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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向心公转-第47章

小说: 向心公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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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经理端木刚解决完一位难缠的客人,便赶来吧台,冲着阿KEN横一眼:“我不是叫你别再调酒给他的吗?!”

“经理,你刚转身,老板就逼着我调酒啊。我要是不调,结果你知道的啊,你教我该怎么做?”阿KEN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话说回来,他也不想调啊,眼前的人是老板啊,要是他一个不爽,只要一句话,他阿KEN随时都会滚蛋。今天整个晚上,他没为一个客人服务过,老板命令他把酒吧里所有品种的酒都调一杯,现在是第几杯了,他都记不清了。老板从一开始默不作声地猛喝酒,到眼下,只知道喊“为什么是他”,如果手中的酒再灌下去,他想他今晚可以停止为老板调酒了。

端木咒骂了几句,目光盯着一旁的乐天,双手刚伸到他的肩头,便被他一巴掌挥开。在老板酗酒的时候,如果上前相劝,那便是老虎头顶上拔毛。之前他就劝了一次,差点没被老板一脚踹出K。O。。

端木也犯难了。

“如果乔姐在就好了,一定能搞定老板,可是乔姐不声不响就这么走了。”一旁的服务生小李摸着下巴,突然双手一拍,道,“要不,我们干脆把老板灌得不省人事,然后抬他上楼不就得了?”

端木举起一个啤酒瓶,做了一个要砸下去的动作,板着脸冷哼:“就你鬼点子多!这种鬼主意亏你想得出来!”明天等老板酒醒了,知道他们为了省心省事,灌醉他,到时连他这个酒吧经理也可以收拾包袱滚回家吃自己了。

蓦地,小李抬手指着大门的方向,激动地嚷了起来:“有……有救了!沈……沈总和桑总!”

端木回首,果真看到皇廷的沈总与桑氏的桑总相携进门,不由地狠掐了一下大腿,这两人来得真是太及时了,简直是再生父母。他激动地立起身,迎了上前。

“我没醉……我还要喝……放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是他……”

桑渝双手抱臂看着面醉熏熏的乐天,又看向沈先非,挑着眉质疑:“你确定到时候要请他做伴郎?”

沈先非肯定地点了点头,动手剥了乐天身上已经脏掉的西装外套,轻轻放下他,让他平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乐天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已醉得不省人事。

桑渝咬着牙:“你不是说他酒量很好吗?怎么酒品这么差?”

沈先非接过服务生准备的热毛巾,一边替乐天轻轻擦拭,一边回应桑渝:“他酒量是很好,反正比我好。”

“酒量好?这样也叫酒量好?一个劲地抱着我问我为什么?我靠,我哪里知道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哎,还有,我刚买的裙子,就被他吐成这样!要不是看在他有出力帮忙找戒指的份上,我真想在他脸上踹两脚作纪念。”桑渝拉扯着湿漉漉地裙子,“不行,我今晚回去就把发票找出来,明天派人送去他办公室。”

衣服的钱一定要让这个死小白买单。该死的,难得今晚有空出来娱乐一下,就被这家伙弄得扫兴,她要是不把衣服钱赚回来,太对不起她宝贵的时间。

“阿天一定是遇着什么不开心的事,不然不会喝成这样,前两天还看他春风满面的,说是打算向女朋友求婚。等他醒来再说吧。”沈先非好言安慰了几句正在气头上的桑渝,然后替乐天盖好了被子,嘱咐酒吧里的人好好照看他,便揽着桑渝出了门。

老板睡下了,酒吧里的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沈先非在众人的热情欢送下,陪着桑渝去买衣服。

翌日,江文溪起得很早,一如往常做了两人的早餐。她坐在餐桌前,怔怔地望着面前不曾动过的早餐,许久,期待着乐天会出现,最终还是失望。

过了八点,她便收拾起碗筷,出门上班。

原以为会在公司见到乐天,可是希望越多,失望截止多,他一整天都没来公司。她几次欲问严姐有没有见过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后来严姐反倒问她有没有见过他,她更加担心了。

