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诀-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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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小的看来,依三位人品相貌,只要找对门路,此番中举是必然的!”小二收了银子,自然开始尽心“指导”。
“哦?你还不知道我三人文采如何,怎么就下此定论?”旁边的柳飞儿好奇道。
小二一脸不屑道:“这位客官您在说笑吧?现如今这当官的,和那青楼花魁一般,谁是凭本事上去的?”
“不凭本事凭什么?”柳飞儿更奇怪了。
小二这下更得意了:“客官,就凭您刚才那一问,今儿您给的银子就不冤!如今要当官,谁还读书去?四书五经有多少?《史记》《汉书》多厚?您得读多久?您哪,想当官,趁早把兜里的宝钞准备好,各省会馆都有明码标价,直接把宝钞递到各部官员手上就成了,何苦费事?”
云霄也插嘴道:“想当官的那么多,价码肯定高,咱们带的宝钞不够又怎么办?”
小二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所以我才说三位今科必中!”
柳飞儿笑道:“你把我说糊涂了,怎么钱不够反而必取了?”
小二认真道:“三位不知。这鞑子权贵有爱钱的,也有不爱钱的。像户部的堂官儿,国库都在他手里哪!会缺钱么?前儿就有两个本地士子,一个把自己老婆,一个把自己妹子抬进了人家府邸,这不,那户部堂官儿早就允诺,今科必当照顾,看来今年必然能高中了!就算没老婆妹子,抬老娘进去都行哪!礼部一个平章单就喜欢半老徐娘,送过去,准没错。”
这话一处口,柳飞儿满口的茶水喷了一地:“妹子……老婆……老娘……这算什么道理?”
小二仿佛看傻子似的看着柳飞儿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能当官,这点算什么?何况就算现在不送过去,日后当了官儿想升迁,还不是一样得把自己老婆、妹子、老娘抬过去?早晚都是送,何必小气?”
柳飞儿苦笑不得道:“小气……”
云霄似笑非笑:“可我们三个远道而来,原不知道这里规矩,怎么可能带着老婆、妹子、老娘一块应试?”
小二这才笑嘻嘻道:“所以我才给三位指条路!当朝兵部颇好男风,我看三位年青俊俏,不妨梳洗一番前去拜会,说不定那位大人青睐三位,一世荣华唾手可得!”
云霄和柳飞儿面面相觑,足有半晌,云霄才艰难道:“难不成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小二不以为然道:“客官,这不和选花魁一个理儿么?论唱曲儿,论长相,天下间出色的女子太多了,为何花魁就那么一两个?还不是每到花魁评选的时候,那些待选的姑娘们,找那些发起评选的饱学大儒们挨个睡过去?谁伺候得周到,谁就是花魁呗!不肯睡的,大儒们写几篇糟蹋你的文章这么一传,你以后就别在大都混了!纵然已是花魁,要想保住自己的地位,还不是要挨个睡过去?三位虽然此时把自己搭进去,可终究免不了一场富贵,还是划得来的!”
云霄和柳飞儿脸都绿了,强忍片刻,云霄掏出一块银锭抛给小二,咧嘴一笑,表情比哭还难看:“多谢小二哥指点!”
小二欢天喜地地接过银子招呼上菜去了。
云霄三人彼此对视良久,云霄道:“忒狠了!”
柳飞儿也不无感慨道:“先给自己戴顶绿帽子,再给妹夫、姐夫戴绿帽子,还要给自己亲爹戴绿帽子,这还不算,再给自己老婆戴顶绿帽子……”
云霄强忍住笑:“满朝大街都是绿油油的脑袋呀……”
柳飞儿不禁莞尔道:“你积点口德罢……”
云霄听了之后突然正色道:“难道我积的德还不够?你要是再说,我就真去应考了!”
柳飞儿愕然,蓝翎则是捂住嘴巴,把小脸憋得通红。
柳飞儿正要张口反驳,却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唉呀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刘贤弟,别来无恙否?”
云霄回头一看,却是一袭白衫,儒生打扮的朱能。
云霄会意,连忙起身,口中道:“原来是朱兄,幸会幸会!请坐!请坐!”
柳飞儿看着朱能撇撇嘴朝云霄道:“看看人家的打扮,比你俊俏多了!”
朱能知道柳飞儿的身份,口中道:“过奖过奖!愚兄惭愧!”又低声来了一句:“弟妹好眼光!”
