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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兽世求存-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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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标榜个性,宣扬个人价值的现代人看来,每个人独特的生平最后只用两个绳结来标记,简直是玩笑,这是在蔑视人权!

然而,李识曛亲眼见到了这根绳索,他震撼,更敬畏。生命的重量,在这里凝聚在了两个结上。

生死是大事么?当然是大事,然而,在这个将无数生死凝结成一条绳索传递给后人的族群面前,李识曛突然觉得,单单只看个人的生死或许并不是那么重要。你看,无论生前如何,最后也只是两个绳结而已。

一个人,总得有这两个结啊,这两个小小的绳结,单独来看,真的毫不起眼。

可是如果你把许多人的生死放到了一起,无数的两个结,它们交错、承续,让这绳索长长地延展开来,并在未来继续地延展下去。

这是生命的繁衍与接力,没有之前的绳结,不会有之后的绳结,雄性、雌性,他们的子孙后代,都在这条绳索上。

这是文明的传承与延续,在这条粗糙简陋的绳索上,一脉相承,在这片血腥残酷的大陆上,生生不息。

或许这正是白虎的族群在这片大陆上生存的哲学,个人的生死只有在族群中才有意义。你的两个结,只有放到了这条绳索上,才能被传承与延续下去。

两个结,渺小吗?很渺小。

两个结,伟大吗?很伟大。

李识曛震撼难言,生命的重量,生存的意义,族群传承的使命,太多太沉重的东西盘旋在他的心头。

央阿帕第一次摸了摸李识曛的头,看到这个孩子那样震撼的表情,他知道,这个孩子真正懂得了这条绳结的含义。

李识曛仿佛这才从那种渺小与伟大的冲击中醒过神来,他指着上面的花纹,这个是在标记不同的族人?

央阿帕点头:“成年之后,会有自己的标记。”

所以这条生命的绳索上,将生命的个体区分开来的,或许只有央阿帕才知道的、代表着不同族人的不同花纹了。

有些敬畏地离开了这条长长的绳结,李识曛看到了一条最最简单短小的绳结,上面只有廖廖几个不同的结,绳子也是所有中最短的。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央阿帕微微一笑,摩挲着这条绳子,解释道:“这是我的绳子。”

李识曛再次动容,那么多的绳子中,这位记录了这么多族里事件的可敬老人,竟然只有这细细小小不起的一根记录着他自己的生平。

李识曛看着那根被反复摩挲的绳子,上面只有少少的几个结,他没有办法知道,更不会开口去问,哪个结之后是悲痛,哪个结背后是幸福,或许在打了那么多绳结的老人看来,同整个部族的风雨比起来,自己的一生中最值得铭记的,也只有这么少少的几件事。

李识曛不知道老人漫长的一生到底有多少年,但一个人要历经多少的风雨、多少的磨难,又要怎么样的睿智与怎么样的豁达,才能将自己的一生用这样几个绳结来总结。或许这不是给后人的看的记录,这只是一位老人留给自己晚年的一点回忆。最后的最后,他要留给后人的也许也只是两个结,同其他人别无二致。

老人历经沧桑却恬静从容的表情让李识曛震荡不已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仿佛记录了这么多的事件后,老人的心境已经如外面那清澈湖水一样,见惯了云卷云舒,早已波澜不惊。

在没有文字记录的时代里,这样一根小小的绳结到底承载了多少呢?大到族群的传承延续,小到个人的悲欢离合,李识曛震撼又敬畏,感动又敬佩。就算没有文字,这个族群也用这样一种方式,将自己的历史与精神凝炼成了一条绳索,传递给了后人。

所有的绳索中,有一条最亮的、被染了蓝色的,李识曛一直在猜测它到底记录的是什么,在见识过了最长的与最短的绳索之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央阿帕解释道:“这是记录雪季的绳索。”

这条绳索上,绳结的种类一样,但大小却有明显的区分。

看到李识曛凝神静听的表情,央阿帕接着解释道:“这上面记录着曾经的雪季长短。”

雪季?也就是大雪封山的漫长冬季?李识曛打量着这条绳索,这的确是最关系着当下山谷内人们生存的绳结了,怪不得染成了醒目的蓝色。

似乎这些大小绳结之间没有明显的规律,但在中间相当漫长的一段,都是无数小绳结夹杂着数个中等绳结,最大的绳结,目测也在好几十年前了。

央阿帕和李识曛一样凝视着那个最大的绳结,十分担忧地叹了口气:“恐怕,这次的雪季会是最漫长的,也不知道枞果会不会够。”说毕,老人指了指那个最大的绳结。

李识曛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怎么的,他想到了南方丛林中的干旱、雪原上不应季的风暴,这种种气象的反常,难道对应在雪原上的就是这个大雪季?

