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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女汉纸没有出路!-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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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博士季大人家中的这棵梅树似乎有些年头,枝干错乱,我翻上之际,鼻息间到处是梅花的冷香,断线的风筝挂在了枝干的最顶端,我伸了手踮了脚,却仍然有些够不着,引的那树枝竟有些剧烈的晃动起来。

瞧着我微颤的身影,树下的几位几位姑娘皆是惊吓的出声,“莫公子,你可要小心那!”

我又攀上了一个枝头,努力伸了手,正欲抓住那纸鸢的翅膀,冷不丁,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喝。

“真是作孽!快给我下来,臭小子,我一不在,你就晓得上房掀瓦了!”

文博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吓了我一吓,手中下意识的抓紧了枝头上的纸鸢,但脚下却是一踩空,左手抓着的那树枝也“砰然”断裂,随即一声声惊呼的“小心!”,我便从树上彻底甩了跟头下来。

这声响中竟然夹杂了一个年轻的少年人之音,我疼痛之际却又疑虑涌上了心头,撕了冷气,在这铺满梅花瓣的石板上爬起了身子,身边涌来了面色悲痛的文博士。

他弓了腰捡起了地上的那粗壮的断肢,心痛道:“老身这百年的香梅啊!”

我有些心虚的退了身子,正欲将手中的风筝递给几位世家小姐的时候,抬了头,在院门处意外的见到了一人。

穿着一身黑色锦袍的人立在远门处,身后跟着一名带刀的侍从,我看见了他,下意识的想要跪地叩拜,却见远处的人伸了手阻止。

我有些无言的看着他的动作,转了身子便将手中的纸鸢递给了一旁几位姑娘。

那穿着橘粉衣裙的姑娘接了手中的纸鸢后,对着我连连说谢,而那位穿着鹅黄色衣物的姑娘却是对着地上的文博士道:“祖父,莫四少爷帮我们取了纸鸢才会如此,如今都是您的呵斥让他摔了下来,此刻,你怎能心疼这地上的死物,而不顾活人呢?”

说着,她便取了手中的绣帕有些愧疚的递给我道:“莫公子,你手上有些伤痕,且包扎一下吧!”

我低了头,却见那长着一脸清秀的姑娘伸出了手来。

“好你个莫止辛,来我府上不过四月余,连阿鸢都开始替你说话了,真是让老身气呐!”文博士抹了胡须对着我厉声道,随即又看了看我的双手,眯着眼睛对着身旁的人道:“丫头,谁说你祖父我不关心活人的?这小子天生是个左撇子,如今伤了右手不碍事,你这帕子不管用,还不去拿些膏药来,竟会在府中惹事!”

穿着鹅黄色衣物的姑娘受了训斥,冲了文博士努了努嘴,便又是极其欢喜的带着她身边的人退了下来。

文博士举着手中的断枝,待院中的其他人走远了,便向院门处的人伸了手道:“皇上来访,随老臣来,这边请。”

第35章 女汉纸口三五

文博士举着手中的断枝,待院中的其他人走远了,便向院门处的人伸了手道:“皇上来访,随老臣来,这边请。”

远处的人听言,这边徐徐走来,从我的身边侧身而过,跟着文博士向前走了过去。

我立在了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而附近轻微的脚步声突然让我惊了一惊,我回了头,却见文博士的孙女,那位被唤作阿鸢的姑娘取了一瓶伤药前来。

“祖父已经进屋,莫大哥怎么不进去?”季鸢走上前来,望了望文博士紧闭的房门,一脸不解。

我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斟酌了言语道:“大人带了贵客前来,此时他们应该有要事相商,我怎好去打扰。”

季鸢也落了座,将手中的伤药瓶递给我,瞧着我翻动手中策论的动作,她也抬了头。

这纸张中有几份是文博士上次批阅的文章,满纸的朱砂红磨,格外的刺眼,瞧着对面季姑娘一脸认真的神色,我破有些羞赧的对着道:“我学术不精,倒是让博士大人费心了!”

