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孤魂-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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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的太监昨晚遭人行刺,估计是囩王派人干的”,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宗洋一句也听不进去,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就是当他听到少林寺玄空大师遭人暗杀,心理面有些痛楚,想那老和尚慈祥宽厚,悯羚天下苍生,怎会有人要杀他呢?想起他们在少林寺一夜谈话,如在眼前,玉玲道人道:“现在江湖中人人人自危,还有谁会顾忌到黎民百姓的疾苦呢?皇权夺位也好,武林厮杀也罢,最终受苦的是寻常百姓啊,峨眉派身为武林四大剑派之首,理应阻止这场动乱,可是你也知道任凭我一派之力谈何容易啊”,宗洋看到玉玲道人眼内留出两行淡淡的清泪,这个一向冷漠异常的怪人也会流眼泪吗?宗洋道:“那武林其他各派不也有仁人之士吗?联合他们,虽然我们的力量还是很小,但足以可改变一些局面”,玉玲道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道:“其他的武林同道的境况也如履薄冰哪,囩王朱瑞在各大门派内部都有密探,如有违抗他的举动者,立刻先下手除之。再说囩王府聚集的高手众多,一有风吹草动他们比鬼都灵敏。”
峨眉山群峰独立,此时也有了薄薄的晨雾,乳白色的仿佛处女的胸脯一样,苍灰色的天空好像要下雨,潮湿的空气里已凝聚着雨来的味道,莎莎的竹叶林想起了‘呜呜’的声音,仿佛少女为了心爱的人而哭泣,又像是天涯孤旅的浪子的吟唱。
玉玲道人坐毕,起身拿起桌上的一把长剑,跃到前面一片广阔的地方一剑一剑地比划,招式很慢,宗洋看得清清楚楚正是‘乾坤十八剑’里的招式,她的剑一收一放身子如跳舞般轻盈,来回穿梭在竹竿之间,舞毕,她停剑玉立,但见她身后的竹竿皆齐刷刷的断为两截,宗洋的眼睛瞪得比驼铃还大,玉玲道人道:“别看漫不经心柔弱的剑法其实每一剑里都暗藏着杀招,可谓剑剑伶俐无比,剑尖到处玉石皆断。你过来,按我刚才的套路练一练试试”,宗洋接过剑按刚才玉玲道人的身法和手势演练了一式,但是他觉得手腕处绵软无力,完全不像玉玲道人那般轻挥自如。玉玲道人道:“这招剑法需要勤加练习才会有我刚才那般威力,我该教的都已教你了,你下山吧,这里非你久留之地”,宗洋刚想说句话,玉玲道人已侧空飞起到了前院。
宗洋也到了前院,但前院空无一人,宗洋有点儿诧异,饶了一圈只有一个扫院的老尼,宗洋走上前去问道:“请问师傅其他人都哪去了?”,老尼好像耳朵有点儿背,隔了好久才道:“你刚才问我什么?”,宗洋哭笑不得,又大声道:“我问您其他人哪去了?”,老尼这回好像听懂了道:“去泰山参加武林大会去了”,她又在低头扫院,并且喃喃自语道:“明明知道是一个阴谋还要去,去吧,刀剑无情啊,谁的头颅是铁打的,现在还有一颗肉长的心吗?”,她一路扫到后院,一路说到后院,宗洋后来也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去泰山参加武林大会,武林大会每十年举行一次,来自天南海北的武林人士苦练十年为的就是在今日出人头地,大展雄伟,可是又有多少怀揣着这样梦想的人死于其他人的刀剑下,他们的家里甚至上有爹娘在堂,下有妻子孩子挂念,当他们的鲜血从项劲上留下来的那一刻才明白人生还可以有许多事可做,为什么偏偏要学杀人的技术呢?这就是江湖,江湖其实就是一个嗜血的大铁炉,总要尝到新鲜的血液才能满足它的欲望,而偏偏有那么多人愿意为这口大铁炉而奉献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热血。
宗洋下了峨眉山,抬头再望望,但见峰顶直破云霄,仿佛和天相接,正当他感叹这大自然的无穷与人类的渺小时,旁边小道上渐渐行来一顶软轿,轿夫们很吃力地抬着,轿子里不时传出女子咯咯的娇笑声,宗洋躲在旁边的灌木丛中盯着轿子,他不是对轿子感兴趣,而是这女子的娇笑声,在他听来竟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在昨日,软轿装饰的很体面,蓝色的顶棚彩色的轿帘,但在这种穷乡僻壤中绝对仅有,轿夫们摸了一把汗又一把,按常理说两个大汉抬一个女子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他们现在似乎很吃力的样子,难道轿子里不止一个人?宗洋这样想着,此时只听轿子里的女人撒娇道:“三爷,瞧你猴急的死样,一会儿不就到了嘛”,这声音太像某一个人了,宗洋几乎可以确定那是谁?这时轿子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小菲,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吗?”,女子道:“我也很想三爷,现在好了,你终于平安的回来了”。
