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罗杰历险记-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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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好像随时都要脱落似的。”哈尔说。
“如果它们总是那样松动,”罗杰问,“不是很快就会掉下来?那么大象怎样吃东西呢?”
“能吃的。”哈尔让他放心,“只有新牙长出来,那些旧牙才会脱落的。大象的一生中,整副牙总共要脱落六次,长出六次新的。”
“为什么要换那么多次牙?我可用不着。”
“你吃的是软质食物。”
“它不也是吗,草和树叶。”
“这些远远不够填饱它的肚子。它还要吃许多嫩枝条,植物的茎梗,树枝和树皮。有时候实在找不到食物,还要啃坚硬的树桩。每天昼夜二十四小时,它有二十小时是在咽嚼食物。这样,它的牙齿很快就磨损了,又没有牙医给它装上一副假牙,但是大自然给它造就了这么一个本领:自己长出新的牙齿。大象甚至长到一百岁时,仍有满嘴的好牙。”
现在伸格米人开始撬那两条巨大的象牙了。每条牙重一百五十多英磅,长约九英尺。
“谁得到象牙呢?”罗杰问,“会是阿布酋长吗?”
“不。我请你们收下这副象牙。”阿布说着,向两个男孩有礼貌地鞠了一躬。
“但是,”哈尔说,“象牙是大象身体上最好的部分。你们卖掉可以得很多的钱。”
“钱?俾格米人是不用钱的。为什么我们需要钱?大森林赋于我们所要的一切。”
“瞧瞧那副象牙。我敢说,它们是世界上最大的。”罗杰说。
“大多数的巨象已被捕杀了,所以这头大象的象牙也可以算得上创记录了,但是,过去有许多象牙都是这么大或者更大的。世界上目前最重的那个象牙保存在英国的博物馆里,竟有二百二十磅,而记载的最长象牙是十一英尺五英寸半。想象一下,长着这样的象牙,该会是什么样子。”
“但它们并不是真正的牙齿呀,只不过是我们这样叫它们罢了。”
“我们把它们叫做象牙是为了将它们与其他的牙齿加以区别。实际上,它们也是真真正正的牙——门牙,就跟你嘴里的牙一样,不过它们长在嘴外,而且大四百倍罢了。”
看着那头小象正抚摸着大象的空空骨架,罗杰说:“太残酷了!这头大象一定是它的母亲。不过好像不可能,因为母象该是没有长牙的。”
“你搞混淆了。你是在说印度象。”
“嗯,它们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许多不同之处。非洲象要比印度象高出四英尺,体重则是它的二倍。非洲象的头抬得高高的,不似印度象那样总低着头。另外,非洲象的耳朵宽度是印度象的三倍,张开时有如海盗船上的风帆。非洲象的公象和母象都有长牙,是印度象长牙的二倍。还有,非洲象的长鼻子尖端有两个凸出小块,和人的拇指、食指差不多,可以夹起东西,而印度象的鼻子尖端只有一个突起小块,并且远不如非洲象的灵活。非洲象在各方面都要胜过印度象。”
“既然非洲象这么聪明,为什么马戏团不用它们呢?”
“因为它们性太野了。它们会挣断束缚而伤人。印度象比较容易驯服,听从命令,非洲象却我行我素,动物园要非洲象,可以将它们关在棚栏里,马戏团却必须用不会伤人的动物。一头印度象随马戏团定在大街上,温顺得就像只小猫,要是非洲象上了街,那还了得。它们会大吼大叫,甚至会发怒,冲过人群撞进商店橱窗,印度象可以从你手上取走一粒花生,但如果你用手给非洲象一粒花生,它大概会把你的头也拧下来。马戏团不要非洲象的另一个原因是,它太昂贵了。他们只要花上不到五千美元就可以买到一头上好的印度象,而一头非洲象起码值一万美元。”
“我看你是想说,我们的父亲因为我们活捉不到这头大象而损失了一万美元,是吗?”
“你说对了。”
两个男孩沉默了一会,好久没有作声。
“我想象不出它们这么值钱。”罗杰说。
“还有比这贵一倍的呢,日本东京动物园向我们定货。他们答应,如果给他们捉到一头白象,他们将付给我们五万美元。不过,要逮一头活白象,机会是极小的,大概是千分之一吧。看来,我们连一头黑象也没捉到呢!”
