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的代号是001-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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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代以柔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眼睛一直朝着门口的方向张望。
“不要奢望外面的人会进来,”夏慕清勾唇冷笑,“我已经告诉他们,若是进来,他们的娘娘只会死得更快,想不到他们竟然这样听话。”虫
代以柔顿时心如死灰。
眼前的这个女子,这张脸,明明是笑着的,却冰冷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这双眼睛,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她,却仿佛如一把利剑,直直地穿透了她的心。
这样的眼神,只消一眼,便能要了她的命。
“娘娘,”怜香大着胆子,颤颤巍巍地伸开双手挡在床前,使劲吞了口唾沫说道,“我们娘娘还未更衣,娘娘不如先到外面等候片刻吧。”
夏慕清不语,只是眼梢一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怜香双膝一软,差点就摔在地上。
她嘴角轻勾,缓缓说道:“这里没你的事,滚到一边站着,若是不听话,我不介意拿你来试试我的刀够不够快。”
淡淡的语气轻而飘渺,却令人无端地感觉到莫大的杀气。
怜香再也不敢逞强,强撑着身子躲到一边。
“怜香!”床上的代以柔又气又怒,开口骂道,“你这该死的贱婢,谁允许你离开的,还不快过来!”
“娘娘,我……”怜香无助地看着夏慕清,脚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迈出一步。
“看来娘娘的精气神很足,想必陪妹妹我聊聊天增进增进感情没有问题。”夏慕清笑得极其温柔,又上前一步。
“啊……你不要过来……”代以柔吓得直发抖,抓起被子就蒙在头上。
增进增进感情,她昨天就是这么对夏慕清说的,如今,她还给了她。
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犯下了大错,夏慕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她了。
“不要过来?”夏慕清无视她的害怕,轻轻坐到她的床上,手一用力便将她的被子拉了下来,“不是娘娘昨日刚说的么,以后你我多多走动,怎么今日就变卦了?”
“妹妹,昨……昨日是我不对,我不该听秦云风那个混蛋的话,若不是……若不是他来找我出的鬼主意,我又怎会想到害妹妹呢?”代以柔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哭带说地就将此事和盘托出。
秦云风,又是他!
夏慕清双眸微眯,杀意骤增。
这么说,花慕白的伤便是与他有关。
她本就料到代以柔的胆子还不至于大到明目张胆地害她,原来背后还有秦云风在作祟。
在瑾州,她就不应该放过他!
“哦,”夏慕清尾音拖得很长,了然地说道,“这么说来,若是没有秦云风出的主意,娘娘定然不会用这种方法来害我的,是不是?”
代以柔点头如捣蒜:“是是是。”
随即怔住,这话听着怎么这般别扭?
夏慕清轻轻地笑了起来,象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竟似收不住,直笑得连床都在微微抖动。
代以柔又惊又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的笑是什么意思。
半晌,夏慕清才慢慢收起笑意,俯身上前,凑到代以柔跟前,轻声说道:“也就是说,你不会用这种方法,但是会用别的方法来害我,对不对?”
代以柔怔怔地看着她,下意识地点了下头,随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连忙发疯了般摇头。
“不不不,就算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害妹妹,这次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才做这种蠢事,妹妹你要相信我。”她顾不得害怕,直起身子抓住夏慕清的双手哀求连连,哭得犹如带雨梨花。
夏慕清垂眸微微一笑,轻轻将手抽回,似惋惜又似无奈地叹道:“我也想很放过姐姐,只可惜……”
代以柔大睁着眼,愣愣地看着她。
只可惜?可惜什么?