关系到当前的生死存亡,李识曛还是决定要问清楚,这不同于之前的问题,如果真的有什么困难的局面,他已经在这个山谷中,当然要尽力来解决,尤其是应该在困难来临之前做好充分的准备。

李识曛磕磕绊绊地跟老人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他是个遇到问题就想马上解决的人,实在有点不能忍受当前这个效率,跟老人说了一声之后,扬声叫了一声白。

白虎很快从外面进来,一身衣物整洁依旧,几只小动物身上有些狼狈,但眼神都亮晶晶的,李识曛见他们似乎都没什么伤口,只是皮毛有些凌乱和泥土落叶,估计是正常的训练,便也没管。

李识曛迅速向白虎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看到蓝色绳索上的大绳结,显然,白虎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他神情郑重,迅速地问了央阿帕很多问题。

这才转过头来向李识曛解释:“央阿帕也没有办法知道大雪季会持续的时间。现在离枞果的收获季节还有段时间,只是,他说,树上的枞果没有往年多,而且,往年雪季的准备都是要所有族人都回来才开始的。”

李识曛微微皱眉,神情少见的严肃,作为一个工科生,他最讨厌的就是不确定性,所以当前首要的问题,不是做什么准备,而是搞清楚这个问题到底有多严重。

到时候,大雪封山,肯定出不了山谷,食物的主要来源还是枞果,枞果的数量统计首当其冲,其次就是兽人们对枞果的消耗问题,到底有多少兽人到时候回来,每个人每天需要多少枞果,最后才是雪季的长度。

前两者统计完毕就可以知道枞果能够支撑的时间,雪季的时长就按历年最坏的情况翻倍来估计,如果枞果不够,这个缺口必须从其他的地方补回来,方法多种多样,李识曛相信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无数的经验教训告诉李识曛,生死存亡相关的问题面前,再充足的准备都是不够的。

显然白虎也明白李识曛心中的小叶子本又在刷刷地翻了:“你……”

李识曛也恨不得立刻就把本子拿到手上一样样记下来,但显然这个问题不只是他和白虎的问题,更是整个山谷的问题,持续有效的沟通更是团队效率的关键。

他清晰地向白虎传达了自己的意图。同李识曛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白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雌性很多时候的准备是非常有用的,有备无患,真不是空口说的。

听完李识曛的初步计划,白虎自己学过一点数学,大致理解了李识曛的想法,不得不承认,李识曛的思路清晰靠谱,这个计划至少目前在搞清楚问题本身这一点上还是有执行性的。转达给央阿帕时只有一个想法:他们得弄明白枞果到底能支持多久。

央阿帕眼中一亮,显然这位睿智的老人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不过,他似乎还对他们怎么搞清楚这个时间的方法也感兴趣。

白虎摇摇头,他就知道会这样。大猫笑吟吟地抱着手臂在一边围观李识曛被央阿帕问得焦头烂额。四只小动物在旁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李识曛,显然,被央阿帕拷问的待遇,他们是从来没有过的,今后的人生中也希望永远没那个荣幸。

李识曛走出木屋的时候头都在发昏,他居然还承诺了央阿帕明天要带着叶子本来跟他说个清楚,他当时到底是有蠢啊居然答应了QAQ

一个刨根问底问你什么是1234什么是加减乘除的德高望重的老头儿,真心招架不起QAQ

无论李识曛和央阿帕的沟通有多“和谐”,他和白虎的计划还是在有条不紊地执行中,叶子本上的条条款款再次密密麻麻地展开,白嘴角抽了抽,又想捂脸了。

要统计枞果的产量,首先要估算的是枞木的数量、大致的产量,然而,第一个问题是,这里没有称量工具,就算李识曛做了出来,这不到枞果的采摘季节,没法称量,往年的采摘更不可能称量。所以,首先要确定的是计量单位。

