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罗杰历险记-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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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枪的那个小伙子跟着他们,他说,他名叫马克。
哈尔一直希望爬这陡坡会把马克累坏,那样,他就会转身回家。
“你们遇上危难时,我会保护你们。”马克说。
“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保护。”哈尔说,“你要是用那支枪,我就把你一脚踢到山下去。”
“要是不用它,带枪来干嘛?”
“去打豪猪吧,金花鼠也行。”哈尔建议道。“你要是还珍惜你那条命,就别去惹那只熊。”
“看!”罗杰大喊,“这儿,就在路边。”
他捡起一块牙床骨。“有动物在这儿给咬死了。”
哈尔仔细地看了一下那块牙床骨。“这不是什么动物,是人的牙床骨。”
果真,在不远处有一个头盖骨,那毫无疑问是人的头盖骨。他们找到了尸体。那手腕上戴着手表。
马克把表摘下来。“我要把它带走,”他说,“谁找到该谁得。”
“不对。”哈尔说,“要是你找到的是属于别人的东西,你就没有权利占有它。”
“可这表对他再也没用了。”
“他家里人很可能会来找他。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属于他们。”
马克一边嘟哝,一边把手表套回死人的腕上。尸体上溅满血污,在血迹上哈尔看到有棕色的毛。
“现在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哈尔说,“这个人是那只失去伴侣和孩子的狂怒的熊咬死的。”
“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罗杰问。
“这些毛是棕熊身上掉下来的。那是科迪亚克熊。一般的科迪亚克熊性情太温和,除非有足够的理由,否则它不会伤害人。这事是我们正在寻找的那只熊干的。”
稍远一点儿,有裸树被整个儿连根拔起,树的叶子仍然翠绿。这儿也有棕色的毛发说明发生了什么事。接着,他们发现了一具黑熊的残骸。黑熊已经被吃掉了一些。又是棕色毛发。
一间小屋被彻底摧毁。某种强大得可怕的力最捣毁了墙,屋顶塌了下来。一个女人站在小屋的废墟前抽泣。
“这熊一向很乖,”女人说,“不管男人、女人、孩子,都不伤害。可现在,它是中了邪了。它真是发狂了。”
他们又看见一个帐篷。帐篷显然没受到攻击。但朝里看时,他们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哈尔摸了摸他的脉搏——他死了。
他们发现了一间小屋,一间很久以后都不能住人的小屋。窗子全都破了,屋顶也掀下来了,床铺毁了,铁皮炉子砸扁了,地板上到处都是豆子、米、面粉和咖啡。
快到山顶时,他们找到了那只熊。它正枕着死去伴侣的尸体睡觉。据说,动物是不懂得爱情的。眼前的情景深深打动了哈尔他们,因为它显示出一只动物对另一只动物会有多么深的爱。哈尔和罗杰都长大了,不好意思哭,但泪水却涌上了他们的眼眶。
马克的感受却不一样。他打算杀死这只巨兽。他抬脚踩住熊,随即开了枪。谁料子弹刚巧打穿他自己的脚,马克顿时嚎声震天。
那科迪亚克熊纹丝不动。子弹根本穿不透它的厚皮。因为伴侣的去世,它完全沉浸在悲哀中,没有留意孩子们。过一会儿,它会去收拾他们的。
哈尔真想狠狠地揍马克一顿。可他不但没有这样做,反而去照看马克那受伤的脚。幸好子弹只穿透了他那只脚上肉多的部分,没伤着骨头。毕竟那是一颗从5毫米小口径枪打出的子弹,很小。
“别杀猪似地嚎,”哈尔对马克说,“你伤得并不重。”
兄弟俩搭起自己的帐篷。天快黑了,他们希望那只熊一直呆在老地方,直到天亮。马克跟他们一起挤进帐篷。他没有睡袋,不过那个夜晚不冷。
半夜时分,马克听到帐篷外面沙沙作响。准是那只熊。他伸手抓起他非常信赖的那支玩具似的枪,准备做一位英雄,他要把那两兄弟从注定的死亡中拯救出来。
他把帐篷打开一道刚好够伸出枪口的缝,然后开枪。他什么也看不见,直到早晨他才知道,他打死的不是那只熊,而是一只山羊。
枪声惊醒了哈尔。他说:“你要是再开一枪,我就没收你那支枪。”
马克确实又开了一枪。天朦朦亮时,他壮着胆子走出帐篷,手里拿着他的宝贝枪。这一次,他真的看到了那只熊,错不了,正是那只熊。要是他能一枪把这巨兽打死,以后他就可以跟别人大吹特吹了。
他开了枪。那颗小小的子弹没有穿透巨熊那厚得可怕的皮。科迪亚克熊的皮有弹性。子弹反弹起来,再一飞,正打中马克的下巴颏。
哈尔跳起来,一把夺过那支枪,在膝盖上把它折断了。
马克在呜鸣地哭。光是打穿了脚就够他受的了,就更别说打歪了下巴。
山顶上有个小村庄,住着不到100人。吃过早饭,哈尔到村里去找人帮助那个混身枪伤的年青人。他走进那个只有一个房间的小邮局。邮局里只有一个工作人员——老邮政局长。
“我们出了点儿事故,”哈尔说,“村里有医生吗?”
“没医生。住的最近的医生是山下海军基地的那位外科大夫。”
哈尔说:“一个傻瓜男孩把自己给炸得一塌糊涂。他需要大夫。”
“我带他下去。”邮政局长说,“我反正得下去取邮件。”
“太谢谢了,”哈尔说,“你真是太好了。”
他坐下来写了张便条。条子是写给山姆·哈克尼斯上校的。上面写道:“兹送上男孩一名,他在企图枪杀科迪亚克熊时两次打伤自己。在他尚未干出更多蠢事之前,请海军大夫给他治疗,然后送他回家。一切费用由我支付。”最后,他签上名:“哈尔·亨特。”
就这样,马克被送往海军基地。哈尔只是希望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他。
哈尔到警察局去。小村庄只有一名警察。
“您可不可以跟我们一起下山,”哈尔说,“到岔路口那所农舍去一趟?”
