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诀-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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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军的幕后位置,每次论功行赏的时候,他分到的军功都是最小。朱元璋每每觉得亏欠花荣,可花荣从来不计较这些,在他看来,带兵出征只是他个人能力极小的一部分,他不在乎,只要能发挥自己的才干,无所谓台前幕后。
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人物,为了掩护自己,不惜殒命。朱元璋一下子心痛异常,两眼登时红了起来,拳头捏得紧紧的,骨节发白,喉结不停地抖动,发出咯咯的声响。猛然间,朱元璋咆哮起来:“给老子上!杀!杀!把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杀光!不要俘虏!”
在场的所有人心下都悚然,当年在濠州被人出卖的时候朱元璋也不曾这么咆哮过,如今折损一名军师,就让朱元璋怒成这样,不少人心里就开始盘算:什么时候我能在主公的心里达到这个地位呢?光是想不行,立刻行动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朱元璋座舰上,无论文武,通通喊了起来。
最积极的还是刚刚投诚的丁普郎和傅友德,两人当场率着自己的部下风风火火地杀了出去,比应天士卒还要玩命。降将都这么玩命了,没理由自己干看着,于是应天士卒也不要命地杀了上去,最后就连朱元璋的卫队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逮着一个上战场的机会,抢人头去了。
且不说朱元璋本队这边渐渐控制住了局势,但说陈友谅被郭英一箭射死之后,一直躲在座舱中“养伤”的张定边立时“痊愈”了。从床上跳起来之后什么事儿都没做,直截了当地冲上了陈友谅的座舰。冲上座舰的张定边只做了两件事,先是趁着陈友谅的女人们忙着哭喊的时候,抢到了陈友谅的宝玺顺便连陈友谅的尸身也没放过,随即又冲到下面的座舱中找到陈理,裹胁着陈理杀出重围,逃到自己的座舰上,带着陈理不要命地远遁。谁乐意留在这船上找死谁就留下好了。
陈友谅一死,张定边又跑了,汉军之中再也没有能镇得住场面的人物,于是将领们各自四散奔逃。对朱元璋本队发动自杀性进攻的汉军也很快被剿杀殆尽,应天诸将意犹未尽,纷纷登上快船准备追歼残敌,却被朱元璋座舰的一通鸣金之声召了回来。
“主公!陈友谅战死,此刻正是追剿残敌之时,何故鸣金收兵?”最先发出疑问的便是有些毛躁的朱亮祖。
“敌胆已怯,随时追杀都可以,现在冲上去,恐怕残敌会做困兽之斗。”朱元璋笑道,“咱们已经占了大便宜,只要他们还不想死,最好还是乖乖投降。若是阵前逼得急了,难免鱼死网破。若是我所料不错,今夜必定有人前来投诚,这岂不好过我军死伤?尔等且随我登上陈友谅的座舰,瞧一瞧大汉皇帝过的是什么日子!”
众人这才释去疑虑,随着朱元璋登上陈友谅的座舰。
座舰上尸骸遍地,木制的船壁上到处都是刀斧砍出的痕迹。大战之时,陈友谅的女人们虽然哭哭啼啼帮不上什么大忙,可战败之后到底也是有些气节,看到朱元璋带着诸将过来,这些女人们也知道自己一旦成为“战利品”之后的结局——她们是亡国之君的妃子,下场恐怕比普通人家的女孩儿更惨一些——所以,毅然决然地在军士们的注视之下,坦然走到了船头,眼睛死死盯住朱元璋。
“女子无罪,与战何辜?”看着这些绝色女子,朱元璋喉结抖动了一下,努力地寻找着“赦免”她们的理由,然后么……
“呸!”为首的妃子怒骂道,“成王败寇,本宫认命!大行皇帝已去,本宫岂能侍贼!”说罢拔出头上金钗,调转钗头,将容貌尽毁,随后纵身一跃,跳入湖中。其余妃子亦是尽毁容貌,投湖自尽。应天诸将看到这副场景顿时瞠目结舌,原本随着朱元璋上船的时候大家多多少少也就抱着这种心思:当老板的朱元璋先挑,剩下的大家自己内部消化,然后么,各自回舱,解决一下几个月不碰女人的燃眉之急。
原本应天将士们以往打仗倒是很少把女人当作战利品瓜分的,就算战胜之后要“去去火”也都不会从俘虏中去找,窑姐儿、营妓到哪儿都不缺,犯不着这样。何况俘虏的女子若是被敌军胁迫的,就地放还,若是甘心从贼的,早晚也是营妓,不急在这一会儿。因为这样做往往上行下效,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士卒们恐怕就不好控制了,应天军不是蝗虫,不能就这么把自己辛辛苦苦攒来的名声给毁了。
不过这次可不同,这些女人可都是“大汉皇帝”的妃子,同样是睡女人,可这次睡女人具备了与众不同的“政治意义”。回去之后吹牛的时候就有了资本——咱可睡过皇帝的女人,你能么?诸将就算老得“不行”的,也都眼巴巴地盼着朱老板能给自己分一个,就算放在家里当使唤丫头都好。到时候家里有客人的时候就叫出来炫耀一番:看!这个端盘子的是陈友谅的妃子!那个洗碗的是陈友谅的昭仪!陈友谅的婕妤哪儿去了?哦,在后院刷马桶!这话说出来,倍儿有面子。
看到亡国的妃子们全部投湖自尽,所有男人那个郁闷啊,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不过还好,妃子们自尽了,可昭仪、婕妤之类的还有不少,就算是随驾的宫女,好歹也是陈友谅的准女人,领两个回去凑凑数也成!可朱元璋就不同了,看到妃子们自尽,朱元璋的脸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五官有点扭曲:哥不就是丑点儿吗?不就是没你们那个死鬼小白脸长得漂亮嘛!你们至于这样么?我这不是刚准备赦免你们嘛,怎么就不把我的话听完就死了呢!伤自尊哪!
