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女盛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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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鹏打电话来说昨天喝多了,我说没关系,他问我过年要不要回老家,我说准备回去,他问了我回去的时间,说要帮我买机票。
我说不习惯坐飞机,做火车就好,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他知道我真实的名字。
他问了大致的时间,挂了电话,我握着电话贴在胸口,心跳得很厉害。
当天晚上,他把车开到我的楼下,我接到电话赶忙穿着睡衣跑下楼去。
他从窗子里把票给我,我没敢看他的眼睛,冷空气趁机将我裹在怀里,身上没有一处热乎的地方。
“快回去吧,外面冷。”他温热的手指碰到了我的手,抬头催促我回去。
“谢谢,那我走了。”拿着车票,我对他摆了摆手,他点了点头对我说:“一路顺风。”
豆豆要送我去车站,我说不要,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说,这个时候车站人肯定多的不敢想象,提醒我一定看好自己的东西,注意小偷。
我指了指脚边的小箱子说:“一箱子衣服,爱偷就偷吧。”
每个月我都会打两千块钱回家,我妈说了好多次让我自己留着花,我说现在涨了工资,自己的钱足够用了。
包里留了三千块钱,准备过年走亲戚时给孩子们发发压岁钱,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那几条被我“加工”过的**,现在已经不知被我扔到哪里去了。
火车站果然跟豆豆说的一样,人头密集,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人人手里都提着很多东西,像是在外辛劳许久之后要回家给个交代。
跟他们比起来,我显得轻松多了,拉着箱子见缝插针,累赘小,走的自然顺利
,比预计时间早了十分钟就坐上了车。
周鹏帮我买的是卧铺票,我睡在最上层,下面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四口之家,从我上车之后男孩就一路狂哭,撕心裂肺的哭。
睡我对面铺的男人不耐烦地拿出耳机塞进耳朵里,表情很烦躁。
周鹏发了条信息过来只有一句话“新的一年,我希望再见你更希望再也见不到你。”
我知道他的意思,尽管他说的是这样含蓄。
恐怕我要让他失望了,这场金钱与灵魂的战争还没有结束,过不了多久,我会戴上盔甲重新回到战场,与现实厮杀。
到家的时候天已黑了,我拖着箱子随着人流走出车站,在人群中只随便扫了一眼就看见了爸爸。
他穿着厚厚的夹克,戴了顶黑色的皮帽,脖子上围了一条我上次寄回家的羊毛格子围巾。
他看到我,赶紧往门口挤了过来。
“走吧。。。”爸爸接过我手里的箱子,把帽子取下戴在我的头上,狠狠地吸了口烟,领着我往外面走。
头顶传来的温度,让我突然很想哭,只能狠狠地抑制着情绪,不想被爸爸发现。
电动三轮车的生意异常火爆,走了很远才终于拦下了一辆,两排很窄的长板就是我们的座位,爸爸坐在对面,把手揣在怀里。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我问他家里一切都好吧。
他闷闷地“嗯”了一下,眼睛继续透过小窗户看着外面。
一直以来我都很怕我爸的沉默,记得以前只要家里出了什么事,他就是这个样子。
车子一路颠簸,开到了离家不远的路口,远远看去我妈已经站在门口等我,我赶紧加快了脚步。
路过郑威家的小店,看到紧闭的大门。
“妈。。”我走上去抱了抱她,闻见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快进屋,都在等你吃饭呢。”我妈拉着我的手搓了搓,高兴地拉着我往里走。
爸爸也跟了进来,把箱子提进了我的房间,我妈催他赶紧洗手过来吃饭,天冷,菜凉的快。
“哥,嫂子。”我对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热情地打招呼。
“回来啦,快坐。”我哥站起来,招呼我往里面坐,嫂子看了我一眼,抱着侄子没有动,笑容有些僵硬。
久别重逢,全家团聚,只有我妈不停地给我夹菜,说东问西,其他人都不怎么说话,只闷闷地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家里的气氛有点奇怪。
67.回家
“你再不好好吃饭,我就把你送给别人。”嫂子突然发起火,用筷子打了一下侄子的小手。
侄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在嫂子身上翻来滚去,闹了起来。
