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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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的内容很简单:
“军中一别,已有数年,甚是想念;待家境颇丰,稍得闲时,自当登门拜访,望生活安康平静,勿念。”
落款是:庚新。
看不出这封普普通通的信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无非就是黄云生当年行伍从军时的一位友人来信了而已。
但此时的黄云生却是激动不已——虽然说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人员确实额外吃着一份局里的饷银,但基本上就像是被遗忘了似的,相互之间没有联系且不说,大人们也基本没有回复过他们尽职尽忠递上去的情报。可今天竟然收到了局里的回函,这说明上司没有恼火嫌他啰嗦接二连三递交有关周安的情报,而且还颇为和善的在最后用两个字告知,让他无需再多关切周安的问题——勿念。
正常情况下,局里只要不理会就行了,时间一长黄云生自然也就不再去关注周安。
所以这似乎又有些不正常……
信的后半句话,说:稍得闲时,自当登门拜访!
这是重点!
黄云生静静的坐在桌前,如豆般的烛火散发着微弱祥和的光线,映在他那张朴实无比的脸颊上,似镶上了一层明亮的黄铜色;双眸中映出的两盏纹丝不动的豆火似乎也不安的跳突起来。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黄云生皱紧了眉头,他不想再这般碌碌无为的去过完平平淡淡的一生,把自己另一个身份永远的隐藏在黑暗里,直到带入坟墓中——没有财富、没有名望、没有漏*点,只有一份忠诚的职责……
……
……
大汉昌德十三年,八月初二。
连续几日里阴雨霏霏,这一日天空放晴了一会儿,就又淅淅沥沥的落起了小雨。
“万发经纪行”选在这么个日子里低调的正式开张了。这是一幢胡万发花费了一百六十两银子盘下来的普通两层小楼,位置处在皋沂县城菜市街市场北道,地理位置还算不错:正门临街,对面是菜市场和集贸场,向左没多远便是仓储场。除此之外,后院还有马厩和七八间客房,可以提供简单的住宿。
没有披红挂彩,没有放爆竹请宾客,只不过是两个伙计兼经纪的人帮衬着掌柜胡万发挂上了匾额,在门两侧贴上了一副象征着开张大吉的对联,门窗上贴了几个招财进宝的大红剪纸……
这就算开张了!
绝大多数商家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家“万发经纪行”已经开门做生意。
坐在商铺二楼的窗前,周安神情冷漠的望着外面:细雨纷飞,道路泥泞不堪,来往的行人有披着蓑衣的,有打伞的;在车夫的吆喝声中行进的马车有的车厢装饰华美,有的敞开着,空着的、满载着货物的、坐着富人的……商铺门前冷清,能听见胡万发和两个经纪在楼下商议着什么;远处则时不时从农贸市场那边儿传来人的吵嚷声和牲口嘶鸣的声音。
周安忽而心里有些颓废,这生意能做的起来吗?
好在是,胡万发似乎信心很足,即便是如此冷清低调的开业,他依旧表现的斗志昂扬——这让周安心里踏实了许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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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崛起皋沂县045章打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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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胡万发终于凭借这三寸不烂之舌和精明过人的眼力,从农贸市场外拉回了几个农夫,低价收购到三头牛、十几只羊。
这些从偏远的乡下来到县城里贩卖牛羊的农夫,对县城里的许多事务不甚了解,又深恐受了欺骗或者讹诈,在市场北道外彷徨不决时被胡万发发现,然后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就用现银把牛羊买到了手中。
几个农夫乐得屁颠颠的——对于他们来说,经纪行赚多少钱那是人家的事儿,咱们能痛快的拿到了自己感觉价格合适的银两就行;如果你觉得太便宜,也可以住下,本经纪行有住宿的地方,比客栈便宜,帮你卖这些牛羊时,你可以在旁边看着,也可以自己决定价格,买卖成了我们只收取合理的中介费;而大部分情况下,他们可不愿意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县城里待的太久……
正如同他们所担忧的那般,若非是赶巧被胡万发看到,他们的结局恐怕要糟糕的多。
这笔生意不大,但胡万发和那两位经纪都很高兴,开门红啊!
