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女盛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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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一说我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自己忍着身体不适,还打车赶过来,却落了个一场空,搁到平时倒也没什么,平时我都是走路去上班,可今天我是花了本钱的。
尽管所有的希望瞬间变成了一个松开口的气球,呼地打了个转直直掉在地上,可嘴里还是满含歉意地说:“对不起啊莲姐,下次我尽量早一点。”
她没有再搭理我,手里拿着手机貌似在发信息。
等了近一个小时,已经有姑娘陆续下班,有的回到更衣室换上了衣服下班回家,有的跟着客人出去宵夜,更多的会选择回来补个妆接着等待,运气好的说不定还再能捞一个班上,谁都不会嫌钱多。
她们这一坐下来,像是一群回到营地准备继续作战的战士,那高昂的气势,对我来说又是一种心理上的打击,同样是等待,可人家兜里揣了钱和我从兜里掏了钱出去的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电视里放着什么我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我决定去外面转一转碰碰运气,不能在这坐以待毙。
走廊里充斥着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那些喝多了的男人借着酒劲恨不得连肺都唱出来,那不成调的歌声通过话筒再从公放传出,简直像是来自地狱的嚎叫。
毫无头绪的饶了一圈,没有好意思按原路回去,每个包厢门口都站着服务生,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少爷,我不想让他们看出我的心思,总觉得那是件很丢脸的事,就像挨家挨户上门推销自己一样,感觉特没面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尊,我的自尊一直都藏得很深,可偏偏这个时候跑出来了。
“云云,你在干吗?”刚想下楼梯从通道绕回去,有人叫我的名字,开始我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这个名字跟了我不是很久。
“云云?”见我没反应,她直接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先是一愣,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在这里干吗?”她眉眼开笑地看着我,手里拿了一片西瓜。
我支支吾吾地正在想着怎么回答,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尴尬。
“你下班了吗?下班了就到我们包厢来,是我老公开的包厢,正好一起玩,有钱的。”
“嗯,好。”我答应的有点不好意思。
拉着我的手直接将我带进包厢,包厢里坐满了人,大家玩的很嗨,跟着她往沙发里面走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搂住了肩膀,他正在豪情奔放地唱着歌,左右拿着话筒,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随着音乐左右摇晃。
几乎没有一秒迟疑,身体就本能地跟着他晃起来。
看着我已经投入战斗,丹丹也就没有再管我,进了包厢就是各自发挥的时候,谁也顾不上谁。
待他唱完,我们坐下来喝了几杯。
他问我是哪里人,我让他猜,他猜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猜中。
又被我罚了几杯酒,最后一杯酒喝完,他已经忘了这个问题。
没过多少时间,莲姐也进来了,看到我在里面,她开心的笑了一下。
我的存在说明她今天又多挣了五十块,而这钱是意外之财。
每个组都有规定,姑娘下班后都要交五十块给领班,只要是自己组的包厢无论是不是她安排的都要交这个钱。
虽然很不公平,但没有人会因为这个跟领班翻脸,那会直接砸了自己的饭碗。
领班挣钱靠客源,而我们挣钱不但要看客户的脸色,更重要的是要把领班给哄好。
有奶便是娘,这就是她们为什么还有另一个称呼叫“妈咪”的原因。
那天,虽然我去的晚,可丹丹的老公发小费时还是如数地给了我,我感激地看了丹丹一眼,她朝我眨了下眼睛。
虽然丹丹喊他老公,但一切都是逢场作戏,看他付了几千块,她连一点感觉也没有,丝毫不心疼。
老婆和**的区别就是,老婆会看紧你的钱包,而**会想办法让你把钱从钱包里掏出来。
我拿着钱,看她还在为莲姐争取消费,当时还觉得她这么做有点胳膊肘向外拐的意思。
