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剧同人)囚禁的720天-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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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囚禁的720天
作者:悠伶惜
文案:干渴,饥饿。
这是杰克?佛洛斯特在七个月后,所剩下的唯一感受。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睁开酸涩的眼睛,或许那并没有意义——眼前的世界依旧
只有黑暗。
他在黑暗中摸索到墙角的通风管,艰涩的的屈起手指,轻轻敲击着。
他默默哼唱着那首歌——尽管枯涸嘶哑的嗓子已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的老师曾对他说,音乐拯救人的灵魂。可音乐拯救了他的灵魂,却没能拯救他的肉体在
深坑里腐烂。
那是一双湛蓝的眼眸,带着燃烧一切的火焰和死寂,带着千万种情绪混杂的潮水。自上而下
的俯视着黑暗的牢房。
——深陷在那蔚蓝的海中。
、『Part __0』
『Part __0』
That which ends in exhaustion is death;but the perfect ending is in the endless。
终止于衰竭的是死亡,但圆满却终止于无穷。
那双眸子里透着复杂的情绪:悲伤,漠然,颓败,怜悯,憎恨…又或是什么都没有。
只有空茫的蓝色。
逆光望去,像一片不衰的蓝色火焰,仿佛要将黑暗燃烧殆尽。
那蔚蓝的不正是天穹吗。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__1』
『Part __1』
Power takes as ingratitude the writhings of its victims。
权力认为牺牲者的痛苦是忘恩负义。
干渴,饥饿。
这是杰克佛洛斯特在七个月后,所剩下的唯一感受。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睁开酸涩的眼睛,或许那并没有意义——眼前的世界依旧
只有黑暗。
他在黑暗中摸索到墙角的通风管,艰涩的的屈起手指,轻轻敲击着。
他默默哼唱着那首歌——尽管枯涸嘶哑的嗓子已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的老师曾对他说,音乐拯救人的灵魂。可音乐拯救了他的灵魂,却没能拯救他的肉体在
深坑里腐烂。
他嗅见甜腥的腐烂气息,它们和哀嚎裹挟在一起,湮没过最后一丝希望的微光。他闭上眼,
努力保持每一个音准。
“Jewish dog!”
他艰涩的抬起眼,面前滚过一块皱缩发黑的硬面包。纳粹士兵骂骂咧咧的摔上沉重的牢房门,
“真他妈的该死。”想必是因为分摊到了这令人不愉快的任务。
对食物本能的渴求驱动着他已麻木地身体,他扑到肮脏的泥地上,抓起酸臭的面包大口吞咽
着。这是两天里唯一的食物供给,此时在他喉中吞咽着的仿若香甜的糖霜面包。他甘之如饴。
不足手掌大小的面包迅速消失在喉咙中,他咽下最后一口混杂着米糠和渣滓的馊面包,听见
角落的通风管忽然发出泠泠的声响。
“叮——”
那细若蚊吟的声音,如雷鸣般回荡在死寂的牢房里。
“叮——”
冷然的敲击声持续了一会后,杰克才意识到——是那首他一直在哼唱着的曲调。
敲击声在他扑到通风管边之前停下,他把手掌按在冰冷的金属上,闭上眼试图感受残留的震
动。
然后他感到了光。
细微的暖意投射在他额上,在冰冷的空气里分外突兀。
那久违的温暖像低语般攀援在钝化的神经末梢。
他忽然意识到,原来此时这囹圄外正是温暖的仲春。
他睁开眼,头顶上砖缝间漏出的一丝阳光正投在他眉眼之上。
他渴求的与那丝光线对视,似乎在试图沐浴在这稀薄的恩泽中。
那缕光忽然猛地晃动了一下,光线被什么东西遮挡住,它代替了熙暖的天光出现在砖缝间。
杰克的身体也随着光线的消失而猛地一颤,在战火中锻炼出的异常敏感的警觉性此时调动着
他钝化已久的神经,迫使他提起全部的戒备。
然而他却并没有移开目光。
他望着那里,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仿佛深陷在奇诡的谵妄中。
那是一双湛蓝的眼眸,带着燃烧一切的火焰和死寂,带着千万种情绪混杂的潮水。自上而下
的俯视着黑暗的牢房。
——深陷在那蔚蓝的海中。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__2』
『Part __2』
Life is given to us;we earn it by giving it。
生命是天赋的,唯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
那双眼睛从砖缝处消失后,杰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人在监视他。
这一设想令他几乎停止心跳,这不可能。
可她会弹那首曲子。
恐慌的麻痹感电流般蹿过他全身。这意味着她监视他已久。
他下意识认定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个女孩。那是一双没有被战火浸润过的眼眸,尚残存着罅隙间的美好和迷惘。
但那是谁?杰克挣扎着望向砖缝,但已寻不到丝毫踪迹。
他想那一定不是该死的纳粹,杀戮成性的人不会拥有那样的眼神,他们的光芒已被炮火和血污湮没吞噬。
可那是谁?
