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说-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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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打断了他的话,“我也曾经以为,我的雨燕妹妹是极好的,一直都会是极好的,永远不会变。”
许云安静地听完了他这句话,只重复道,“这不一样。”
“一样也好,不一样也罢。”赵良笑了笑,“师弟你该明白……不,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两个人的事情,是谈不上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许云沉默。
直到回去的路上,许云还在捉摸着赵良的那一席话。
之所以捉摸,并不是因为他觉得对方说得对,当然他也不能断定对方说得一定不对。只因为不懂,所以才捉摸,但尽管努力捉摸了,也还是不懂。
既然不懂,便先放着吧。
反正师兄说他迟早有一天会明白,那就等着那一天到了再去想吧。
他就这样一路走回了住所,却意外发现,肖灵居然不在。
这种时候他从来都是会在屋外练剑的,怎么会不在呢?
许云突然紧张起来,在屋里找了一通也没见到肖灵,出门时看到有一个小弟子正好巡逻到附近,连忙扑过去问。
那小弟子答道,“肖公子啊,刚才跟着祁师弟一起走了。”
许云:“……”
那小弟子继续道,“说是去了祁师弟的住所。”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许大掌门已经一溜烟地不见了。
许云正火速朝着祁爱白的住处杀去。
听到那弟子的那两句话,他只觉得心里又酸又苦又涩又辣的,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类似的滋味他以前也曾经体会到,就是在第一次意识到小师弟可能对他的阿灵有意的那次,还有他正打算第一次占有阿灵时小师弟居然在外面敲门的那次。但无论是哪一次,都远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肖灵居然趁他不在家时跑到了别的男人房里!这个事实真是可怕极了!
为什么会这样?就因为自己昨天晚了一息,让别人解了他的毒吗?
许云觉得心中无比悲愤。
不过片刻,他已经杀到了祁爱白的住所附近,甚至已经可以清楚听到屋内的说话。
“这、这样不太好吧?”这是肖灵的声音,他果然就在这里!
“有什么关系,反正又没有别人知道,快脱下来让我看看。”这是祁爱白!
“那好吧……等等,你别这样!让我自己来吧。”
“害羞什么,脱都脱了,就让我好好看看嘛。”
这究竟是什么对话!许云简直听不下去,他只觉得怒火中烧,险些将他整个人都烧成了焦炭。
他连声招呼也顾不上打,扑过去就猛地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你们!”许云刚打算怒斥些什么,看到屋内的场景,当即愣住了。
肖灵坐在椅子上,脱了一只鞋。
祁爱白则拿着一把尺打算为肖灵量脚,肖灵不肯,正在与他争夺那把尺子。
因为被许云突然踹开了房门,两人都正愣着。
“怎么了?”肖灵十分茫然地问。
许云:“……”
现在他装成只是路过,还来得及吗?
☆、41·酸,真酸
在两个人纯洁目光的注视下;许云咳了一声;表现得十分淡定,“我回去发现你不在家;有点担心;所以找过来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肖灵道,“这个说来话有点长。”
却说当时他与祁爱白顺利结成了友谊之后;肖灵提出了在许掌门房里找不到镜子的遗憾。然后祁爱白拍着胸脯说他的屋里有一大排镜子;还全部是清楚得不得了的高档货,于是便领着肖灵过来了。
照完了镜子,肖灵对这身弟子服越发满意——先前祁爱白说丑;他还有点担心;实际上也没丑到哪里去嘛——但祁爱白却在一旁摇着头表示:玄剑宗的弟子服就是一点不好,只有衣服裤子,居然没有配套的鞋。
说着祁爱白便扒拉出了一双鞋给他看:我当年就对这一点十分不满意,于是特地请名家设计了这双鞋,穿起来效果顶好。
肖灵一看,拿到脚边一摆,发现和这身衣服配起来果然好看多了,当即有点意动。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鞋一看料子就不便宜,鞋型的设计也十分舒适,比他原本穿的不知要高档多少。身为武林人士,鞋子可是万分重要的,在很多时候甚至会影响发挥。
祁爱白见他喜欢,当即表示,那做鞋的匠人吃的就是祁家的米,只要写信将肖灵的尺码报过去,便能让对方再做一双寄来,快得很。
肖灵起初有点不好意思,但被祁爱白软磨硬泡一番,便想着既然两人已经是朋友了,再计较那么多也没必要,以后再找机会报答便是。
于是乎,就有了许云先前看到的那一幕。
“事情就是这样的。”肖灵道。
“原来如此。”许云继续故作淡定,又问道,“难道你不喜欢原来的那些鞋吗?”
