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罗杰历险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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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长着像大猩猩一样肌肉发达的前肢,前肢长着4英寸长的大弯爪。现在,它正在用这些弯爪扒开一座一人高的巨大的蚁冢。蚂蚁成群结队地涌出来,这家伙闪电似地伸缩着将近两英尺长的火红的舌头舔吃着,动作快得叫人眼花缭乱。
哈尔来了。“大食蚁兽!”他大声说,“我们应该抓住它。”
罗杰大吃一惊。“我不知道食蚁兽竟有这么大!”
“它们种类繁多,这是最大的一种。一大发现啊!”
“好吧,如果它只不过是食蚁兽,”罗杰毫不在乎地说,“我能给你抓住它。上次你抓住了一种东西——那条蛇怪。这只家伙轮到我来抓了。”说着,他一个箭步,冲向前去。
“当心,危险!”
“危险?怎么会呢?”它不就有条长舌头吗?“它口里连牙齿都没有。”
“可它的爪子——”
“我从背后抓它。”
尽管大食蚁兽的视力很弱,它还是觉察到情况不大对头。它放下前爪,步履蹒跚地走了,行动缓慢笨拙,前脚掌往里翻。它的身后拖着一条非常古怪的尾巴。罗杰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尾巴,像一把两英尺厚好几英尺长的巨型刷子。从猪嘴状的头顶到尾巴尖,很容易目测出,这超自然的东西整个儿是7英尺。
罗杰抓着船帆的滑车索具从天而降,飞落在大食蚁兽的背上,双臂紧紧地环抱着巨兽的胸脯。他以为,就这样把巨兽抱上方舟,他就大功告成了。
人们都以为食蚁兽很温驯,但是,当它蹶起后脚,用爪子狠狠地抓罗杰的手时,他可大大吃了一惊,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他纵身一跳,远远躲开那尖利的爪子,食蚁兽仍然用后腿站着,像拳击手一样,左一拳,右一拳,步步紧迫地向罗杰进攻,火红的舌头像蛇舌一样迅速地伸缩着。
哈尔很担心,但他知道,罗杰绝不肯让他插手。他只好严阵以待,准备到了紧急关头,用枪托把那畜生的头敲个粉碎。
“闪开,”罗杰气喘吁吁地说,“这是我的食蚁兽。”
倒退的时候,他被一根木头绊倒,朝后打了个滚,那毛烘烘的庞然大物立刻压在他身上。罗杰刚才拥抱过它,现在,它要连本带利一起偿还给他。这种动物像北方的熊,很会用前腿把东西紧紧抱住。哈尔记得,有人说过,它光用前腿就能把一头美洲狮勒死。
但罗杰却没有被打倒。他挣扎着,把那兽带着一起站起来。没见过比这更古怪的摔跤比赛。罗杰抓住那长猪嘴,似乎要把它拧下来。那畜生的巨尾甩来甩去,左右开弓地抽打着他的脸。巨尾有时甩到他的眼皮底下,使他看不清它在干什么。但是,他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沉重压力不断增大。
他把那畜生摔倒,它的背重重地跌在地上,但它的前腿仍然紧箍着罗杰。
两个摔跤手再次站起来,罗杰用力把对手抱起来,使它双脚离地,但它仍旧使劲儿抱着罗杰,粘乎乎的红舌头抽击着罗杰的脸,舌头上好像涂满胶水。这一招,罗杰只能甘拜下风,他自己的舌头又干又苦,紧贴着上颌。
那食蚁兽把他箍得太紧,紧得他再也忍受不了了。于是,用力拧那猪嘴状的兽头——那是最好抓的地方。如果拳击手最怕被人击中鼻子,大食蚁兽的鼻子难道不会是一样敏感的吗?
