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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欢宠,邪王傻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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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姝突然动若脱兔,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的雪影就已经架到了太子的脖子上。丞相大叫,“大胆狗贼,还不赶快放了太子……”绿营军的侍卫们急忙把长枪刀剑对准了她。

“你可真是胆大包天,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必死无疑!”太子此刻倒也不是孬种,竟然还板着脸与她说理。

“嘿嘿,必死无疑又如何?若是能拉着尊贵的太子殿下一起死,那我李逸死也值了。”雪姝嘿嘿笑着说,似乎拉着太子一起死她很荣光,剑在太子的脖子上一压力,太子的身子立马抖了。

他的脸刹那青白,“有话好说,你想要怎样?”没想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放我走,并且放了吴浓,永远不再追究这件事。太子殿下不是比谁都明白,丞相的孙子罪有应得,若是因为那个龌龊肮脏的小子让太子殿下此时受了伤害,那真是太不值了。要知道,狗急了还要跳墙呢,我李逸也绝不是浪得虚名,在我剑下被宰的人多了去了。”雪姝大言不惭好心地为太子分析不值。

“好,本殿下放你走,你绝不能伤我半分!”太子粗着气道。

“那是自然,我李逸这点信誉太子殿下还是可以放心的。”

于是太子把手一挥,“放她走……”

围堵的绿营军急忙慢慢蠕动着分散两边。

“太子殿下绝不能放这恶贼离开……”一旁丞相看太子要放雪姝走,急忙火急火燎地大吼。

“看到了吗?人总是自私的,丞相大人根本就不顾忌太子殿下的性命危急,真亏殿下平日这般提携他。”此时此刻,雪姝还不忘挑拨离间。

“放肆,给我拿下。”雪姝架着太子往外走,而太子却皱眉手一挥,绿营军的人立马把丞相死猪般地压倒在地。

“太子殿下,老臣没别的意思,老臣是想说咱们这么多人,根本不必怕一个盗贼……”丞相被压在地上粗重地喘着气还不忘细声地给太子解释。

咚的一声响,一旁的绿营军侍卫似是极不耐烦,猛地挥出一拳正好砸在丞相的脸上,他顿时闷哼一声就无声息了。

雪姝却最后瞟了姬无夜一夜。

自始至终他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可雪姝却感到了他暗自涌动的滔天怒火,深邃的眼睛象暗夜的魔神,莫测高深,几不见底。

此刻牵一发而动千军,雪姝挟持着太子慢慢后退,绿营军寸步不离地环绕在周围,脚步沉重,谁都没有放松警惕,似乎弦在箭上,就等那离手的一刻。

突然,雪姝猛地把太子推向那些绿营军中,她折身就跑。

“保护太子殿下……”有人高呼,绿营军的人立马把太子重重保护起来,但谁也没有去追雪姝。

雪姝似乎已安全地脱离了此地。

姬无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暗夜的一头。

突然,一声闷哼,随后响起刀剑交缠刺耳的声音。

姬无夜再不等待,突然动若脱兔急掠而向雪姝逃走的方向。

那里突然灯火通明,姬无夜倏地停下脚步。前方,雪姝右手挥剑正与一批人殊死搏斗,她的左肩明显受了伤,左手耷拉着浑使不上力,右手的雪影寒芒吞吐,她身手虽矫健,但明显被重重包围了。

姬无夜是看清了那些围攻雪姝的人才没有上前,那些人,竟然是父皇亲自掌管的黄衣禁卫军……那些人明显比死士还难缠,锋芒毕露,势不可挡,天朝的官员都知道,只要黄衣禁卫军出现,谁都不可上前,否则,就是抗旨,就是造反,就是大逆不道,要诛杀九族。

所以此刻,姬无夜的明显看着雪姝渐渐弱势,他鼻息重重,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却始终没有上前解救。他琢磨不透父皇的心思,一个李逸,根本值不得他出动黄衣军,父皇这般做,究竟为何?姬无夜心沉似海。

又是一声闷哼,有人一掌击在她后心,雪姝口吐一口鲜血,手中雪影差点脱手而出。可她深吸一口气,顿时又机敏地持剑搏击,姬无夜知道她挡不住那些身经百战的黄衣禁卫,虽然心烧如焚,可姬无夜仍旧没有上前。他的脑子乱成一团,心乱成一团,可两脚却死死地扎在地上挪动不了半步。

或许姬无夜不知道,他此刻的犹豫踯躅,终使他失去了生平的至爱,后悔莫及的那一刻,他恨不能时光倒流,他即使拼了命也会把她救起。可惜,有时候,一刻便是一生,失去了便永远不会再回来。