罗杰优愁地摇摇头。
“我想在这个月亮山里,我们是注定要倒霉的了。”
突然,罗杰高兴得欢呼起来。那副巨大的象牙已被完整地挖了出来,并排地放在他和哈尔面前。洁白的象牙泛着迷人的光泽,真是一件极为珍贵的赠品。哈尔向阿布说了一些感谢之类的话。
象牙还没有被彻底地弄干净,里面各有一条神经,这是一定要取出来的,否则象牙会腐坏烂掉。
看,一条鲜红色果子冻似的海绵状长条取出来了,它的一端有一个人那么粗,然后逐渐变细,另一头只有铅笔尖般大小。罗杰惊叹道:“这么粗的神经啊!如果受到损伤,牙痛起来就不得了。”
“确实如此。”哈尔说,“如果它被子弹射伤或者因其他原因受损,大象会痛得发疯的。”
“我看我们这些矮朋友也会吞食这条神经的,因为它会让他们变得沉着果断。”
“恰恰相反。他们连碰都不碰一下,因为他们认为大象的牙痛会传给他们。想想看,如果大象的牙痛发生在这些小矮人嘴里,多疼啊!”
“那是他们的迷信罢了。”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大象的牙神经里一定有什么东西,不然为什么狗都不吃,连苍蝇也不往那上面叮?”
看来哈尔没讲错。罗杰注意到,成群的苍蝇伏在大象的躯体壳上,却没有一只停在神经上。这其中的奥秘至今没有人能解释。真是一块神秘的土地!
大象身上所有的东西,除了那巨大的骨胳架子,统统都给取走了。透过那一条条光秃秃的肋骨,可以看见赤裸着的俾格米人还在刮着粘在骨头上的肉。
“你说他们像不像关在笼子里的松鼠?”罗杰问,指了指大象骨胳。
“也像铁窗里关着的囚犯。”哈尔补充说,“这个骨架子可以拿来做一个囚笼,如果俾格米人需要的话。”
阿布酋长听见了,摇摇头,说:“如果我们当中的一个人做了坏事,我们不把他投进监狱。实际上他倒喜欢那样,因为他可以不干活,由我们养活他。你知道,在丛林里是很难觅食的。我们不能把省下的食物给坏人吃。”
“怎样处置他呢?”
“把他交给巫医。他给他念咒语,然后让他喝一种苦汁,这样他就死去了。”
“你们这样做是否太狠了?”罗杰问。
“狠?是的,我们是狠,但是,大森林里的生活是很艰难的,我们一个月,有时甚至二个月,才能捕到一头大象,不到两天就吃完了,我们又得挨饿。你们知道挨饿的滋味吗?你们当然体会不到。在你们的国家里,有数不尽的食物供好人和坏人共同享用,你们养得起坏人,我们却不能。”
哈尔点点头。的确,不仅是俾格米人,许多人还过着艰难的生活。除了饥饿威胁着他们,还有战争。现在,一千英里外的地方,就正在打仗。月亮山地区目前没有什么麻烦事,但谁能料到什么时候也许会有灾难降临呢?
12、罗杰做了象妈妈
那头小象在原来是它母亲而现在只剩下一副骨架子旁哀声哼叫着。它用幼小的长鼻子钩钩那光秃秃的肋骨,又用它的前额轻轻推推,发出询问似的声音,好像在说:“你为什么不站起来?为什么不给我准备午餐呢?”
它寻找给它新鲜温热奶水的奶头,但碰到的仍是骨头。
它生气了,但还是不断用鼻子敲着母亲的骨架子,用幼牙拨弄,不时发出痛苦的尖叫。当这一切都没能唤醒它的母亲时,它又变得温顺起来,像蝴蝶轻吻花儿那样,它又用长鼻轻抚着那巨大的空头颅,然后顺着下去找母亲的鼻子。当然,它不会找到了。它是多么的伤心,多么的悲哀,因为大象是用鼻子互相亲吻、拥抱及保护幼小的。
“可怜的小象,”罗杰说着,开始向小象走去。
“不要过去!”阿布大声喊道,“小象麻烦事多。快回来!”
