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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湿濡的心-第20章

小说: 湿濡的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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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窄廊环绕的清静房间。我只是默默坐着,但,很不可思议的:心情非常平静。芙美也不发一语,缓缓的沏茶。

凉风吹入。含一口芳香的茶在口中,沁凉的苦味扩散了。我开口:“我想该就此结束调查了。”

芙美理所当然似的颔首。“或许我对你做出过抱歉之事,但,你能体会我的心情吧?”

“我认为那是理所当然。”

芙美安慰我似的,眼含笑意。“发现手枪之人是高子,在打扫时找到的。我很久没至儿子的房间,不知是否保持干净,就在打扫时前往。高子发现手枪很震惊,所以我说交给我保管。因为那种东西放着不知会引起什么样的危险,尤其那几天正是大家人心惶惶的时候,就把手枪带回自己的房间。”

“那是五月二十四日了?送回呢?”

“二十七日早上。在这之前还好,但,后来你们来搜查,表示有人使用过手枪……”

“所以你知道是家妹?”

“我很替令妹惋惜,如果可能,我也打算全力替她隐瞒的……”

“谢谢你。”

“我知道口头上的安慰没用,但是,一切事情都将会过去,不管是高兴之事或悲伤之事。在人漫长的一生中,很可能会遭遇多次的生离死别,但,一切都予以淡忘最好。你还年轻,你的世界才刚开始,虽然目前遭受打击,可是,不要颓丧,振作……”

妹妹活着的最后一天,我毫无所知的至局里上班。正好中午时分,一位少年来了,交给局长一封厚厚的信件。后来我才知道,是妹妹去典子家之前,向附近的快递公司指定时间,请他们送交局长。

我被留置。所有同事们都紧张的准备行动。我觉得奇怪,但,问同事究竟发生什么事,他们也只是含混回答。无论如何,我也必须参加行动!

“不必了,你留下来。”

“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不,反正又没什么大不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件?为何只是不让我知道?”

课长把手搁在我肩上,说:“听我的话,你留在局里。理由以后再告诉你。”

突然,我明白事态了。我默默和同事上车,已经无人阻止我。

后来才知道,妹妹在信中写明一切事实,也大致说明要和典子前去的地点,而且在信中也说明,我早就知道妹妹是凶手,可是却有不得不隐瞒的苦衷,替我身为警察的能力辩护——妹妹最担心的是我因这次事件受到影响。

我们分别从贮水池附近登山,我走在最前面。少年时代,我多次带妹妹爬过这座山,大致猜得出妹妹带典子所走的路线。

骤雨沛然来袭。在我们这一组后面的是开车赶来的御厨贱子和鹰场庸次郎、南方寿太郎和寿利。妹妹呀!至少让我亲自逮捕你……不,你留下典子,逃走吧!然后,就像你平素的自傲般,找个无人知晓的地点,投入大自然的怀抱而死……

雨势完全遮挡住视界,只好摸索前进。爬过第二座山时,雨突然止歇,水像瀑布般沿山路冲下,跟在我背后的人已落后很远。

我记得路径。往下走不久又是上坡,前面马上是森林地带。若穿过森林,眼前将是广阔的草原,已到达标高六百公尺的山顶,山顶的一侧是深谷,谷底有溪涧流过。再往上走就危险了,我加快步伐。

我穿过森林地带,眼前是壮阔的草原景观,万物皆在阳光下璀璨亮丽。草木、空中的流云都生气盎然,奏出夏季讴歌,周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香气,而,妹妹正朝着山顶前进!

她双手抱住典子。体力绝佳的妹妹,此时步伐也显得迟缓了,时而踉跄,但,距山顶已不远。

我害怕了,边拼命叫喊边紧追。妹妹连头也不回!

典子一定是昏迷不醒了。她打算怎么做呢?想和典子死在一起?妹妹啊!你不能再罪上加罪。

我打开手枪的安全保险。

“停止!再不停止我要开枪了。”

妹妹没停止,踉跄的继续往山顶爬。我追到距离三十公尺远。妹妹没有回头,已抵达山顶。

不能再犹豫了!一切都已结束。我静静瞄准,开枪,澄亮的枪声在四面八方回荡。

妹妹前进两、三步,放开典子,然后有如筋疲力尽的登山健行少女,倒在典子身旁。

南方寿利跑过我身旁,往上爬,然后是贱子和鹰场。我垂握着手枪,脚底如生根般牢牢站住。

寿利跪在典子身旁,以手帕不停擦拭典子的额头和脸,抚摸其头发。鹰场扶住贱子,似在告诉她典子安全无事。可怜的妹妹,抱住你,送到暖和床上的人,只有我这个杀死你的哥哥……

