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放开那只狐狸!-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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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模样。
“我不是收妖师啊,我是无忧山的兔……”
“涂道姑!”胡胡急急忙忙接口,直朝久安使眼色。
川乐和余魂默契地同时将视线移向别处。道姑,噗!
久安滞了滞,想起了小金娘亲方才见着胖金蟾说话时惊恐的模样……好吧,这小金娘亲好像胆子有点小,还是别吓着她了。
久安艰难地点头:“呃,没错,我就是涂……道姑。”呸,小久我才不是什么道士道姑这类讨厌的物种!
琼娘看看久安,看看川乐,再看看久安,静了静,又重新一把扑回了川乐脚边,扯着川乐的衣角求道:“收妖师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儿……”怎么看都是这个收妖师大人靠得住啊!
久安:“……”我都愿冒充道姑了也不管用吗喂?好忧伤!
川乐也很忧伤,她只是个热爱赚钱的收妖师,怎么老是有麻烦耽误她的赚钱大业呢?当一个纯洁高尚的人真是辛苦啊!
川乐扶起琼娘:“那个,琼娘姐姐,您别着急,先说说您孩子到底怎么了吧?”
“我的孩儿……”琼娘的眼泪又忍不住溢出,紧紧抓着川乐的衣袖,正准备讲述事情原委,却发现因自己的动作,川乐袖袋中的物品被不小心扯得飘洒出来,一张张印有各种不同图案的黄色符纸飘得满地都是。
“捉妖师大人,对……对不起!”琼娘慌慌张张地欲帮忙去捡,却在低下头时脸色突然大变,颤抖着手指着其中一张符纸上的图案惊喊,“就是它,就是它捉走我的孩儿的!”
川乐一愣,上前捡起符纸。这不是她正月时候捉的岁兽吗?
这几年,淮安城里出现了一种叫岁的妖兽,每逢春节前后便会在城里出没,在除夕之夜抢走城里人家的小孩。这岁兽凶猛强大,但是有个弱点,就是好像惧怕钱财,所以家里有小孩的人家除夕之夜为了保护孩子,就会在孩子枕头下放上八枚铜钱。
只是,或许因为大人的疏忽,或许因为孩子的贪玩,总有些意外发生,被捉走的孩子仍不在少数。
正月里,川乐应一个村子的请求去淮仓城东边安阳城的安阳山里捉虎妖,不想却意外撞上了岁兽,当时它正在一山洞里圈养着一大群除夕夜捉来的小娃娃,乐呵呵地逼着吓得哇哇大哭的娃娃们给它打滚玩儿,怎么看怎么跟训练宠物的人类一个样。
川乐当时便黑线着顺便将这岁兽给收了,那些被捉来的孩子也都根据岁兽说的地点全找到父母还回去了,并没有剩下没找着母亲的孩子。
川乐顿觉不妙,现在可是六月了,若这琼娘的孩子真是岁给捉走的,那恐怕……
“琼娘姐姐,你确定你的孩子是这岁兽给捉去的吗?它是我正月时捉到的,现在……已经六月了。”川乐小心地问。
“六月?”琼娘大惊,抬头看看日头,又看看四周的景物,顿时失神落魄绝望地跌坐在地,“孩儿,我的孩儿……”
她是住在城西破落梧乾巷里的绣娘,丈夫是个木匠,却在一次做活时不幸被突然倒下的木梁砸中脑袋,失救而亡,留下她和五岁的儿子两人相依为命。她靠着做绣活为生,常常朝不保夕,这一回难得过年,她见儿子的衣裤已实在遮不住手脚,便一咬牙,买了新棉与布料给儿子做了件棉袄。
年三十儿,看着儿子穿着暖和的新衣裳快乐地蹦蹦跳跳,她十分高兴。虽然家里已仅剩八枚铜钱了,但也刚好够给儿子压岁,明天一早,她便再去找找隔壁热心的王嫂,看她能不能还多给自己接些绣活。
她本是这样打算的,可没想到却在拿出红绳想将铜钱串起来,好放到儿子枕下压岁的时候,发现铜钱竟少了一枚,她不知是什么时候掉的,找遍了全屋也没找着,大过年的也不能找别人家借一枚铜钱来,没办法,只能安慰自己就少一枚应该也勉强能行,那岁兽不会那么刚好就来捉她的孩子的。
世事却往往就是那么刚好。夜里,她小心地将七枚铜钱压在儿子枕下,陪着儿子守岁,不料夜半时分,突闻“砰”一声巨响,她那破瓦房的墙壁被撞破,红色独角尖长、银色獠牙锋利的岁兽冲了进来,在她吓得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闪电般上前欲叼起她的儿子。