午后看着胡万发和一位经纪牵着牛拉着羊去往农贸市场,周安坐在窗前不由得苦笑:这经纪一行,由小见大,有的需要垫付现银倒手买卖,有的则是从中游说空手套白狼。说不得过些时日,胡万发还是要亲自出远门跑几趟大的生意才可以。
正在思忖时,就听着楼下留柜的那位伙计唤了声:“周公子,有人找!”
伙计从胡万发那里已经知道,这年纪轻轻的周安可是店里的大股东,而且有着不俗的武道修为,还是位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故而平日里自然是要尊称一声“公子。”
听着伙计唤他,周安略有些疑惑,这时候谁会来找自己?起身弹弹衣襟,周安表情如常的下了楼。
刚一下楼,就见罗彩儿神色惶恐的站在那里,紧张不已,看到周安从楼梯走下来,便赶紧带着哭腔的说道:“公子,快回去看看吧,有人上门要,要咱们的宅子……”
“嗯?”周安眉头一皱,道:“莫急。”
和伙计招呼了一句,周安便沉着脸往外走去。
罗彩儿急急忙忙的拿伞跟上,一边在周安的询问下,把刚才家中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午饭后,韩春娥和罗彩儿正在家中缝补着衣物,秀儿则是到楼上拿着毛笔蘸水在桌子上练字,突然来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个凶巴巴的,直接说这处宅子是他们的,要赶周安这一家人走。
买这处宅子的事儿,全都是周安一手操办,韩春娥并不知道其中详情。所以当听闻来者中有一人正是这处宅子的前主人时,韩春娥当即便慌了神儿,赶紧请三位先落座,又客客气气沏上了茶水,这才让罗彩儿快快去找周安回来。
……
……
一路踩着雨水快步疾行,脏了鞋子,湿了裤脚,累坏了罗彩儿。
待行至自家所在的胡同里时,只见胡同里有两个泼皮模样的年轻人吊儿郎当的站在一家邻居的院门檐下,像是在避雨一般。看到周安和罗彩儿各自打着伞匆匆走来,又见那姿色甚佳的罗彩儿气喘吁吁,隆起的胸口更是起伏不定,两个泼皮的脸上便露出了坏笑,色迷迷的瞅着罗彩儿,又略带挑衅的横了两眼周安。
罗彩儿本就因疲累气喘通红了的脸颊窘的越发难堪,忙低头紧紧跟在周安身侧,伞与伞相碰,又急忙顿了顿脚步稍拉开些距离。
而周安则是懒得理会两个泼皮的调戏耍横,急匆匆走至自家门口,却听着身后传来一个泼皮轻薄的话语:“嗨,小娘子莫慌莫怕,没有地方住了来找哥哥,哥哥给你安排大床……那是你男人吧,瞧那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没个劲头,不如哥那里有力啊……哈哈!”
一向温婉老实的罗彩儿顿时又气又吓,眼泪儿都掉了出来。
此时周安前脚刚迈上台阶,听得身后泼皮流里流气的话语,当即止步。身后急惶惶低着头紧跟着的罗彩儿没留神儿不小心就撞在了周安的身上,伞挤的变了形,柔弱的身板更是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惶恐不安的说道:“公子,我,我……”
后面两个泼皮见此状况,不由得起哄大笑了起来,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似乎做到了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般无耻透顶。
“你先进去,告知家人说我回来了。”
周安扔下这么句话,扭头打着伞神色和善的向那两个泼皮走了过去——这个世界上总是有许多令人厌恶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恶心你一下;而绝大部分情况下,对待这种人似乎除了一种方式之外,没有更有效更合适的办法。
很不幸的是,周安现在的心情本就不太好。
那两个泼皮看到周安转身走了过来,面色白净和善似乎要和他们打个什么商量,故而露出不屑和满是挑衅的神色,趾高气昂。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少年郎会干出和他的那副长相及神态有多么不相符的事情。
但罗彩儿却是多少对周安有些了解,知道事情不妙,不禁惊愕的张开了小嘴儿,抬手轻轻捂住,轻轻的“呀”了一声。
“啪!”
