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联盟同人)幽幽挽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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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那些士兵似乎都是些老弱病残…”多米歪着头说。
　　艾伦和卡尔萨斯听了这句话便立时明白了。
　　“果然…艾芙维尔还是舍不得消耗自己的力量，所以才派了去送死的人…既无甚损失，又不至于在世人前落得不好的评论…”
　　“真是残忍，那些人便不是人么？！”卡尔萨斯只觉痛心，同时怀着对统治者深深的鄙夷。
　　“纵然如此…”艾伦长叹一声，“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如果出现，事情或许会更复杂。”
　　“但我还是想去…看看情况，你呢，就不想再回去瞧瞧么？”
　　“不了，”他摇摇头，“我的家早已没了痕迹，回去也毫无意义可言。不必多说，休息一夜，明天我们便前往艾芙维尔吧，离诺利尤里进军那儿还有段时间。”
　　这天晚上，卡尔萨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要回到那个曾经逃离的国度……不知母亲葬于何处…家园是否安在………
　　第二天，他们选择了卡尔萨斯曾经从艾芙维尔到达铁脊山脉的路线，于第三日抵达了目的地。由于守卫较之前数量增加了许多，盘查也极其严格，不得已用了魔法才进入城内。
　　站在街道上，卡尔萨斯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痛、难以置信…种种复杂的情绪一齐涌上来，让他感到压抑而酸楚。
　　曾经繁华充满欢笑的大街，如今萧条破败，多少商铺紧紧地闭着门，仅有的几个行人亦是紧张忧虑的神情。
　　－－大战在即，带来的只有人人自危而已。
　　半晌，卡尔萨斯才吐出一句话：“我还能骗自己，说这一切的造成全都与我无关吗…？”
　　“不要再因为看到了什么就表现得这样消沉了，”艾伦让对方正视着自己，“即使有你在，诺利尤里想要占领这里的野心也不会有所改变！虽然不能说与你毫无关系，但是现在这样却并非你的本意…我们能掌握的只有现在，如果你想尽力弥补…就握住现在吧…”说着，他将卡尔萨斯的手握成拳，“不去你的家看看么？”
　　“啊…对，我的家…”卡尔萨斯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我当然记得在哪里…”
　　他带着艾伦穿过平民城区，进入王城，踏上那条他再熟悉不过的路。
　　而此时此刻，当年的那个大殿里…那个老人看着手中的水晶球，突然惊讶地说道：“那个孩子…难道他回来了么…？”
　　是，他就是斐莫长老，“那个孩子”便是卡尔萨斯。
　　其实在卡尔萨斯离开时他曾有所感应，因为长老清楚地看见他终究还是踏上了一条被重重雾气弥漫缠绕的道路。但他当时只是一个人在殿堂里叹了口气。
　　而如今的景象，是那雾气中仍有一道柔和的光芒，微弱却坚定地穿透了迷雾，照亮了他身边的一片路。
　　可是前面…前面的路又会是怎样的…？长老努力地辨认着，却只看到一团黑色，是深渊还是未知？他做着猜测。
　　“啪”地一声，水晶球碎了。
　　“…就是这儿了。”卡尔萨斯轻声说道，他们都注意到了门前丛生的杂草，但谁都没有指出来。
　　不管怎样，卡尔萨斯终究是有一丝欣喜的，他用魔法打开被封上的门，便同艾伦一起回到了这个他生活了17年的地方，他的…家。
　　“没想到…我感觉自己似乎没有离开多久，这儿却分明已有了灰尘。”他低头看着手上触碰过花瓶的痕迹。
　　除了少了那么多的人以外…一切如旧。
　　“这些天我们就先住在这里，再整理一下密室里的东西…不如，我现在就带你看看吧。”他们一起下到密室，相互钻研讨论了些时辰。卡尔萨斯将《莫雷洛的邪术秘典》带了出来，他总觉得这本书本就不属于这里。
　　“你有没有想过，兵临城下之时，究竟该做些什么…？”空荡荡的屋子里，艾伦问道。
　　“不知道，”卡尔萨斯出神地看着窗外，“也许我会先看看艾芙维尔的女王会怎么做。”说到这里，他不由冷笑了一声。
　　“嗯…王城后面就是宫城了，我会让多米去打探消息。不过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为了这样一群人把自己搭进去。”