突然,灌木丛被蹚开,角斗场上来了一位新角斗士——另外一只大食蚁兽给它的伙伴助阵来了。
两个打一个,这不公平。哈尔把枪对准那只新来的野兽。可是,罗杰就在它旁边,他不敢开枪。
艾克华手持刀子跳了进去。如果他那把30英寸长的大砍刀也可以叫做刀子的话。事实上,它是一把长剑,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大食蚁兽用后腿站起来,它那6英尺之躯挺得笔直。艾克华比它整整矮5英寸。
第一只食蚁兽已选定罗杰作对手。第二只甘愿与艾克华的大砍刀决一雌雄。它挥舞起猩猩似的巨臂,像打谷的梿枷一样抽打着印第安人。它的每只胳膊的末端都有三个剑状利爪,4英寸长,剃刀般锋利。这些爪子十分尖锐有力。粘土垒成的蚁冢,干了以后像水泥一样坚硬,雨季常有的倾盆大雨难损它一根毫毛,锤敲斧砍,也只能留下浅浅的斧痕。但是,大食蚁兽的利爪却能把这样的蚁冢扒开。有些蚁冢高达10至12英尺。但一只大食蚁兽不停地乱拍乱斩,最终也能把它夷为平地。一根表皮非常结实的圆木,一斧子砍下去只能溅起细碎的木屑,食蚁兽却能一直砍到那爬满白蚁的腐朽木心。
要是食蚁兽抓住艾克华,准会把他撕成碎片。但艾克华防守得非常巧妙。他用他的大砍刀挡住了食蚁兽的每一次进攻。只要有机会,他就挥刀猛刺,但很少能刺中食蚁兽的身体。他的砍刀很长,但食蚁兽的巨臂更长。有一次,他挨得太近,胸口被猛砍了一下,血马上涌出来。哈尔要动手营救了,但艾克华挥手让他闪开。像罗杰一样,他也想单枪匹马征服那畜生。
食蚁兽的上肢动作敏捷,下肢却很迟钝,在这方面,艾克华占了上风,他整个身体都非常敏捷。但是,另一方面,在搏斗中,食蚁兽有六把利剑,而艾克华却只有一把。
艾克华做了一个向右跳的假动作,待食蚁兽转身向右,他就猛地向左一蹦,迫近那野兽的侧面。食蚁兽还没来得及转回来,他已抡起长砍刀,用尽全身力气向它的脖子砍去。只听“嚓”的一声,干净利落,食蚁兽那又长又尖的头掉了,身体扑地倒在地上,但身上的肌肉还在抽搐,血涌出来。一个水手急忙拿着瓶子奔过去,这血可是“妖婆”的一顿佳肴呢。
这时,罗杰和他的巨兽并没有中止比赛来观看这边的决斗。
“抱紧!”哈尔大喊,“别让它砍着你。”
罗杰紧紧箍住食蚁兽,使它不能施展那些凶狠的匕首似的利爪来砍他劈他,但他感觉到,那些爪子正往他背上扎。食蚁兽紧紧勒住他,几乎要把他压成肉饼。这样的“拥抱”他可再也受不了啦。
他想了个办法。把食蚁兽拼命往水边拽。也许,食蚁兽怕水。他完全猜错了,食蚁兽的水性非常好。不过,罗杰这一招还是使对了。往河里拽,食蚁兽并不在乎。但当罗杰把它的尖鼻子浸进水里,按在那儿,它可就有点儿泄气儿了。
它拼命想挣脱,但罗杰坚决不松手。它使劲儿一扳,罗杰站脚不稳,被它拖入水中,忽然,罗杰发现自己被食蚁兽压着,已经不知不觉地沉到河湾底。这一下,他可是自设圈套自己钻了。问题很明白:就看他们两个谁能憋住气,坚持在水底了。
食蚁兽首先让步,它浮上水面想换口气儿,但罗杰一直留神不让这又长又大的鼻子伸出水面。他紧紧抓住,丝毫也不放松,使食蚁兽无法换气。以致浑身瘫软。
“别把它淹死了,”哈尔发出警告。食蚁兽的身体现在已经毫无生气,罗杰把它从水里拖出来,扔到“方舟”的甲板上。
这俘虏张开视力微弱的双眼,无力地摆动着长舌,爪子虚弱地戳了几下。哈尔把一根粗绳套在它身上,在后腿的前后缩了一副像马具一样的轭,把绳子的另一头系牢。绳子很短,因此,食蚁兽的活动范围很小。
“只要它听话,我们以后可以把绳子给它放长。”哈尔说。
角斗士们的伤口已经包扎好。罗杰张开四肢,瘫在沙滩上,活像泄了气的气球。
“我想,你今天得担负起给动物备粮草的任务了,”他对哈尔说,“给食蚁兽找来足够的蚂蚁吧,我决不会因为你揽了这桩活儿而眼红的。”
哈尔正在用心查阅他的一本动物指南,“这儿说,在动物园里,它们可以长年累月地以碎肉和生鸡蛋为生。它们不一定要吃蚂蚁。”他继续往下读,眉心拧起来,“天啊,早知这样,我绝不会让你和那只食蚁兽角斗。它们确实厉害,很多印第安人都在它们的利爪下丧生。这儿有一篇报道,一只食蚁兽竟抓死了一头美洲虎——它把利爪深深地扎进虎的心脏。猎犬够机灵的了,没等它逼近食蚁兽,就会被从头到尾掰成两半儿。
“那么,它也就会伤害我们的其它动物罗。”
“不,他们说只要不惹它,它的性情还是很温和的。”
“哦,相信我,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去惹它了。”罗杰哼哼唧唧地说。
印第安人把那只死食蚁兽切成块儿,于是,食蚁兽肉便成了午餐菜谱上的一道主菜。
那肉又粗又韧,像醋一样酸。罗杰只尝了一口,再不肯吃了。哈尔毅然把自己的那一份吃光,不过,因为难以下咽,他的脸都扭歪了。
“说实话,我宁愿干脆吃蚂蚁也不吃这种肉。”他说。
18、年轻人,到西部去!