云霄一脑门汗,随口回道:“她是让你去拜会那位颇好男风的当朝兵部,比我去把握大一些。”
“额……”朱能顿时语塞。
旁边的蓝翎到底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朱能这才发觉这个小不点居然是个雌儿,仔细打量之下,才发觉眼前这位容颜竟然不输柳飞儿。当下立刻凑到云霄旁边,随手拿起桌上倒扣的茶碗,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诡异道:“刘兄弟,说实话老哥我实在不想当那个劳什子和尚,眼下都二十出头了,尚未婚配……”
云霄巴掌一张,伸出五根手指,低声道:“五毒教主。”
朱能立刻正襟危坐,严肃道:“我辈俱是少年英才,理当不吝残躯以赴国难,何为在此作喁喁之语?儿女私情且休再提!”
云霄和柳飞儿当场傻了,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吧?见朱能尴尬之下又想喝茶,云霄连忙拦住:“快别喝,里面有腐尸水!”朱能的脸登时白了,朝似笑非笑的蓝翎瞧了瞧,将手拢进袖口,伸出一根拇指晃了晃,不再言语。
云霄见气氛不对,挑起话题道:“朱兄是如何得知我们三个在这里吃饭的?”
朱能这才缓过神来,白了云霄一眼道:“谁这么好心专程来找你?我是来等人的!”
“等人?”云霄奇道,“师傅连联络记好都没给你?”
“谁说我要等咱们的人?”朱能没好气道,突然眼睛一亮,“别出声,来了来了!”
“什么异常都没有啊……”云霄张望了半天,看不出什么头绪。
柳飞儿在桌下踩了云霄一脚:“傻子!你看那个骑马的!”云霄这才凝神朝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瞧去,只见一个的女子骑在马上,一身火红的汉人武士装束,头发高高盘起,前头小厮牵马,马旁跟着两个俏丽丫头,身后是一干仆役捧着雕弓箭袋,提着射死的野兔野鸡。马上女子体态风流,丰盈可人,两颊还有未散去的一抹嫣红,鬓角微微渗出汗珠,凤目含笑,嘴角留情,如飞燕又多出一分飒爽,似玉环又不带半点妖娆。
云霄心底暗自喝一声彩,再看朱能,早就看得痴了。直到那女子逐渐远去,云霄方轻咳一声。朱能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失态!失态!”
柳飞儿一本正经道:“佳人不可方物,于我心有戚戚焉!”朱能顿时大窘,白净的脸庞顿时红透。
云霄忍住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必取笑。朱大哥年岁不小,若是不想着娶妻生子,那才是不正常。”
朱能顿时如小鸡啄米般直点头道:“然也!然也!”
云霄敛住笑意问道:“知道底细么?”
朱能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道:“据我三个月来的观察,她应该是工部郎中的女儿,姓蔺,闺名金奴。”
第一百一十六章 恭喜师傅
云霄三人等了一会,见朱能还在神思遐想方才的场景不再说话,心下奇怪。良久,云霄才试探地问道:“没了?”
“没了,”朱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这么多。”
柳飞儿“扑哧”一声笑了:“你盯了人家三个月,就打听了这么点消息?千万别跟我说,就这些消息还是在这酒楼里听来的!”
朱能一脸奇怪的模样:“咦?你怎么知道的?”
云霄一脸严肃道:“朱兄,日后你若是投靠我大哥,千万记得别做斥候……”
柳飞儿笑道:“回去找支笔,自己在一边脸上写个‘傻’字,另一边脸上写个‘笨’字!”
朱能作色道:“那又如何?难道还要我追过去问她么?”
柳飞儿大叹一声:“唉!没得救了!”云霄也是大摇其头:“说得好像很难似的!先吃饭吧,等下带去你打听。”
四人匆匆吃过饭,便出了酒楼大门,在路上闲溜达。三拐两拐,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里,进了一家赌坊。进门之后云霄直接唤来在场中巡视的打手:“我们几个没现银,可以用随身东西换银两么?”
那打手挺横:“你个滥赌鬼,就不知道先去当铺再来赌钱?不值钱的东西不换!”
云霄只是笑笑:“我们的东西进不得当铺的!”
