,直接扑到沙发上,手臂缠住被吓了一跳的老太太,没完没了的蹭,“奶奶~~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
“死小子!你吓死奶奶了……”老太太笑起来,抬手宠溺的拍筱云的头,“都这麽大年纪了还冒冒失失的,就不能……”无意间看见啸云依旧垂首站在身边,老太太轻轻咳了一声,收敛了因筱云突然出现而带来的放松姿态。
“奶奶,礼物,带礼物给我了没?”筱云撒著娇,黏住奶奶,同时给啸云使眼色,让他赶紧去吃早点,别像个傻子似的站著。
“有有……都在车里,等下福伯送到你房间去,你这小子,奶奶不在的时间是不是又胖了!”说著抬手捏筱云胳膊上的肉,捏得筱云跳起来喊疼。
佣人们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白家的佣人谁都知道,白氏有个叫白筱云的二世祖,什麽都不做,只天天讨老夫人欢心,还偏偏老夫人就吃他这套,怎麽宠怎麽疼都嫌不够。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不见他少年时候打架生事混帮派,不学无术惹麻烦,到了最後连亲生哥哥都敢强上,还闹得惊天动地。白氏少年一代兄弟乱伦,逼得兄长几次自杀未遂,这在五年前,是比燕窝鱼翅还受追捧的餐桌风景,那时佣人们就一致意见的认为,白筱云之所以能闯这麽大的祸,完全是因为老夫人对他的纵容。
谁又都了解,白啸云是个多麽乖巧上进的好青年,生了一副好嗓子,唱歌跟百灵鸟似的好听,虽然不爱笑,但对谁都有礼貌又温柔,白氏的事情大大小小只要交个他做就没有任何後顾之忧,经商的本事少年时候就让老一辈人折服。
这样的孙子,明明同是自己的儿子生下来的,老夫人却偏偏不喜欢,自小就对他冷淡不说,还处处与他为难,所以外人都传,啸云的父亲其实不是老夫人的儿子,是老爷的私生子,所以老夫人才这麽看不上他。
啸云也偏命运多迭,本来已经作为歌手准备出道,有了一个完全摆脱白氏,摆脱这种无人在意他的生存环境的大好机会,却在第一场表演之前被人毒哑了嗓子,住院的时候,莫名呈现严重歇斯底里症状,天天闹不安宁,後来才知道是有人调换了他的注射针剂,才让他差点变成一个疯子,身体因此而被折腾到虚弱不堪,老夫人难得发善心的送他去白氏最好的地方调养,却竟然又遇到被自己亲生弟弟强迫发生关系的事情。
大概到最後他也不能理解为什麽所有倒霉的事情都砸到自己身上,於是放弃希望的自杀,很多次都被救回来,但那只一再深度切割的手,再没办法弹他爱到至深的吉他。
没人知道他是怎麽活下来的,在失去一切之後,只记得几年前老夫人发作一般将他赶出白家,一辈子不许回来。
他们猜,老夫人那时候没想到自己一向疼爱的筱云会跟啸云一起走,所以到最後老夫人受不了对筱云的思念,才放下身段默许了他们两个的关系,把两个人又重接回来,即便如此,也还是不肯对啸云宽容。
下人也有不安,总是想著,这麽好的孩子,命怎麽就那麽苦,於是对啸云格外和善。
“奶奶,吃饭吧,我肚子都叫了。”看啸云傻站著不动,隐约露出因为没按时吃饭而生出的不耐烦,筱云撒娇拖著奶奶往餐厅走。
“还吃,都胖成这样了!”老夫人说著却还是任由筱云拖著走,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回头淡淡的吩咐,“你也来吧。”
不用说是谁,啸云自己明白,这种冷淡,从来只给他。
於是快步跟上,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再跟我说说,跟崔家的事儿你到底怎麽想的,跟EM供货的一直是李氏,你翘李氏的买卖,就算小俊这两年没怎麽替李家出过面,但你怎麽能保证他不在幕後看著这一切,就算崔家由那个老头的儿子主持大局,你怎麽又知道那老头不会突然出来干涉,你还年轻,懂的太少,小俊的手段你没见识过,这件事我……”
“奶奶,吃饭的时候你说这些,我没胃口哦~”筱云皱眉,佯装生气,帅气的脸让人转不开视线。
老夫人皱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宠溺的转向筱云,“好好,听小云的,吃饭吃饭,呵呵……”
啸云低头,沈默的嚼著煎蛋,洒了大量番茄酱,却竟然吃不出味道。
如果不放心,全部交给筱云打理不就好了!