“火!”哈尔惊呼。
他的船队回到亚马孙河主流,顺流而下。拐过一个小河岬时,他们看见岸上猛烈的火光映照在水里。
“一个印第安村庄失火了?”罗杰猜测说。
“不是印第安村庄,”班科说,“是里约来的年轻人。他在这里建了个农场。也许遭到印第安人的袭击。”
“靠岸!”哈尔下令。
班科没动舵柄,“印第安人可能还在那儿,我们全都会被杀死。”
“我们可以帮他把火扑灭,”哈尔坚持说,“靠岸。”
班科固执地坚持己见。哈尔爬上舵台,夺过舵柄。那位墨西哥印第安混血儿嘟嘟哝哝地走下甲板。
两艘船都停泊在离岸几英尺的地方,因为哈尔没忘记船上的小蟒,要是船挨着岸,它们都会跑掉,所以,船上的人只能跳上岸。
哈尔和罗杰手中各拿着一支来福枪以防不测。印第安人则带上弓、箭和长矛等武器。
班科装模作样地用手指试着他那长刀的刀锋,当人们都往岸上爬时,他却故意落在后面。他不想参加械斗。瞅准似乎没人看见他的机会,转过身要走回船上。
但是,哈尔一直留意着他,他倒不一定认为班科会砍断缆绳把船开走,而留下他们任由命运摆布。但他要预防万一。
“过来,到前面去!”他厉声命令,“快,到前头去。你得给我们带路。”班科嘟嘟哝哝地抱怨着,但他最后还是和自觉自愿的艾克华一起走上前去,在队伍的前头呆了一会儿。
一爬到坡顶,火势就看得一清二楚了,一幢木质结构的农舍着了火,没见有印第安人。一个男子势单力孤地用桶从井里汲水,徒然地想泼灭那熊熊大火。
哈尔飞奔过去。他仍旧监督着班科,用左轮的枪口顶住他的肩胛,逼他一道跑。在枪口的刺激下,班科以惊人的速度疾跑。
那男子回头一看,见一帮全副武装的家伙向他跑来,他完全有理由以为他们要向他进攻。他急忙伸手去抓左轮手枪,但枪不在老地方。
“你还有桶吗?”哈尔大声问,他忘了该尽量用葡萄牙语说这句话。
那人大大松了口气儿。“在棚子那边有,”他用英语回答。
哈尔和他的船员奔向棚子,找来一大堆勺斗、提桶和铁罐。
他们急忙跑到井边。井上安有一根循环链,链上系着六个桶:转动轱辘,盛满水的桶就被绞上来了。哈尔他们轮流把自己的桶装满,飞跑着去把水泼在火上,然后,又跑回井边再装上水。
小农舍的房顶用波纹状的铁皮搭成,本来就不怎么好看,被亚马孙的雨水锈蚀之后,就显得更难看了。但这种屋顶具有防火的优点。救火勇士们来回奔跑着,像在进行接力赛。蔓延到墙上的火很快被扑灭了。那位年轻的农场主走进昏暗的屋里,点着了灯,接着,就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上。
哈尔和罗杰把他抬到床上。他闭着眼睛,毫无生气地躺着。哈尔弯下腰去给他作检查,看他有没有受伤。艾克华从墙上拿了条毛巾,跑到外面用水把它浸透,又跑回屋里,把湿毛巾敷在那筋疲力尽的人的额头上。
这位年轻的农场主身强力壮,眉清目秀,显得很聪明,哈尔很喜欢他。年轻人的眼睛眨了眨,张开了,苍白的脸上露山疲惫的微笑,嘴唇翁动着,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罗杰端来一杯水,他们扶起那人的头,给他喂水,他们的病人的眼睛在屋里转来转去,随着他的目光,他们看到屋里一片狼藉,空箱笼扔得遍地都是,柜子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显然,这人遭了抢劫,屋子已洗劫一空。值钱的东西都抢光了,屋里只剩下一些破破烂烂。报纸上、地板上到处溅满血污。哈尔捡起一个钱夹子,钱夹子是空的。
“你肯定经历了一场恶斗,”哈尔眼睛盯着摔碎了的椅子和血迹说。
农场主点点头,“不错,一场恶斗,”他无力地说。
“你一个人住在这儿吗?”
又点了点头。
“这不危险吗?在印第安人的地方?”
“他们不是印第安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