“好好好,奶奶抱奶奶抱。”我妈放下筷子,伸手将孩子抱了过来,责怪起嫂子:“大过年的,你打他做什么。”
我坐在旁边,摸了摸侄子哭花了的小脸,拍了拍手朝他张开双臂:“宝宝乖,姑姑抱抱好不好。”
宝宝搂着我妈的脖子,胆怯地看着我,不时地吸着鼻子。
“过来,不吃完不许走。”嫂子跨过板凳走过来,一把抱起侄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尴尬地收回手臂,看了眼我妈。
小侄子刚刚停止的眼泪又彪了出来,委屈地大哭起来。
嫂子抱着他,从位置上站起来很凶地说:“不吃就算,饿死你活该。”
然后抱着小孩朝里屋走去,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爸重重地叹了口气,端起酒杯灌了一口,显得心事重重。
“吃饭吃饭,别管她,小孩闹,她心里烦。”我妈狠狠地瞪了我爸一眼,转脸温柔地对我说。
“要不要去看看?”我轻声地问。
“我去我去,你们慢慢吃。”我哥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跟着进了房间。
本以为可以回家吃一顿温馨的晚饭,可没想却是这个情景。
虽然没见过嫂子几面,可她给我的印象一直都很好,勤劳,朴实,干活麻利。
当年哥哥出了那样的事情,说了很多对象人家都嫌他进过局子,不愿意跟他。
所以一直以来我对嫂子都很敬重,她愿意嫁给我哥,还为家里延续了香火,我们全家都很感激她。
记得上一次回来,我给她买了个玉镯子,她高兴了老半天,用了三天的时间为我织了一件毛衣,那时候她已经怀孕,我哥说,那是她熬夜为我织的。
一直在为侄子出世自己没有回来感到愧疚,所以今年才决定回来。
不是我不想家,只是不敢面对她们,“家”一直是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牵动着我最敏感的神经。
自己在海城做的那些事情,让我觉得愧对家人,在海城的时候我没有这种感觉,因为自己只是个外来客,没有人认识真实的我,即使看不起也没关系。
可回到家里,我再不是无牵无挂的人,也正是因为这种牵挂让我无时无刻不痛恨自己。
哥哥进屋后,父亲放下酒杯吃了几颗花生米,就不再动筷子。
我说:“妈做的饭永远那么香。”
我妈说:“喜欢吃就好,你好久没回来了,这个鱼是为你特地做的。”
完整的一条鱼从盘子里夹在我的碗里,我强忍着眼泪,将它吃了个干净。
饭后,我帮着我妈收桌子,她把我的手一打说,到家了,就好好歇着。
我了解我妈的脾气,她向来说一是一。
我站在她身边陪她刷碗,厨房的顶上吊了一顶小灯,散发着微弱的黄光,我说,怎么不换个亮一点的灯泡。
我妈说:“那干嘛,这又不是看不见,瓦数大了浪费电。”
她的话让我的心酸成了一小团,平日里我的一瓶面霜就要好几百,可我的家人却在为那一点**的电费精打细算。
我暗自发誓要在省城买一套房子,到时候将她们接过去,好好安享晚年。
晚上,我妈跟我爸说:“你自己睡吧,我跟闺女睡。”
我爸说:“那你们再抱床被子去,别冻着了。”
厚重的棉花被盖在身上,让我有一种久违了的安全感,贪婪地闻着被子上紫外线的味道,说:“好香。”
“这几天我都晒了好几次了,这样你能睡得舒服点。”妈妈把外衣脱掉掀开被子,我看到她的手红肿的像个萝卜。
心疼地拉过她的手,亲了亲,眼泪不由自主地跑了出来。
“哎呦,这孩子,明天就年三十了,可不要在家哭。”她把手从我的手心中抽出来,擦掉我的眼泪。
她的手很干燥,开裂的地方能看见红红的肉,两边翘起了死皮,抹在我的脸上有点疼。
我一下从床上起来,妈妈说:“你去哪,快披件衣服。”
从包里拿出护手霜,挤了一点图在她的手上,我说:“这是护手霜,你平时要多抹一点。”
“你妈从来不精贵,平时沾水的时候多了,哪用的上这些,你留着自己用吧。”
“我还有,你留着。”我把护手霜放在桌子上,爬回了被窝里。
“妈知道你在外面受苦了,不行就回来吧,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不缺你吃一口。”我妈翻过身子,一脸心疼地看着我。
“我不苦,只要你们身体好,我就安心,再干两年我就回来。”我的手从自己的被筒子里伸到她那边搂着她。
“小梅,你爸老实人一辈子,别看他嘴里不说,但心里想你想的狠,巴不得你天天在身边,上回去城里帮你侄子买奶粉,看旁边卖桃子的姑娘跟你长得像,硬是背了一大袋桃子回来,我们吃了好些天才吃完。”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想到爸爸当时的心情和一路背着桃子回家的情景,心疼的快要死了。
68.恶言相对
冷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我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单纯的少年,问我妈为什么回来的时候看到郑威家的门关着。