有人静静扶住我的肩膀,是南方寿太郎。他一句话也未说,只是静立在我身旁。

山顶上,贱子蹲在妹妹身旁,替她拉好裙子。

南方往前走,看着我,轻轻颔首,意思是“走吧”。

我一面祈祷着自己的双脚永远走不到山顶,一面开始缓慢前行……

解说

安间隆次

《湿濡的心》让我想起将近十年前的某次经验。

当时我至某地方都市采访,曾在刚落成不久的市产业会馆参观中东、近东的织品展。

我的目的是访问在该地域农村指导住宅改良及营养烹饪的生活改良辅导员,至于为何会参观产业会馆的展示会,几乎已无记忆。不过,很可能是市政府亲切的职员在带领我参观农业改良中心之际,想向我夸示刚落成的产业会馆,才邀我前往吧!

我们去的是有相当历史的商业区,街上到处可见已经历一、两百年风霜的旧式建筑,在这之中,市政府和百货公司的建筑物高耸突出,不过尤以产业会馆的建筑物最为现代化,颇有鹤立鸡群的感觉。

虽只是模糊的回忆,但,有一件事深印在我脑海里,至今仍旧清晰可见,那就是挂在白色墙面上的织品所展现的华丽、梦幻之美。

会馆内还残留着油漆味,灯光辉煌,明亮的展示厅墙上,挂满色彩繁复的沙漠国家织品。望向窗外,则是优雅、古老的瓦檐……

不知何故,《湿濡的心》唤醒我心底的此种记忆——自华丽的气氛底层、仿佛响起少女私语的戏剧风格织品的世界,人物、动物、草木似自图案中浮现,笑着、哭着、舞蹈着……

虽是以高校女生的同性恋为故事主轴,但,《湿濡的心》并未予人咸湿与恶心的感觉,毋宁是能让人联想到南国干爽、晴朗的天空般,心灵阴霾为之一扫而光。这主要是因为,无论视之为小说或故事,它都是一件巧手编织的杰作,就像那些沙漠织品。

既被同性恋强烈吸引,又着迷于男性粗犷魅力的美少女御厨典子,由于其内心的冲突、纠葛,结果引发两桩杀人事件,这就是本书的架构。但是,作者编织小说的精确眼力、灵巧手工,却可称之为绝妙,时而让读者感受到高校女生无奈的叹息或急促的心跳,不过,当凝神细看静听时,她们却已逃回图案之中,若无其事地望向这边,动也不动。

多愁善感、文学气息浓厚的少女御厨典子和喜欢运动、戏剧的少女南方寿利,这两人同样美得令人侧目,典子的美属于纤弱细腻,寿利的美却是爽朗活泼。故事内容完全由登场人物的日记、手记、笔记所构成,不过是以典子和寿利的日记交织来揭开序幕。

典子和寿利互相被对方所吸引,却又都害怕自己的心意遭背弃,只是远远的窥看对方反应,不敢接近,但,高校二年级夏天,两人终于有了相互确定爱意的机会。

典子有一位名叫小村敏的好友,寿利借小村敏居间牵线,至典子家拜访,在小村敏离席的短暂时间内,两人双手紧握、泪眼相望,心中的火苗在刹那间引燃。而,即使这样,寿利仍对如影随形般在典子身旁的小村敏很介意!

典子和寿利都有不错的家庭。典子之父虽早逝,却有美貌的母亲贱子、祖母芙美、父亲好友且目前和母亲相爱的商事公司董事长鹰场、少年时代开始就在家中出入的英俊青年楯环绕在身边,他们或以温柔的眼神,或用炽热含情的视线凝视、守护着她。而寿利也有一位妻子早逝,为女儿而未再娶,只是周末打打高尔夫球的慈祥父亲。

另一方面,小村敏和当刑事的兄长钓一住在郊外的工寮。小村敏是聪慧的优秀学生,梦想着自己进入医科大学就读,哥哥能够出人头地,能永远不和典子分离。时而,帮忙擦拭哥哥带回家中的手枪。