只有刘基躲在人后捂着嘴偷偷笑,自己的大哥难得有这个机会出来偷一回腥,却搞了这么个乌龙。这次班师之后,身为准皇帝的朱元璋恐怕再也没有机会领军出征了,到时候天天被自己的老婆守着,那个日子……啧啧!
朱元璋迅速地整理了自己的表情,颇不甘心道:“若能寻到尸首,厚葬吧!”唉!到底说了句人话。
随后,朱元璋就带着诸将尽了陈友谅的豪华座舱。这座舱到底豪华到什么程度,还真没办法用语言准确地形容出来。只不过,所有人进入座舱的时候,着着实实地被里面灿烂的金光晃得睁不开眼。丹陛朱漆,总共五层阶梯,每层九阶;上等的金丝楠木立柱要三人才能合抱,上面调着鎏金五爪金龙,不,是纯金镶上去的五爪金龙。各式珍玩器用、天子仪仗一应俱全,完全就是一个移动的皇宫。
丹陛的最上面,摆着的是陈友谅那张既当龙椅又当龙床的卧榻,刘基迅速地估算了一下,单是这张卧榻上的黄金就不下于两千斤!这还没算镶嵌在上面的那些红蓝宝石、猫眼、祖母绿之类的稀罕物。
朱元璋吞了吞口水,艰难道:“听说五代十国的时候,蜀国君王有一只嵌着宝石的纯金马桶,没想到陈友谅这厮居然这么过分,不亡国就是怪事了!”话虽这么说,但朱元璋的眼中闪现出炽热的眼神,傻子都看得出来这厮肯定是想自己上去“腐败”一下,可惜刚刚那群妃子全都自尽了,不然还真让这厮达成所愿。
不过瞌睡偏偏有人送枕头,就在众人被眼前的奢华彻底震慑的时候,床底下传来一阵异响。
“什么人!出来!”常遇春和廖永忠立即挡到了朱元璋前面,手已经按上剑柄。
在众人的注视中,床底下爬出了一个嫔妃打扮的女子。这女子面施薄粉,如貂蝉拜月之素雅;双眉微蹙,如西子捧心之柔弱;朱唇微启,如王嫱出塞之幽怨;身段丰腴,如玉环出浴之娇媚。整个座舱顿时静悄悄地,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安静之中有一种欣喜,欣喜的是有生之年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绝色;却有带着一点遗憾,遗憾的是,这么美的女人,怎么就被陈友谅这厮捷足先登了?所有人立时觉得,陈友谅死有余辜。
“咯!咯!”朱元璋的喉咙里发出两声不和谐的声响,诸将登时明白自己的老板这会儿上脑了,几个月的军旅下来,见个母猪都赛貂蝉,见着眼前这个貂蝉般的人物,那还不得赛天仙?大家自然明白,接下来要上演的,必然是朱老板赤膊上阵斗女贼,咱们现在是不是该撤了?
(抱歉,单位断网,一下班就立刻回来上传了^_^)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与美谈判
“当啷!”一阵脆响,一把锋利的匕首从那女子袖口中掉到了地上。
刚刚还在想入非非的将军们登时就冒了一身冷汗:还好自己没走,不然自己的主子正搞得兴起的时候被捅这一刀子,恐怕真要出大乱子了!
