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山中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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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多后,我们接到永兴村王辉的消息,刘麻子家来了客人,晚上一定会大赌特赌,我和李星的眼睛亮了起来,早早地回家吃了晚饭,然后出来集合,在外面转了几圈,看时间差不多了,到刘麻子家里去,还没有走到他家的屋坪,就听到一遍吵闹。
“胡二,你他妈的,没有钱,不要瞎参呼?”
我不由暗暗嘀咕,胡二哥家里有胡二嫂那样的大美人不陪,跑到这里被人教训,真是活该,这时,听到胡二哥说道:“夏屠户,你他妈的有钱,你怎么不来,只在一旁看热闹?”
“你们两个给老子闭嘴,再吵的话,给老子滚回去,妈的,没见你们掏钱出来,只听你们放臭屁。”刘麻子好嚣张哟,果真是大人物,又听他说:“虎哥,见笑了,妈的,这些家伙让龙梅镇丢足了脸!”
“没什么?大家玩玩嘛,刘大哥,我们继续吧,这回是我当庄了。”
“是的,虎哥难得到龙梅镇来,应该玩个痛快才是,不然的放,还以为龙梅镇没人呢。”刘麻子说道。
刘麻子一声又一声地说到龙梅镇,好像他能代表龙梅镇似的,潘铁匠心里不舒服,暗忖你刘麻子不过是镇里一个小混混,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要是黄大头才差不多,想到这里,鼻孔里不由一嘿。
刘麻子不是什么傻瓜,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了头,心想刚才说的话要是传到黄大头那里,以后别想在龙梅镇混了。
虎哥见刘麻子情态有异,问道:“刘大哥,怎么了?”
“没有什么,潘师傅,拐子哥哪个不是龙梅镇的好汉,来,他们今晚一定会让虎哥玩一个痛快的。”刘麻子一记马屁,让潘铁匠和二拐子怒气全消。
我们兄弟三个躲在屋檐下,从窗户里偷看,只见屋子里烟雾缭绕,很多人围在一起,吵吵闹闹,外面一点也看不到,只得从侧门偷偷地溜了进去,刚往人堆里挤,不想李星踩了一个人的脚,那人见是一个小孩,泼口骂道:“哪来的兔崽子?妈的,踩着老子了!”他骂完,拍地一下,打了李星一个耳光。
他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有一点胖,李星被打得一愣,我见李星被人打,那还了得,扑上前一口咬着他的手臂,谈笑在我扑上的时候,冲上前抱着他的腿,张口就咬。
青年哎呀一声,手臂一甩,我一个趑趄滚在地下,他伸手要抓谈笑,这时,李星醒悟过来,也不哭闹,一头撞向他的肚子,那人下面被谈笑搂着,动起来不便,被撞在地上。
我从地上爬起来,又要冲上去,旁边一个认得我们的人拖住了我,又有两个人上前把李星和谈笑扯开。
青年手臂被我咬了一个血印,腿上被谈笑咬伤,起来后怒火地盯着我们三人,我们不甘示弱的盯着他,其他人不禁大笑起来。
刘麻子站起来,骂说:“崔洛,怎么搞的?同小孩子一般见识,不觉丢人吗?妈的,还不给老子滚!”
崔洛满脸羞愧,本来想见识一番豪赌,开开眼界,不想碰上三个小鬼,弄得下不了台,被刘麻子一骂,灰溜溜地走了,临走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
刘麻子对我们骂道:“妈的,你们是哪里来的兔崽子,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难道要老子送你们回去不成?”
“刘哥,三个小鬼我认得,等下同我一起回去算了,崔小子说不定还守在外等着他们呢?”
说话的是王大叔,他与我同村,与黄大头关系不错,刘麻子没有再骂,我们顺水推舟留下来。
八仙桌放在堂屋中间,上面放着一副黑色的骨牌,每方坐着一人,他们是刘麻子、潘铁匠、二拐子和一个陌生人,这个陌生人大概是刘麻子口里说的虎哥了,长得一表人才,观看的有二三十人,他们站在一旁,有的手里还拿着钞票,
坐着的四人每人拿着四张牌,三方放着三堆钱,虎哥面前没有,可能他是庄家的原因吧。他们把手里的四张牌一阵乱动,分成两组,一前一后。
这时,鸦雀无声,只见虎哥摊开一组牌,一张地牌和一张板凳,是六点,其他人也按序开牌,刘麻子是七点赢了,潘铁匠是五点输了,二拐子是四点也输了。
虎哥又推出第二组牌,是一对虎头,其他人都是点子,这样一来,刘麻子不进不出,潘铁匠、二拐子两方输了。
虎哥伸手取潘铁匠、二拐子面前的钱,不想邓矮子尖叫:“上盘虎头出过一块,虎哥,你怎么还会有一对?”