又隔了一天,他没有出现。

到了第三天,他还是没有出现。

她不停地拨打他的手机,依然是关机。帝都豪庭的公寓电话也无人接听,K。O。她也去过了,到处都不见他的踪影,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严姐从一开始追问她究竟怎么回事,到后来只会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她,江董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K。O。里的人见了她眼神也总是闪烁,无论她问什么就只会摇头,只会说不知道。

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渐渐地涌起了一股悲凉而绝望的感觉,整个人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再次拨打他的手机,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就这样过了近一周,终于知道他的去向,原来是接了外市的工程项目,出差了。她不禁苦笑,他是在躲她吗?如果他一天不愿见她,她就要这样无止境地等下去吗?等到他愿意出现在她面前?还是说就这样结束了?

她的头好痛,办公桌上那一堆数据,完全没有办法融进她的脑袋。

她深深叹息,正打算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一下脸,让自己冷静一下,刚迈出办公室的门,便看见几个人迎面走来,为首的正是乐天。

她僵立在门口忘了移动,一行人很快已来到跟前。

乐天见到她,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一派公式化的冰冷口吻:“江助理,麻烦你泡几杯茶,还有,请让一让。”

她错愕地望着眼前异常生疏的乐天,很快,便主动向右侧移了两步。

他没再看她,越过她,径直走进办公室。

江助理?即便是最初领着她进江航,他也未曾叫她一声“江助理”。

如此生分,她不禁怀疑究竟曾经是场梦,还是眼前是场梦。

她咬了咬嘴唇,转身去泡茶。

这些天,她自我安慰,强迫自己镇定,开始不断地回忆十年前的事。她清楚地记得那件事后大舅一直不开心,不仅仅是牵连她失聪休学。大舅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警局,甚至三天两头不知所踪,舅母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和他争吵不断,甚至离了婚,带着表姐去了美国。也是那段时间,她记住了一句话,人的眼睛是永远不会撒谎的,因这句话是大舅在那段时间里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她思前想后,都觉得舅母的离开、大舅的反常与乐天的案子脱不了关系。

大舅送他进监狱是事实,这已成定局,以她对他的了解,就算她把眼泪哭干,眼睛哭瞎,事情终不会有个结果,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当年陷害他的凶手,还他一个清白,还大舅一个清白。

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期盼见到他,她有很多话要和他说。她要和他说清楚,说清楚大舅的为人,她相信这件事中一定有误会,她要为他翻案,还他清白,还大舅清白,将凶手绳之以法。

可即便是见着人了,情况也并不曾好转。她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的忙,大部的时间要么在度假村,要么在饭店,亦或是公司其他分部,若是出现在公司,每当她要敲门进去,他不是在与人通电话,便是抓起公文包要出门,彻彻底底地将她挡在了他的防线之外,连给她半分钟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就这样,两人之间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僵局。

直到有一天,她在严素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张他将长驻Y市的通知,才惊觉他们之间已不是冷战这样简单的事了。

好容易挨到下班,她顾不上他办公室里有没有人,便直接冲了进去。

乐天从一堆图纸中抬起头,看到立在门处的江文溪,嘴角微动,下一秒,冰冷的语调自薄唇中吐出:“谁让你进来的?!”

江文溪顿时脸色苍白,深吸了一口气,道:“乐总,我有事要和你说。”

“出去。”

无情的两个字,让她猝不及防,整颗心揪在一起,难堪地咬着嘴唇,半晌才道:“对不起,我等会儿再进来。”她攥紧着双拳迅速转身离开。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工程部的小韩小心翼翼地看向乐总。自江助理出去之后,乐总已经无心再谈图纸的事,隐藏在体内的怒气,似乎只要谁轻轻一触碰,便会倏然爆发。

这几日,公司上下都在谈论乐总有些不对劲,一个个都怀疑与那楚楚可怜的江助理有关,刚才一幕,是明摆着的事了。还是赶紧找个机会开溜吧,总经理不爽,倒霉的就会是他们这些无辜的下属。

小韩咳了两声,道:“乐总,我想起来我得给赵工打个电话,确认一个材料,我先去打电话,图纸先放您这儿。”

