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女盛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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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眼睛酸酸的,眼泪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11.臭鳜鱼
告别长腿妹,打车去找陈凯,到了地方看到他把车停在路边,自己靠在车门上抽烟,姿势很酷,自我感觉非常好。
走到跟前,他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说:“我很想你”。
没有心情配合他的肉麻,淡淡地问:“我们去哪?”,他把手里的纸袋递给我并为我打开车门,贼兮兮地笑了笑。
将礼袋放在腿上窝在舒适地座位里,隐约闻到一股香味,他让我看看喜不喜欢,袋子里装着几瓶香水,拿出来看了看牌子,应该价格不菲。
“谢谢,我很喜欢。”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睛看着窗外。
风景快速地转换着,但我的眼里只有那副长腿妹走在田地里的画面,我看见她披头散发一步一步地踩在土路上,泥点儿蹦在她白皙的小腿上显得那么突兀。
陈凯转过头看了看,发现我情绪不对,担心地问我怎么了。
我将长腿妹的遭遇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发现一直握着礼袋的手心里已经冒出了汗。
我告诉他,他是我第一个通过**见面的人,幸好他不是坏人,自己还挺幸运的。
他伸出右手摸摸我的后脑勺温柔地说了句“笨蛋”,再没有其它安慰的话。
车子在一家徽菜馆门口停了下来,豆豆正站在门口打电话,看见我们笑了一下偏过身去继续讲电话。
陈凯带我进了包厢,上次在酒吧一起喝酒的那个男人也在,一回生二回熟,他看见我热情地招呼我往里坐,并略带歉意地说:“上次不好意思,我有点喝多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方明,美女怎么称呼?”
“上次不是跟你介绍过吗,潘云,我女朋友。”陈凯抢先一步帮我介绍了自己,还朝他使了个眼色。
“我都说了上次喝多了。。”那厢也跟着假装解释起来。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不过是他众多**中的一位,上次估计连他自己都记不住我的名字,不过出来玩嘛,太较真就没意思了。
豆豆进来坐下,嘴里嘀咕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之类的客套话,然后跟我们礼貌的点点头,我心里纳闷为什么她会装作跟我不熟的样子。
菜还没有上来,她说去洗个手,没一会我也跟了过去。
听见冲水的声音,我看见她从最里面一个门走出来,身后是一片烟雾弥漫。
我直接问她为什么要跟我装不熟,她说这帮小开们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出来玩,如果知道我们很熟自然会有所顾忌,那也会影响咱们的”钱途”。
回到包厢,闻到了一股臭味,陈凯把筷子递给我让我赶紧尝尝看是不是家乡的味道。
我对着盘子里肥硕的大鱼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一股奇怪的臭味熏的我差点没吐出来。
可我还是做出了一副品位人间美味的表情,细嚼慢咽地把那块肥大的鱼肉吞了下去,不注地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看他在旁边很心满意足的大笑,我的心却在哭泣。
不是因为嘴里遗留的味道,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伤心,这地道的安徽名菜,我根本没有吃过。
我明白陈凯,像他这种人都有一颗饱满的自信心,喜欢用自己的魅力征服女人的心,让我们带着情感跟他在一起,让他享受交易之外的另一份快感。
所以,他带我来这里,想营造一种“浪漫”和“感动”的气氛,从而让我感受到他的用心,可惜我没那么用心,在我眼里他就是一棵会移动的金钱树,只要我奋力地摇动身体就能掉下钱来。
他的细腻我没感觉到,但那顿饭还没吃完,我已经感受到鱼肉的细腻,起初觉得难闻的味道变成了一股异香引诱着我的味蕾,让我不停地将筷子伸向它,欲罢不能。
服务员来埋单,我听见了她话语里熟悉的家乡味,不禁朝她多看了两眼。
女孩大概只十八九岁,微胖,皮肤挺白,她毕恭毕敬地把账单递过来时,我看见她红扑扑的脸上单纯的微笑。
很多年前我带着大包小包站在技校门口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
那一年的夏天,异常的热,爸爸说考大学那些事都是城里孩子干的,还是学门手艺实在。