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
自然是周安懒得废话,上前劈手就是一个耳刮子把其中一个泼皮给扇翻在地。
另一个泼皮见状不禁诧异恼火,撸袖子骂道:“嗨,孙子……”他实在是应该注意一下为什么自己的同伙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后竟是连痛呼声都没有发出,也该想想能够看似轻易的一巴掌把人扇的从台阶上栽下去再打两个滚儿的人,是多么的不能招惹。
没机会了。
他喝骂叫嚣的话还没吐完,就听着砰的一声炸响传至耳中,头颅上似乎被巨大的铁锤击中似的,顿时连疼痛都没感觉到便眼前一黑,从台阶上一头栽了下去,滚了两下就和他的同伴紧挨着同伤相怜,直挺挺躺在了满是积水的青石巷砖上。
既然是想要打人泄愤,自然是要让对方吃痛,害怕。所以如此这般迅速的把两个人给呼扇的昏厥了过去,实在是不太解气——周安略有些不满的摇摇头,一手撑着伞施施然走上前去,抬脚接连在两个昏死过去的泼皮胳膊上狠踹两下,就听着咔咔两声脆响!
两个本来昏死过去的泼皮都被生生踹断了一只胳膊,剧烈的痛楚将昏迷过去的他们给激醒,从而清晰的感觉到了无比剧烈难忍的疼痛,顿时鬼哭狼嚎般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了胡同中,远远的传出去……然后,他们满怀着无限的惊惧,看清楚了纸伞下那年轻人神色和善的脸庞露出了令人心悸的温和一笑,并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脑海记忆当中。
“滚的远远的……”周安笑着提醒了一下二人,然后转身走至门前踏阶而上,单手一拉还在愣神儿的罗彩儿,便进了院落——就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般。
两个断臂泼皮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剧痛还是害怕,总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们忍着剧痛爬起来,搂着断臂飞一般逃离开了这个本不该来的地方,好像生怕下一刻另一支胳膊和两条腿都会被莫名其妙的打断,活生生让他们受尽折磨!
至于还在院子里的头目……去他娘的吧,老子保命要紧。
——这就是典型的泼皮心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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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崛起皋沂县046章揍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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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离开周家村,来到了县城住进周安的家里,罗彩儿并没有觉得成为这一家的仆人是多么悲戚可怜的事情,反而是觉得要比在周家村里过的日子轻松舒坦多了。
毕竟生活在那样一个村子里,她已然是有了一些失节的丑闻,哪怕是还了你清白,可世俗的眼光和私下里的议论,乃至自身心里上的阴影导致的压力,都会让罗彩儿不堪重负。所以能生活在周安的家里,哪怕是作为一个仆人,罗彩儿都觉得极为舒心,好像身上曾经压着的千斤重担都被卸下——从现实情况来看,也确实比在周家村过的日子强许多,物质和精神上都很舒心且不说,这也不用下地去干农活了,何其轻松?
所以罗彩儿就总觉得欠下了周安一家多大人情似的,天天感恩戴德的没活儿找活儿做,一天到晚的忙活着,把个家里楼上楼下前院后院各房各屋拾掇的干干净净,门窗桌椅擦拭的一尘不染。
而周安每天回到家里,自然也会因为家里的整洁干净而感到无比赏心悦目的舒适。
但是今天一进到前院里,隔着敞开的屋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那三个人,周安就觉得眼睛里被揉进了沙子般难受上火。不过正所谓习惯成自然,周安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厌恶的神色,而是依旧和善温煦的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收起雨伞递给罗彩儿,然后不急不缓的走进了客厅。
“秋平,你可算回来了……”
一直站在屋内战战兢兢的韩春娥赶紧迎过来,周安微笑着点点头,温和的安慰道:“我都知道了,没事的。”
韩春娥悬在嗓子眼儿的那颗心立刻就放了下去,她相信自己的儿子。
堂桌正位左侧太师椅上,那名穿着长褂留着一绺胡须的中年男子傲慢的说道:“你就是周安?”
堂桌右侧则是坐着一名穿对襟短褂,露着健硕膀子的彪形大汉,一双虎目凶光毕露,恶狠狠盯着周安。
下首旁侧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年纪,又瘦又小且不说,还佝偻着身子一脸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