第七十四章 又被他救

短暂的心焦慌乱之后,姬无夜冷静下来。他以为这是父皇在向他示威,谁叫他桀骜不逊总是蛮横地顶撞他。父皇知道他很在乎李逸,也知道太子和丞相居心叵测,所以他出动了黄衣禁卫,既是保护李逸也是向他震摄。姬无夜笃定,父皇绝不会杀李逸,这一切不过是做给太子和丞相看的,更是做给他看的,一箭三雕,所以姬无夜思虑再三,终卸下浑身气劲,只目光黑黑地盯着前方。

雪姝明显已笈笈可危,她步履踉跄,出手缓慢再没有之前的矫健,却依旧剑若游龙殊死拼杀。她的剑已沾不到黄衣禁卫的身,却剑走偏锋,始终刁钻,黄衣禁卫一时也拿她毫无办法。他们似乎也并不想斩杀她,出手充满戏谑,明显只是想耗尽她的体力活捉她。

姬无夜闭了上眼,他觉得再不能等,黄衣禁卫的戏谑象刀子一般刮着他的心,他似乎都能听到太子在他背后那凉凉的嘲笑声,象阴毒的蛇滑过皮肤,让他浑身怒气翻腾再不能平静。

突然雪姝又一声闷哼,惊破夜空。她噗的一声喷出一股热血,身子萎顿在地。黄衣禁卫首领黄骑满目都是讥诮,他那一掌用尽了十分的力道,雪姝终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但她目中凌寒,瞪着黄骑,丝毫不认输。黄骑似乎已不耐,猫戏耗子的游戏结束,他猛地拔出宝剑,对准雪姝目中一凶……

姬无夜突然大骇,猛然间意识到什么,他虎目一瞪,急忙挥手大吼,“不要……”

身子箭一般飞去,心在那一刻象摔碎的瓷片斑驳尖锐,父兄竟然是下了杀心……

黄骑象是根本没听到他的吼叫,挥动宝剑的手更加快速迅猛,姬无夜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更象是跌进万丈深渊,他跟雪姝的距离不算远,可此刻,即便他飞掠的身形再快,却依旧咫尺天涯,他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雪姝嘴角滑着血,漠然冷竣的瞪着黄骑,目中没有一丝怕意,有的只是嘲弄。她听到了姬无夜的吼声,心底却透着凉,满心讽刺。

突然,叮的一声轻响,简直细不可闻,更是在姬无夜的吼声中犹如一颗水滴面对着汪洋大海,可黄骑挥动着的宝剑却突然碎裂成无数银光碎片,象刮下的金鱼鳞片,叮当哗啦轻响着寸寸碎裂在黄骑脚下,随之滚动的还有一枚小指头般大小的石块。

黄骑身躯一震,猛然瞪大眼,骇然,他的虎口瞬间喷薄出鲜血,两条手臂几乎都要被震断了,森麻生疼。足见那小石块弹射在剑上的力度有多大。他此刻依旧还保持着挥剑砍杀的动作,似乎那个动作从头到尾还不曾完成,他就那样顺着惯性一甩臂,只听得一阵噼叭碎响的声音,紧接着黄骑跳着身子就是一声惨嚎,两条手臂软绵绵,明显骨头已经碎了。鲜血流不出,黄骑却痛的扑跪在地仰首象绝望的苍狼嘶吼着,痛不绝声。

其他黄衣禁卫顿时口瞪口呆。

姬无夜急掠的身影依旧没停,不过瞬息的距离,他却突然有了千山万水的感觉,仿若这一次他离李逸越来越远了。心头浮起一股凄凉,似乎他渴望的东西总是与他失之交臂,他后怕至极。可还未等他靠近雪姝,一个黑影就犹如蛟龙从天而降,翩若惊鸿,抬腿踢飞围攻雪姝的其他黄衣禁卫,他黑色的披风一扫,雪姝就已被他卷入怀中。待姬无夜赶到,也只来得及抓住他急飞的一片衣角,那人似乎回头嘲弄一声,脚一蹬,姬无夜急急一个后翻,手中的衣角顺势滑落,待他安稳落地,眼前哪里还有黑衣人及雪姝的影子?

这一切不过发生了瞬息之间,快的连太子和丞相张着大嘴都没来得及发出一丝声响。

黄骑的惨嚎还有继续,姬无夜却望着黑衣人飞掠的方向眼眸赤血久久没有动。他能感觉到,那人的武功怕是已臻化境与他旗鼓相当,甚至过犹而无不及,他留不住他。心凄惶。

随后姬无夜转眸冷冷地瞪了黄骑及其他禁卫一眼,面上寒霜,衣袍一撩,愤然向着皇宫掠去。

又是那个漆黑的庭院,隐有竹香。

刚一被放到软席上雪姝就无力躺倒了下去,黄骑的掌力太猛,已伤及她肺腑,雪姝狂咳不止。左手臂已经痛到麻木,她脸色苍白,冷汗雨下。身后,他轻柔地扶起她,挥掌连连拍在她后心为她输送精纯的内力以疗伤,雪姝不能言语,心肺之间象是被害裂了,尖细锐利的疼痛让她虚弱的说不出话,可身后他松竹般清冽的气息扑进口鼻,让她疼到浑沌的思维猛然一醒。