　　“你放心，”卡尔萨斯向他保证道，“从我被怀疑那天开始，到魂缚被破坏、母亲被逼上绝路…我就已完全看清了…如今回来，也只不过是为了割舍仅剩的一些…过去的羁绊。”
　　“那就好……”或许是受周身环境的影响，两人的心里都无由来地生出一丝怅然和萧索之感。
　　卡尔萨斯神游片刻，感到无事可做，便信步走进屋后的花园里。虽然已值弥月中旬，但只有些星星点点的绿色而已，更鉴野草遍布，入目仍是荒凉。
　　走至秋千架时，他又沉默地站了好一会儿，方才继续向前，不远处的物事却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个趔趄，终是跪倒在了地上。
　　——那是一块再简单不过的墓碑，没有华雕丽刻，甚至连名字都显得那么漫不经心，他却从第一眼看见便明白。
　　“母亲…对不起……”眼泪未能忍住，他的头越发低下去，整个人近乎伏在地上。
　　艾伦在几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不曾说。只是在同一片天地下，感同身受着这样的悲痛与忧伤。
　　…………
　　“我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被草草葬在了花园里。”卡尔萨斯语气平淡地说着－－不了解的人定看不出他内心深处的愤怒与怨恨。
　　“我该感激那些人她被选择葬在了自己的家园里么？”他突然又自嘲地笑了笑。
　　…………
　　夜，静谧而又深沉地降临了。艾伦半卧在床上，看着窗帘被风轻轻吹起，隐约透进皎洁的月光，忽然想到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也曾是一样宁静安详的景象，不禁有些烦躁不安。
　　多米在这时从窗外飞进来，小声地叫着：“主人。”
　　“嗯，”他定了定神，“有什么消息么？”
　　“我只在外面偷听到了些，艾芙维尔似乎还是没有放弃搜寻那家伙，并且确定一旦找到他会给他两个选择，1是继续当他的首席大法师，帮助抵御外敌；2是被交给诺利尤里，以求安宁。”
　　“…以求安宁？呵…明知道只是一时之平还会想出这种方法，无异于饮鸩止渴…”艾伦冷笑着说。
　　“反正那家伙应该也不会落入他们手里的吧…对了，还有，他们还制定了在找不到他的情况下的应对方案，好像是以什么东西作为交换………”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多米离开后，他一个人沉思起来。
　　…………
　　“…什么样的东西会那么重要？”第二天早上，艾伦将情况全部转述了一遍后问道。
　　“…唔…让我想想…好像…大天使之杖！”卡尔萨斯突然想到了，说出的同时自己也感到震惊。
　　“你觉得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能驾驭这根法杖？”他摇了摇头：“很难说…但诺利尤里这个国家在军事方面要强过他们的魔法，所以我想目前那儿应该还没有能力达到这种程度的法师。但如果他们真的得到了大天使之杖，会不会再找来一个高手也未可知…而且我可以感觉到，大天使之杖在上古时代的力量绝对比现在强大很多。随着时间和掌有者的变换，它的力量也会减弱…虽然不会一直这样，但总有一天，会出现只要是高阶法师就可以驾驭其上的局面。”卡尔萨斯的表情变得十分惆怅。
　　“那么…如果艾芙维尔真的决定将大天使之杖交给诺利尤里，你会想要将它夺回来么？”
　　“…虽然以我现在的情况来说不适合再拥有它…但如果它要被用作什么邪恶的目的，我会尽力去阻止的。”他认真地想了想说道，“还有密室里的东西…虽然不能全部带走，但只要记住，效果都是一样的。只是自我们之后…恐怕再也无人知晓了吧…”
　　“其实…有些东西，不为人知反而好些。”艾伦拍了拍他的肩。
　　“嗯…”卡尔萨斯用手托着腮，无限向往地说道，“等一切尘埃落定，就可以过上真正自由无忧的生活了吧…到时候我们可以到处旅行，看遍瓦洛兰大陆的风光，阅尽世间百态…这也是…她的心愿。”
　　“一定会的，不过最要紧的还是当下，那两方都作出了相应的计划，我们也要商量一下才是。荒川还未做什么抵抗就已沦陷，想来诺利尤里的军队在一周左右就会达到这里了。”
　　“嗯…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我现在就去用魔法标记几个最佳的快速离开的点，到时候如果真的要带走大天使之杖，就可以瞬时转移，毕竟我们只有两个人，终究不能和那么多人硬拼。”