“只可惜,我的刀它不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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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你的江山,确实比我重要多了
寒光一闪,一柄泛着冷光的匕首已赫然出现。
“你……你想杀……杀我?”代以柔重重跌坐在床上,两眼无光。
“嗯……差不多。”夏慕清笑得云淡风轻,拿着匕首在她眼前来回比划,“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快,我看……这张脸长得不错,或许我可以趁着新鲜将它割下来,做成人皮面具挂在这里,这样,就算你死了,秦云傲也能天天见到你了……”懒
“啊!”代以柔骇极地捂着脸,好象上面突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钝疼,仿佛那脸真的已被她割下,“你……你是魔鬼,是魔鬼……”
魔鬼?夏慕清真的笑了起来。
距离上一次被人称作魔鬼,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已经记不清是执行哪次任务的时候。
这种她原先非常厌恶的事情,现在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一试。
夏慕清的身体里,原来也是有着嗜血因子的。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再来惹我,可你总是不听。”她淡淡地笑,笑是说着与己无关之事,“你看看,现在已经晚了吧。”
更何况,这次她还害了她所在乎的人,又如何能放过她。
代以柔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孤注一掷的光芒:“我肚子里有皇上的骨肉,你不能杀我。”
秦云傲的骨肉。
“你要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夏慕清眼睛倏地眯起,“如此说来,我便更有杀你的理由了。”虫
手中的刀缓缓向前,小巧精致的脸上渐渐覆上了一层寒霜。
今日,代以柔必须死。
她势在必行。
代以柔已骇得七魂飞了六魄,只是呆呆地看着那锋利的尖芒逐渐在眼前放大。
怜香早已瘫软在地,昏了过去。
“住手!”一声低沉的断喝从屏风处蓦然响起,紧接着一道明黄急速掠进。
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束了。
夏慕清心下冷意更甚,手中再不迟疑,轻轻往前一送。
尖而利的尖锋在刺进代以柔脖颈处一分之后,便再也刺不进去。
夏慕清冷冷地凝视着匕首上的那只手,那只手,紧紧地握住了青钢冶炼而成的匕身,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关节流下,滴进艳红的被褥中,晕成一朵朵水渍,融成一色,看不清边缘。
她若是再用力,他的手立废。
“皇上……”代以柔回了魂,眼泪流得更加凶猛。
“把手拿开!”夏慕清没有回头,冷声说道。
身后的男人没有动作,沉声说道:“慕清,冷静点,你先放手。”
冷静点?
她从来都没有象现在这样冷静过,胜过以前任何时候。
“我很冷静,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凝了力,手劲往前推了一分。
利刃划过皮肉,擦过骨骼的感觉从手心清晰传来,那只手,却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
“再不放手,你的手就废了。”她平静地叙述着一件事实。
“慕清,即使废了,我也不能放。”秦云傲亦是与她一般沉静,只是语气中还有着一丝痛惜,“我知道你的愤怒,但现在不是时候。”
这一句话,令夏慕清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握着匕首的手轻轻颤抖。
“慕清!”秦云傲眸色一沉。
夏慕清微微抬起头,生生地将已经笑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转头。
“那么,请问皇上,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是不是等到我被这个女人害死了,花慕白也因为我陪上了性命,那才算是时候?”
“为了你,我已经忍了很久,如今该够了。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可以为了你不与她计较,可以忍受她怀着你的孩子,但是,她不该与秦云风勾结,伤了花慕白。”
“我不是故意将你陷入两难的境地,但是她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我真的累了,自从跟你回来以后,我就已经丧失了自我,变得不再是原来那个夏慕清,如果爱一个人要这么累的话,我宁可不爱。”
秦云傲手上一颤,脸色发白。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已经不愿意再爱他了么?
“你放手。让我杀了她,你我以后还是朋友,若是不,那么……我们便是连朋友都不是了。”
秦云傲身子微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明亮而倔强,紧抿的唇显示出她不可改变的决心,这一切,似乎已无可挽回。
“慕清。”他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她果真忍心?