堂屋里大乱,大家尖叫舞弊,潘铁匠不听虎哥解释,一声怒吼,一拳打去,虎哥一闪,骂道:“潘蛮子,你敢向老子递拳头,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他拿起屁股下的凳子向潘铁匠一砸。
刘麻子急得两眼发黑,两人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潘铁匠一拳无功,虎哥又拿着一条凳子,有样学样,顺手拿一条凳子,往他的凳子砸去,“砰……”,一声巨响,虎哥手里的凳子掉在地。
潘铁匠正要再接再厉,一直冷眼旁观的二拐子,举着一条凳子一砸,正好砸在虎哥的左肩上,虎哥哎呀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潘铁匠骂道:“狗娘养的,想骗老子的钱,你找死。”他提着凳子来到刘麻子面前,厉声叫道:“刘麻子,有没有你的份?”
刘麻子浑身发冷,结结巴巴地说:“潘,潘师傅,我真的不知道虎哥会这样?他是县城龙虎会文老大的香主,我,我才认识不久,真的,不信的话,你问胡二。”
胡二哥脸色惨白,浑身流着汗,说道:“是,是的,刘哥上个月在城里认识虎哥的,真的。”
潘铁匠不再理两人,从虎哥的口袋里掏出一大堆钱,自己拿了一点,让二拐子拿了一点,剩下的被他一甩,刹那间人民币满天飞,大家一齐抢钱,我们兄弟三人趁机捞了几张,一声不响地从侧门溜了出来。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一数,妈呀,有五百多块,发了,天呀,我拿着几百块钱,两手不住地发抖。
“老大,我们现在有钱了,明天,明天我们先花一点,听说文太婆店子里进了好多新东西?我们也去看看。”
“李星一直想你那把弯刀,昨天回家的时候,我们看到太婆那里有一把西藏刀,他特别喜欢,还想偷呢,老大,他想到太婆那里买刀。”
“好,明天我们就去看看,妈的,有钱不花,难道留着烧不成?”
我看天还早,好不容易去来一次,现在回去实在对不起自己,心想胡二哥在这里,那胡二嫂岂不方便?不如去那里,说不定有一场精彩好戏等着我们呢?想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
“老大,你是不是想到了新点子?”李星显得特别高兴,今晚发了财,我又同意到文太婆店子里看东西、买东西,以后天天有东西吃了。
“我们看胡二嫂去。”
两人一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明白我要去干什么,大家会心一笑,我们悄悄地接近胡二哥家,挨近窗户向里面一看,果真不出我所料,刘三正抱着胡二嫂在床上翻来滚去。
三人挤在一起,谈笑不小心撞倒了一个树根子,响声一起,刘三马上提着衣服,开了后门一溜烟似地上山上了,我们正要跑,不想胡二嫂大哭大闹起来,吓得我们不敢再有半点停留。
第006章 情动王蕊
晚上十一点多,我推开堂屋大门,只见老爸坐在那里抽烟,心想老爸呀,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呀,知道跑不脱,连忙思考应付的办法。
老爸不紧不慢地问道:“明明,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吗?到哪里去了?”
我看着老爸,不由暗暗嘀咕,怪呀,怎么不发火,莫不是脾气变了,不对呀,怎么回事?难道老爸知道了自己看赌搏去了,不可能呀,老爸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想到这里,小心地回答说:“我和李星、谈笑在村子里乱转……”
“张明,你又要骗老子,是不是皮痒了,快说。”老爸大声嚷道,两眼冒着火星,看来真的暴怒了。
老爸真的火了,这是从来没有的事,爷爷、奶奶和妈妈起来了,大家满脸疑惑,不知父子俩怎么回事?
“你今天不说实话,看我怎么收拾你?说!”老爸站了起来,要拿东西,这个时候,爷爷、奶奶和妈妈没有插嘴,三人眼里全是惊疑。
“爸,我真的和李星、谈笑一起玩,只是,只是这次去了永兴村。”
“就只在永兴村玩?”
