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育成史-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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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环住我的脖子，柔软的耳朵贴在我脸颊上，然后细声细气地说：
“优子老师，我还是有点害怕。”

我抱着他又哄了很久：
“白哉以后要成为爷爷那样厉害的人，怎么可以被影子吓到呢？”完全骗小孩的语气，脸上是温柔到可以秒杀众生的笑容，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难道是失忆了？其实上辈子有生过孩子吧！有吧有吧！！

但是趴在怀里的小肉团并没有吱声。时间缓慢行进着，天色已入墨黑，夜凉如水，我穿着单薄的睡衣被迎面而来的晚风吹得瑟瑟发抖。
“白哉？”我又喊了一声，怀里的孩子并没有答应我。

难道是睡着了？我心里暗想，却听到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在自己肩上飘起：
“优子老师身上…好香……”
我陡然一惊。

亚…亚哒，这种小鹿乱撞的心思是怎么回事！不要再色诱我了，我怕自己定力不够啊啊啊！！！

心里各种毛线各种混乱的时候，他拉住我袖管的手又紧了紧，我感觉肩头凉凉的，被夜风一吹更是如此，于是一阵狐疑后我伸手触摸一下。
湿的？！还有股臭味。

我去，淌口水请自重！！

我连忙拉开了房间移门，准备放下白哉找块干布擦一擦，却被那团肉球愈发紧拥住脖子。身子微微一顿，对这孩子意外粘人这点虽心有埋怨却完全生不了气，但想着如果未来的六番队队长也是这副姿态反而一身鸡皮疙瘩，头脑里徘徊起‘面瘫什么的虽然和我心里完美男性标准相差甚远，但每个人天生就应该守住自己的宿命性格对吧！’

于是我狠狠心决定拉开白哉，却没想到已经睡着的他竟然从我肩膀上跃起，然后眼含热泪看着我，让我一瞬罪恶感丛生。于是我赶忙浮上不自然的笑容：
“白哉，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房间睡觉吧！”
“……”继续眼含热泪。
“没…没关系的，优子老师会哄到你睡着的。”
“……”不变的眼含热泪。
“……白哉？”见这小小软软的东西始终不回答，我反问道。

他忽然低下了头，看着我的衣领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优子老师……”他糯糯的说道，“我喜欢优子老师……”

诶哟，揉心肝，被正太告白什么的肯定是错觉。啧啧，只能说这孩子果然是母爱严重匮乏，看看，今天才和他相熟就这么信任我，万一我真是个怪阿姨怎么办？
我一边心生同情决定今后也要将他视如己出，一边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要和优子老师一起睡觉。”他揉了揉眼睛忽然细细说道。

声音升起时，我总有一种耳朵被蚊子叮了的感觉，痒痒的却并不排斥。
“……”我注视着他好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在灯光下眼眸愈发清亮的白哉抬起头看着我，是比方才加强一倍杀伤力的泪眼婆娑状。

啊啊啊！！！你是要闹哪样，是要我母性泛滥吗？是吗是吗？？

于是我轻轻叹了口气，终于没辙的看着他说道：
“好吧。”
小肉球扬起嘴角又一次搂住了我的脖子。
“不过下不为例啊！”
“优子老师，什么叫‘下不为例？’”白哉天真的声音从脑后升起。
“……OTZ”只有体前驱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了，看样子教育之路任重道远啊！

说定以后，白哉乖乖的从我身上爬下来。我看着他乖巧的样子，想着他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吧？虽然很想毁约，但顾及自己毕竟是老师，言而无信这种事情很糟糕，便起身去拿铺盖。
全部料理停当，白哉把他的枕头放在了我的旁边，然后第一个钻进了被子。我撇撇嘴，随后吹灭了蜡烛，也钻进了被窝。

没有刻意要抱住他，毕竟我没有睡觉抱东西的习惯。幸而可以自豪的是我的睡姿还不错，尤其是身边有东西的时候，可以完全做到一晚上都不去碰。
于是我在看着白哉气息均匀渐渐睡着后，也打着哈欠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不得不说，贵族家里的铺垫就是舒服。虽然还没完全睡惯榻榻米，但是今天却意外的舒畅。就在快睡着的时候，朦胧里感觉手掌背到身后被人拉住，肩头有些酸胀，我便换了个姿势，改成了仰睡。但那以后，却又觉得自己胸口意外的温暖，大脑早已进入昏睡状态，我终于没有理睬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得有些迟，直到外面有人敲门，我才揉着眼睛想要爬起来。已经不是昨天的睡姿，而是蜷缩着抱住了什么的样子，才想起昨晚有个小家伙和我一同入眠。
低头，发现自己胸口又湿又热。不知什么时候，衣领被他扯得松松垮垮，而白哉则枕着那个柔软的地方呼呼大睡。

