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君:宠倾天下-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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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一丝丝的凉意让他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恢复,恐惧瞬间袭上心头。“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她背脊一凉,回头幽幽看了他一眼,笑意苦涩,“对不起,跋,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她转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裳穿上,不忍再看他。
“你竟敢给我下绝情水!你。。。。。。”他想扑过去,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可怕的是,他的意识在渐渐涣散。咬了咬牙,他一声大吼,用尽全身的力气扑了过去抱住她。“不许走!不许!”
她没想到他的意志力竟如此顽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被他抱着扑倒在地上。然而,他仅存的力气也在这一刻用完,无力的手臂终于还是缓缓垂下。
她爬起来,迅速退开。
“别走,曦儿。。。。。。求求你,别离开我。。。。。。”眼皮沉重得几乎无法睁开,可他仍死死睁眼看着她。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惧怕,他知道,这一合眼,从此便再也看不见她!
“别走,别。。。。。。”妖精,不要如此对他,不要如此残忍,妖精。。。。。。“求求你,不要再丢下我,曦儿,曦。。。。。。儿。”
不要走,不要走,我求你,求求你,别再丢下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
泪,无声落下。
☆、第134章 远走西域
他这一生,孤傲绝寒,高高在上,就算面对死亡也从不会开口向任何人求饶。
可他竟流着泪求她不要离开!
他的恐惧有多深?他的伤有多重?他闭上眼那一刻,心底有多害怕和绝望?
经历了多少劫难,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为什么才相守了短短几个月就要被迫分开?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
狂风中,她一身舞衣,步伐凌乱,一步步靠近陡削的崖顶。
她以为她可以好好离开,坚强地过完剩下的日子,可她错了。冯跋的哀求,冯跋的泪,就像一把一把利刀,在她心里一刀一刀划过,她好痛,痛得无法再忍受!
对不起,她是懦夫,她总是那么懦弱!对不起,如烟,她不会去你安排的那个地方,她再也不想见到任何一个与他有关的人。
对不起,跋,对不起,她承受不起你的遗忘,对不起,原谅她的懦弱和自私。
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跋。。。。。。
闭上眼,她纵身一跃——
腰间忽然一紧,一人紧紧把她拥在怀里,她蓦地睁眼,对上冯素弗一双冷清的眼眸。
怔愣只在一瞬间,她用力挣扎了起来,“放开我,放开!放开我!”
他一句话没说,只是紧紧搂着她,任由她无力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
“放开,求求你,放开我,呜呜,呜呜呜。。。。。。”为什么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她,为什么?“我的心好痛,素弗,真的好痛,我真的没勇气活下去,求求你,成全我,求你,呜——”
他依旧站在那儿,纹丝不动,也没有开口安慰,随她折腾哭泣。
直到她哭累了,再举不起那双小小的拳头,他才迈步飞掠,拥着她一路狂奔。
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也不想知道。
风乎乎刮过,头渐渐变得沉重,终于,她闭上双眼,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冯素弗一身清寒,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
睡了一会,情绪已经稳定了些许,也不哭着闹着要死要活了。她默默看了他一眼,又缓缓闭上眼眸,不知该如何面对,也无力再去面对。
反正是要死的,不在乎多活两日,只是,心还是痛,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流。
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此时此刻,相对无言。
“如果你想要我,我可以随你。”她仍闭着眼,幽幽说着,“但,以后别再管我,好么?”