为什麽还要牵扯他不可,为什麽那时候要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啸云,你跟筱云的事,如果你们没办法分开,或者你一定要依赖他才能活下来,那麽我可以默许你们的关系,但是,一旦这种关系带来什麽麻烦,就算是我,也没能力庇佑你们万无一失,你要有这种觉悟!
一旦你有这种觉悟的时候,就来找我,我随时等你,白氏董事长的位置,也随时等你来拿!
如果有这种力量,不会像那个无用的男人一样只会逃避,那麽,就让我看一看,你所继承的血,到底倔强到何种程度。
如果你的心里真的有火焰,就给我看一看!
……
那麽我到底……要给你看到什麽……你才会满意……
……
早春的植物探出头,原本光秃秃的山蒙上一层若有若无的翠色,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山脚下,穿著长风衣的男人靠著车门吹风,抬头看被暗色沈淀的山。
车里坐在驾驶位的人讲好电话之後推门下来,“少爷。”
“嗯?”
“是比赛组委会的,通知您比赛推迟两周。”
盯住山顶看的人笑了一下,“父亲的动作真快啊……”
“少爷,推迟两周,要怎麽做?”
“只要按照原来的计划做就好了。”
“少爷,那……那个叫韩阳的人,怎麽办?”
“那个啊……”
“最好把他留在这里,如果带回去的话,一定会很麻烦……”
“嗯?”
“如果他真的就是白氏大少爷照片上的那个人的话,那麽姓郑的一定不会放过他,哪怕姓郑的放过他,作为赵思贤的情人,恐怕想要他命的人……”
“嗯,我知道,所以,我会给他自己选择的权利。”
“给他自己选择的权利?”那人不懂,只看著李忆。
“他还不懂那个世界与他所生活著的这个有什麽不同,让他亲眼看到,然後再问他的选择,Key,你见过那种事情吗?”
“什麽?”
“用巨网捕捉天使,然後折断他的翅膀,把他拉下血池地狱。”
“少爷……”李忆脸上的笑,让Key从脚底寒到头顶的冷,一阵风撩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本来我只以为他是个无辜的人,可见到之後,却突然,很想,那种……”李忆扬起脸,仿佛悠长叹息,“用这双手,撕下他的翅膀,然後再看看他那双眼,是不是还能一如既往的纯粹……如果是那样……”
如果是那样,那麽,像我这种染满罪恶的灵魂,是不是也能得到救赎?
“如果是那样?”
“没什麽”李忆从虚妄里抽身,耸耸肩,“没什麽,Key,赵思贤出院了?”
“是的,前天刚刚出院。”
“帮我约他,明天。”
“少爷,可是……”
“就这样。”李忆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少爷,您去哪儿?”Key追上去。
“爬山!”
“诶~~~~~~~~~~”
……
据本台最新消息,警方已进一步证实,在D区小巷里寻找到的男性尸体确是ZK集团董事长,陈旻文。经过指纹鉴定、DNA比对等多项方式,警方最终於今日凌晨发布这一确定消息。
死因方面仍维持之前说法,系被扼住喉咙,窒息而死。ZK集团相关新闻发布会时间定於3日後,而关於陈旻文遗产的问题,ZK集团律师将在一天後发表声明。
ZK集团目前所有事务都由陈旻文生前特别助理……
陈何先生负责,陈何先生……
“关掉,所有台都是同样内容,无聊死了。”陈何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不耐烦的挥手。
几分报纸安静放在茶几上,Jacky拿起来一一翻看,颇认真的评论,“照片拍的还不错。”
“外面在吵的都是什麽人?”
ZK集团大厦有25层,陈何的办公室在最高那一层,从这里看下去,蚂蚁大小的人,密密麻麻挤满四周,交通堵塞到要出动防暴警察来进行秩序维持。
即便是在这样的高度,也仿佛能听得见吵杂。
当然,他承认,ZK有史以来,甚至K国有史以来最年轻董事长的尸体被发现於最脏乱D区的酒吧後巷,并且还有被侵犯过的痕迹,这的确是一件值得轰动的事情。
但这事情真的来了,这轰动还是让他万分烦躁。
“媒体啊,都来了,还真够给面子的,还有追债的,担心ZK从此被搁下起不来了,小股东,还有……”Jacky忍不住喷笑,“股民……”
“真是添乱,警方的执行力真不可靠。”
“还有那个人。”Jacky肩膀挨著墙,挑开百叶窗往下看,“郑宁为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