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婿-第8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进宫去我不得不面对六哥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虽然知道,但心头还是刺痛了一下。已经过去的就算了,我会善待这些孩子。可我不想像大太太一样隐忍。
“至于安乐王,一岁三个月了,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每日里被嬷嬷抱在手里,贵妃也不过问。唉,造孽!”
安穆太后说到子珏和二皇子都是称呼‘子珏,瑜儿’,只有对安乐王是称呼的封号。这个中的些微差别,还是能见出好恶的。姬瑶当初有风使劲帆,在后宫人缘很差。如今,她半被拘束,儿子又这样,不得太后欢心是正常的。
太后今日提起几个孩子,用意也很明白。
“太后,臣女明白的,都是皇上的嫡亲骨肉,日后也都是臣女的孩儿。”
太后拍拍我的手,“你明白就好。哀家看你同你姐姐都是有些大家之风的人。”
姐姐,贤妃,唉,说起她我就有些脑仁疼,“太后,臣女的姐姐还好么?说起来也好久不见了。”
太后方才省起这个话题不好,正垂头看着手上的绿指环,闻言道:“病了,病了有半个多月了。”
半个多月,不就是我们回到京城,六哥告知朝臣,要立我为后的日子。看来,是心病。而这一病,多半会错过我的大婚,错过给我请安敬茶。也好,大家就先回避一下。
又想起姬瑶,她当初可是受了我的全礼才假模假式说免礼,私底下,我也给她来这么一出好了。她还欠我一个巴掌呢!看她是姬少康的妹妹,就不跟她算利息了。
至于那三个孩子,董昭仪的孩子看得肯定跟眼珠子一样,这个我不必做什么,口头关怀下就够了。就像大太太对待我们那样,既不太亲近,也不会故意刁难。而子珏还能不能像从前那样亲近我呢,或者过了大半年又把我给忘了。姐姐还愿意她亲近我么。
安乐王,我对他的感情挺复杂的,他是六哥的儿子,也是姬瑶的儿子,同时还是姬少康的外甥。唉,还是比同二皇子办理算了。
“不必太担心,都是这么过来的。哀家进宫的时候才得十四岁”安穆太后脸上露出怀念的颜色,然后笑着说:“先皇那时同皇上一样的俊美。都说皇上不太像先皇,可哀家瞅着像,那股子神韵,一般无二。”
我瞅眼宁穆太后的表情,看来她当年很喜欢先皇啊。可惜流花有意,流水无情。先皇却狂热的爱上惊鸿一瞥的宁穆太后。
太后说要歇晌,把几位太妃连崔嬷嬷都遣了,只让我服侍。
她要对我说什么?不过她没开口,我便不出声,只尽心服侍她歇下。
“哀家今儿来见你,为了另一桩事更多些。”
“太后请讲。”
“皇上的性子跟野马一样,不受拘束,哀家心头一直有些担心。可哀家虽然占着嫡母之名,却一天没有抚育过他。哀家说什么,他即便面上不反驳,但心里不想听的话必定不上心。那几个,连你姐姐在内,哀家瞧着倒都有三分怕他,连姬瑶那个活霸王也不敢在他面前跳。昨儿皇上找来,说了这事,哀家就想若是千里相随,你们还能守礼,那皇帝对你的心不可谓不诚,你的意志也不可谓不坚,敢在这事上驳了他。有这一点,你就有机会做一个彪炳史册的贤后。”
彪炳史册,我额角有些冒汗。我不想为了史册虚名让自己成为‘大度’的女人。夫君,夫君,我希望六哥对我而言,先是夫,再是君。
“太后的话,臣女记下了,太后请歇歇吧。”我退了出去,示意崔嬷嬷进去守着,要喝茶倒水也好有个人。然后,我也去了我的厢房,睡午觉。
我反正没过门,就不在那里立规矩了。就是以后,安穆太后这么明白的人,肯定不会对我摆婆婆的谱的。这么一想,我又少了桩事。
留言渐渐平息下去,婚期就迫在眉睫了。我心头重又有些不安起来,六哥的信笺还是每日送到,有时候抱怨两句大臣死脑袋,有时候说说子珏跟二皇子的趣事。好像,大家都不太提起安乐王。
最好笑有一次,他不知从哪找来的红叶,用针在上头刺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给我。我如常用信笺回信。他当晚又遣人来问我要红叶。
我叫人回去说我睡下了,明儿再说。等人走了,我又拿出匣子,找了绣花针在红叶上刺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负’。
从这天起,六哥就每天一片红叶,一句酸不溜丢的情诗。这样的你来我往,渐渐减轻了我心底最后一丝不安。
大婚当日,罕见的艳阳高照,我前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但清晨头脑仍然是十分的清醒。在内外命妇的簇拥中,头上头次盘起云髻的我,拜别了老爷。大嫂因为大哥新丧不便露面,我便对着她院子的方向拜了一拜,权当拜别兄嫂。
