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妻主是"废物"-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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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思成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一看,立时睁大了眼,这……
这纸左上角画的是几颗星星,然后有一副寥寥几笔勾出来的图形,行的是跪拜之礼,谭思成一看就知道这是繁星亲笔所画,明白过来这媒公口里说的“隐龙先生的”竟然是繁星,还是有些吃惊。
谭思成并不知道繁星去见隐龙先生干什么,连如意也不知道,是以从来没有想到这媒公嘴里“先生的”会是繁星,就从未想到她那样的人能被闻名天下的隐龙先生看上,不由头上出了一层汗。
这隐龙先生明显就是来试探他的!
才思、心智、感情。
幸好他没有被“威胁”。
“先生的叫什么名字?”谭思成只觉心跳有些急。
“这个……”媒公尴尬的笑笑,那人也真是的,为先生办事也不细心,竟是忘记告诉他先生的姓名了,只好含糊道,“……听说,应该姓繁。”来人提过一次,他记得好像是这个姓。
☆、032:送——入——洞——房!
姓繁?
是繁星?
谭思成一喜,终于确定了,心里很是感动。原以为她是好奇才跑到小天山去的,却原来是不想委屈了他,想要给他一个能配得上他的身份,好不让人对他多加指点,这份用心,真的很让人感动。
“谭公子,成不成啊?”媒公一看有戏,又升起了希望。
“成!”谭思成一口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离繁星中毒已过三天,谭思成去小天山看望她,当他顺着繁星走过的路,直直的那样走到谷底的时候,心里是说不出的震动,不知是何滋味。
世人都在林中的路上寻找正确的方向,没想到无数人解不开的止步阵,竟是如此简单!
繁星很高兴谭思成的到来,与他和老师商量了婚礼的一些细节,谭思成就离开了。
因为身体余毒未解,繁星就在隐龙先生的地方住了下来。
隐龙先生倒也没有辜负老师这一名号,先教繁星医术,拿了医书给她看,可是当她知道繁星竟然连字都不认识的时候,不禁抚额长叹,这传出去太丢她的人了。
“你真不识字?”隐龙先生不信的问了一遍,怎么看她都是读过书的样子啊。
“我识字,只是不认识禹国里的文字!”繁星一本正经的纠正。汉字也是字啊!
隐龙先生点了点头,对繁星的身份好奇起来,只好从识字教起。
繁星并不想学医,没有多少兴趣,医术虽不爱,但也不排斥,就学了。上学时,物理化学也不爱,还不是学的好好的。她一直向往高深的奇门遁甲之术与阵法这一类的杂学,知道隐龙先生是极有才华的,懂的很多,只要她乖巧聪颖,学好医术讨了她欢心,定能学来想学的,是以很是用心。
只是这一住,就一只住到了婚期前一天。
晚上躺在床上,想起明天就要成亲,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看着木质的房顶,脑中想着的是以前幻想过无数次的婚礼,不觉发怔。
前世今生,做梦一般。
恍恍惚惚中,不觉睡去。
小天山山下有县名为隐龙县,属于池辖,是前十几年,因为隐龙先生隐居于附近的小天山而改名。
今日天一亮,一座四进的宅院里就热闹非凡,院子里里里外外都是大红的喜字、喜布结成的红花,处处都透着欢悦的气氛。
四周的街坊都在一边张望,这家院子平时不太住人,偶尔有不同的人来住,也就是几天半月的光景,大半时间都空着,也不知主人是谁,这几日人来人往,今日里竟是办起了喜事来。
一般人虽不清楚,然而,但凡县上的富贵人家,都知道这栋院子是皇上赐给名满天下的隐龙先生的一处住宅,是以无论隐龙县还是池城,很多人听说隐龙先生的成亲,闻讯不请自来。这消息的传播,要算上那瑞媒公一份功劳。
“……进门的时候可不能手软,要抗到最后才能给喜钱,女儿家要硬气一点,不能让人说你被男方给拿下了,将来成了夫管严……”繁星身上穿着喜服,含笑听着这个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已婚男人又一次的给她重复成亲的注意事项,真的很想说,这不过是图个热闹,哪里有那么多说道啊!古人结个婚都这么麻烦!
她本来与谭思成都说好了,成亲后住他家,只在成亲前她住到别处去,然后她从谭府娶他从谭府嫁,绕街一圈再娶到谭府里,就完事了。可是没想到中了毒,有了老师,她不同意这样办,说她的师弟,又不是上门,凭什么娶到谭府里?