他盯着通风管下投射出的一点光斑,那充斥着人性和温暖的物什仿佛在讥笑着他:你终将死在这里。
他阖上眼。
平地上的枪声业已平息,偌大的集中营陷入了短暂的沉静中。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绝望的呼号,旋即被清脆的枪响扼杀。
女孩从堆积如山的尸体上跳下来,夕阳金色的余晖勾留在她浅金的发上,她清澈的蓝眼里涌动着沉默的洪流。
她捋过扎着蓝色发带的金色发丝,掸了掸及膝裙上的灰尘。女孩的眼眸清亮,仿佛一束燃烧的蓝光。
她踩过堆积的尸体,踏着湿滑的血污,轻轻的唱起歌。
“盛开的野花
如果你能告诉我何谓真实
人们为什么要互相争斗 要互相伤害彼此 ”
女孩清脆的歌声回荡在死寂的营地中,路过的纳粹士兵带着满身血污和硝烟站定,隔着尸横遍地望着女孩。
“尽头 绽放的野花
在你身旁又看得到什么
人们为什么不能互相原谅呢 ”
她静静唱着,眼中闪烁着微明的光芒,如同黎明前最后的星火。
“证明曾经存在过我开始引吭高歌
为了无名的人们 ”
初春的欧椋鸟沐浴在浅金色的阳光中,拍动着翅膀掠过营地上空。女孩望着鼓翼的飞鸟,那双眼中仿佛升腾起蓝色火焰,要将黑暗燃烧殆尽。
忽然一下子,蓝光都泯灭在碧蓝的虹膜中,杳无踪迹。
那死寂的蓝眸中只剩下残骸和缄默。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__3』
『Part __3』
The power that boats of its mischiefs。
权威以它的恶行自夸。
那天深夜里敲击声又回到牢房,杰克从混乱的浅眠中醒来,摸索着爬到通风管旁。敲击在金属管上的声响并没有什么音准可言,只能勉强从节奏中分辨出些许乐曲的痕迹,但杰克确信那的确是同一首歌。
他在敲击声重复至第二遍时迟疑的屈起手指,轻轻在金属管上叩了一下,以示回应。
敲击声猝然停下,震动的余音仓皇的回荡在空气中,须臾而散。
也许这个举动是错误的,他不无尴尬的想到,也许管道另一端的人并不喜欢被打断。
但那敲击声良久没有重新响起,杰克只得再度屈起手指,在金属管上叩了两下。
半晌,一声轻叩沿着金属薄壁传来,像一声嗫喏的应允,在寂静的深夜中也几乎微不可闻。
杰克心底升腾起一阵莫名的欢愉,这充满希望的火焰甚至开始唤醒他封存已久的感官,干渴和饥饿依旧折磨着他钝化麻木的神经,春夜的凉薄刺透破烂单薄的衣料,剥夺着他仅存不多的热量。但他仍感到兴奋,为这数月来匮乏的微弱生机。
另端再没传来回应,杰克艰难的贴近金属管,对着通风口小心翼翼的扯动自己干涩的声带,“Who are you”
回答他的只有无边的缄默。
半晌,杰克感觉到有轻小的物体从通风口中滑出,落在他膝盖上。与此同时,他听见头顶传来砖瓦摩擦的轻响。那块松动的砖头被人轻轻移开,清冷的一方月光正投在他身前的泥地上。
他摸索着找到那件东西,凭借指尖的触感他判定那是一张被揉成团的纸。他小心的展开脆弱的纸条,凑到月光下细细端详。
黄而薄脆的纸上几个大大的德文单词,笔画间透着孩童的拙劣。“我喜欢你的音乐。”
这答非所问的一句话令杰克摸不着头脑,然而他没有发出异议,嘴唇贴上通风口轻轻说道:“Thanks。”
良久的岑寂里,杰克屏住了呼吸。对面没再发出声音,但他知道她还在那里。他听见有细微平稳的呼吸声沿着管道壁传来,那个无言的伴侣此时依旧坐在牢房外潮湿的泥地上,靠着冰冷的通风口。也许阖上了双眼陷入梦乡,也许仍睁着清醒的双目望着夜空。杰克倚着通风管静静的想象着。他突然开始好奇此时的夜空是如何模样,这奢侈的妄念像毒辣的鞭子般开始折磨他的意识。
“So…”杰克张开口,又忽然后悔打破这难得的恬静,那个孤零的单词在空气中盘旋了几圈,沉重的坠在地上。他停住了话头。
出乎他意料的,他听见衣料的摩擦声传入他耳中,这存在的证明突然给了他说下去的勇气。
“So…can you tell me your name”杰克谨慎的吐出每个单词,一边紧张的聆听着看管囚犯的纳粹士兵的动向,一边小心的屏起呼吸,等待着回复。
这一次的时间比之前所有的沉默都要长久,就在杰克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复的时候,另一团纸条从通风口中落了出来。
他迫不及待的展开纸条。这次的纸条上只有四个德文体的字母:
“ELSA”
艾尔莎。
她叫艾尔莎。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__4』
『Part __4』
That I exist is a perpetual surprise which is life。
我存在,乃是所谓生命的一个永久的奇迹。
艾尔莎在每个午夜来到牢房外,敲击着不知名的歌曲。她从不开口发出声音,有时杰克甚至以为只是风声拂过管壁,在黏腥的黑夜里施舍他虚妄的错觉。
“Who are you?”
