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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魏晋朝同人)为玠风流之帝妻之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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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时机。
  一只手这么轻轻拔开那幔帘。
  等我察觉到异样,睁开眼时,便看到那张比十五的月亮还要耀眼的五官。
  想念熟悉的脸就近在咫尺,还如从前那般光华。
  卫玠好像又长高了,五官较之前少了柔弱,多了些坚毅。嘴角微干,有些破皮的迹象,应该上火了。眼睛周围有些黑暗,像是才熬夜通宵过一样。衣衫半新不旧的样子,应该是洗过无数次的。
  这是我的卫玠,我心里的那个人啊。
  可能是对视的时间比较久,眼里涌起一层层水气,尽管是这样,我还是不敢眨眼,怕错露他的每个表情,怕眼前的人消失不见。
  帘幔如此美好,像那天躺地一片血红之中的卫玠,像浮在仙露泉里闭目的卫玠。卫玠如此美好,像照亮我整个人的珠玉。
  为这一眼,我独守了两年,觉的很值。
  卫玠像阵风一样,来时掀开帘幔,离去时,放下帘幔,没有说一句话,吐一个字。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浑身的力气也被吸走,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
  他是爱我的,一直未变;他至今都尊重我的决定,尽管他不赞成;他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尽管遭受了超越他底线的耻辱,仍一直好好活着。
  卫玠啊卫玠,我到底该把你放在哪里,才不委屈你如此待我。                    
作者有话要说:  永兴元年——公元3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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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 章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眼睛进了沙子。”
  “那让妙蓝帮你吹吹吧,会好些。”
  如果能把眼泪吹回去,真想让你尽情地吹三天三夜。
  “休息一会就好了,不用担心。”我有气无力地擦了擦眼角。
  原来忘情流泪也是耗体力的活动。
  葛洪回来时,不仅带了食物,还带来一个消息——乐念要见我。
  “她气色不太好,你,还是去看看吧。”葛洪丢下这句话就站在门外,让我自己选择去不去。
  对于卫玠和乐念知道我在卫府的事,我没问葛洪,葛洪不解释,说明这事不是他说的。大概上帝、老天真的有百忙之中,替我传达这个消息。既然两位信仰掌神已替我做了选择,那些犹豫就随风而逝吧。
  葛洪在前面带路,我在心里预先练习如何打招呼,准备些消耗时间的话题,又练习了几个笑容,确定不太尴尬才轻松些。
  当看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施粉,眼神空洞如失明,身形瘦弱到只剩皮骨头的乐念时,还是被彻底地吓了一跳,之前准备的那些说词都被抛到九宵云外去。
  怀疑这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乐念?
  印象里的乐念该是那个活泼开朗地少女;好奇心过盛,有用不完的精力,喜欢呵呵笑个不停的姑娘;是说起卫玠,脸会红,心会扑扑直跳的有婚约的少女啊!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当若大的房间里,只有我和她时,才清醒过来。走到她身边,坐下来,抚摸着只剩一把骨头的手,强忍着眼里的酸意:“阿念,我是如初。”
  乐念的眼睛有些聚光,微微扯出一个笑:“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一直在等你呢。”
  紧了紧握她的手:“对不起,我早该来的。”
  “是啊,早前来的话,我还能与你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乐念凝目望着我这边:“如初,我知道,我时日不多,请你……”
  “阿念,不要讲这些傻话,你会好起来的。”听她这么说,眼里的酸意再也忍不住,对她的愧疚,对自己做的事,像弥漫在房间的药味一样,无孔不入地钻进我身体里,折磨般搅的心痛。