颤抖。
那…那种地方除了自己，连爸爸都没有碰过。顿时想捂脸捶拳，这孩子真是那颗冰冻大白菜吗？绝对不是吧？我要他长大以后陪我青春损失费啊口胡！！！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然后伸手狠狠扯开了他。
看见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失落，然后紧紧闭了一下眼睛，便睡眼惺忪地看向我。我努力让自己不和他计较睡姿问题，毕…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自我催眠），但他竟不识好歹地重又将视线对上了我还没来得及整理好的领子：
“优子老师早……”他笑眯眯地说道，我正思考要原谅他这一回的时候，他却又一次开口，“和爷爷睡觉的时候，爷爷胸口没有这么舒服呢！”

我去，顶着张天真无邪的脸这么说你要让我怎么办！！！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他，终于还是放弃教训他。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随后整好领子，准备教授他人生第一堂课：
“白哉，记住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我语重心长地说道。
“……什么意思？”

料到他不明白，于是我便严肃望向他：
“就是说作为一个男子汉，绝对不可以碰女孩子的胸和屁股！”
“……但是，但是为什么我碰爷爷的胸爷爷不会生气呢？”
我愣了一下，然后重又严肃起来：
“因为爷爷是男的！”
“……”他的表情忽然失落起来，半晌，他终于憋出一句话，“做男的真不划算……”
“呃……”
“……再说优子老师那里也没有夜一那么柔软！”他忽然一脸认真地说道。

告诉我可不可以暴走，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我放弃了理论，毕竟再说下去我不知道会不会演变成R15的东西。况且天朝一向对性教育避而不谈，要说起来我也不知该从何入手。

于是我把他抱起来，揉了揉他的脸让他赶紧清醒过来：
“好了，快点去洗漱吧！否则爷爷会生气的！”
他拉着我的衣襟坐在我怀里，我伸手拉开了移门。才走出房间，抬头猛然发现长廊里的银铃。他转身看着我和我怀里的小白哉，脸上忽然沉了沉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我心里陡然一惊，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刚才听到了什么？难道工作第二天就要炒我鱿鱼？坑爹呢！我们可是在瀞灵庭人事局签过合同的！轻易辞退什么你可要付我违约金！！

“基酱～”正当这危险气氛蔓延时，怀里白哉笑着喊出的这俩字节终于解救了我！我看到银铃脸上明显欢乐上去的表情：
“啊哈哈哈……”于是在一串笑声后，他缓缓向我走来，看着已经伸出手臂的白哉，他终于一把将他从我怀里接了过去，“基酱现在带你去吃早饭！”说着他转身走了好一段后回头对我笑道，“优子也整理整理来和我们一起吃早饭吧！”

我尚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看见白哉趴在银铃肩上朝我贼贼地眨了下眼睛才忽然顿悟：

他是恋孙啊，他是在吃我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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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棵大白菜
自从那天早晨我明白了这个严峻的事实后，银铃的恋孙气质就再没遮掩过。
一般来说，白哉的思想道德、文化知识和生活常识由我负责，而战斗技能这块儿铁定得由银铃负责。渐渐的，他对我每天定时要占掉白哉几个小时教他读书写字显得特不耐烦。尤其白哉他还出生贵族，落的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一点也不懂得团结中下层人民，一看今后不是个冷酷杀手就是个中二的二货。

因此即便每回看到银铃站在房间外偷窥我教白哉写字，每回在走廊上见到我都恨不得把脸上的褶子全都绷没了，甚至每回在饭桌上都故意在我盘子里少放一块肉（这条最严重），我还是坚定拥护着我的教师职责，誓死要把那孩子教育成六番队将来伟大的队长！

很快，我就习惯了朽木家的生活作息，瀞灵庭财政局每个月都会给我发工资，伙食什么的虽然银铃他老给我少夹肉，但平心而论还是不错的。恰逢难得的休假，我预备上流魂街采购些东西，顺便再去会会好多年没见的朋友。毕竟自己发达了，给他们带去些瀞灵庭特产纪念品也是应该的。

