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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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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的太后,再顺势不着痕迹地点破她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是皇帝的种。

普天之下,试问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怀有别人的孩子?更何况是站在权利之巅的一介帝王。

太后瞥了眼殿中神色冷沉的女子,开口道:“皇上,既然一切皆已明晰,这等有辱皇室的行为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皇后母仪天下,作为后宫之主,本应为皇上分忧,辅佐皇上左右。可如今这后位一直空悬,后宫连个主事之人都没有,以至于才会有这等有辱皇室之事发生。既然如此,这事便由哀家亲自处置。”她声色一厉,眸光轻扫过立于一旁的温玉,再度扬声道:“来人,将这二人押入宗人府的大牢,等候哀家的懿旨。”

顺着太后的目光而去,清浅忽然顿悟,原来温玉是太后的人。所以连澈那日才会对他说那样的话,甚至是助她卖温玉一个人情。

因为连澈早已料到太后绝不会放过自己,亦会暗中派遣杀手刺杀于她。而温玉正因是太后的人,必会知道太后的一切计划。

如此,他也才能在今夜及时于刺客的剑下救了她一命。最后再将她带来此处,因为这亦是太后计划中的一部分。

而现下,刺杀并未成功。但太后却借由诬陷定罪,将她与竹烟一并押入宗人府大牢。

刚将太后的一切计划都串联起来,此时进来的几名禁军,已强制钳上了清浅的双臂,欲将她与竹烟一道押解下去。

清浅心中一沉,蹙眉望向了红木椅上的男人,随之挣扎了起来。想必在连澈亲征这段时日,宗人府内已换成了太后的人,若是进去便会全然落入她的掌控。

在禁军的拉拽中,她忽的冷笑,咬牙扬声而语,“皇上可是要纵容后宫干政之行?却不想也是个不辨是非的昏君。”

下一秒,一声凌厉的喝止声响彻大殿,清浅猛地甩开了禁军的钳制,目光直直的与连澈对视着。

这是她第二次胆敢骂皇上为昏君,站在一旁的温玉注视着殿中看似柔弱却还这般倔强的女子,眉间轻凝了几分。

上一次,是他因奉太后之命刺杀苏清浅,在皇上赐死他之时,她为自己求情而语。

视线越过女子看向一脸阴霾的太后,温玉沉了眉目。这苏清浅果真是不知死活,接二连三的以此辱骂皇上。这一次,竟还是当着众人之面道出,她如此之举又有哪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会一再容忍。

未曾多想,他已向前跨出一步,恭敬的朝连澈施了一记礼,“皇上,眼下连曦尚未伏法,这苏清浅亦是当局者之一。她已不是皇妃之身,且如今又犯下这等大不敬之罪,她的罪状已是罄竹难书。还请皇上严加惩处,以儆效尤。”

“还不快给哀家将这二人押下去!”太后微微不耐的瞥了眼殿中二人,蹙眉喝斥,似乎是连最后一点耐心也消磨殆尽。

此时,站在二人身后的禁军却是迟迟未有行动。经过方才那一幕,他们此刻谁也不知道皇帝是作何想法。而众人的目光皆投向了一言不发的连澈。

沉寂了片刻后,殿内忽的响起了男人沉静淡凝的嗓音,“母后想必也有所耳闻,在未崖县之时,连曦曾当众拿出过一份父皇生前留下的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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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9。最终章——守你百岁无忧(1)

瞥了眼太后微变的脸色,连澈继续道:“连曦目前尚在逃脱中,须得尽快将其擒获,否则将是后患无穷。”

太后轻拧了眉,沉声反问,“那皇上如今有何打算?”

眸光缓缓掠过殿内众人,连澈不紧不慢的应道:“如何将他擒获,儿臣已有计较,母后不必操劳挂心。像连曦这等通敌叛国的逆贼,作为皇亲却捏造先皇遗诏,亦不过是欺瞒天下之举。”

视线转向身旁的妇人,他淡淡一笑,微扬的凤眸沉静如水,“当年连曦的母妃与母后情同姐妹,若是真有先皇遗诏,母后又怎会毫不知情。”

听得他的言语,太后眸光轻敛。莫不是自己当年暗中毒杀连曦母妃一事已被他知晓?否则他又怎会在此刻旧事重提橼。

嗓音微微沙哑了几分,她继续道:“像连曦这等逆贼须尽快捉拿归案,并定罪严惩。”