季鸢听了我的话,却是扑哧一笑,对着我道:“我祖父向来是嘴硬心软的人,他对我写的东西可没这么多的耐心,莫大哥可知,他常常用你来训斥我的字迹不端正,道相爷家那中规中矩的小子,写的字不堪入目,还偏偏标新立异用左手习字,可如今他倒是每每看见你的字迹总要赞叹连连,在我的面前总要夸上你一番。”

听见季鸢的话,我倒是有些惊诧,满脸不信之色,季鸢瞧着我的模样笑着对我道:“祖父总是对他偏爱的学生格外的严厉,莫大哥的一篇文章,你写了半天,祖父也同样挑了灯在屋中瞧上老半天,有时候他挑不出错来,仍旧厉言批判,是怕莫大哥有了骄纵之心。”

我听言,心中顿时一暖,待低头望着满纸文博士写的批语,更是有些感动,然感动过后,肩膀更是如压了两座大山,沉的厉害:“大人如此待我,若春闱榜上无名,我真的是无脸见大人了。”

季鸢却是歪了头笑着道:“临考在即,莫大哥如此信心不足,看来祖父的方法倒是起了负作用了。”

季鸢的话音刚落,那边忽然传来了推门的声响,文博士站在门前抹了胡须眯着眼睛道:“丫头,你又再背后随意编排你祖父了!莫小子,带着你的文章,快进来!”

得了吩咐,我赶紧卷了文章,同季鸢告了别,转身朝着文博士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季鸢却是伸了手将桌上的伤药硬塞入我手中,随即便跑开了。

走到了文博士的身边,他堆着额头的皱纹,瞧了一眼我手中的东西,冷哼了一声便迈进了屋子。

文博士桌上的茶香犹在,杯盏中的水汽袅袅,可喝茶的人却早已离开。

我坐在一旁,待将手中的东西奉上,才发现文博士的案几上,堆着的是我曾经的文章,我诧异之间,却见文博士倚在倚靠上,端着手中杯盏道,“刚刚皇上前来,指明了要瞧的文章。”

文博士这一声言的语气,不重,但我听言,却是连手中的动作也止住了。

文博士瞧着我的模样,从我手中接过我的东西,摊开在桌上,随意的翻动了片刻,接着道:“虽说皇上的授业恩师是赵太傅,但皇上自幼便在太学中习课,说起来,他这一手的字还是老臣所教习,这么一晃眼,十几年便过去了。”

我坐在了一旁,端正了身子听着这位老者回忆往事,然他的语气刚刚平缓下来,声调却是陡然一转,瞧着我皱眉道:“当年皇上离开京城之前竟然委托我指点你的学业,当初那你一□□扒字,实在让人睁不开眼,且你胸中无半点墨水,连做个解义都是牛头不对马嘴,当时,我便在想,皇上倒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你这样的学生如何能以学者自称,如何让我去教习?”

文博士所言皆是事实,我也无力辩驳,只好老实道:“学生上京之前未曾入过学堂,入太学也是得了祖上的庇佑,学生自入太学后,知晓自己的愚昧,从头学起,未曾有过懈怠。”

听了我的所说,文博士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杯盏道:“皇上之言只是所托,我亦有拒绝之权,但人老了,总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长叹了一声,将我的文章举起来,如枯柴般虬干的手颤巍巍的抓着那薄薄的一页纸,“短短两年多时间,你能做到如此程度,这是我不曾想到的,我知,这期间你必然付出了一番常人所想不到的心血,皇上有心看中你,这才出口委托我,他那样从来不肯轻易开口求人的性子,却是找上了我。”

原来,当年文博士愿意指点我,是听了赫连瑾的吩咐,一时间,万千感慨涌上了心头。当年希望我入朝为官这一番说辞,并不是赫连瑾一时的玩笑之语。

我沉默不语,可心绪却是翻涌不停,耳边,文博士又在对我说:“你也没有让我同皇上失望,你虽开蒙晚,但你的天分却是在寻常人之上,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心思纯正且会变通,也是当官的好料子!”

一向只听过文博士训斥的我,受到这番赞语顿时慌乱的连连否认:“大人过奖,学生乃不及大人所说的十分之一。”

哪知,我话语刚落,文博士且又是怒声道:“夸你你就受着,非要我骂你你才开心吗?”

我立即乖乖的阖上了嘴巴。

“你同莫无康不一样,”话题一转,他突然提到了我的父亲,我竖起了耳朵,仰着头望着他这一脸的凝重之色,“他早就失去了本心,将原本的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你且不要学他,端正自己的心态,好好学习为人处世,学习当官之道。”

我知在文人的心中,总会有浪漫的为国鞠躬尽瘁情节,莫无康的官路在世人的眼中怕是都留下了了奸相的印象,文人的情、操便是,只要为国,哪怕以死捐躯便也是极其光荣的。

我望着博士那番沉思的神色问他,“大人是希望我像太傅大人一般吗?”

