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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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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四周环顾了一番,他将目光落向一旁的张太医,“张太医,小皇子自出生以来,他的任何病疾都是由你负责的。且这中毒之事,也是由你发现的。不知这毒可有何特点?”

张太医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了眼高台上的男人,连澈眸中的冷戾让他不寒而栗。察觉到男人似有微微不耐,他赶忙开口道:“此毒乃有叠加性,是长期服用或是在肌肤上接触慢慢累积而深的。”

沈相接着他的话语,继续道:“皇上,这下毒的人,必是后宫之人。皇嗣关系着江山社稷,朝中势必要将此人查出,绳之以法。”

掀了衣摆跪下,他扬声道:“还请皇上严厉彻查此事。”

此话一出,朝堂上所有的大臣皆跪下山呼,“请皇上严厉彻查此事。”

坐于高台上的连澈眼波轻转,将殿内的人一扫而过,最终将目光落向了沈相。

“此事,便由张太医与沈相一同查办。”他淡凝如水的嗓音响彻大殿。

眼梢挑向一旁的池宋,连澈示意他宣读圣旨。

池宋一步上前,展开了手中明黄的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和静公主之女孟绾苓因欺君与刺杀皇妃之罪并罚,将于五日后问斩。钦此。”

*******

清浅闷闷的行在宫中的长廊上,方才在给太后请安之时,她见到了伶妃,那个名唤秦暮云的灵秀女子。

那女子巴掌大的小脸,圆圆的,因常年住在山中的原因,肤色相较于其他女子,更为白皙。身子骨也颇为清瘦单薄。

她说话的嗓音极为婉灵,且带着一抹祥和之感。若唱起歌来,定会胜似天籁。

听闻她自小便养在山中,与世无争。

昨日他翻了伶妃的绿头牌,今日一早在伶妃来请安之前,便有太监回报,昨夜,他确实宿在伶妃处,今日早朝前才离去。

清浅心中闷堵,她反复思度的,是昨日太后与自己说的话。

他是帝王,因此不必只忠诚于一个女人。

但若他真这样做了,他真的这样做,她就,她就……

心中闷钝难消,她用力的踹了脚路边的小石子,随即停下了步履,看着那小石子跳跃着朝前滚去。

此时,她身后忽的响起了一道清淡的嗓音,“我说这是谁呢?看着这样眼熟,果真是苏姐姐。”

清浅一楞,随即转过身。

映入视线的女子,是重华殿的女官玉莞。

玉莞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免微微怔住。虽然宫中都已传遍,苏清浅再度入宫,只是,这容颜却是毁了。

清浅上前几步,淡淡一笑,“玉莞,别来无恙。”

瞥了眼她身旁的两名宫女,依玉莞的装束打扮来看,她已接替了自己的职位,成为了重华殿最高阶的女官。

“苏姐姐再次回到宫中,想必定有诸多不适应的地方。说来也是,姐姐离开的时日虽不长,但这宫中许多人和事物都已变得不再如昔。”玉莞唇角微扬,轻轻一笑。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苏清浅自从进宫后,便仗着太后的宠爱,一跃飞升,当上了重华殿的掌事女官。

原本以为自己终是无出头之日,可谁又能知世事万变。如今她容颜尽毁,即便是再得太后的欢心,再次回来。可在这后宫的莺莺燕燕中又拿何生存。

就算皇上对她存了心思,可自古帝王多薄幸。

昔日的夏竹烟,如今不也落得这样的结果。

昨日是皇上回宫后首次翻牌,点的是新纳的伶妃,她弹的一手好琴,歌声空灵玄妙。

听闻皇上对那女子甚为宠爱,吩咐给寒香宫备的吃穿用度,皆是宫里最好的。

想要讨得皇上的欢心,那便要各凭本事。

她话音刚落,手间把玩着的琉璃玉珠便不慎滑落,滴答着滚落至了清浅脚边。

玉莞轻笑着看了眼清浅,随即对身旁的宫女开口道:“麻烦去帮我拾起来。”

她一旁的宫女忙朝清浅身旁行去,清浅却是莞尔一笑,径自俯下身子拾起了那颗玉珠,在她将要把玉珠交给那名宫女的一瞬,她小手一松。

那颗玉珠再次摔到了地上,这次却是磕出了裂痕。

清浅眉眼淡淡的看着地上的玉珠,惋惜道:“这次是真摔坏了,怎就这样不小心?给你了也未接住。既然坏了,便不要了吧,莫去拾了。”