如果她愿意睁开眼,一定会看到他眼底深深的痛苦和绝望,但她没有。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为她拉上被子,修长的身躯依然靠着床沿,安安静静地陪她。
第二天,他雇来一辆马车,带着她上路。之后的每一天,他们都是白天赶路,夜里随便找个地方投栈,然后第二天一早他又会抱她上马车,继续赶路。他不说去哪里,她也从不问。
就这样,他们赶了十来天的路。
马车在颠簸的路上走着,车外的景色渐渐变得荒凉,看景致,他们似乎已经到了边关地区。
午后,他们停在一处休息,他跨进车内,把水囊递给她:“喝点水。”
“谢谢。”她从一开始对什么事都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到如今偶尔会跟他说上几句话,这一路来,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这里是。。。。。。”
“快到西域了。”他撩起车帘望了一眼外头的景致,淡言道:“我们去西域,找如烟的师傅,他可解你身上的毒。”
“你怎知。。。。。。”
“那日,我去了榭水阁。”只是奇怪,这一路以来,她的身体似乎没有任何异样。“你身子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连冯跋都找不到如烟的师傅,他带着她,如何能找到?更何况,她的时日不多了。
“别担心,我有办法可以找到他。”他丢下这句话,弯身出了车门,驾起马车又开始赶路。
时近黄昏的时候,他们走进一处密林,停在一个小湖边。把马儿绑好后,他撩起车帘,向她伸出手:
“我找到一处好地方,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她犹豫了一会,终是搭上他的手,在他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这一路以外,她甚少下车,这一趟下来着了地,才发现两条腿早就酸麻得无法动荡。他打横抱起她,让她在树下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蹲下身轻轻柔柔地为她捏起了双腿。
这般情景,让她想起当日在小镇的客栈饭馆里,冯跋也是这么温柔地为她揉捏双腿。一想起他,豆大的泪珠忍不住又簌簌滑落,心依然那么痛,好痛好痛。
见她如此,他只轻轻地以衣袖为她拭去泪水,然后便又继续揉着她的腿,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
等她的腿不再酸麻,可以自己慢慢走动,他牵起她的手,带她走到小湖边。
湖面上,烟雾弥漫,热气腾腾,竟是一个小小的自然温泉。
杨曦一双眼微微发着亮,她抬头看他。
冯素弗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她自己下去洗澡沐浴。他走到另一边,背对着她脱起了衣裳。
赶了十来天的路,他们一路上都没有好好洗过澡,这温泉,让她压抑的心微微舒缓了一些。
她也学着他那样子,背对他脱了衣裙,缓缓迈入泉中。温泉的热度刚刚好,人泡在里头,身心渐渐放松了下来。她只是安安静静地感受了一会,便开始认认真真地清洗身子。
不管心情如何,身上脏兮兮的,仍是难以忍受。
温泉另一边,他慵懒地靠在泉边石壁上,静静看着她。妙曼的身子在泉水中若隐若现,自有一番朦胧的美感。他浑身紧绷,呼吸几度紊乱,明知不能靠近,视线却舍不得移开半分。
那脆弱光滑的背,瘦弱的双肩,白皙细嫩的脖子,让他恨不得过去狠狠抱紧她温柔地爱护怜惜。可他不能!永远都不能!他闭上眼,缓缓沉入水中。
眼不看,心却依然无法平静。
☆、第135章 密林遇险
这片林子似乎少有人烟,他们从黄昏一直走到明月高挂,依然没看到有房舍。今夜,怕是要露宿荒野了。
他把马车停在一处宽敞的平地上,在车外生起了火堆,想去打点小猎物,却怕走开时她会生出乱况,一时间犹豫不决起来。
他带的粮食虽充足,但她吃不习惯,每天只吃一点点,吃多了夜里会闹胃疾。想了想,他朝车里的人道:“我去抓点野味,你留在这里别乱跑,我很快回来,好吗?”
半晌,车里的她才轻轻嗯了一声。
等到外面没了声音,她才缓缓拉开车帘,车外,冉冉火光,冯素弗已经走远了。她轻轻跳下车,径直往丛林深处走去。
冯素弗回来的时候,看到人去车空,一颗心重重被压了下去。
这个不听话的女人!她知不知道一个人入夜在树林乱闯有多危险?
咬了咬唇,他小心翼翼地在地上搜索她经过的痕迹,凭着多年野外行军的经验,很快便找到了她的去向。
黑漆漆的树林里,偶有几声野狼的嚎叫,他的一颗心再度被提高了一截。魔女,你千万别出事!
追到一处土坡时,她的脚印忽然变得杂乱,他心头一紧,大声呼唤了起来:“魔女,你在哪?魔女!”