“他是想告诉你,”哈尔跟着喊,“那头小象的情绪太坏了,可能会伤害你的。”
“让我试一试吧!”罗杰坚定地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要对付的是一头半吨重的小象。”哈尔警告他,“如果它把你撞倒,再在你脸上踏上一脚,那么你躺在棺村里的样子也不会好看。它的象牙虽然只有二英尺长,不过也足够从你身体一边捅进去,从另一边出来,小心点,我的弟弟。”
当罗杰走到小象一旁时,不觉大吃一惊:原来是头好大的象。刚才,远远看上去,和它巨大的母亲相比,它似乎很小,实际上,它并不小。它站立时和罗杰一般高,但大约有十个罗杰那么重。
小象的长牙很尖,令人害怕,刚才看上去似乎很短的鼻子也有一码那么长。罗杰心想,如果它抽一下,也不亚于职业拳击手猛力的一拳。
小象的脚如同拳击手套一样大,不过它的力量却不是带着手套挥拳的学击手所能相比的。
小象见到罗杰走过来,猛的一转身,朝他冲过去。罗杰站住了,小象也停了下来,这时它的象牙只离罗杰的脸不到两英尺。罗杰竭力不便自己露出惊慌的神情。不过他听到自己的心在激烈地跳动。
他镇静地对着小象说:“小宝贝,别怕,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你需要一位妈妈。你看我怎样?做你的妈妈好吗?”
小象看起来不知如何是好。它的本能是保护自己,保护它的母亲,不过它对面前站着的两条腿的动物有点害伯。
最终,它还是鼓起勇气向罗杰冲过去。它低声地吼叫着,小小的鼻子在空中打着转,猛的朝罗杰的肩上抽过去。罗杰一下子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上。
哈尔正要跑过去扶起罗杰,罗杰却示意他走开。
罗杰心里很清楚,小象也许会踩上他一脚的。但本能驱使他躺着不动。他记起有一次打架,把一个他曾经惧伯的男孩子打翻在地,那以后他再也不伯他了,只是想和他交朋友。
说不定这头聪明的小象也会这样,要和他做朋友呢。小象不会伯他的,因为他一个人躺在那里,没有人过来帮他。
小象抬起拳击手套似的前脚正要往罗杰的脸上踩去,罗杰机灵地滚到一旁,象脚踏了个空,踩在地上。
象鼻子在罗杰的头上晃来晃去,鼻尖的两个指头触到了罗杰的脸和胸膛。
罗杰一直在轻轻地说着一些什么也不是的甜甜话语。
然后,他慢慢地抬起手,碰碰小象的鼻子,它马上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它又伸了过来,摇晃着,寻找着。后来,它竟然伸进了罗杰的外套上的口袋。
罗杰再一次抬起手轻轻地爱抚着小象鼻子,并在上面稍梢停了一下,然后又温柔地抚摸着。
他知道,大象是用鼻子接受或表达爱的。两个好朋友会长久地将鼻子缠在一起,求得安慰和给予安慰。幼象来到世上接触的第一样东西就是母亲的长鼻子以及它的抚爱。一头生病的大象受到同伴们的关怀,它们用鼻子赶走围来的秃鹫,用鼻子汲来凉水给它喷淋,或者用鼻子取来泥浆敷裹它的伤口。一头快要死去的大象,在它的最后一刻,如果它受到象群尊敬的话,其他每一头象都要用鼻子轻轻地碰碰它,表示敬意。
小象不再找它母亲的鼻子了。它稳稳地站在罗杰面前,似乎在考虑该不该接受这来自完全陌生东西的爱,但又是熟悉的爱。
突然,它惊叫着跑开,又回到它母亲的躯体旁。它轻轻地碰碰那堆骨头,但还是得不到爱抚。它站在那里,低垂的鼻子前后甩着,身子左右摇晃,眼睛里全是泪水。好可怜啊!大象是为数不多真真正正会哭的动物之一。
罗杰小心翼翼地慢慢直起身子。一会儿,他又站在小象跟前,又开始温柔地对它说着什么。当然小象是不会听懂的,不过它能感受到这话声里的感情。
罗杰还大胆地去摸摸象鼻子,并且将手逐渐移到翻动着的大耳朵上,小象没有反抗。罗杰又替它搔搔两耳后面、颈部,再顺着脊背骨一直摸到躯干的两侧,不时停下来替小象捉去身上的虱子。虽然大象的皮厚达一英寸,但里面布满神经,即使最小的昆虫叮咬也能感觉到。
小象似乎对这种殷勤的搔痒捉虱很满意,罗杰感到他就要赢得小象了。忽然,在旁的其他大象齐声吼叫,吸引了小象。它的同类在呼唤,它必须回到它们中间去。
小象飞奔而去。在旁观看的人立刻给它让出一条通道,它回到了它的叔叔、婶婶、它的邻居、它的朋友中间。它们簇拥着它,似乎是为它的归来感到高兴。
突然,事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象群散开,大象纷纷四处跑开,剩下那头小象孤零零地留在原处。
它难过地低声叫着,然后跟着一头母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