那枕下的七枚铜钱发出些许微光,岁兽似是惧怕地微退了退,她反应过来,忙惊惧地紧紧将儿子抱在怀里。可岁兽却又很快发现不知什么原因铜钱的威力似乎不够,远不能对它造成威胁,便放心地再次上前,咆哮一声,硬是从她怀中将儿子生生抢去,然后叼着儿子转身就跑。
她骇然哭喊着追上去,却只能看到岁兽消失在无边夜幕中的背影。
此后的半个月里,她强忍着悲痛与心焦,找遍了这淮仓城及城周边所有的道观、佛寺,可走断了腿,磨穿了唯一的鞋子,也找不到一个能帮她找回孩子的人。
她绝望地回到破屋,看到儿子用的小碗,一时悲从中来,难已自抑。一枚铜钱,就差那一枚铜钱,都是自己不好,若不是弄丢了那枚铜钱,岁兽肯定抢不走儿子。
想着儿子恐怕已凶多吉少,她万念俱灰地找了根麻绳欲与孩子同去,她只记得自己才将头套进麻绳里,尚并未感觉痛苦就突然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恢复意识时便看到了刚刚那只会说话的三脚蛤蟆精,接着又见那紫衣姑娘轻松就将蛤蟆精收了,本以为终于找到一个厉害的收妖师,或许还有一线希望找回她的孩子,却不想自己这一醒来竟已是五个多月后了。那她孩儿活着的可能性更是……
琼娘绝望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中溢出。
难怪之前琼娘还在被胖金蟾附身意识不清醒之时,自己靠近握住她的手她会突然发狂,可能是感受到了收在自己袖中的岁兽的气息吧。川乐想着上前扶起琼娘:“琼娘姐姐,你先别伤心,情况或许没那么坏,那岁兽已被我收了,我叫他出来问问便是,收他的时候他只是在叫捉来的那些孩子陪他玩,应该也不会伤害你的孩子的。”
川乐说着伸出二指在收了岁兽的符纸上结了个印再轻轻一点……
24这只竹马不是马
光芒闪过,一只全身火红的巨大妖兽从符上蹦出,眼如铜铃泛着凶芒;长长的银色獠牙露于唇外,闪着冰冷的寒光;额间还有一枚长而锋利的红色独角;四肢粗壮,钢爪森冷。
“就……就是它!就是它抢了我的孩儿!”琼娘被眼前的巨大妖兽吓得声音都在剧烈颤抖,愤怒与怨恨却让她不顾恐惧地冲上前对着岁兽大吼,“你把我的孩儿弄到哪去了?还我孩儿,快还我孩儿……”
岁却完全不理会她,大嘴一张,慵懒地打了个呵欠,琼娘被气流喷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幸得久安和胡胡及时扶住了她。
那岁兽呵欠打到一半却突然想起什么,维持着大张着的嘴顿住,面容甚是狰狞,动作却甚是小心,僵硬着缓缓转头,见到边上的川乐后如受惊的小鹿般惊惶敏捷地迅速往后一跳。只可惜那体型实在太不“小鹿”,震得地面都抖了三抖。
“死道士,我我我……我不要接客!你若是再逼我,我就……我就……”只见那岁兽如被逼迫的贞洁烈女般,毫无气势地以粗嘎的声音哆哆嗦嗦威胁着,却说不出就怎么样。
久安、余魂和胡胡忍不住同时泛起恶寒。难怪人类喜爱强调不可以貌取人,实在是很有道理,以貌取妖也是要不得的,表里不一原来是种杀伤力如此强大的属性。
岁兽转动头部看看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院中主楼的侧墙上,边朝墙跑去边接道:“……就撞死在这墙上。”
“别啊!”川乐惊恐地大喊连忙二指夹着张符纸在空中结了个印,对着岁兽大喊,“定!”
金光一闪,岁兽维持着奔跑的姿势定在了半路。
“呼,好险!”川乐抹了把汗,上前对着岁兽怒道,“这楼可是我花了大把银子修成的,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岁兽动弹不得,害怕又悲愤地说:“谁……谁叫你让我接客的,我喜欢玩人类,又不喜欢被人类玩,呜呜……”
“岂有此理?”久安蹦了出来,对着岁兽安抚道,“别怕,小久来帮你!”然后又怒视着川乐道,“收妖师姑娘,想不到你竟然逼良为娼,实在太不道德了!妖王教导我们……”
川乐黑线着打断了久安的话:“这位妖……”想起边上的琼娘,川乐及时改口,“道姑,如果你看到这岁兽的人身修成啥样就会知道你误会了,逼良为娼也要那良有这价值才行啊,实在是这二逼妖自个儿脑补太过了。”
“……”久安歪歪头,“脑补,是什么?