虽然不是死神，但作为工作服一般存在的死霸装仍需每天穿戴。银铃在衣着仪表上很讲究，这倒和我一拍即合。我在房间里梳妆整齐，而后推门，映着晴朗的天气准备向目的地进发。
银铃今天要去开番队例会，既然前一天没嘱咐我照看白哉，恐怕是把他一起带去开会了。于是我完全放松下来，望着天上的云彩，想着一会儿还得去和兕丹坊打个招呼。
然而才走到门口，一个哭号忽然划破长空。我身子一僵，裂墙回头。

我去，是白哉吧？是吧是吧！！！

于是疾步向里走去，看见一群佣人正围着哇哇大哭的他不知所措。
喂，别告诉我这是那颗冰冻大白菜，他一定是小时候情感过剩以至长大后面瘫没治的。
但我还是很有责任心的，拿着财政局发的工资必定要为政府办事。于是挂上职业笑容，连方才还手忙脚乱的佣人都差点被我的笑容治愈：
“白哉？”轻柔的好像三月春风的声音，事实上它就只是为了骗小孩。

白哉坐在走廊地板上，听见我的声音后终于放下了小肉胳膊，眼睛里像是汪着一潭清泉，愣愣看向我。
‘额滴神啊，快让自己平静下来。’心里默默絮叨着。白哉的表情却变得像过山车一样迅速，忽然间便从悲伤转为了欢乐：
“优子老师！”他伸长手臂，意思是要我抱抱他。

银铃你混蛋！宁愿把白哉扔家里也不告诉我，要有个三长两短谁来赔！！！

于是我伸出手臂把他抱进怀里，极具母性光辉的哄着他，笑容从没落下过。佣人们长吁一口气，终于四散而去，一时之间庭院里只有我和白哉两个人。
他趴在我肩上忽然问：
“优子老师，今天不写字吗？”
“啊，今天休息一天。”
“……唔，有点伤心。”

我一愣，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好学，怪不得几百年以后能成为万人迷，虽然面瘫他还是那个面瘫……
“诶呀，白哉这么好学！老师很高兴哟！”我发出欣慰的感叹，却没想到那孩子忽然在我怀里坐直，然后很认真很认真地看向我：
“不是的！”见他那么认真，我表情疑惑地注视着他，“是不能和优子老师在一起了！”

这孩子粘人的德行真是一点没变！虽然见他认真地连眉心都蹙和起来，但我还是微笑着回答道：
“可我们都是独立的人，既然如此就必须一个人勇敢的走下去对吗？”啧，这种很有型的话是老师肚子里就得备上一车。　

白哉看着我忽然不说话了，我想他大概在思考我方才那句说教的意思。嘛，注重平时潜移默化才是教育的最高境界！
半晌，他忽然开始挣脱我的怀抱。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将他放在了地上：
“既然如此，白哉今天就一个人努力！”他表情异常坚决，于是我又一次欣慰到不行。

诶呀贵族什么的虽然装13了一点，但基因果然还是优秀的！

可显然，最关键的那半句他噎喉咙里半天才吐出来：
“今天我会保护优子老师的！”
我愣了一下：
“啊？”反问音。
白哉并不回答，还是严肃的表情。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转身，小心翼翼地跨出一步。这时，我身后的白哉也跟着我跨出了一步。

……你的意思是要跟着我一天？！

我嘴角抽搐，终于回头劝阻：
“白哉，优子老师要去流魂街，爷爷不允许白哉出瀞灵庭，白哉就不要跟着优子老师了好吗？”我倒挺坦率，但说完去看那孩子的表情时他却没有半点变化，还是倔强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啧，简直是个小拖油瓶，回流魂街不被邻居金田大婶笑才怪！
于是我皱着眉头改为了一副严厉的样子，这种表情在给白哉上课的时候也时有表露。一般来说，只要此表情一出，这孩子的气焰能压下去三成。
然而今天的白哉棘手的让我抓狂，他只是看着我愣了愣，很快又恢复成原先倔强的样子。一瞬间我怀疑刚才是不是教了他什么奇怪的东西，但那句话明明有型的我想喷泪。

啊——！！！
我捂头纠结了好一阵，心想算了，不理他就好了！不过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