玉莞轻皱了眉,看着地上已有裂痕的玉珠。这是自己的随身之物,即便是坏了,也不可随意丢弃在路中。

正文 252252。证明你的清白

连澈点了点头,池宋忙返身回到殿门处。

片刻后,沈如月便搀扶着太后率先跨入了殿内,随后的则是沈相与张太医。

连澈忙起身,越过龙案朝太后行去,行至她身前,他躬身一揖,“儿臣见过母后。”

与此同时,清浅也跪了下来,朝来人行礼。而沈如月以及沈相与张太医则朝连澈跪下施礼。

连澈一手搀上太后,扶着她至红木椅上落座。待自己也坐定后,他目光淡淡的掠过跪地的众人,开口道:“都起来吧。辶”

清浅起身,暗暗看了眼太后,神色似乎颇为严肃。转而将目光投向其他几人,她只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并未多想,她轻轻踏至众人身前,福了福身子:“奴婢先行告退。”

沈如月却是眸光一挑,缓缓开口,“苏清浅,你不能走,此事与你也有干系。澌”

正待清浅疑惑之时,张太医上前一步,躬身一揖,“皇上,臣对玉萝宫夏嫔娘娘日常所有的贴身物件与胭脂香膏进行查验后,发现夏嫔娘娘在有孕期间所使用的莞莲膏中疑似有凝墨的成分混杂在其中。”

他从怀中掏出了从竹烟处拿到的莞莲膏,双手呈上。池宋忙接过,将之呈给了连澈。

清浅大怔,这莞莲膏正是自己转赠给夏竹烟的那盒。

连澈看着掌中的圆盒,轻眯了眼眸,随即开口道:“传夏嫔等人觐见。”

不肖片刻,重华殿内便多了几人。清浅忙退至了一旁,前方不远处正立在众人面前的,是夏竹烟。

那女子一副清淡静默的模样,未施脂粉,相较从前略显清瘦了些,轻垂于身侧的右手腕上,正缠着一串佛珠。

虽说玉萝宫现变为冷宫,只留得一个宫女伺候,但实然吃穿用度上,并未有苛扣。

从方才进来行礼起身后,她便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将目光转向其他几人,除了刑部尚书刘宇兴,慎刑司与宗人府的掌事江元与余夕也来了。

连澈扫了眼在场之人,将圆盒示出,“夏嫔,这莞莲膏你是从何而来?”

能明显感觉到那女子身子微微颤抖着,她缓缓地将头抬起,目光投注在男人的手上,却始终未有再向上,“回皇上,这莞莲膏是苏清浅相赠。因香气臣妾十分喜爱,因此那段时间一直在用。”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都聚至了清浅身上,包括坐于红木椅上的二人。她神色淡然的上前几步,稳住嗓音开口道:“这莞莲膏是奴婢从皇后娘娘处所得,转赠与夏嫔娘娘的。”

池宋此时上前一步开口道:“皇上,现已查明,这莞莲膏乃是西域进贡的手霜。因极为珍贵且数量稀少,太后娘娘又不喜这个香气,当时便只有皇后娘娘与和静公主各分得了三盒。”

连澈眸光一转,看向了沈如月,“皇后,可有此事?”

沈如月眉眼淡淡的应声,“确有此事。”

眼梢轻轻一挑,连澈继续道:“张太医,这莞莲膏与小皇子所中的毒,又有何关系?”

张太医躬身一揖,应道:“回皇上,这莞莲膏中掺入了凝墨这种无色无味的物质。若单独使用的话,其效果微乎其微。但若是混合了玉萝宫中茹烟花的香气,便会生成一种慢性毒药。这天底下,只有茹烟花可催生凝墨的毒性。”

张太医此言一出,竟是引得在场之人一片哗然。

这下毒之人,莫非真是皇后?

沈如月脸色大变,立刻上前几步,跪在太后的脚边,解释道:请皇上,太后娘娘明察,臣妾并未下毒。”

未等连澈开口,太后率先问道:“你将这莞莲膏赠与苏清浅的目的是什么?”

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沈如月轻垂了眼眸,咬牙道:“苏清浅所做的糕点一直深得太后娘娘喜爱,臣妾曾向她讨教过一二。便以西域进贡的莞莲膏作为赠礼送与了她。”

抬起眼眸,她看了眼一旁的连澈,继续道:“臣妾并不是很爱用这类东西,因此那所得的三盒莞莲膏,在臣妾娘家人进宫看望臣妾时,臣妾将其中的两盒赠与了她们。”

太后侧过脸,看向了他,“皇上如何看待此事?”