土坡下方,她微弱的声音隐隐传来:“素弗,救我。。。。。。”
一听到她的声音,他立马从土坡上滑了下去,下方平地上,她跌坐在地上,右脚似乎受了伤。
“你。。。。。。”本想说什么,却瞥见她满脸的惊慌和泪痕,心里一软,再多的怒气也顿时消失无踪了。
他弯身蹲下,想检查她的脚上,却发现她满脸惊恐地盯着他身后,唇齿微微颤抖:“素弗,狼,狼。。。。。。”
他蓦地转身,月色下,六只森寒的眼睛发着青色的寒光,正慢慢向他们走来。
“狼,狼。。。。。。”她紧紧拉住他的衣角,吓得浑身簌簌发抖。
“别怕。”他迅速看了周围一眼,没有可用的武器,看样子只能用拳头解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沉声道:“你在这里别动,等解决了他们我们马上离开,否则等狼群来了想走就没那么轻易了。”
她什么都不懂,只能拼命地点头。
冯素弗握紧了双拳,忽然猛地向前扑去,一拳打在中间那匹正仰头嚎叫的狼肚子上。另外两匹见他冲了过来,咧开嘴便向他扑了过去。
他抡起脚踹飞了右边那匹,再一掌劈到左边那匹的脖子上。一招之下,三匹狼纷纷倒在地上哀哀嚎着。
“走!”回头抱起她,他大步跃上土坡,匆匆往原路赶回。
三匹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最怕的是惹来大批的狼群,到时候,只怕混乱中不小心伤了她。
回到马车上,他收起刚刚打回来的野鸡,驾着马车连夜赶起了路。大半个时辰后,他在密林里找到了一个山洞,把马车停在洞口边,便抱着她往洞内走去。
“不。。。。。。”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里面,吓得紧紧揪住他的衣襟,“会不会有。。。。。。野兽?”
“没事,这里偶尔会有猎户暂住。”他踢开脆弱的木栅,轻轻放下她,取出火折子照明。
见她右脚吃力,只得单手抱起她,慢慢往洞内走去。
山洞里果然有猎户住过的痕迹,石壁旁一张小床,上面没落下多少尘灰,床边一块石头上还放着个油灯。他把油灯点亮,等灯光照亮了整个山洞,才收起火折子放回怀里。
把石床清理干净后,他轻轻扶她坐下,道:“我去车上把东西拿进来,你在这里等我。”
“不!”她飞快地拉住他的手,摇头,“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知道她定是刚才受到了惊吓,他无声低叹,一把抱起她往外走去。
从马车里把被褥抱起,又拿了水和干粮,他仍旧一条胳膊抱起她,另一条胳膊抱着那些东西,慢慢往洞里走去。
“我可以自己走。”虽然他看起来毫不吃力,但,她始终觉得过意不去。
他没说话,却也没有放下她。等把东西抱进去后,他又抱着她出去捡了点树枝,再拎起野鸡到不远处的河边简单洗净,才再度一手抱她一手拿东西,大步走回山洞。
等生好了火堆架起了木架让野鸡慢慢在火里烤着,他才得空帮她脱了鞋查看伤口。
如他所料,她右脚脚腕处红肿了一大块,大概是滑下土坡的时候崴到所致。他凝聚着内力的大掌在她红肿处揉搓了一会后,忽然猛地一托。
“啊!”
她惨叫了一声,痛出了两滴眼泪。
“过几天会好的。”他继续为她揉搓了一会,才把她的腿放在石床上,轻轻把被子盖在上面。
走到一旁拿起水囊,倒了些水把双手洗净,他坐在火堆边,专心烤着野鸡,没有再说任何话。
看着他刚毅的侧脸,她心底升起了浓浓的歉意。今夜若不是她任性地想离开,他也不至于遭受那么多折腾。他这一路虽然甚少与她说话,对她的照顾却是无微不至,从来没有一丝丝不耐烦。
为了她这样一个女人,何至于此?
“对不起。”
他背脊僵硬了一下,便又专心烤起野鸡。等到阵阵肉香飘起,他拔下肥嫩的鸡腿,小心翼翼吹凉了才递给她。
她也不客气,接过来慢慢吃着,等她吃完这一条,他又把另外一条撕下递给她,她也照样接过。
等她都吃完了,他拿自己的衣角帮她擦净双手,再把水囊递给她,等她喝完自己也喝了几口才收起来。
一个照顾,一个被照顾,整夜里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只是,转身之时,她以衣角悄悄擦掉忍不住滑下的泪。
对一个曾经想过要抛弃他的人,他这样,值得吗?
再回头时,见他靠在角落里,正闭目养神。
春夜森冷,丝丝凉风从洞口吹入,满满的都是寒意。
她咬了咬唇,终是安静睡了下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