肖灵迟疑了片刻,“呃……鞋嘛,也算不上不喜欢吧。”
许云点头:他这个样子,就是确实不太喜欢了。
许云稍微有点郁闷:早知道他想换双新鞋,自己就送他了,何必让他收别人的东西?
他想着就将视线移到了祁爱白身上,发现祁爱白正在那儿偷着乐,见他望来,才立马改了一副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的神情。
许云更郁闷了。
肖灵趁着他们师兄弟俩眼神交流的时刻,啪地夺过了祁爱白手中那把尺,然后继续了刚刚未完成的量脚事业。
祁爱白连忙想抢回来,但还没等他做出多大动作,肖灵已经眼疾手快地量完了,报上了尺码。
祁爱白一脸哀怨。
肖灵望着他笑,“让你手慢。”
许云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直到肖灵向祁爱白告了辞,和许云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时,许云还是酸不拉几的,就连脸上也忍不住透出了一点酸色。
他不禁问,“你很喜欢他吗?”
“你说爱白吗?”肖灵道,“我当然喜欢。”
爱白!这个称呼许云以前常用,但后来他们生疏起来,便没再这么叫过。
现在听到肖灵叫出这名字,还说出那种话,许云只觉得更酸了。
他沉默着跟在肖灵身旁走了一段,又忍不住问,“你怎么能喜欢他?就因为他送你东西?”
肖灵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你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许云继续道,“你连我都不愿意告诉,又为什么非得去找别人要……”
他说到一半,发现肖灵的神情的不太对。
“你以为我和他说过什么?”肖灵面无表情地问。
许云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你很介意我收下你师弟的礼物?”肖灵又问。
许云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我只是希望你以后无论需要什么都能先告诉我,你毕竟是我的人,何必要别人……”
肖灵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仅仅是你的人。”
“……”
“我也希望能拥有别的朋友。今天爱白说愿意做我的朋友,我很高兴,所以我会努力将他当做朋友。”肖灵道,“但是这种关系会令你不快,对吗?”
“我……”许云有点不知要如何回答。他想要说是的,又担心这种答案会再度惹怒肖灵。
肖灵见状已经明白的他的意思,神色稍稍暗淡,却并没有生气,只是点了点头,“好吧,我以后会注意的。”
然后他收回了视线,再度沿着原路走去,
但这种表现反而令许云更加不安。
许云赶紧追过去,抓住了肖灵的手臂,“阿灵,我不是这个意思。”
肖灵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他原本并不想计较得那样清楚。
“你今天为什么急着来找我?”肖灵问许云,“你为什么会突然就踢开他的房门?真的只是因为担心吗?”
说着他挣脱了许云对自己手臂的钳制,盯着许云的眼睛,显得略有些激动,“你不信任我,是不是?”
许云沉默。
肖灵发现自己刚刚的表现太过咄咄逼人,于是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将视线移到了另一边,“没事,我理解。”
“阿灵。”许云道,“抱歉,我对你真的……太在意。”
“嗯,我真的理解。”肖灵仍旧按着自己的额头,稍稍想到了一些以前发生的事情,露出一丝苦笑:他早就发现了,许掌门就是这种人。肖灵看得出,最近这些天许大掌门已经为自己而改变了很多,但总不能指望这人能一下子将本性也变掉吧?
肖灵想着:虽然许掌门现在的态度令他气恼,但气恼并不能解决问题。
于是肖灵将手掌放下,重新看着他,笑道,“其实我有些时候也会这样。”
许云一愣。
“你看,我才刚刚和你师弟待了一会儿,你就这样。”肖灵道,“你可是成天都和别人在一起!什么这个师弟,什么那个师妹,还有什么老谢!一堆堆的,数都数不完!”