杰克已经记不清自己问过了几次,只记得他从未得到过答案。彼时已是溽热的盛夏,终日不见天光的牢房也在这毒辣的炎热下发酵出令人作呕的酸臭气味,混杂着腐烂的死气。但杰克早已习惯,或许此时他早已属于这亡灭的绝望气息。
出乎他意料的,通风口处掉下了一团纸条,“I live in laboratory。”
实验室。他立即想起了门格勒在集中营中开设的那个实验室,住在那里的孩子被赋予自由的权利,代价是随时躺在手术台上迎接死神。杰克握着纸条的手指下意识痉挛起来,他意识到他从未猜测过这个可能,尽管这几乎是唯一的选项。他忽然感觉到冷,那个喜欢音乐的沉默的女孩,原来也同他一样既定了死亡吗?
他在黑暗中愣了半晌,才发觉这次扔下来的不止有纸条,他听见某个颇有分量的物体落在了泥地上,发出沉闷的轻响。
他摸索过去,指尖触到冰凉圆润的弧度。水银般的月光一如往日的倾泻在面前,他从黑暗中拾起那个物体,在月光下摊开手掌。
掌心静静躺着一块小巧的银怀表,怀表盖上镂刻着繁复的花纹,指针在冰凌的缝隙间嗒嗒走动,细微的声响回荡在耳际,莫名的令人安心。
怀表精细的银表链上还绑着一张纸条,杰克小心的解下来,纸条上只有一个大大的单词,“Friend”
朋友?是说他和她吗?杰克没有追问,但某种久违的温暖开始在他心底无限发酵,他似乎重新看见了熙暖的阳光,沿着血管迅速蔓延至全身,那种温暖难以名状,但又的的确确的存在着。那抹微不足道的寒意被冲刷的一干二净,一瞬间杰克竟不再害怕死亡。至少在走向最后的死亡之前,他还可以同未名的友人相拥着取暖。
后来,杰克为她讲了自己的故乡,他描述着水井边熙攘生长的小草,银色眼睛的鸟儿唱着悦耳的歌,蜂鸟快活的啄食花蜜,果园里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管道那边再没传来过回音,但杰克听见她平稳宁和的呼吸,他想她的心情也一定与他相同。
他感到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__5』
『Part __5』
I thank thee that I am none of the wheels of power but I am one with the living creatures
that are crushed by it。
谢谢上帝,我不是一个权力的轮子,而是被压在这轮下的活人之一。
寒风裹挟着雪花飘进砖缝时,这个生养他也囚禁了他的小城步入了深冬。供给并没有因天气的严苛而有所增加,恰恰相反,冬季资源的短缺使原本微薄的供给愈加少了,连酸臭的馊面包都已是难得的每餐,更多的时候是清澈见底的稀米汤,泛着泔水的馊臭气味。
这倒也是另一种屠杀的方式,杰克在墙角尽可能的将自己蜷缩起来。每天都不断有人死去,尸体在促狭的牢狱一角堆垒成山,被骂骂咧咧的纳粹士兵成车的拉去焚化炉。往往上一批尸体还没有被拉走,牢房里已横七竖八躺了新死的人。囚犯的人数一天天减少,又有新押进来的人补上了空缺,他们的脸上是绝望的仓皇惊恐,一如杰克刚来到这里时的样子。
可他还活着,在所有人都已遗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