“那是斯拜克·伯恩斯的家。”警察说,“那家伙不好惹。你们找他干什么?”
“为了那只失去伴侣和孩子的科迪亚克熊,它的伴侣我们是没有办法了——它死了,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但如果我们能把它的熊仔还给它,也许它会安静下来。”
“这跟斯拜克有什么关系?”警察问。
“也许毫无关系,也许大有牵连。我们跟他悦话时听到他屋里有声音。那可能是猫叫,或者鸟叫,但也可能是那两只小熊。”
“你认为他就是那个偷熊仔的人?”
“只不过是猜测。我不能闯进他屋里搜查,但你可以,因为你是警察。”
“好吧”警察说,“我们这就走。”
罗杰跟他们一起沿着大路下山来到那所农舍。警察带着搜查证。他们敲门,斯拜克来到门口。“干什么?”他说。
“我们可以进屋看看吗?”警察说。
“不可以。你们无权这样做。”
“这就是权力。”警察说着出示了搜查证。
斯拜克很不情愿地把他们让进屋。他们搜查得相当彻底,但什么也没找到。
忽然,他们又听到了那声音。“什么声音?”警察问。
“只不过是一扇门,它老是嘎嘎响。”斯拜克说。
“也许是这一扇吧。”警察说,说着他打开了一扇储藏室的门。那两只小熊就在那里。
“因为这个,你要受到重罚。”警察说,“你究竟为什么要偷这两只小熊?”
“这,”斯拜克说,“我不过打算把它们养肥,然后杀了吃肉。人总得活着,这你清楚。再说,那只大熊咬死了我的20头牲口。”
警察说:“你会活下去的,你有足够的时间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孩子们,把熊仔抱起来。”
哈尔抱起一只不安地扭动着的小东西,罗杰抱起另一只。他们爬上山,看见那大熊正忙着拆毁他们的帐篷。看见他们走过去,巨熊吼叫起来,它已经打定主意,要在它的牺牲品名单上再加上他们俩的名字。
但当它看到那两只小熊,态度就完全变了。哈尔他们把熊仔轻轻放在它面前,它赶紧走过去,舔呀舔呀,把熊仔从头到尾舔个遍,然后抬起头看着兄弟俩。它的眼睛在说:“谢谢你们。”一般来说,雄熊大都不管它们的小熊,孩子由母熊照料。但现在母熊没有了。这头巨大的科迪亚克熊不但比别的熊个儿大、力气大,而且也聪明得多。失去了伴侣,它就把它的爱全部都倾泻给了两个小家伙。
村里有一部电话,就是邮政局长小屋里的那一部。
哈尔给哈克尼斯上校打电话。“我们弄到了那只熊,”他说,“它真摧毁了不少东西,但现在它的小熊又回到了它身边。你很难想象这对它的影响有多大。它现在成了你所见过的最快活最讨人喜欢的熊了。”
“你打算怎样运它下来呢?”上校问。“我们帮得上忙吗?目前没有战争,我们的很多飞机都闲着。你们愿意的话,可以用一架。”
“这实在太好了。”哈尔说,“唯一的问题是,我们怎样把大熊和它的小熊送到你那儿。”
“没有必要。我们派一架运输机上你那儿去。山上有跑道一类的东西吗?”
“没有真正的跑道,但有一条长长的直路可以当跑道用。”
“我派一架运输机,半小时后到你那儿。”
他们干得更好。20分钟后,一架运输机在莎拉亭山顶降落。海军有各种各样的飞机。这架运输机非常坚固,足以运载900多公斤重的大熊和它的小熊,再加上两个完成任务的男孩。飞行员是一位活泼的年青小伙子,他从来没到过纽约,很高兴有这么个机会到那儿去一趟。
“可你们打算怎样把这三只熊弄上飞机呢?”他想知道。
“很简单。”哈尔说。
他和罗杰抱起两只小熊放上飞机,大熊立即跟上他们。飞机尾部的滑动门关上了。
“我们俩也有地方吗?”哈尔问。
“当然。到前边来跟我一起好了。”飞行员说。
这只3米多宽、足有一个房间那么高的巨型箱子,颇簸滚动着来到悬崖边,然后起飞冲入空中。开头,它还显得有点晕头转向,但不久就被控制住了。它在机场降落带上南努克,然后,又升入空中。它飞过港口和名叫信天翁洲的礁石,在那儿,好几十只巨鸟在捕食鲑鱼。接着,它几乎沿着直线飞行,飞过朱诺港、埃德蒙顿、温尼伯和多伦多,飞过纽约的摩天大楼,最后降落在亨特野生动物场。
约翰·亨特万分惊喜地看着巨大的科迪亚克熊。
“我以前就知道,”他说,“科迪亚克熊体型巨大,但我从来没想象过它有这么大。好几家动物园都想要它。我不打算把它卖给出价最高的动物园,我要卖给能给予最佳照顾并能把那两只小熊养得跟它一样大的动物园。”
他满怀骄傲地看着他的两个儿子。
“你们两个小家伙立了大功。这三只熊至少能赚回5万美元。你们俩都对我说过,想要成为博物学家。好吧,这笔钱将存入一家信托公司,作为你们要成为野生物科学家所需的教育费用,你们已经从外部了解了你们的动物朋友,总有一天,你们会从里到外彻底地了解它们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