后来与谭思成商议的结果就是将人从谭府娶到隐龙县里的静候居,住三天,婚后他们爱住哪里就住哪里,所以她现在就在新房里被人唠叨着。
毕巡垮着一张脸,哀怨的看着繁星。除了这一身衣服,她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先生新收的这个是个男子,怎么会是女人呢?
还说让她娶他呢……
怎么会是女人呢?
毕巡自从知道繁星是女子后,一度的抑郁纠结。
繁星好不容易听完面前大叔的唠叨,才跑出房去招呼宾客。
宾客们都是第一次见繁星,喧闹的场面自她露面后静寂成了一片,全都盯着她的面貌死瞧。繁星面不改色的抱拳说着“感谢诸住光临”之类的场面话,才唤回了众人的注意力。议论声四起中,她找到隐龙先生,跟着她认识了几人重要的文人,再跟着三姨婆认识一些女方的宾客。
本来这婚事应该是女方主办的,可是老师并没有什么族人,碍于他们这婚礼特殊一点,就将男方的三姨婆等人借了过来。
这禹国成亲的过程,与中国古代有很多相似之处。中午之前宾客到达,道贺后休息一小会,午饭时饭桌上主人与客人见礼,午饭后娶了新郞,车队绕城转悠上一圈,等回来时已经到了傍晚,诸过程序做完,行过礼后天色已黑,新郎送入洞房,宾客吃晚饭,新娘给宾客敬洒,然后回房,洞房花烛夜去!
这只是主要的情节,其中小细节的繁琐不可一一列举。
午饭后,繁星穿着一身的大红喜衣,身前戴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去池城谭府里迎亲。
谭府大门外被挡住了,很快她带来的人就将门给强行推开,给亲朋散了喜钱,待到谭思成的院子外时又被挡住了,关着门不让进去,里边的人喊着要喜钱,外边的人起哄说进去给,各不相让。
“来了来了,小姐啊,你听!”如愿兴奋的道。
“如愿,以后要叫公子。都记住了吗?”谭思成嘱咐,也是说给旁边的人。嫁了人,自然不能与以前一样,有时候,该注意的地方,就得注意。
“我知道了,不就是顺口了嘛!真是想不到,小姐竟然能拜隐龙先生为师,真是太厉害了!”如愿说着,又跑到房子外去看。
耳听着门外传来的喧闹,谭思成唇角勾起了笑意,心里升起了一些甜蜜。原以为她只是个聪明的,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为他考虑至此,也没想到她竟然能过了“止步阵”,更是没有想到,隐龙先生竟然愿意收她为徒,一件一件的意外,让他也不得不高看她。
这边,繁星众终于过了关,到了外室里吃了酒祭,进去背着谭思成出屋,上了轿,绕街后带着人回静候居,门前踢轿门,带着手持如意瓶的谭思成过火盆跨马鞍,进正厅里,只等三跪九拜后,送——入——洞——房!
☆、033:洞房花烛夜
在礼仪官的唱诺声、热闹的锣鼓声、噼啪的鞭炮声中,两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上的老师,对拜的时候,一起跪了下来,礼仪官唱道:“一鞠——躬——!”
繁星跪着没有动,忽然觉得四周喜庆的声音皆成了沉寂的静默。
她知道,这一拜下去,从此就与前生划开了界线。
她所爱的,所爱她的,她所讨厌的,所讨厌她的,一切,皆会成为过往。
礼仪官见两人都没有动,倒是有些意外,四周欢愉的鼓掌声变的淡了下来,她只好再唱道:“一鞠——躬——!”怎么回事啊,可别再发呆了!难道两人都不愿意?她主持过的婚礼可多了,有时候也有一方不愿意而跪着不动的,她会再唱一边,可是两方都停下来的,可不多见。
远处外围侍候的如意如愿脸色微变,担心的看着谭思成。
繁星看着眼前的盖头,缓缓闭眼,心里暗道:别了,莫歆,我曾经的爱。
双手捏紧红绸置于腿面,鞠躬,两人竟是一致的整齐。
三次鞠躬后,繁星的眼角,有一滴告别的眼泪落入了衣服里,瞬间消失。
只是她没有看到,谭思成的衣襟上,同样有着一滴眼泪。但是,谭思成看到了她弯腰时那一滴坠落的冰凉。
“起——!”等两人拜完,礼仪官唱道,等他们起身再唱,“加盖——!”