昨日,四哥五哥,四姐姐十姐姐一起来看我,五哥还特感慨的说:“我们家小十一也要嫁人了啊。”
翠侬和绣鸾此时蹲在地上为我拉妥裙裾,我向她们微微一笑,“好了,我要出发了。”
绣鸾很留恋的看着我,“十一小姐,不,该叫皇后娘娘了,这一别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你。”
“会有的。”
皇家婚礼,依然是三书六礼,只是天子不能亲迎,是由皇族男丁充当使者代天子奉迎。到了正午时分,充当正使的皇上叔辈,主管皇家宗庙祭典的兰王持节前来迎我。副使则由德高望重的礼部尚书担任。他们先向我跪拜,然后奉皇后金印、册宝于一同前来的秦涌之手。秦涌再将之转交于我,沉甸甸的,我按照秦嬷嬷事先教导的捧了片刻,再递给秦涌保管。受了金印册宝,从此我就是华禹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了。
我迈步上了府外迎候的画轮四望车,屋子内外人等,统统叩首跪拜。在我上车的时候,头上沉沉的九重凤凰金步摇,轻轻撞击出声,甚是清脆悦耳。
车缓缓向宫门进发,我端坐车中,浑身僵直。到了宫门外,我听到有门慢慢开启的声音。我往昔进宫都是走的侧门,今日,中门为我大开,这是只有皇后才能走的一道门,在本朝第一次开启。
进入宫门时,以丞相为首,百官和勋贵在宫门两侧向我行叩拜大礼。帝后的大婚是在金銮大殿举行,六哥登基的时候我没机会来看,今日却拖着长长的裙裾拾级而上。
年轻的君王正在台阶的顶端迎候我,今日的六哥格外的神采焕发,俊美一如天人。我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盈盈跪下,行了一个拜礼。等我站起,他也慎重跪下,回我一个拜礼。
礼成,我们从此就是夫妇了。
大婚的仪式繁复无比,我在先到达坤泰殿时,整个人已经精疲力尽,但心头有一种终于安定下来的归属感。从此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我与六哥是将要携手并肩、同甘共苦的夫妻了。
六哥还没有回来,命妇们在寝殿内作陪,我头上顶着沉沉的头饰被她们簇拥进了婚房。在合欢被上坐了个三四岁模样、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睁大眼看着我。这是从萧氏皇族中挑选出来为我们坐床的,听说就是兰王的孙子。
他身侧一堆的枣子、花生、桂圆、莲子铺撒着,坐在当中很是可爱。我看他长得讨喜,便也坐下,伸手要抱他。他忸怩着不肯,牢牢的坐在合欢被上。
我看眼那些吃食,瞧出些端倪,瞅着他笑。他脸微红垂头,然后抬头:“皇后娘娘,我叫萧栩。”脸上有着自豪,想是听大人说过坐在帝后婚床上是一件极其荣耀的事。
至于他脸红的缘由嘛,说来也好猜,他定是等得无聊,趁内侍们不注意在床上把那些吃食偷着吃了一些,然后把壳藏在身下压着。还好还好,被子抖一抖就行了。他要是藏到被子下头,回头我们柔情蜜意躺上去,却被嗑到,那场景就搞笑了。
“来,我不怪你。”
萧栩这才笑嘻嘻依到我身边搂了我脖子。软软的小身子香香的,“嗯,你好像醉仙楼的烤鸭哦,香喷喷的。”
萧栩吸吸鼻子,“我才不想当烤鸭呢,可是衣服都是宫女姐姐打理的,她们就是要拿去熏香。我又不会自己洗衣服,自己熨衣服,只好穿她们熏过的。”
这小鬼头有意思,我抱着他说了会儿话,众命妇立在旁边微笑着看着,不时搭几句话。其实我也想抓一把莲子桂圆的来吃,可当着她们怎么好意思。我也是午间喝了碗参汤就是,现在有些饿了。
其实我让翠侬给我偷偷在梳妆匣子里装了几色小点心,都是一口一个,不会弄花嘴上的唇色的。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偷吃。
这样子逗着孩子,时间好打发一些了。过了一阵,六哥回来了。有人上来把萧栩抱出去,我也起身,让内侍收拾被子上的果壳。
六哥看到,哑然失笑。
等合欢被收拾干净,我们又被摆布着坐到床上,有人持金剪刀上前,六哥拿起来绞了自己的一缕发,又绞去我一缕。然后手微颤的去绕这两缕发,那略显生疏的动作看得出是刚学会不久。这是华禹洞房中‘结发’的仪式,但帝后大婚与民间婚仪不同,并不一定会执行这个步骤。多半是六哥要求的,我的心跳得微微快了一些。
然后有仆妇端了吃食来喂我,按说我饿了该趁机多吃才是。可秦嬷嬷一早告诉我了,这里头的馅是生的。我微微咬了一口没到馅,这样不用吃生食。旁边立时有人问:“生不生?”