常遇春一个健步上前踢飞匕首,佩剑已经架在了那女子的脖子上,就等着朱元璋一声断喝,直接辣手摧花。
谁知那女子不躲不闪,抗声道:“明公且屏退左右,罪妾且有一言!”
这一下将军们犯难了,朱元璋也犯难了。要说真让诸将退下吧,可这女子揣着匕首,明显不怀好意,就算是霸王硬上弓把“事儿”办了,也不保险,谁知道她有没有在关键部位涂上什么毒药,如今毒奶遍地,安全奶可稀罕得紧,为了这个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实在太不值得,自己若是当了皇帝,天底下有的是漂亮姑娘给自己花差花差;可若是不让将军们退下吧,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在一个女人面前露怯了?一个大美人**,一群大男人愣是没敢硬起来,这话传出去,全应天凡是带“钩儿”的,还有脸出来混么?
“都出去吧!”朱元璋挥了挥手,朝诸将道。男人的面子要紧,大不了爷就在里面呆上一个时辰,除了俯卧撑其他什么事儿都不做,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这个涉及到原则性问题,诸将也不好意思劝解,只得退出舱外。可到底也没人敢就这么走,毕竟自己的老板不能出问题,于是,纷纷抽出兵刃站在舱门口,就等里面有一点异动冲进去“护驾”。于是,史上将星云集的最强门卫阵容诞生了,这些“门卫”当中,包括了两个追封的异姓王,九个国公,十一个侯爵,若干世袭将军,最次的也是个伯,总之两个字,奢侈。
见到诸将退出门外,那女子款款跪拜道:“罪妾阉氏拜见吴国公。”
朱元璋双脚钉在原地不动,眼睛先是盯着阉氏的袖口,防备她随时掏出什么能扎人的玩意儿出来,随后等到阉氏跪下的时候,眼睛转移了目标,渐渐上移,看向了阉氏松垮垮的领口。
“诸妃都已自尽,尔何故独活?”朱元璋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问道。
阉氏抬起头,丝毫不在意朱元璋目光的位置,盯着朱元璋道:“罪妾只有一事求吴国公,若是吴国公应允,罪妾此生甘为国公牛马;若是国公不允,还请国公赐罪妾一死追随大行皇帝。”
这话里面明显抬高了陈友谅的身份,朱元璋听了颇不喜,沉着脸道:“你想要挟我?你以为我就找不出一个比你更漂亮的女人来了?”
阉氏叩首道:“罪妾不敢!罪妾泣血求告,望吴国公应允!”
朱元璋脸色一松,低声道:“你有什么要求?”
阉氏哽咽道:“罪妾所以不殉国者,乃以腹中尚有大行皇帝遗腹,为保血脉,不敢贸然赴死!只求国公能留下我夫血脉,罪妾无所不应!”
“你!”朱元璋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你这丫不是让我还没睡你就先给自己戴顶绿帽子?
阉氏看到朱元璋动了杀机,连连叩头道:“国公容禀!罪妾丈夫已然过世,妾身孤苦,只得改嫁以求苟活!可这世间断然没有断送自己骨肉改嫁他人的道理!虎毒不食子,罪妾就算歹毒至极也不忍就此结果我这未出生的孩儿!国公子嗣甚多,罪妾的孩儿长大成人后,也绝无夺嫡之力,妾身不求这个孩儿有公侯之封,只求在他成人后,能在太平天下做个普普通通的富家翁,也好成全了罪妾与孩儿的母子之缘。若是罪妾为了一时富贵,连自己的骨肉都下得去手,那国公还敢纳罪妾入门么?”这番话,巧妙地回避了“俘虏”、“战利品”这些刺耳的字眼,更回避了陈友谅那个死鬼的尴尬身份,转而为“改嫁”,不得不说,阉氏的情商不是一般女人所能达到的。
或许真是某种东西上脑了,也不去考虑自己到底有没有必要纳这个女人为侧室,朱元璋还真觉得阉氏这番话在情在理。想想也是,一个女人如果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这女人自己还真没胆量放在身边。于是,手就不自觉地伸了过去,将阉氏扶了起来。长叹一口气道:“算了,我应下来了!而且我也跟你说一句,若是生女,我不在乎一个公主的名号,若是男孩儿,你好好教导,将来若是真有出息,也可以封王。无论男女,将来的封地都在荆湘之地,如何?”
朱元璋最终没有食言,阉氏,也就是后来的达定妃生下的男孩儿就是洪武八皇子之一的朱梓,封潭王,封地就是长沙,就藩的时候,阉氏将其身世全都告诉了这个孩子,暗示这个孩子到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