十月,典子开始利用放学后至英语教师野末的住处补习后,剧情急转直下。

野末有诗人的气息,未婚,但是和女人的绯闻不断,是颓废派男人。在典子至野末的住处补习后,寿利、小村敏、贱子、楯和鹰场开始有了激烈的反应。

“后山的椎树干湿濡,鲜绿的叶面滴下雨珠,发育不良的小柊树也湿濡。用石头轻划庭院的橡树干,马上出现刮痕,那白色的刮痕令我怵然。吸满水气、容易受伤的树干,即使用扫帚也能划伤吧!那树干岂非就像我的心,我的心容易伤感、沉重,我的心湿濡。”

在典子易受伤害而湿濡的心中,野末开始啃噬。于是自认是典子未婚夫的楯威胁野末“如果乱来,小心性命”,寿利也认为不能原谅野末,小村敏则表示“要解决典子的事,必须继续努力让她和野末老师分手。可以认为典子的贞操已被夺!典子是被他的漠视道德和耽美个性所吸引,他丑陋的兽性反而俘虏美丽的典子。典子的理智很明显的对他反感,但,黯郁、奇妙的热情却背叛了理智,或许可说,是典子在无意识之间诱惑了对方”。

贱子、芙美、鹰场也希望典子不要再去野末的住处,并在日记中述及此种心情,而且在叙述之中充分显现出各自的个性,让整个故事增加深度,也更引人入胜。尤其是祖母芙美的塑造特别成功,乍看她是有点老糊涂,事实上却睁亮着双眼,在一旁静观事件发展!

典子在补习的归途,躲进野末的披风内之后,就陷入了野末企图的“今天,你的樱唇张开。但,我将更进一步让你骄傲、美丽的肉体如花蕾绽放”牢笼中。

于是,在寿利“典子,不能只有我吗?我的身体不行吗”的强烈要求下,典子发誓五月二十五日是最后一次去野末的住处,这时距典子和寿利彼此确认爱情已过了一年。

五月二十六日早上,野末的尸体在高校的游泳池被发现,死因为子弹破坏内脏及大量出血,凶手使用的是三二…三八口径的手枪。

在此,有一把手枪,是典子之父知道妻子仍深爱自己的好友鹰场时,用来自杀之物。

小村钓一全力调查野末命案却碰到障壁。御厨家的手枪应该是凶器没错,但,典子在二十五日早上想带出藏在匾额后的手枪,却已不见,而后楯于四时半、寿利于五时半想带出,同样找不到手枪。告诉钓一御厨家手枪藏处的是妹妹小村敏,但,对野末抱持杀意的典子、寿利和楯却在命案当天都找不到手枪。而且,子弹确实用掉一颗!调查似已陷入迷宫。

提到多岐川恭这位作家,谈及其作品时,笔者脑海总是浮现“柔软”这两字,也许,该称之为“温柔”、“细腻”较妥当也不一定。

大众文学的情趣在于必须由衷对人性抱持温馨的关怀,不论何等有趣的作品,若欠缺对人性的同情,只能算是最低劣的大众小说。在多岐川恭的作品里,总是随处可见肯定人性的关怀,而这种“柔软”的关怀就是“文学性”,这也是我特别喜爱多岐川恭的小说之原因。

多岐川恭,一九二〇年出生于九州岛八幡市,就读东京大学经济系时被征召入伍,战后,曾在银行任职,后来进入每日新闻西部地方分社,开始撰写自己非常喜欢的推理小说。一九五八年(昭和三十三年)的长篇作品《冰柱》成为文坛一大话题,同年,以本书《湿濡的心》获颁第四届江户川乱步奖。翌年,又以短篇集《坠落》获颁第四十届直木奖。

怀疑妻子红杏出墙的神经衰弱男人,和妻子一起爬上百货公司屋顶,企图跳楼自杀……《坠落》的奇妙“诡计”令人咋舌的同时,也充分显示看似消极的作者,其实却以积极关怀的眼神凝视这个世界。另外,以车祸和地方政坛的贪污事件为主题的《冰柱》,亦让人有同样感受。

还有,笔者最喜欢的短篇作品之一“恶徒的视线”,也是透过曾在军中当宪兵士官长,目前为某三流报纸的保安课员之所见,来描写报社内部丑陋的人际关系及所发生的杀人事件为主题,但是,作者在巧妙的探讨人性的同时,其凝视人性的丑陋之眼眸深处,仍能令人感受到无比的温柔关怀。

虽然这样的结构表现,有人认为容易造成晦涩,其实倒也未必,因为在小说之中,每个角色皆有独自的个性,也都活生生的在虚构世界里打转,若有哪一个角色模糊不清,那是作者力有未逮。也因此,推理小说作家之中,具备这种“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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