“嗯。”乐天淡淡地应了声。

小韩如获大赦,倏地一下,就蹿出了办公室。

小韩一出门,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乐天一个人。

面对一桌子的文件图纸,他烦燥地点起一支烟。

他躲了她整整十天,他的心,就像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样从没有停止翻滚。这些天,他试图说服自己,说服自己接受这一现实,但另一个却在耳边不停地叫嚣:“她是江永明的外甥女,把你送进监狱的那个江永明的外甥女。爱?就算再爱有什么用?那个是她大舅,她最尊敬的大舅。还记得第一次为了警察和她争吵的情形吗?逆来顺受的她,可以为了她大舅鼓足勇气和你争吵,是不是你打算一辈子都要在这种争吵中过下去?还是你能忘掉当年的事?”

他忘不掉,他怎么能忘掉?除了身着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所以他选择外市工程的项目提前。

狠狠地掐灭手中的烟蒂,他抓起一旁的公文包打算离开。

门刚拉开,一直立在门外的江文溪抬眸对视他,眉目之间满是痛楚:“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

他迟疑了一下,很快便错开目光,紧抿着唇角,越过她向门外走去。

待江文溪回过神,他已经出了办公室,进了电梯。

无论如何,今天一事实上要当面说清楚。

她快步追了出去,可还是晚了一步,电梯已经合上,只留下他异常冷漠的一张脸。两部电梯都向下行,她连忙转向安全通道,从楼梯快步跑下去。

一路追到了地下停车场,当看到那熟悉的黑色车子从停车位里缓缓驶出,再也顾不上,她冲了过去,伸开双臂,拦在了车前。

伴随着轮胎磨擦地面尖锐的声音响起,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下了。

他的手紧握着方向盘,心猛烈地跳动着,就差一点车子就要撞向她。

这个该死的女人,疯了不是?

“你疯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怒不可遏地下了车。

她放下手臂,缓缓走向前,紧紧地盯着他,又问了一次:“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躲你!”他拉开车门,重新坐回驾驶座。

她跟着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坐了进去。“没有躲?那为什么你的手机停机了,家里的电话一直是盲音,K。O。找不到你,严姐也不知道你在哪儿,就算是你回到公司也处处避着我,甚至还要去Y市长驻,这不是躲是什么?”

“手机丢了不行吗?家里电话坏了不可以吗?谁规定我一定要去K。O。?我去哪儿为什么要告诉严素?去Y市是因为工作需要,是不是我这个总经理去哪儿要得到你江助理的审批?!”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握越紧,手背上的青筋可以明显地看清,控制不住声音越说越大。

又是江助理。

难掩痛楚,她强抑着不让眼泪滑落,咬着唇哽咽:“阿天,我们不要吵架好吗?我只想和你好好地谈谈。”

他不语,静默了一阵,只是抽出一支烟点燃,猛吸了一口。

她调了调气息,许久,艰难地开了口:“有时候不得不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你被押出法庭的情形?你被两个庭警押着,口中一直叫着自己是冤枉的。那个时候,刚好有个小女孩,提着一盒精美的蛋糕等着她最敬重的大舅作完证供,一起回家庆祝生日。就在你经过她和她大舅面前的时候,你冲着他们俩嘶吼着‘江永明,我没有强奸人!是你无能,你根本就不配当警察!你会遭报应的,江永明,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那个小女孩被你的声音吓到了,丢了手中的蛋糕,于是你刚好踩着那个蛋糕,被庭警一路押下楼梯。从那天以后,那个小女孩耳朵失聪而不得不休学。”

一刹那间,他的动作僵住了,停止了吸烟,烟轻轻地捻在指间,那一点星红的火光很快黯了下去。

“是我,那个小女孩是我。也如你所愿,我大舅一家不得好死,我舅妈和我表姐在美国死于车祸,我的父母被埋在深山下尸首都找不到,最后我大舅也追随他们而去。而我,江家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一事无成,时好时坏,说不准某一天,就会被关进精神病院。当年,你的诅咒,全部应验了。十年了,这件事整整纠缠了我十年了,就像昨天才发生过一样。”

“那我该庆幸自己有一语成谶的本事,还是该说你们江家活该,应受这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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