　　艾伦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于是二人在这里悄悄住下，由于要尽量减少外出，每日便由多米从外面带来食物。而他们则大都待在密室里，同时亦不忘去园中祭拜卡尔萨斯的母亲。
　　终于，一天早上，艾伦突然自床上坐起，兀自说道：“来了。”便赶紧叫起卡尔萨斯。二人匆匆准备好，只听宫城的方向已传来号角声，他们都不由紧攥了手，这正是一种信号……
　　“按计划躲起来。”艾伦冷静地说道－－他们早已事先找好了可以暗中观察情况的地点。
　　城中大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唯有浩浩荡荡的军队和仪仗从王城中行出，为首端坐于步辇上的自然是艾芙维尔的女王，她的神情异常严肃，却亦保留着一贯的高贵与优雅。
　　城外，即是诺利尤里的统帅与军队。两个队伍在都城门处停下，相对着。气氛是一种无言的紧张。
　　女王首先作出举动，她扶着护卫的手，从早已备好的软阶上走下来，带着十分官方的微笑对诺利尤里的统帅说道：“贵客远到而来，特在城门处迎接。”仿佛之前两国真的友好和平一般。
　　只见那位统帅高傲地笑了笑：“多谢女王，您应该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只要贵国奉上之前所答应的交好之礼，两国自会继续和平共处……”卡尔萨斯和艾伦在暗处听着，表情愈发地冷了下去。看来事情果然向预料的那样发展。
　　身后的士兵听到这看似示好实则狂妄的话都纷纷有些不悦，但女王却还是以笑颜相迎，虽然细心者便能发现那笑容下的寒意……
　　“我国自当言出必行。”她说着挥了挥手，身后便有两人捧着一个覆着华缎的长盒上前，她亲手揭开缎子，轻轻开启了盒子，顿时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由倒吸了口气。
　　是，那里便是举世无双的大天使之杖，它沉静、神秘，高深莫测的力量与美丽既吸引着四周的目光，却又令一般人不敢直面。
　　卡尔萨斯是这其中最为不平静的一个，艾伦只好稳住他，低声道：“等等。”
　　那统帅显然也愣神了片刻，他轻咳一声：“贵国果然守信。”一个遮住面容，体形干瘦的人应声上前一观，随即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的确是真正的大天使之杖。”
　　就在确认无误准备交接之时，卡尔萨斯和艾伦迅速眼神交流了一下，于是众人只来得及看见一道残影，便发现大天使之杖已然不在盒中了。
　　惊诧之余，女王和统帅都甚觉愤怒。
　　“莫不是贵国反悔？特意演了一出戏？”统帅冷笑着说。
　　女王正欲还击，却听刚才那个嘶哑的声音又响起了。
　　“非也非也，实为多年前的一只漏网之鱼和索隆家族的传人所为。”那声音说道，竟似带着一丝旁观的笑意。
　　“什么？！你是说卡尔萨斯……可恶…那另一人又是谁…！”
　　…………
　　此时此刻，那两人已逃到了安全地带。卡尔萨斯近乎环抱着大天使之杖，爱惜之情显而易见。
　　“我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再次触碰到它…还好…没有落入诺利尤里那帮人的手里。”
　　“这次的事虽做得利落…只怕我们的身份却是瞒不过去了。”艾伦沉着脸道。
　　“为何这么说？”
　　“你可注意到那个遮了脸的人？我想他应该就是诺利尤里的国师。向来传言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因为他的脸早已在很久之前就被毒虫噬咬的不成人形。而有关于他的词语也都是‘阴毒’、‘邪恶’之类……总之，他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我想我们应该瞒不过他。”
　　“那…很快便会有人来夺回大天使之杖了？”
　　“人是一定会有的，至于快不快，要看艾芙维尔还有没有什么能与之交换的。现下的情况看来，他们不想作战，只有另寻珍物。我们现在先藏好踪迹，最好…再找个合适的地方安置这个…”
　　“我明白，我们带着大天使之杖无论到哪儿都会引人怀疑，但…它终究是要现世的，藏得了一时却藏不了一世啊…。”卡尔萨斯摇了摇头说道。
　　“只要不落入邪恶势力的手里便是最好。不过我们定是要为此继续奔波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