在大致问了山谷里采集经验丰富的阿姆之后,李识曛知道了他们采集枞果之后是有统一的容器的,看到这个形状大小差不多的木桶,李识曛拍板,计量单位就是它了。

往年有多少桶已经没法考证,但现在剩下多少、现在每天消耗多少是可以知道的。有经验的阿姆也能根据枞木挂果的大致表现推测出大概能采集到多少枞果。

李识曛和白虎按挂果的情况,给枞木分了这个类,现在他们只需要简单数清楚枞木的数量就好。然而,这个工作量,哦呵呵,只有他们两个人会计数的情况下,只怕得干到猴年马月,还得小心别计漏或者计重了。

李识曛一拍脑袋,觉得自己又傻了,这山谷里的枞木分布还挺均匀的,他为什么不按面积来估计枞木的产量啊,单位面积内的产量完全可以通过抽样来估算的。

问题规模总算简化到了估算山谷面积,可喜可贺。

李识曛和白虎每天的工作变成了测算山谷内的面积,谷里的阿帕阿姆们似乎经过央阿帕的招呼,也都明白了他们在干嘛,只是开始的时候,难免会有善意的围观,毕竟在大家看来,这是个挺神奇的事情,但后面也就淡定了,大家还能抽空给他们拉个绳子帮个忙啥的。

这天,李识曛和白虎正凑在一起嘀咕着这个地形该怎么测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几声隐隐的长啸,然后另一边似乎也响起长长的嗥叫。

白虎神色一喜,狠狠地抱了抱李识曛,转身就朝谷口方向跑去。

李识曛:= =

他跟后面朝谷口走去的时候,发现不少阿姆阿帕也在赶去,人数比上次更多,声势也更浩大,还有不少人跟李识曛打着招呼呢。

李识曛隐隐猜到了什么,但看到地上眼熟的衣物时,还是有些无语,他无奈地拾起衣物,这家伙真是,有多急切啊,居然变了身形连衣服都不收。

来到谷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大家都是停了手上的活儿赶来的,不知在围观什么,都在哄笑。

李识曛上前看到外面雪地上打成一团的七八只壮年生物,有老虎有雪狼,个个身形强健,定睛一看,白虎居然是那只被狠狠压着打的,但显然这与其是说打斗,不如是说嬉闹,而且是多对一的嬉闹,其中玩笑的成份更大,其他的老虎和雪狼既没有用爪子也没上牙齿,只是欺负白虎似的,把他一个劲儿地往雪里摁,最后还嬉戏似地用体重叠了个罗汉,牢牢将白虎压在了最底下。

李识曛忍不住失笑,真是很少看到这家伙被欺负的倒霉样呢。白虎听到熟悉的笑声艰难地转过头来,委屈的蓝眼睛水汪汪地指控着。跟阿曛卖萌也没有用哟大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 ̄〃)╭,谁让你小时候欠债太多,让那么多小伙伴替你背过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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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识曛和山谷里的老人站在雪峰上围观着底下的老虎雪狼们嬉闹;看样子都是和白虎差不多年龄的年轻兽人,估计好不容易见到这个逃家的家伙,终于可以逮住狠狠出一口气了。

李识曛看那几只老虎都和小老虎一样;橘色的皮毛黑色的花纹,皮毛斑斓华美,身形高大;气势威猛;那几只雪狼也都是皮毛蓬松雪白,体型强壮矫健;动作间轻盈灵活,尽显猎食者的狡猾优雅。

白虎本来被欺压在最下面的,也不知他“嗷嗷”地说了啥,几只压在上面的老虎雪狼突然开始互相打闹起来;他趁机脱身;毫不犹豫加入了混战。看白虎熟练地东揍一只西揍一只,还一脸无辜地嫁祸别人的样子,李识曛扶额,这种打群架的丰富经验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从小就习惯从中捡便宜的人才累积得起来的。

眼下的场景里,本来平整漂亮的雪地被他们弄得一塌糊涂,几只高大威猛的动物这样闹成一团,雪花纷扬间,白色的、斑斓的皮毛混成一团,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什么顶级猎食者的形象也都碎成了渣渣。

身后突然响起几声稚嫩的“嗷嗷”声音,李识曛转身看到一只橘底黑纹的团子和三只雪白的团子也一溜儿烟地冲了下去,他有些哭笑不得,明明那是壮年的猎食者们在打闹,这四只幼崽去凑什么热闹。

李识曛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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