我简单要昏了,老爸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知道了,迟疑了一下老实地说:“爸,我,我到刘麻子家看赌搏去了。”
“明明,那种地方是你去的吗?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呢?”爷爷终于忍不住了,又说:“你赶快向你爸认错,明明,我们家的人全都老实本分,从来没有人到过那种地方,那些人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好吃懒做还不算,镇里哪件坏事不是他们干的?”
“明明,给你爸保证下次不要去了,上次二拐子为了还人家的赌钱,偷他伯父家的偷钱,被他伯母碰上,不但不认错,还把他伯母打了,这种人有天良没有?来,乖,到奶奶这里来,快点给你爸认错呀。”
妈妈满脸的忧虑,泪流真流,老爸倒好,这时,他一脸的平静,没有半点火气。
“爸,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到那些地方去了。”我的眼泪流了出来,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时好奇,惹得全家紧张,不由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想这件事了,再也不到那种地方去了,好好读书,全家人高高兴兴多好。
“好了,正新,明明认错了,这次就算了,明明,你一定要记住今天讲的话,今生今世不得与这些事、这些人搅在一起,赌搏最容易让人上瘾,只要沾上了边,以后想脱身,也脱身不了身。”
爷爷说完,看了大家一眼,见老爸没有什么反应,奶奶一脸的慈爱看着我,妈妈还在在那里流泪,又说:“明明看了一次,也没有什么,说不定反而好些,只要他以后不沾那些东西就行了,唉,明明,大家也是为你担心,世上的事,爷爷见得太多了,赌和毒沾不得,前天,夏家岭出了一件人命案,村里吸毒的黄杰,没有钱,把他老娘杀了,现在还没有抓到他呢,正新,我家明明最懂道理,相信以后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他明天要上课,这件事到此为止,大家睡去吧。”
几个月过去,有人在一个山坳里发现了刘麻子的尸体,没有多久,传遍了龙梅镇,县里派人来调查,所有的证据指向潘铁匠和二拐子,两人一见大事不好,一齐溜了,从此龙梅镇少了三条恶棍。
两年过去,我们要读初三了,三家都对我们期以厚望,龙梅中学初二有三个班,一共148人,下期期末考试,我第15名,谈笑第24名,李星第37名,这样的成绩令人惊喜,因为,我们三人的成绩历来不好,小学时都是倒数十几名,到初中后,勇猛直追,初中一期期末考试,我排在120名,李星排在136名,谈笑排在94名。
我们的转变从看赌搏后开始的,那晚后,我发誓要好好读书,让爷爷、奶奶、爸爸和妈妈高兴,同时,强迫李星和谈笑一起来,谈笑还好,能同我配合,李星懒散惯了,开始时经常闹别扭,后果经不住老师的表扬,也有了劲头。
两年时间里,我们天天坚持晨跑,双休日上山训练,身体状况越来越好,我身高一米七,李星一米七二,谈笑一米六三,小霸王越来越不敢随便惹我们。
我修炼的神功也有进步,冷气在体内的运行情况也摸了个七七八八,气越来越多、越来越粗壮、跑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晚上,我做完作业上床睡觉,久久不能入睡,起来看书嘛,没有好看的书;练功嘛,要跑到精疲力竭才能练,不由对这个臭功又爱又恨,什么非要跑步才能练,而且是那种长跑,每次搞得像死人一般,难道真的不能像武侠小说里那些武林高手一样,坐在床上练?睡在床上练?我有点不甘心,准备再试试。
我把心思放在印膛穴上,心里想着“跳”、“动”,没有动静,老子来火了,非让它动不可,心里不停的想着“跳”、“动”、“跳”、“动”,不知过去了多久,也不知在心里叫了几千次、几万次“跳”和“动”,突然,印堂穴一麻,感到冷气在体内蠕动,先是慢慢地在体内运行,然后渐渐地加快。
我按下喜悦的心情,把心沉下来,心神带着冷气走动,一遍,两遍,第九遍,冷气停了下来,知道修炼完毕,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声长啸,只见屋时一阵响动,随即老爸叫道:“明明,怎么会事?”
“没有事,刚才想出了一个几何题,忍不住高兴。”
爷爷哈哈大笑,说道:“我家明明聪明,只是明明,已经两点了,怎么还在想数学题呢,这样不好,明天上课没有精神的。”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你们睡吧,今晚碰到了道,一直没有想出来,没有睡着,现在想出来了,马上就能睡着了。”
他们嘀咕了一阵才去睡,可是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