我听他的话报了一所当时省城很有名的电脑专科学校,接到通知书的时候我正在郑威家开的小卖部里跟他谈理想。
爸爸站在家门口喊了一嗓子,手里拿了个白信封向我摆了摆手,我赶紧跑回去。
他将信封递给我,说:“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我得赶紧借钱去”。
他沙哑的语气中包含着满满的无奈,我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轻手轻脚地跟在他后面,他点了一支烟坐在院里的小凳上狠狠地吸上一口,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搬了张凳子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用通黄的手指夹着香烟一口一口地吸着吐着,表情很严肃。
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爸爸了,他已不再是那个健硕黝黑的模样。
小时候他经常把我抗在肩上四处玩,可如今他的皮肤依旧黝黑,却不再壮硕,脸上的皮肤干燥的像快要裂开,皱纹从眼角连拉出了一条深深的线直达太阳穴,胡茬和头发都已变得花白,
佝偻的脊背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像是图了一层油,胳膊上再也没有当年拱起一团任我捶打的“老鼠肉”,软塌塌地被一层皮包裹着像一团没有捆紧的棉花。
一根烟刚抽完,他又抽出另一根兑了上去,连着咗上两口之后嘴巴向烟囱一样往外冒着浓烟。
我说,不想上学了。
他起身从水缸里舀了一勺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对我说:“好好学门手艺,不能糟蹋了学费。”
我看着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去,知道他是去借钱了。
阳光下,他的影子弯曲的更厉害了,我似乎听见了他嘴里的叹息声,将头埋进腿里任由眼泪放肆地撒野。
12.逝水年华
那一个月对我来说特别漫长,我希望时间飞速前进,恨不得明天就能坐在新的课堂里学本事。
郑威问我会不会忘了他,我说一定不会,我们的友谊情比金坚,直到海枯石烂。
我和郑威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玩伴,是很多人眼中的青梅竹马,他家的条件也不富裕,但比起我家要好很多,我家原本也没有那么穷,只因为一次意外。
哥哥初中毕业后就没读了,悄悄跑去城里工地找了份工作,老板说干满半年工资一起发,我哥辛辛苦苦干了五个多月,人晒的跟煤球似的,每天晚上睡在工地里,头下垫块砖就能当枕头,眼见着就能拿到钱了,老板看他是个小孩好欺负故意找茬炒了他,一分钱也没给。
我哥跪在地上求他,他看也不看叫他赶紧滚蛋转身就走,我哥当时一气之下从地上摸起一块砖就朝他的后脑勺砸去。
这一砸,把家里彻底砸空了,还倒欠了许多外债。
我爸说,“。。。你那一砖啊,是砸在了我的心口上啊。”
爸爸将我送到学校门口,我让他赶紧回去,不要担心。
走了很远,回头看他,隔着人群他还站在那里对我摆手,我赶紧把脸转回去不敢再看他,更不敢动手擦眼泪。
我住的是八人间的宿舍,我是第一个到的。
打开门,环顾了一下四周,白色的墙壁上贴了许多张明星海报,有的已经掉色,有的被人用荧光笔图的乱七八糟。
长方形的房间,左右两边整齐地摆放着四张上下铺铁床,门的正对面是一扇很大的窗户,暗红色的窗帘像吊死鬼一样垂掉在一边,拖在地上的那一边露出一根细长的铁丝。
选了个靠窗的下铺把床收拾好,一只手拿起地上的铁丝,另一只手扶着桌子慢慢站了上去,把铁丝栓在床边伸出一截脑袋的铁钉上,刚固定好就听见有人进来了。
“你好。”我站在桌子上对她打招呼,我们的脸都红了起来。
陈婷是我在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她也是县城来的,不过跟我不在一个地方。
她放下手里的脸盆和蛇皮袋走过来小声地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我从桌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说已经搞定了。
她选择了我上面的那张床铺,我问她整天爬来爬去不嫌麻烦吗,她说没睡过这么高,觉得铺完床,她把那些海报全撕了,并铿锵有力地对我说:“我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追星的。”到现在我还记得她那时的表情,无比坚定,有点像小学课本上刘胡兰的感觉。
我非常赞同她的做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们都知道金钱来的不容易。
天黑之前,剩下的六个人也全部到齐。
十几岁的女孩都很单纯,是喜欢群居动物,于是八个人很快打成了一片。
我们基本上是一起上课,一起打饭,一起晚自习然后再一起回寝室里高谈阔论聊着各种话题。