“这是自然,因此儿臣打算亲审此案,且与此案相关的人等,皆会逐一调查取证。”连澈缓缓开口,清清淡淡的嗓音却蕴了一抹不容抗拒之气。

太后微凛,迅速将眸中的异样一抹而过。看了眼殿中的二人,她微咪的眸中那轻漾的浅光之动,竟是瞬间深暗了几分掬。

良久,妇人叹了口气,幽幽开口,“原来皇上早已有了打算,既然如此,那哀家也不便再插手。”

目光掠过立于自己身旁的秦暮云,她深吸了口气息,“看来哀家也是白操这份心了,哀家活到这个岁数,不过是在挨日子罢了。”

将手中的锦帕移至唇边,她轻咳了两声,继续道:“难保不会有一日,闭上眼便再也醒不过来。但若让哀家现在就去地下见先皇祖宗,只怕也是无颜以对。”

见妇人一副哀叹失神的模样,秦暮云忙一步上前,扶上了她的手臂,并用小手轻抚她的背脊,以助她理顺气息。

太后却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这后宫一日无主,哀家便一日无法宽心。”

“苏清浅与夏竹烟二人之事,哀家尚可依了皇上。但立后之事,却不能再拖。若后宫没有一个主事之人,今后再遇到这类情况,教哀家如何放心的下。”

顺势将秦暮云的小手纳入掌中,她轻抬眼眸,目光转向了连澈,“这伶妃,依哀家来看便极为端淑贤德。且聪颖孝顺,知大义明事理。”

“你在外亲征之时,她亦悉心侍奉照顾。且上回两军交战之际,她更是挺身而出护你左右。这份胆识,不为一般女子所具有。也正因她是如此品行之人,才是可作为皇后,母仪天下的不二人选。”

连澈微侧过脸,淡淡的瞥了眼太后身旁的女子,应道:“好。”

见男人答应的如此干脆从容,秦暮云不禁大惊,随即怔怔的看着他。片刻后,待她反应过来之际,目光不自觉的投向了立于殿中的清浅。

这女子正死死的盯着连澈,清瘦微倦的小脸上,满是苍白骇人之色。

此时,坐于红木椅上的男人薄唇轻动,嗓音更是冷凉寒漠了几许,“即刻将殿中二人收监,押入天牢!”

*******

自那日后,日子便悄无声息的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宫中传得最为热闹的流言当属秦暮云即将被册封为皇帝的新后之事。

而当初那个教皇帝万般宠爱的苏清浅,连同早已被送出宫的夏竹烟,则是一道被打入了天牢。只怕这二人,进去便是凶多吉少。自古帝王皆薄幸,谁又能料到这两个女人最终会落得如此下场。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待国家安泰祥和,进入盛世之巅时,陪皇帝一路走到最后的人,竟是那个讨得太后欢心赏识,且温孝端淑的秦暮云。

但这女子,究竟是真如传闻中一样贤德果敢,亦或是精于算计,却是无从考证。

*******

红彤高耸的宫墙前,两侧依次排开的禁军皆手持长剑与长矛,身着青铜柳叶甲,神色亦是端肃而威严。

站在宫门处远远望去,那队列竟是绵延数里望不到头。

随着轻风吹拂而过的方向,地面微卷起丝丝迷蒙的尘土,带着干燥森冷的气息。初春浅薄的暖阳斜斜的照耀而下,将尘土飞舞的痕迹映射得分外清明。

眼梢轻扬,她瞥了眼隐于城楼上山海般拉满弓弦蓄势待发的弓箭手。如此阵势,皆因正靠坐于宫门正中龙椅上的男人所下的圣旨。

目光缓缓掠过不远处的瑞景帝,池宋,温玉以及成泰等人则是恭敬的随侍在他身后。

清幽微冷的春风盈盈撩过耳际的发丝,她眸光微凝,看向了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女子。

女子的身旁正守着两名禁军,那高高隆起的肚腹在湖绿色衣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轻咪了略略生涩的眼眸,她将视线拉回到男人身上,竟是刹那间失了神。相识许久,她却从未见过这样的连澈。

那男人正身着一袭明黄的金丝龙袍靠坐于龙椅上,微扬的下颌弧度将他与生俱来的冷漠清傲之气,彰显得淋漓尽致。

而他周身倾散而出的凛冽气息,则是透着狂戾嗜血的杀戮之势。那狭长濯黑的凤眸中,亦是蕴满了残忍的决绝之态。

只见男人凤眸轻转,看向前方时,唇角竟是凝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随之,立于他身旁的竖排禁军皆依次朝两边而去,将中间拉出了一条小道。