这赌坊与其他营生不同,赌坊的存在本身就是介于黑白两道之间的产物。对于赌坊,历代朝廷都是既不提倡也不反对,偶尔几个大臣上本说禁赌,皇帝也会照准,不过也就是一阵风的事儿,风头一过,日子照旧。没办法,这年月天儿一旦黑下来,娱乐活动就太少了,要么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为人类是繁衍做贡献;要么逛窑子,搂着窑姐儿睡一宿;要么逛赌场,赌桌上杀个天昏地暗。晚上逛街?开玩笑,你当巡检宵禁的城防兵是摆设?
别看城防兵打仗的时候那股怂样,可是对待百姓那个狠哩!白天专在权贵、富人的宅子附近围堵菜贩、货郎,抢东西、踹摊子他们都是神勇异常的,就算闹出人命都没事,反正“官”字两个口,只要说这些人扰乱了大都的环境,堵塞了街道,容易传播疫病,实在不行还能说他们卖的东西有毒,你再哼哼就给你戴上一个“反贼奸细”、“故意挑拨”、“破坏圣上治下的繁荣世界”等等的大帽子,直接抓走,看你还乱喊不?所以鞑子的忠臣们不说,因为他们认为屁民的生存与他们无关,终于鞑子的百姓不说,因为他们认为只要朝廷办事儿,就算错的也只是“一时失察,难免会犯错误,日后自会改正”,有心反抗的不敢说,因为刀子随时有可能砍过来,敢说的已经没机会说,因为已经被“圣上圣明”掉了。
到了晚上更是如此,历朝历代宵禁是常例。开始的时候确实为了安全着想,可后来却不同了。你们这帮平头百姓找乐子去了,咱们当官儿的去哪儿乐?在他们眼里,百姓的生活不能太富足,太富足了就会人心不稳,也不能太穷,太穷了要造反,饿不死、吃不饱这是最好的。百姓们更加不能多读书,书读多了也容易生事儿,要读书也只能读“钦定”的书籍,内容也必须是先辈的产物,你要是弄出点新玩意儿出来,绝对就是大逆不道。禁止上街还是小事,若是皇帝出来“与民同乐”的时候,街道两旁非但不许站百姓,就连街道旁的屋子里都不许住人,至于和皇帝“同乐”的民从哪里来,这些官儿们个个门精,谁不会糊弄,找些靠得住的家丁手下假扮就是了!不过,还要教会他们在如何皇帝的亲切慰问下装得感激涕零才行。所以,除了年节,谁敢天黑之后在大街上闲溜达?
有需求自然就有满足的地方,地方官们一方面为治安计,省得这些赌徒们闲而生事;一方面赌场也是一项可以不入官帐的收入,不但不查禁,连入股的都有。说来也不奇怪,官府缺银子花或者官员们需要“官声”的时候,也会去“扫”一“扫”各处的窑子,暗娼更不消说,抓了之后关几天,搜刮干净之后还是卖给窑子,这些窑姐儿手无寸铁,又是被在床上光溜溜地被抓,安全得很,不似抓江洋大盗那般冒着生命危险,还有一笔旱涝保收的银子可以抄没,没开过女人荤的还可以趁机揩油;但是无论怎么“扫”,这些官儿们自己嫖窑姐儿的地方是肯定无恙的,若是自己的上司开了一家青楼,你非但不能抄,而且还要亲自去嫖一趟,以示“大家都是自己人”。
赌场也是如此,一个赌场有了黑白两道的背景,胆子陡然就大起来了。云霄所说的“进不得当铺”的东西,圈子里都称作“肉货”,说白了就是贼赃。小偷偷来的东西直接进当铺等于是把自己往衙门里送,但是进了赌场就不同了,尤其是有官员背景的赌场:哪个官儿没事说自己专门收赃?因为别无销路,这些“肉货”只能以极低的价格出手,往往市值十两的东西顶多给个七八钱银子,倒是那些入股的官儿们赚得钵满。如此一来当铺碰到贼赃就更不敢收了,你敢收这些,无异于断了官员们的主要财路,那还不找藉口直接抄了你的?
打手一听云霄的话立刻来了精神,陪笑道:“原来是道儿上的朋友,请跟我来!”说话间,就引着云霄四人进了内堂。赌场中的赌客毫不在意,谁都猜到云霄三人是来“出肉货”的,大凡赌徒,谁没见过小偷小摸的勾当?
进了内堂,打手安排四人坐下,转身便走开。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便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