似乎只有他会救她。

在危机时刻,三番两次,不厌其烦。

天师毫不惜力,精纯的内力源源不断输送到雪姝体力,其实他心更有磅礴怒意,他竟眼睁睁看着她受重伤而无动于衷……她伤的很重,咳出的血早已浸透了前胸,让天师看着触目惊心,他好看的眉心始终蹙着,此刻他竟恨不能受伤的是他。

此刻,月已上中天,窗外虫鸣啾啾,喧闹中又透着寂静无声。

天师缓缓收掌,雪姝呼吸已顺畅,她没有转身,嘴唇蠕动,内心纠结复杂,对他,甚至说不出一个谢字。

气氛有些尴尬,雪姝正要开口,不料一声布料碎裂声,她的左肩一凉,扭头,看那普通的夜行衣在他掌下更是支离破碎的难看,她顿时没好气一声,“你怎么又撕碎了我的衣服?”上次他撕碎的鲨鱼皮她都没好意思拿去让舅舅修补。

“不撕碎,难道你要脱下来吗?”他的声音波澜不惊,甚至带着无情凉薄,理性的可怕。

雪姝一回头,天师急忙又把她的身子扳过去,“别乱动,左肩的伤口完全崩裂了,你想废了这条臂膀吗?”

雪姝低着头咬着唇不说话了。

天师轻撩温水为她擦去血污,她左肩的伤口肯定皮肉翻卷很难看,若不然,他的气息不会时起沉浮越来越重。雪姝不敢回头,棉帛擦去血污露出她没受伤的圆润光洁的手臂,他微凉的指腹不时触在那里,竟惊起雪姝心湖一片片涟漪。

这是他第几次救她了?

朱雀大街他自毁药人,万佛寺他解她箭毒,胭脂楼他隔窗相助,还有这次,若是黄骑的宝剑真的挥下……不堪想象,救命之恩,名副其实,她无以为报。可偏死咬着嘴唇,就是不肯说一个谢字。

心头淡淡的温煦,似乎他根本不需要她的谢,她也说不出口。好象一切都自然而然,两人间突然象多年的老朋友那样有了默契,都抛却表面的浮华,露出的只属于本心的真诚,坦荡相对。

雪姝突然深吸一口气,身子动了动,她的肩头已被他包扎好,他却坐在她身后始终不发一言。夜色的气流中清凉带香,也如他们此刻的心情,轻柔舒缓,无声胜有声,好象一切话都是多余。

她何时与他这般默契了?

雪姝沉得怪极了,偏此刻的感觉如此真实,若是之前,她完全不敢想象,她能与神鬼莫测的天师大人也有这么一天。

“那个,今日,多谢天师大人了。”再不开口,她都觉得无法再坐下去了。她口气轻淡,隐有亲切。

“嗯。”他轻嗯一声,惜字如金。

“今日之事天师大人早就料到了对吗?”雪姝追问。

“嗯。”他也不隐瞒,不紧不慢地轻嗯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

雪姝倏地回头,“那你还给我迷药让我去闯京畿地牢,天师大人究竟安的什么心?”雪姝突然反目,眼神似刀子狠狠瞪着他。

天师眉峰一挑,并未生气,反而慢条斯理地说,“若我说不让你去,你就会不去了吗?当时的你,又有谁能劝得住?不到黄河不死心,若不闯这一趟,你会死心吗?”

“你……”

第七十五章 划清界线

雪姝相当郁气,似乎在他面前,她总是理屈词穷。他话少凉薄并不是善辨之人,可她平时的机灵巧舌如簧在此刻却全都用不上,他四两拔千斤轻轻松松就能让她脸红脖粗地闭上嘴。

她扭着头眉眼黑黑地望着他,呼呼喘气,气的。

天师狭长的眉目温煦地看着她,碧透如玉,静若深流,对她夸张的气愤丝毫不动容,面皮上波澜不惊,气氛实在沉闷的时候他也不过只是抿了抿好看的唇角,眼睛却始终象凝在她身上一样,一动不动。

可雪姝的眼神却缓缓软了下来,她甚至都皱起了眉,眼波上下打量着他,竟然倏地眯起了原本清澈明净的大眼睛。

今日的天师可谓非同一般,竟然罕见地脱下了他那一身象征他独特身份的从来不曾见他换过的厚重的整整画满诡异符号的黑袍,整个人立马象剔除了高山累赘般变得清爽利索起来,甚至相当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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