夏慕清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
秦云傲眉心紧拧,沉重的悲痛从眸中流露而出,他与她,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可是,这种选择,她该知道,这是在逼他。
“慕清,这一次,算我求你。”他说得极缓,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斤重,带着前所未有的卑躬屈膝。
夏慕清眸色一暗,唇角抿了又抿,终于淡淡一笑。
“好,这就是你的决定是么?”她慢慢放开握着匕首的手,慢慢起身站到他的面前,微仰着头苦涩而笑。
“秦云傲,我能理解你,你的江山,确实比我重要多了。”
“慕清,你……”
夏慕清轻轻摆手,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开他的视线。
“秦云傲,什么都不要说,你与我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本不该相爱的人,即使爱了,也会被这份爱伤得体无完肤,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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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动情则伤身
走到敏柔宫的大殿门口,明亮而温暖的阳光瞬间将夏慕清包围。
她眯了眯眼,看着那些在阳光下干净白亮的台阶,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刺眼。
这个地方,待不长,也不愿意再待下去了。
秦云傲没有追出来,想必是忙着安慰那个受惊的女人。懒
她没有怪他,如果她处在那个位置上,也许也会作出与他相同的决定。
只是,她却清晰地听到她左胸腔的位置,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割裂般的声音。
心,终究还是会痛吧。
为这一份感情,她流过泪,流过血,受过鞭笞,作出过没有原则的让步,付出了太多。
前生不谈感情是对的,就如她的教官对她所说,动情则伤身,只有拥有钢铁一般坚硬的心,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而今生,她错了。
“这位是清妃姐姐吧。”清脆婉转之声响起,夏慕清回头,竟是前日所见的雪裳。
一袭蓝色的宫装,云髻轻挽,粉黛薄施,面容清研姣好,濯而不妖,倒算得上是后宫的一朵青莲。
她微微弯了下嘴角:“原来是雪妃娘娘。”
“清妃姐姐见外了,叫我雪裳即可。”雪裳柔柔一笑,细细地打量着她,面露惊叹之色,“都道清妃姐姐容貌天下无双,前日身着男装我便觉天下哪有这般俊俏的男子,今日见姐姐换回女装,这相貌可真令雪裳自叹不如了。”虫
夏慕清垂眸淡笑,原先以为她是个能让她刮目相看的女子,未想竟也长了张玲珑巧嘴,见她表情流露自然,不似故意奉承,话虽好听,她却不喜。
心情不佳,不想多作客套,夏慕清只是略微颔首:“我还有事,便不陪雪妃娘娘了。”
“清妃姐姐慢走。”雪裳有礼地福了福身,不再多言。
感觉到身后一道视线迫身传来,夏慕清再不停留,立即提起裙摆快速下了台阶。
只听得雪裳轻柔地唤了一声:“皇上。”
那道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目光却一直跟随她,直至转过弯才消失不见。
“皇上?”雪裳又唤了一声,见秦云傲恍若未闻,依旧注视着夏慕清离开的方向。
一抹阴郁从她眼中划中,她眼睫微垂,很好地掩去不该有的神色,才亲昵地拉起他的手。
“哎呀,皇上,您受伤了?”接触到温热黏腻的感觉,她才发现他的手还在流血,简单包扎了几圈的布条早已湿透。
“这是这么回事?快快,快去传太医。”她焦急地向身后的婢女叫道。
婢女领了命,赶紧跑着去了。
“大惊小怪地干什么,只是一点小伤。”秦云傲淡淡皱眉。
“哪里是小伤,都见骨了。”雪裳小心地捧起他的手掌,没有缠到布条的手指狰狞地敞着口子,指骨清晰可见,想必掌心的伤更深。
“怎么弄的?一定很疼吧?”雪裳的指尖有点发抖。
疼么?
秦云傲摇头,这里算得了什么,心口的地方才是真的疼。
这是夏慕清手下留了情,否则就不单单是见骨这么简单了。
她终究,还是不忍心伤了他,是么?
一进畅安殿,黑鹰卫还是守在那里,夏慕清未作多看,直奔花慕白的房间。
“小姐。”
“娘娘。”
新儿与迎夏一见到她,马上既欣喜又担忧地迎了上来,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花慕白怎么样?”夏慕清顾不得与她们多说,径直走到床边,却见他仍然如她走时那样,安静地躺在床上,未有任何醒来过的痕迹。
“公子还是没醒,小姐,他会不会有事啊?”新儿一双眼睛通红。
算起来,花慕白可以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以她的想法,他永远是个只会救人,不会病倒的人。
夏慕清坐在床沿,轻轻执起花慕白的手,手腕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