这些话题里不乏爱情,闭着眼睛听她们说那些会让我脸红的话题,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出现了郑威的面孔,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开学快一个星期的时候,生活班主任来我们寝室检查卫生时递了一封信给我。
我惊讶地张着嘴巴以为她认错人了,可看到信封上确实写着收信人“潘红梅”。
陈婷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我,说真想尝尝收信的滋味。
除了那封录取通知书,这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封个人信件。
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口,地抽出里面叠的很整齐的四方纸。
轻轻地将它展开,看见歪七八扭地字体铺满了半张纸,看向落款的地方,上面写着“郑威”这两个字瞬间令我的心跳加速了一拍,自己也弄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他在信里告诉我,他已经到了那所厨师学校,一切都已安排好,学校承诺等毕业后会给学生安排到各个城市的酒楼里上班,他让我也好好学,我们一起努力。
反复地把信看了很多遍,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放过。
他的这封来信,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对我的鼓励,陈婷问我要不要去打水,我才依依不舍地按照原来的褶皱慢慢将它放回信封,压进日记本里。
熄灯前,我又忍不住将信拿出来看了一遍,把纸从信封里往外倒的时候突然有张新邮票掉了出来,我赶紧从地上捡起来用嘴吹了吹。
我踩着床边把脑袋探到上面,陈婷正在看书,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用书轻轻打了我一下。
我朝她贼兮兮地竖起食指搁在嘴上,她把耳朵靠了过来。
我拿着邮票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想了半天说,笨蛋,当然是要你回信的意思。
我哦了一声,赶快蹦到了地上,害怕被她发现我的窃喜和发红的脸颊。
“爱情”这个词从那个时候开始悄悄地在我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郑威的每一封信都是一**料,我经常在夜里听见这颗种子迅速成长的声音,但对于爱情这个话题,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及过。
这种原始的通讯,让我最后的校园生活变得丰富多彩,有滋有味。
他的一封封来信,陪我度过了那段如水流逝的青涩时光。
基本上每个月我们都会收到彼此的两封信,字数不多都是些生活和学习上的琐事,我们会把开心与不开心分享给对方,那是一种最纯粹的精神交流与灵魂上的沟通。
记得有一天傍晚,我们在草地上乘凉,陈婷突然指了指天空说“快看,飞机。”,几个女孩不约而同地抬头本能地发出“哇”地感叹声。
这时,坐在不远处的几个女孩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农村人。”
我朝她们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寝室另一个女孩小声地说那几个人都是本地的,上完晚自习就回家住,平时走路都是一副眼睛长头顶的模样。
我把这件事写在信里,我说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成功,不会让任何人看不起。
郑威回信来说,我们一起努力,将来在城里买一间大房子,再把户口迁过来,咱也能当城里人。
看完信,我的心已经飞到了未来,仿佛看到了我们在那间大房子里的场景,他说的是“一间大房子”,不知道意思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就为了这一句话,那天我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甜甜的,暖暖的,无比鲜美。
13.悍妇
最后一年学校派我们出外实习,我被分到了一个很小的打字复印店,每个月实习工资是五百块。
看着这间只有十平米的店面,我觉得跟我的理想相差甚远,根本不是骨感和丰满的差距,而是骷髅架和肥胖症的距离。
小店的门是一个两米多宽的卷闸门,平时都是直接推在上面,所以室内光线非常的好,等于是半露天的感觉,狭小的空间里里摆了一台老式打印机和一部复印机,还有两台电脑,复印机的盖子已经坏了,每次用的时候要先把机盖拿起来,等纸放上去之后再盖上,最后再提起来把原件取出,有时遇到复印一叠纸的客户,我需要无数次机械似重复这种繁杂的步骤,真是心力交瘁,这项工作不仅磨练了我的耐心,也大大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