“生。”我小声回答。不然我还能怎么回答,耳边是六哥愉悦的低笑声,“来,也喂朕一个,朕与皇后一起生。”
侍候的命妇们忍不住吃吃而笑,我真想白一眼六哥,还不知叫人在背后笑多久呢。
他倒好,干脆嚼都不嚼,直接吞了个整的下去,幸好也不大。我真怕他说要多生几个,所以要多吃几个。还好,他只吃了一个。
一应仪式行完,命妇和内侍都识趣的说了两句吉祥话就退下了,屋里只剩下我们俩。六哥也不说话,伸手就取下我头上的九重步摇并其它的物件,我顿时觉得头上轻松多了,还居然有点不习惯。刚呼出一口气,却见他手下不停,又往下解我的婚服。
不会吧,这么不含蓄,直奔主题!我看他,他一脸的自然大方,我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可是,你怎么这么直接啊,好歹问我一句‘今天累不累’这类的话啊。
六哥把我的大婚吉服剥除,然后看着我,我有点愣怔。他不耐的直接抓住我的手放到他自己的衣扣处,我抖着手给他解衣服,这可是头一遭,所以我干得不熟练,半日才帮他把衣服褪下。
“嗯,总算可以好好喘口气了。你藏的吃的呢?”他四处看看,“快拿出来,吃饱了才好卖力干活。”
我还以为,结果……我脸胀得有点红,“没有。”
“你连跟老太太出去庙里逛都会藏吃食,今天会没有?是不是藏在身上在,要我来搜。嗯,十一,你真是知情识趣。我来搜了。”见他当真把手伸过来要搜,我一边躲着,一边说:“在那边哪!”说着过去把藏着的小匣子拿出来。
婚房里自然是有茶水的,倒了两杯坐下一起吃喝。
六哥一边往口里丢着小点心,一边问:“十一,你刚才一脸的含羞带怯,是不是以为……”
“不是。”
“我还没说完呢,你就知道不是了。”他笑,不过好歹知道不能太过分,忍着笑又抓起一个点心往嘴里丢。
我不理他,低头吃着,吃了三个觉得不够,又拿起一个却被他抢了去,“过犹不及,回头告诉我多吃了一些,洞房推后岂不急死我。”边说还边把匣子盖上,收到一边。
“我自己带的,还分给你吃,你居然不让我吃饱。”我愤愤指控。
六哥把嘴往钟漏呶呶,“皇后娘娘,已经夜深了,你吃了五六分饱也就够了。”
这婚房里灯火通明的,我哪知道已经到这个时辰了。
六哥站起来,过去灭了那些青铜铸成,真人模样的羽人手中所持的大红烛,只留了最远的一对。等他回来,我悄声问:“你之前说的嬷嬷和值夜太监呢?”想起他说的会有人守在帐外,我心头着实有些膈应。
“让他们退出去了一点,放心,这几重厚重帷帐可以隔点音的。”
我看眼垂下的重重帷帐,方才那些仆妇放下时还冲我意味不明的笑呢。
因为红烛吹灭了,六哥又将床外的帷帐也放下,一下子暗了下来,我心头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点惶恐。
“你紧张什么,我们又不是头一回一起过夜了。”
的确不是头回,可是,今晚不一样嘛。想起四姐姐在我的嫁妆压箱底的地方还放着那本春宫图,那上面的姿势…我的脸顿时绯红。
六哥抚着我的脸颊,“红扑扑的,真让人想咬一口。”说完当真低头亲下头,他捧着我的脸从额头,眉心,鼻尖一直亲到唇瓣,口中喃喃的说:“十一,你是我生命里的奢侈。”
奢侈么,我也回抱着他,努力回应。
他稍稍退开,除掉身上的束缚,重又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