几乎是同一时刻,她的目光也本能的朝着男人所观的方向而去。视线穿过层层肃立的禁军,她看见一名男子正远远的朝他们一步步而来。

男子一袭淡青色衣袍上,早已染满了绯艳浓沉的幽糜血色,宛若地狱中犹自盛开的曼珠沙华。

随着来人的寸寸而近,她的目光最终落定在他的玄色暗纹靴上。每行进一步,他靴子所过之处的尘土,便会卷滚着浓艳的绯色浅泥。一如他衣袍上那妖魅的灼眼之色。

他受了伤,几乎是遍布全身且极其严重,而衣袍上的湿濡则表明着伤口处的血,仍在不停的淌着。

心中一惊,她迅速将男子周身打量了一番,随即看向了他惨淡的容颜与双眸。

这样的连曦,她亦从未见过。男子微蜷着身子,胸膛正随着轻喘的气息上下起伏着。

他高束的发髻旁,已有几缕发丝垂坠而下,凌乱的贴于他脸颊旁。而微湿的发梢上,亦凝着暗红色的血迹。

尽管他此刻的模样分外狼狈落魄,但那双眼,却是透着轻蔑鄙薄与度量之色。

一路缓步而行,就在他快要临近连澈时,两名禁军的长矛交叉而下,拦住了他的去路。

伸出印满血痕的大掌,他竟是徒手落在了长矛的利刃之上,用力的向前推着。那微微泛白的骨节下,已有鲜血顺着长矛的刃面流淌而下。

目光死死的盯着同样凝着自己的连澈,他最终还是被禁军挡在了距那男人数米之外的地方。

“六哥好胆识,你若是想单凭一己之力独闯救人,可怎么手中竟是连武器都没有?”

不远处坐于龙椅上的男人终是开口打破了沉寂已久的气氛,而他的话语中,亦是不带任何情绪。

听得此言,清浅猛地转过头,目光与竹烟相视而对。她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情景。

自那日她与这女子一道被打入天牢起,二人便是分开关押的。而在那一个月中,她亦是没有见过狱卒以外的人。

但就在不久前,她被温玉押解到了这里。刚一到来,她便见到了眼前的一切。甚至是那个被捆绑在高台木桩上的夏竹烟。这女子的身旁,正有两名禁军看守着。

忽的忆起那夜连澈对假扮太后的女子所说的话,她细想了一番原委。原来他是要利用夏竹烟将连曦引出来,再将其拿下。

只是这连曦素来精于算计,狡诈异常,冒险之事绝不会亲身而上。而眼下的情形,他却是只身前来,想来这男子目前已是身不由已,毫无转圜的余地了。

清浅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连曦,他垂于身侧的双手正微微颤抖着,而教暗红染满的指尖上,仍有艳彤的鲜血滴答的淌着。

虽然方才他徒手去推压禁军的矛刃,但那不足为惧的力道,已然能看出他的双手皆被废掉,而他亦如强弩之末。

但他望向夏竹烟以及她高隆肚腹的一瞬,那眸中蕴出的轻柔之情。除了这女子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解释这一切。

似乎方才那一用力,牵动了他周身的伤口。那衣袍上的湿濡之感,已相较于之前更明显了些许。

但此刻,他却只是拧眉嗤笑道:“七弟果是厉害,不仅亲率大军灭了幽黎国,更是将苍玄推向了另一个盛世。六哥自愧不如。”

言语中,他将目光缓缓转向了绑于木桩上的竹烟,眸色暗沉了几许,“一方面,你以赵芊的性命为要挟,迫使她死守着竹烟的消息。让她拼死也要保住性命将消息转告给我,并暗中派人跟踪于她。”

稍稍顿了顿,他继续道:“另一方面,你又在外放出消息,说赵晃父女已归顺于你,甚至还调动了帝都的禁军防务。”

深吸了口气,连曦一字一顿开口,“我之前在朝中处心积虑培养势力多年,而你如今的这番举动,难道便不担心会适得其反,将朝中暗地存有异心的官员弄得人心惶惶,而为求自保,孤注一掷群起而攻之。”

听得他的此番言语,靠坐于龙椅上的连澈挑眉轻笑,“若不是这番打草惊蛇的举动,又怎能让你潜藏在朝中的党羽终究是按捺不住,而去私下串通欲除去赵芊,只为尽可能的断绝与你的关联。”

“而你生性多疑,但也亏得赵芊对你忠心耿耿。为得到关于竹烟的准确消息,你定会护她周全。如此一来,朕的暗卫既探得了你的藏身之所,亦利用你的党羽不得不为之的向朕投诚之心将你反捕,且顺势将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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