轿子继续晃晃悠悠向前行去,宗洋紧跟着,大约到了一个村落边,轿子折行到村头一家大院停了下来,一个妙龄女子依偎在一个健壮的男人的怀里进了大院,大门关上的时候,轿夫们领了赏沿路返回。宗洋避开他们来到大院门前,他要看看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他敲了敲门,隔了好久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道:“来了,来了”,开门看是宗洋,而且手里还提着剑吓道:“你找谁?”宗洋和善道:“刚才不是有一男人和一女子进来了吗?我是给他们送东西来了,绝无恶意”,老妇人道:“这里就住着我这个老太婆还有我的孙女,哪有什么男人啊”,宗洋不等她让开就进来了,只见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孩在院中洗衣服,宗洋进屋里看了看也没有人啊,怎么?他揉了揉眼睛,难道是见鬼了吗?再说这大白天的见鬼也当真让人奇怪的。小女孩稚嫩的童声道:“奶奶,这个人是谁呀?他为什么闯进我们的屋里?”,老太婆道:“菲儿,别怕,他好像是来找人的,不过看他也不像坏人”,小女孩道:“奶奶,别太相信别人,这个世道上难道坏人两个字是写在脸上的吗?”,宗洋觉得这个小女孩说话要老成的多,低下头来问道:“小妹妹,刚才你出去过吗?”,小女孩看了他一眼道:“现在外面的坏人太多,我那敢出去呀”,宗洋故意问道:“都是些什么坏人呢?”,小女孩反问道:“那你是坏人还是好人呢?”,宗洋笑了笑觉得这个小女孩虽然年龄不大,但很精明,宗洋道:“那你看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小女孩低头搓她的衣服,不再回答他。
宗洋见没有任何情况,道了一声‘打扰了’就出门离开了,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飞跃上屋顶藏在暗处继续看着一老一小的举动,他虽不经常在江湖上走动但也稍有一点江湖经验。院内没有任何动静,小女孩在晾衣服,老太太在剪窗花,小女孩道:“我们明天把窗花拿到街市上去卖,一个三文钱,十个就是三两,一百个就是三十两,一千个。。。。。。”,老太婆道:“奶奶老眼昏花,一天也剪不上十个,恐怕得隔些日子再给菲儿买花布衣了”,小女孩道:“有奶奶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快乐,花布衣什么时候买都行啊”。
老太婆舒展了一下满是褶皱的面容笑道:“菲儿真懂事”。
宗洋突然觉得这一老一小日子虽然过得苦了一点,但她们的日子很真实,很实在,充满了生活的意义。“快乐”二字几乎每个人都挂在嘴边,可是真正的快乐又有几人知呢?
就在他沉思地想这些问题时,只听小女孩又道:“明天是爷爷的祭日,爷爷生前嗜酒如命,不知道在下面还有没有酒喝?明天回来给爷爷买两瓶上好的‘竹叶青’让他老人家喝个够”,老太婆也好像在想以前难忘的事,那些让她快乐和痛苦的事。小女孩见老人没有反应又道:“奶奶,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又想起了过去那些伤心的事?过去的终究属于过去,人总不能永远活在过去呀。”老人终于笑了道:“菲儿说的对,奶奶现在有你陪着就等于拥有世间上最大最多的快乐。”小女孩很懂事地依偎在老人身边道:“我永远会陪在奶奶身边,一生不嫁”,老人摸了摸她的头道:“傻孩子,女孩子哪有不嫁的”。小女孩撒娇道:“我就破一个先例”。老人摇摇头笑了。
宗洋终于觉得没有再观察下去的必要了,这样反而让他想起以前的许多伤心事来。可是刚才从轿子里出来的一男一女呢?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的说话,真真切切地看到他们进了这间院子,然后便像幽灵般地消失了,这怎么能让人相信呢?远远低听到街头处有卖烧饼的,自己也有点饿了,正要走过去买几个回来,此时只见巷道里忽然窜出一个头戴破毡帽的孩童,手里拿了两文钱,一路蹦蹦跳跳地跑到卖烧饼的汉子旁边“给我拿两个烧饼,要热的”,汉子很小心翼翼地给他用纸包好两个热气腾腾的烧饼,孩童看着手里的烧饼很高兴地递上三文钱,汉子收着,没想到孩童刚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道:“你这烧饼里有毒”,汉子咧嘴笑了笑道:“烧饼是刚出炉的,怎么可能有毒呢?”,孩童一脸狞笑道:“如果没有毒,你尝一口试试?”,汉子正要接过来吃,忽听一个声音道:“不准吃,烧饼里真的有毒”,来人正是宗洋,汉子听他这么一说,果真不敢吃了,宗洋道:“本来你的烧饼里是没有毒的,只不过这孩子手上有毒,你刚才和他接手的瞬间,你的手上也染上的毒,不信你看看你的手”,汉子地头看自己的手时,顿时杀猪般地叫了起来,只见他的两只手乌黑铁青,比平时大了三倍。宗洋道:“没事的,你快找大夫为你开点药敷上就没事了,你叫什么呀”,汉子扔下烧饼疯狂地找药铺去了。当宗洋再回头找刚才的那个孩童时,早已没了踪影,宗洋心里想这孩子太狠毒了,长大了如何了得呢?