许云愣了片刻,突然理解了他的意思,“你莫非吃醋吗?”
“你刚知道我也会吃醋吗!”肖灵冷哼。
许云搓了搓手,一时竟然也不知是该忧愁还是该欣喜了。
“重点不是这个!”肖灵道,“重点是,那个什么……我们之间的问题,我知道,是有不少的,但是……”他犹豫了半晌,最后咬了咬牙道,“首先,我和你的这次,是我第一次尝试要和别人恋爱,也是第一次想要和别人在一起,你呢?”
许云当即坦言,“我也是。”
“所以我们都是第一次。”肖灵说着合上了手掌,又打开来,向着许云耸了耸肩,“既然都是第一次,出点问题那不是正常的吗,不出问题才是奇迹,我们不能对彼此要求那么高。”
许云唔了一声,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这个人,脾气不算特别好,又容易冲动,你以前说我戾气重,现在我看着像是改了不少,其实是憋在心里了,如果你什么时候彻底惹爆了我,小心我一口气全部撒出来给你看。”肖灵叹道,“至于你这个人,唉,别的不说,你那占有欲能不能稍微改改?哦,你还特别的大男人……都是男人,你大男人得给谁看啊?”
许云面露难色,“这个一时可能有点困难……”
“没人指望你一时。”肖灵笑道,“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话说开了,肖灵只觉得心里原本堵着的玩意彻底烟消云散,海阔天空,整个人都清爽了一截,连步子都轻快不少。
一路上,他和许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直聊到坐在房中了也没停。
从两个人的初遇,聊到两人最初那不尴不尬的相处,聊到第一次确定关系,聊到这段时日间那些微乎其微的磕磕碰碰。
许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先前那几次肖灵突然就生起气来的原因,竟然是那样。
“说到老谢。”许云道,“有件事我还没有给他答复,正盘算着什么时候问问你。”然后他便将那场与十年前的惨案有关的拍卖会的时候给肖灵说了一通,“到时候你去吗?”
肖灵乍听这事,自然是万分惊喜,“怎么可能不去!竟然还有这个线索,你也不早告诉我。”
许云干笑:还不是因为你那时突然就……了吗。
他点了点头,“那么下次见他,我便这样回复了。”
“回复之后让他早点回去。”肖灵冷哼道,“他在这儿,我就忍不住吃醋。”
许云笑了笑,“这种醋你多吃点也好,可爱。”
肖灵闻言大怒,伸手就朝许云鼻子掐去。
许云与他打闹着,打着打着就打到了床上。
许云将肖灵摁在床头,舔了舔他的耳朵,便开始扒他的衣服。
肖灵怒目而视,“昨天好像有谁说过要节制?”
“都忍了一天了,够节制了。”许云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何况今天心情好,总觉得你比平时还要勾人。”
肖灵冷哼。
许云扒光了衣服,开始扒裤子,“你要是不要?”
肖灵抬起双腿搁在他的肩上,“要。”
许云闻言一笑,伸手握住他下方,开始了今晚的耕耘。
夜深,月上枝头。
沈知秋坐在房中,看着眼前被子上自己咳出的血染出的那一块显眼的红色,叹了口气。
他已经十余年没咳过血了。
这些年来强行补出的虚荣气色,终于也快不行了。
他披了衣服起身,走到房中一处,打开了一个暗格,取出一卷帛书。
这帛书放在这里四年了,显得有点旧,却保存得十分完好。
这是玄剑宗上代掌门、许云的师父、沈知秋的师兄,临终前交给他的东西。
沈知秋叹着气打开了这帛书,看着上面的字迹。
“余之徒儿许云,实乃魔尊所出之子,自幼修习魔功,直到九岁时被余所救。”
“在余膝下这数年,经余精心教导,许云颇有改邪归正之貌。”
“但魔功恐怖,一经沾染,必定黑心黑血,无情无义……根深蒂固,本性难改。”
“若他只是于玄剑宗内安度一生,自是无妨,余也一直如此希望。”
“但余身体日益不支,想到下任掌门所属,时常惶恐不安。”
“若任由许云此子执掌玄剑宗,余放心不下。”
“故留下此书,交与沈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