繁星将自己头上的盖头揭下来,露出一张粉面如花的绝色笑脸,神采飞扬,精华皆聚,又是看呆了一旁观礼的众人。她将自己的盖头加覆到谭思成的盖头上,象征着承认对方的身份,却是在心底里叹气:不伦不类啊,什么风俗!
“礼——成——!送——入——洞——房!”礼仪官唱到这里,外边的鞭炮与锣鼓声更欢快。
谭思成由喜公扶着,繁星拉着红绸,将他送入了洞房,再出去招呼外间不认识的宾客。
房间里红烛高照,谭思成双手紧握,心思一片静寂。
喜公在一旁讲着一些应该注意的事情,谭思成听着,等他说的差不多的时候,便让他出去看繁星回来了没有。
喜公会意的笑笑,转身出去,真是等不及了呢!
“如愿,东西都准备好了?可别出了差错。”如意在一旁关心道。
“都好了呀,有人看着呢!”如愿说着,有些不放心,“那我出去再看看。”
等如愿一走,内室里只剩两个人。
如意站在一旁,看着坐在床边的谭思成,有些忧心的唤他,欲言又止:“公子……”
谭思成的手捏的很紧,却是不发一言。
如意突然觉得心疼,有些忧伤的建议道:“今夜不要洞房了吧,等等看……”
至于等什么,他却是言意未尽。
谭思成双手猛然紧捏,知道如意是一语双关,吐出一口气,却是突然放松了下来,散了手。
“我先出去了。”如意说着,深深的看看谭思成一眼,退了出去。
外室里,安静的无一声响,一个斜对着内室之门和外室之门的身影,挡住了桌上的红漆竹篮,揭开盖子,再拿掉里边釉里红喜鹊上枝头的执壶盖子,从袖里掏出了半个巴掌高的白玉瓶,拔掉塞子,将瓶子里的粉末倒入酒壶里,塞上塞子把白玉瓶放入袖中。他拿起酒壶摇了摇,放在鼻端轻嗅了两下,没觉出异味来,才盖上酒瓶盖子放回篮子里原处,再盖上竹篮的盖子,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
等繁星敬完酒回房时,天已经黑了,宾客大半都散了。
外间里一大片小厮,拥着繁星进了屋,内室时大家一见繁星进来,恭贺声连片,繁星也觉喜气,高兴的道:“小新儿,赏!”反正钱不是她的,是老师的!
这小新是隐龙先生送给繁星的小厮,还送了一个丫头。
众人都笑着道谢,如意端来喜盘,繁星拿起喜称坐到床边,喜公忙蹲下将两人的衣襟结在一起。
谭思成隔着盖头,只见一双如上等白玉雕琢而成的手执着红色的喜称,十指纤长,指尖圆润优美,唇角不由勾起了一丝笑意。从今以后,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妻了。
繁星拿着喜称揭开谭思成的盖头,只见宝冠下是一双世所难见的精绝容颜,衬着大红的喜服,矜贵端庄,敛了风华,粉光溶溶的脸在烛火照耀下像是灵动的玉脂,艳逸无比。因着眼里带着笑意,如墨的眸色像是黑曜石一样泛着光彩,更觉动人。
男人美成这个样子,像是卡通漫画里精造的人物,繁星竟是不觉半丝不适,反而像是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谭思成也是看得怔了过去,繁星本就肌肤雪嫩透白,烛光一照,加之她喝了酒,更觉粉面若花、朱唇似染,双眸晶亮灿烂,笑意耀眼夺目,眉眼间飞扬的神采衬着一身喜服更是惊人心神,像是世间精华皆聚她身,让人难以移眼。
旁边的人看他们两都是看着对方发怔,都掩嘴偷笑了起来。
如愿端来喜盘,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笑着拿起釉里红喜鹊上枝头的执壶,在一个分开成两半的瓜瓢里倒了酒,与如愿端起来递到两人手里。
两人互看一眼,眼底笑意升起,胳膊交缠,在喜公嘴里唱着祝贺的词儿中,喝了交杯酒。
喜公又是说了一些吉祥话,繁星让小新赏,然后众人都退了出去。
“饿了吧?”繁星笑着问,拉起谭思成的手,与他到桌边吃了些饭,又回到床边。
房间里一时只余红烛高燃时烛芯那轻微的噼里啪啦声,谭思成开始没话找话,问繁星在隐龙先生处住的可好,都学了些什么,平日里吃什么用什么等,繁星一一的答了,看他像是打算问个没完,可能是紧张,笑着凑到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