连澈眉眼一沉,开口道:“将其余的五盒都寻来,一道查验。”

待池宋将其余五盒收集起来,交由张太医查验之时,已经过去了半日。

由于与此次事件有直接的关系,清浅已被宫中护卫带至一个单独的房间监控了起来。

清浅看了眼门口,仍是有两名护卫守着,自池宋奉命去收集其余五盒莞莲膏后,已过去了半日。

这房间内,仅有一张木桌和一张床榻。清浅缓缓行至床榻旁坐下,她万万也没想到,那有着凝郁芬芳的莞莲膏竟成了那孩子的催命符。

这是怎样的命运的纠葛。

她的孩子因竹烟而失去,而竹烟的孩子中毒,却又是经她之手。

只是,自己目前的处境甚为不妙,她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这莞莲膏在皇后给自己时,便已经有了毒。

真是好费心思,就连这手霜的香气,也选择了竹烟最爱的那种。

想来,这必然是针对竹烟腹中的孩子而来。

木门忽的被推了开来,清浅眸光一探,竟是方才将自己押解而来的那名护卫。

待清浅再次回到重华殿之时,方才的那些人也全数在大殿之上了。

眸光转向竹烟,这女子正看着自己,脸上凝着泪痕,小手死死拽着佛珠的力道,似要将之扯断。

清浅缓缓行至连澈与太后身前,跪下行礼。

此时,一旁的慎刑司掌事江元来到她身旁,开口道:“皇上,太后娘娘。若说这嫌疑,臣以为,苏清浅最大。”

连澈瞥了眼二人,淡淡开口,“何以见得?”

“回皇上,经查验过后,这六盒莞莲膏中,只有苏清浅的那盒中混有凝墨。而这配制的目的,必然是针对夏嫔娘娘腹中的孩子。”他低垂了眉眼,看着跪于地上的女子。

正文 253253。处心积虑

看着散落一地的佛珠,清浅不禁微微失神了几分。 方才众人在告退之际,竹烟经过她身旁时,那女子忽的激动的用双手死死钳住她的手臂,用只有两人可听到的嗓音开口道:“总有一日,我会全数还给你。”

那女子柔弱的身子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道甚是惊人,挣的她手中的佛珠都断了线,一颗一颗的掉落在地,散了一片。

忆起那个曾为自己下跪求情的温婉女子,清浅再也无法同眼前这个眸中积郁了戾气的女子联系起来。

回过神来,大殿内的人已相继离去。如今只剩连澈,池宋和自己。

她正思虑着是否也退下时,不远处响起了男人淡淡的嗓音,“退下吧。辶”

清浅未有多想,朝他福了福身子后,便朝殿门处踏去。

刚行出几步,她手臂便紧上了一袭力道,随即教方才坐于红木椅上的男人圈入了怀中。

此时,池宋正经过二人身旁,行过礼后,他便出了大殿。原来,这男人是让池宋退下澌。

清浅看着身前的男人,轻咬唇瓣。这是要拉着她大眼瞪小眼到何时。

不禁微微挣扎了几分,连澈拥着她的力道却是更紧实了些许。既然无法再动弹,她也便不再挣扎,索性由得他去了。

想起新纳的伶妃与他方才最后所说,若三日后,没有真凭实据,便要将她交由慎刑司处理。

虽然她知道,他不会这样做。但心中却仍是有些闷堵,忽的扬起小手,她轻垂上了男人的背脊。

若是单纯听这男人说出的话语,准能气个半死。但二人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她开始慢慢有些了解他的想法。

就如伶妃,她与那女子并不相熟,仅是在给太后请安时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可那女子为何要在玉莞面前出言袒护自己,暗自思虑了很久,除了这男人,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

轻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息,她小手抚上了他的背脊,不过短短一日而已,却像是分别了许久。

微眯了眼眸,清浅开口道:“今日我见到了伶妃,是个灵秀的女子。”

这话,在连澈的耳中听来,带着微酸,唇角凝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轻笑。

将怀中的女子放开,大掌顺着她的手臂滑下,他牵起她的小手,拉着她朝重华殿的内殿行去。

连澈在内殿的软榻上坐落,而清浅则是教他拉着坐在了他的膝上。

这霸道的男人,清浅撇了撇嘴,无奈的将小手圈上了他的脖颈。

连澈修长的指探上她灵削的锁骨,轻抚盘恒着。薄唇贴着她的脖颈处,他轻嗅着她身子倾散而出的清幽之气。

“若下次,你再与别的男人有亲昵举动,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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