第九章 人心难测世难为
没想到孩童躲在巷道的角落里正冲着宗洋笑呢,宗洋走过去正准备好好的替他爹妈教训他一顿,孩童见他走来,非但没有跑,反而好像故意在那里等着他,宗洋不禁觉得这孩子不但狠毒,而且又有胆识,至少比一般孩子要可怕的多。宗洋走近了,孩童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童颜的笑道:“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烧饼里下了毒?”,宗洋笑了笑道:“你的指甲里藏要毒粉,刚才你在和那个人接手时,你趁机弹在他的手上,它却全然未觉,不过你拿的烧饼里可能并没有毒”,孩童高兴的大笑道:“你真好眼力,毒粉果然藏在我的指甲里,不过这回算是便宜他了”,说着他咬牙切齿仿佛对那个人充满了极大的仇恨。宗洋道:“他也是做小本买卖,卖一个烧饼也挣不了几个钱,你为什么对他这么痛恨呢?”,孩童道:“我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珠子,掏出他的心下酒喝”,宗洋越来越觉得这孩子心底下的仇恨之气太重了,顺势伸出手一把握住孩子的手腕,绵软无力,绝非有武功的样子,孩童眼睛一翻道:“大哥哥是不是想试一试我有没有武功?”,这孩子太精明了,宗洋也不由的有点不好意思,宗洋道:“你一点武功也不会,万一遇上真正的高手,就凭你这点雕虫小技,十条命也早就没了。”,孩童满不在乎的道:“绝招还多着呢,你要不要试试?”说完他抬起右手,袖筒里的竹管里面如闪电般射出数十枚寒针,宗洋站着据他只有一尺的距离,这寒针的速度之快,他是万万也躲不过去的,用手掌挥去几枚,但是还是有数枚刺中了前胸,针上显然淬了剧毒,宗洋只觉眩眩晕晕,之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在他闭上眼睛之前,隐隐约约看到有两个伙计式样打扮的人从巷子里奔了出来,跑到了孩童身边,只听孩童大笑道:“凭这点本事也敢出来混江湖,有十条命也早就没了”,接着他吩咐两个伙计道:“把这个人带回去”。语气之老成,就像是一个久经江湖的老手,但是他的年纪才不过十几岁啊。
迷迷糊糊清醒过来,宗洋觉得自己面上火热热的疼,面前生着一个大火炉子,焰焰烈火烧的焦炭噼里啪啦直响,他的手上脚上全都被绑在墙上,胸口敞开着,一帮手下打扮式的人正在围着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点头哈腰,谄笑献媚。宗洋的心底里打了一个冷颤,落在这么一个孩子手里还真不知道怎么死去,孩子见宗洋醒了,微微一笑道:“大哥哥你可醒了,我等你等的好辛苦啊”,宗洋扫了他们一眼,只见这些人个个都如毒蛇般冷笑,宗洋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孩童一双眼睛盯着他,直到他说完才淡淡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带你到这里来呀?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告诉你也无妨,我爹爹当初抛下我和我娘和一个婊子跑了,这么些年来我娘恨透了天下所有的男人,她说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而你昨天居然还欺负我,从小到大还不曾有人敢欺负我呢,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你算什么东西?”其他人也附和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落魄的江湖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