  知道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却不曾想过,短短的两年时间,竟把她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变带到频临死亡的边缘,如此惨烈。
  “我的身体,我知道的,你不用宽慰我。也许早些离开,才是对我的仁慈,只是,”乐念转头看着我,像是能看到灵魂深处,让心里有鬼的我不敢直视。
  “只是……我有些……放不下……他……”
  “既然放不下,就要继续活着啊。”
  在之前,我从不后悔一直爱着卫玠,对于此前发生的一切,也是坦然面对,甚至还很怀念。可在这此刻,我多希望,那些事从没发生过,希望那只是一个梦,满足于我自己的意想地梦。这样,我才觉得自己可以从容地面对乐念,而不是愧疚地抬不起头。
  “你没错,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有错……”乐念眼神开始散光空洞:“有错的是……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自己还要占着妻子的名分……”
  我不确定乐念对于我和卫玠之间的事知道多少,可此刻的她好像什么都知道,这更让我不知所措。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儿时到卫府串门,他总喜欢摸我的头顶,我以为那就是喜欢。当父亲告诉我要与他定亲时,我很高兴,想着未来的每一天……都能看到他温和的笑脸,都能被他摸着头顶,喊我阿念,就是件幸福的事……”
  “当我真的嫁给他,可以名正言顺地陪在他身边,可以让他随时随地地摸我的头顶时……他却……再没踫过我。”
  “那时,我才明白,温和地笑,摸头顶是喜欢,也只是喜欢而已……他一直是把我当妹妹啊。”
  他们新婚时,我送礼物是希望他们幸福,却不想,乐念从没幸福过。
  “我知道他心里有人,那个人,谁也代替不了……从见到你时,我就该知道的……”
  “阿念,”心里的愧疚无限扩大,感觉自己是亲手插了她一刀,害她不得幸福的原凶,
  “对不起,我……”
  “该对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我,也许你们早就成亲了,我也不会愧疚这么久……如初,答应我好吗,我走后,你要好好照拂他……哪怕不能陪在他身边,也要时时来看看他,让他知道……你平安……”
  “也许你都不知道,只有知道你安好的消息时……他才会安心,安心地睡觉,安心地吃饭,安心地读书……”
  心底的酸意彻底泛滥,像开了闸的黄河水,不仅在五脏翻腾,还在冰冻起来的每个细胞内里翻腾,彻底融化冷意,翻腾地自己没有一点力气。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紧紧地握着乐念的手,才觉的身体还有一些支撑下去的力量。
  乐念扯了扯嘴角:“时间快到了,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等你……要记住我的新名字,到时你可要记得来找我啊……”
  “就叫流年吧……乐流年!”
  “为什么要抢我的爱人,为什么会是你?”
  在那个梦里,流年指着我的鼻子问为什么。
  当时没答上来,是因为迷茫,现在她再次入梦问为什么,我心里想的是,我爱他,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娘子,你醒了?”妙蓝可人的五官呈现在面前,才确定是真的醒了过来。
  “现在什么时辰,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现在是寅时,你刚醒,还是歇一会儿再回走吧。”
  我摇了摇头。
  乐念死了,她说会在另一个世界等我,取名流年,乐流年,留在这里只会徒生伤感。
  原来我一直都忘记了,流年是有姓的,姓乐。
  有人说,女人与女人之所以能成为闺蜜,是因为前世是情敌,因为爱同一个男人而结缘,结仇。因为这缘,这仇过于浓烈,直到再投胎也不能化解,所以才又想聚在一起,结为闺蜜。
  我与流年的缘分竟是这样的吗?
  “你去问葛洪要些食物和水,我们得赶在天亮之前出城。”
  这次妙蓝办事超乎寻常的利落干脆,事情很快办妥。
  葛洪送我们出城的一路上告诉我,乐念自去乐府吊唁回来后,就一病不起,吃什么药都无济于事。有人说这是恶鬼上身,老夫人便私下里请了一些道士做法,却都无任何起色。其实病到这个地步,卫家早就提前做了准备,拖到今日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我却再也无法思考,她说她在等我,是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等我吗?而我却来的这样迟。
  回到金墉城已是大晚上,蝶香左右查看我两遍,确实我没爱伤才松了口气。
  回来后,妙蓝小脸镇静许多。经历此行,似乎长劲了些,不再大呼小叫,娘子来娘子去,而是规规矩矩地叫我娘娘。
  我在心里苦笑。
  我戴着皇后的凤冠时,她不叫,这都被废位囚禁在这里了,她学会了叫娘娘。
  是故意的么?