我妈告诉我,他家前年就搬走了,听说郑威在外面挣了点钱,接他妈享福去了,而且是开车回来的。
我妈说:“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不要总惦记他了。”
我说,没有惦记,只是好奇的问一问。
我在心里替郑威高兴,他的愿望总算实现了,那年抱着我在草地上哭泣的男生现在一定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和一套属于自己的大房子。
他一定已经忘了曾对一个女孩说过的话,年轻的誓言总是经不起风雨,风一吹就散了。
我不怪他将我遗忘,因为是我亲手摔碎了彼此梦想与约定。
清晨十分,被小孩的哭声吵醒,睁开眼发现我妈已经不在床上,被子被整齐地叠放在床位,伸手摸了摸那一半床单,已经冰凉。
看了看手机,才七点半,在海城有时这个点我还没有睡觉。
利落地穿起衣服,从包里拿出牙刷和毛巾到院子里舀了一瓢水准备刷牙。
我妈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我出来说:“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说话时嘴里哈出一股白气。
“平时上班早起惯了,睡不着。”我随口撒了个谎,这句话说得自己有点心虚。
“嘁!”背后传来声音,回头看过去,嫂子正抱着侄子坐在门口穿鞋子,表情冷漠,嘴角向下撇着,抬起头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我妈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碎米撒在地上,嘴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侄子已经快到两岁,嫂子刚把他放在地上,他就蹬蹬蹬地跑开了,手里抱着一根玉米,样子很可爱。
洗漱完毕,我从包里拿了一千块钱装在口袋里,侄子正在院子里追着小鸡跑,咯咯咯地笑,嫂子坐在门口梳头发,我走过去把钱塞给嫂子说是给侄子的见面礼和压岁钱。
她推搡了几下,还是收下了,连声谢谢也没有说。
我想她可能是不好意思,随便找了个话题,我说:“上次寄来的羽绒服穿的还合身吧,我只穿过一次,算是新的。”
她表情冷淡地说了句:“我太胖了,穿不上,送人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真有点不敢相信,那衣服可是花了两千块钱买的,一向节俭的嫂子怎舍得送给别人。
再说,她根本不胖,那件衣服我穿着有点大,即使生了孩子的她穿在身上也不会小。
“哦哦,那下次我帮你买件大一点的。”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我只好随口说了一句。
“你不要买,买了我也不会穿。”嫂子硬生生地说了一句,就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拉起侄子的小手到外面去了。
我坐在门口看着她们的背影,一时间缓不过劲来。
我妈从后面喊我进屋吃早饭,我赶紧回了屋。
扒了几口稀饭,我抬头悄悄地问我妈我哥跟我嫂子是不是吵架了。
我妈看了我一眼说没有,问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支支吾吾地说,总觉得这次回来嫂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说:“你别咒你哥,他们好着呢。”
我自讨没趣地“哦”了一声,咬了一口馒头,硬是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整整一个上午,刚才那一幕都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想找我哥问个清楚,可他早上跟我爸去了街上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中午的时候,我妈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我坐在堂屋给豆豆发信息,嫂子抱着侄子从外面回来,我迎上去帮她提手里的东西。
东西拿进屋,我问她放在哪里,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我听话地把东西放在了她房间的桌子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总觉得嫂子给我一种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