“……”川乐挥挥手,“算了,总之这不是重点。”川乐转向岁兽,“你除夕夜里究竟捉了多少人类小孩?是不是不只我见到的那些?”
“就那些,而且我才刚准备开始玩,你就来了。”岁兽很是郁闷。
“那我的孩儿呢?你把我的孩儿弄哪去了?”琼娘激动地上前。
岁兽正要开口,川乐慢悠悠出声:“如果不想去接客的话,最好仔细想想清楚。”
岁兽静了静,全身唯一能动的眼珠子骨碌碌转过来又转过去,再转过来,终于想到什么高兴道:“想起来了!是还有一个,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天生的哑巴,捉他上安阳山的时候不哭不闹又不叫,一点儿也不好玩,我想养着还要浪费饲料,就随便找了个村子给扔了,好像看到有只人类把他捡走了。”
琼娘眼里顿时惊喜地重新燃起希望:“被人带走了,那就是说,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很可能还活着!”
“太好了,小金娘亲,我去帮你把你孩儿找回来。”小久和琼娘一样激动,她的第一万零一总算要完成了。
“不过,我可不记得我扔在哪个村子了啊,谁让安阳山周围全是村子的,找不着不能怪我!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去接客的!”岁兽很郑重地申明。
“……被害妄想症真不是个小病啊。”川乐感叹着将岁兽收回了符纸中,又在那一堆黄符里翻啊翻,翻出另一张符纸来,对着闻言又开始焦急的琼娘安慰道,“琼娘姐姐,不用担心,前些天我捉了只鼻子特灵的妖,待我们到了安阳山脚下,你随便拿件你孩儿用过的物什来让它闻闻,如果你孩儿真在安阳山,应该很快就能找着的。”
川乐说着又对着手中的符纸结印一点,光芒闪过,这回是一团青色的影子滚了出来,还未看清就落地化成了人形。
只见那青衫人影一出来就迅速往后一跃三尺远,双手护在胸前,用和岁兽一模一样贞洁烈妇般的语气道:“死道士,你别过来!说了我不要接客,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我的身和心都是属于我未来娘子的!你若是再逼我,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久安、余魂和胡胡同时缓缓看向川乐,突然觉得自己误会刚刚的岁兽了,这个道士似乎真的在干逼良为娼的勾当。
咦,不对,这声音怎么好像有点耳熟?久安不禁再转头看向那青衫身影,而那妖也正好看向久安。
四目相对,二妖皆是一愣,而后那青衫妖眼中闪起惊喜的光芒,嘴角一咧露出好看的白牙,激动地扑了过来,却又想起什么突然停下,转过身背对着众妖从怀中摸出了面小镜子,对着镜子迅速地扶扶发冠、理理衣衽,再低头掸掸袖摆才收好镜子,安心地重新转过身来,嘴一勾,露出邪、魅、狂、狷的一笑:
“小久子,还记得无忧湖畔的二狗子吗?”
“……”久安瞪他半晌,然后默默抬头望天。多日不见,二狗子脑子似乎抽得愈发厉害了。
“咦,这一款你不喜欢啊?”二狗子失望地嘀咕,“这死道士还说这种最受欢迎了,害我学得面皮都快抽了。”
久安鄙夷地看着他:“二狗子啊,本来我觉得你虽然脑子爱抽,法术还是不错的,没想到竟然会被人界的道士给收了,啧啧……”
“那是她乘妖之危!”说起这个,二狗子就十分郁闷。
久安下山的时候,他正不在无忧山上,等他回到无忧山的时候才知道久安下山了,忙急急忙忙地跟着下山来找她。
本以为自己鼻子很灵应该很容易找到,没想到找了五天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他很担心,小久不是法术差啊,她是根本就完全不会法术!唯一能让她自保的就只有她师父送的酱油瓶,万一碰到哪只法力强大又心怀不轨的恶妖那可就太危险了。
他一着急,便想起久安最爱吃人界的臭豆腐,这臭豆腐味道那么特别,妖界又没有,说不定能把久安给引出来。于是他便风风火火到了人界,买了一大锅臭豆腐。
他将那锅臭豆腐掩好幻小了藏于袖中,谁知才刚把塞于鼻中的棉花拿下来,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体型跟他们无忧山熊大婶有得一拼的姑娘很有气势地经过,和正好转身的他撞了个正着,袖中的臭豆腐被撞飞出来撒了一地,他那极其灵敏的嗅觉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