  金墉城城墙又高又厚,可谓固若金汤,再加上十几个门都是严兵把守,一只鸟都别想飞进来,更别说任何风吹草动。所以我也落的两耳清静,尽管明白掌握当朝时局有助于生存,可还是认认真真地做起了闭门庶人。每天除了看书写字作画,早起欣赏晨光,晚上欣赏夕阳,偶尔与高内侍投壶,日子过的相当恬淡。
  因为我知道,后面的路还很长,波折还很多。亲近的人,一个一个离我而去,我能做的不仅仅是悲伤,还有好好地活着。
  为爱我的人,我爱的人好好活着,等待再见光明的那天。
  对不起,暮朝,原谅我这个自私的母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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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出金墉,二立

  六月,又是六月,炎炎夏日如火一般在这座华丽地牢笼里燃烧,闹的每个人都心神不宁,躁动不安,我把自己沉浸在书墨中。尽管日子不好过,其他侍俾送来的食物越来越缺斤短量,甚至有时还会参杂着一两颗石子,依旧挡不住我的精力。
  以前不明白古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写字,现在才明白,写字不仅能静心,还能养性。比如对于那些不周到的侍俾,我从不说什么,对于她们的不尽心也从不放在心上。如果连这些白眼都承受不住的话,那以后的遭遇岂不是要撞墙而死了?
  “娘娘,您看,她们又送这昨天剩下的食物,天气这么热,都发馊了。高内侍说她们几句,还能好几天,高内侍一不来,她们猖狂。”妙蓝彻底被气火了,说完这通话,脸气的鼓鼓的。
  “你跟她们至什么气,她们是永远都出不了这城墙,对我们这些出过城的人,心生嫉妒罢了,偶尔刁难一下,心里的火就能泄大半。”我不咸不淡地说,妙蓝面色不善,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在她眼里,这随遇而安的态度竟成了懦弱吗。
  “娘娘好不容易写幅字,你就在这不消停,真有功夫,过来帮我把这些东西收拾了。”蝶香正收拾饭桌,说了一句。
  妙蓝立马安分起来。
  她是有些敬畏蝶香的,之前蝶香教导她做事很是用心,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不允许问,只允许执行,就在她心里立了一个不可触犯的权威。
  我掐指算了算,说:“蝶香,你也到该出嫁的年龄了,有喜欢的人吗?如果有,等出了这城,我就替你作主,可好?”
  “娘娘,您说什么呢。”蝶香脸色微微一红,尽显女儿家的娇羞,突然又转头看我:“娘娘,您是说,我们马上要出去了吗?”
  “我只知道,我们会出去,不过,不知道是哪天。”放下笔,捏捏酸疼的肩膀,写字也是件累人的活动呢,还是我这身体过于虚弱?
  “真的吗?”妙蓝问。
  我说的话有假过吗?
  十几天后,高内侍恭敬地站在含光殿外,深深对我做一揖道:“尚书台已下旨,迎皇后娘娘回宫。”
  那一刻的太阳前所未有的强烈,比太阳光更强烈的是那些曾经为难过我的侍俾的恐惧的眼睛,她们大概都想不到,我能活着二出金墉城吧。
  想想也是,其他进入金墉城的皇后、太子、藩王,哪一个不是把命都交待在这里的,上次随司马落难于此侥幸出了城,可这次入金墉城的理由可不同,是被废位。以此推理,我能活着走出这城门的概率几乎为零。
  “这些日子多谢高内侍照拂,献容感激不尽,如果您想出这城,说一声便是。”我也恭恭敬敬回一礼。
  “老奴命贱,活不了多少时日,出不出这城,已无意义。”高内侍说着拿出一个盒子呈到我面前:“娘娘是有福长命之人,这是老奴的一点心意,还请娘娘收下,莫要辜负了老奴这点临别之礼。”
  我默默点头,让蝶香把盒子收下,并把自己这几日作的字和画送给高内侍,做还礼。
  其他侍俾甚是眼红,又恐于我会治她们的罪,个个都把头低到脖子以下。
  “临走之前,我送你们几句话。不要与落于难处的人为难,指不定哪天,落难的人会东山再起。”
  再回到洛阳宫中,一切恍然若梦。
  司马衷一脸憔悴地牵着已经会走路的暮朝,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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