一提及赵太傅,文博士紧锁的眉并没有舒展,房中的暖炉有些闷热,他蜷了蜷手中的袖子,对着我道:“太傅为人耿直,却是太过耿直,一不小心便是偏了方向,让这个官心蒙尘,你,也不要学他!”

文博士这一番言语虽浅,却是饱含了许多东西,经历岁月的变更和流逝,文博士微微眯上了那双依旧不昏花的眼睛,点到为止,他不再同我多说。

“你的文章已经无需再改了,回去好好休息,便上考场吧。”文博士睁开了眼睛,将桌上的宣纸都推给了我。

我心中还是有些没底,“大人,学生到觉得这文章还是有些要商酌的地方!”

文博士瞧着我这番没信心的模样,朝着我厉声道:“虚什么,今年春闱改卷的那几名大人皆是我的学生,你如今受我点拨,也算正是入我季学门下了,与他们也算是同门师兄,哪有让你落榜的道理!且你这一手极其漂亮的左字,可是令翰林的几位老学究,争先恐后的一睹为快,你爹莫无康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朝中几位评阅大人,谁又敢让你落榜?”

“可是,朝中试卷的评阅不是都密封了姓名了?”我被文博士轰出之际,心中仍然疑虑。

“我不过言手下有位习左字的学生,那些个老学究便要抢着看你写的东西,至于他们瞧见了你的文章认识了你的字迹,就不关我的事情了!”文博士说的一脸的无辜,便又挥着手让我退身下去,“年轻人,不要怕!回去吧,平常心应考就好!”

我知文博士所言是让我宽心,我抱着手中的东西,躬身下去,对着他道:“那学生,且退下了。”

出了季府的大门,走出了街道的拐角处,眼前却是停了一辆马车,黑色的车身,金色的绣纹,样式也制造正如赫连瑾两年离开的那一辆。

那边走来了一个侍从,突然对着我道:“莫少爷,这边请!”

这样的声音让我莫名的一惊,文博士刚刚在耳边同我所说的话又回想在了耳畔。

我抬了头,点头应了一声,这便随着面前侍从的带领,慢慢穿过热闹的街市,耳边的声音也随着缓慢了下来,我脑海中一片空白。

跟着面前的侍从径直走去,走入一间酒楼,入内一间安静的雅阁,而室内的人,负手站在窗边望着远处涛涛江湖上的画舫。

赫连瑾的身影高了许多,我站在侍从的一旁,望着窗台边的人影。

“皇上,人带到了!”侍卫在旁出声。

而雕窗旁的人听言,沉声应了一声,也转了身。

第36章 女汉纸口三六

“皇上,人带到了!”侍卫在旁出声。

而雕窗庞的人听言,也转了身。

赫连瑾转瞬的一瞬,我赶紧低下了头,沉着声音对着他道:“草民参见皇上。”

然而赫连瑾并没有应答我的话,而是对着我身旁的侍从道:“你先退下吧!”,继而坐在了一旁的圆桌上,举起了桌上的酒壶,斟满了他面前的两个酒杯。

我瞧着他的动作,耳边又听见他抬头说:“为何站在这边一动不动,以往的你见着朕可是没这么多规矩的!”

少年人的声线已变,我听着有些莫名的陌生,但听言,便又迈着步伐走向了他的身侧,赫连瑾指了指他身旁的座椅,我很快坐了下来。

我垂着视线望着桌面上的酒杯,微风将带着一丝花香的甜酒吹皱,这么一瞬,我同赫连瑾竟然无言相对。

到底,我还是开口了,也许是想念当年赫连瑾的模样,我由衷的对着他:“自皇上回去,草民日夜盼望着皇上回来,如今看皇上平安无事,草民心中也安心了,草民也会实现当日对皇上的承若,待他日能入朝堂,为皇上鞠躬尽瘁,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赫连瑾握着酒壶的动作也随之一顿,他抬了眼望着我,难得好声好气的道了一句,“恩,朕知晓,朕等你这一天。”

这一声轻语,恍然让我想起了当日赫连瑾离开之时的情景,我在心中踌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的低声询问,“在云州这两年,皇上过的可是还好,我听傅大人说,皇上的毒盅未能全解,若是这样,皇上以后还会复发吗?”

若是不能全解,这始终便是一个埋藏在血肉中的最让人防备不了的额致命利器,我抬了头,担忧的望着赫连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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