她老公倒也是个场面人,可能是因为确实有钱的原因,不但给了我们小费,还给了少爷和莲姐。
从少爷看丹丹的眼神中,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丹丹人缘那么好,每次试班时路过走廊,都有很多少爷跟他打招呼。
看来利益永远是笼络人心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自从那一次之后,我和丹丹就走的近了些,虽然在这种场所交的朋友多少都会有所顾及,可有个关系好点的姐妹彼此照应着,倒也不是坏事。
小老板埋单的时候,莲姐朝我使了个颜色,意思是要我帮她要小费。
她一晚上不舍得走,就是仗着我跟小老板熟,想趁机混个小费。
其实我心里挺反感的她这样做的,毕竟客人是奔着我来的,这样一来好像是我伸手从他的钱包里抢钱一样。
还好,小老板还没等我开口就主动把钱递给了她,她还推脱了一下说着不合适不合适。
看着她扭捏作态的虚伪模样,我打心眼里觉得恶心,“当**还想立牌坊”这句话,简直就是为她这幅嘴脸量身定做的。
有人说我们做的是无本生意,谁说的?化妆品不要钱?保养不要钱?现在这个社会除了捡钱不要本钱外,干什么都要本钱。
下班之后,小老板抱歉地说不能请我们宵夜了,他要带着那几个人连夜开车去了杭州,听说是明天一早要去签一个什么合同。
我善解人意地送他上了车,在开车之前把嘴凑在他的脸上狠狠地啵了一口。
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视线里,伸出胳膊往嘴上抹了一把。
回到包厢,莲姐已经换好了衣服,她没有走肯定是因为我,识相从包里拿出一百笑嘻嘻地递给她,换回了她手里那张早已准备好的五十块绿色钞票。
丹丹从洗手间出来,我有些意外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她从包里拿出护手霜涂在手上搓了搓,怡然自得地说“不是说好了,请你宵夜的嘛,快去换衣服。”
呦,她还真的很讲信用。
她带我打车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说吃个宵夜至于这么远吗。
她告诉我,吃东西不能以吃饱为目的,一定要吃的有感觉才行。
那一刻,我又对她刮目相看了。
虽然最后我们进了一家卖麻辣烫的小店,可说实话,那是我至今为止吃的最好吃的麻辣烫,价格不贵,可就是在那一碗简单的烫菜里,我真的好像吃出了她所谓的感觉。
回家后第一件事,依然是打开本子,在上面一笔一划地把当天的收入和开销登记上,填到花销那一栏,突然醒悟,原来刚才吃出的那种感觉是跟回家打车用掉的几十块钱路费有关。
4.变色的兔子
合上本子,发现封面上的兔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从粉色便成了白色。
轻轻地摸了摸它,像抚摸着从前的自己,那遥远的曾经在记忆里已经模糊的像一场梦,只有少数深刻的片段,坚挺地留了下来。
过了这么久,终于有勇气撕开被胶水粘住的那一页。
其实里面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是一些记录生活的琐碎文字。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五月二十六:
”胡敏夸我做事认真,我一定会好好干活,不能让城里人看扁了,我一定会用自己的双手挣很多的钱去找小威。”
六月二十七:
”当富太太真是好,每天看看电视逛逛街,不用工作还有人伺候,总有一天我也要过这样的生活。”
六月二十八:
”今天胡敏的女儿和先生从国外度假回来,他们一家去外面玩了一天,没想到他的先生居然50多岁了。”
七月三日:
”今天妈妈打电话来说,家里的电话已经装上了,还说大哥相了个对象,处的还不错,想在后街盖建新房给他结婚用,可是到现在还没凑到钱,爸爸正四处借钱呢。”
七月三十日:
”美美的作文成绩真的提高了很多,这次考试得了92分,可胡敏的脸色却很难看,早上买菜回来时我好像听见他们在房里大吵,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八月十五日:
”她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些话,到底是不是人,城里人就了不起吗?我们乡下人就这么好欺负吗?等这个月发完工资我肯定不干了,太过分了。”
看完之后,将本子用力合上,我感觉心跳的节奏开始异常,极力的调整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呼吸已经变得越来越不顺畅。
回忆的闸一旦被打开,就再也关不上。
原本以为已经遗忘的画面,像一具具尸体被人施了法似得从地上站了起来,朝我张牙舞爪地跑过来狠狠地撕咬着,死死不放。
那个恶心的老头在我身上像猪拱田一样乱动,恶心的大嘴带着口臭在脸上蹭来蹭去,我想大叫可根本发不出声音,他将我翻过身去,我只能歪着头看向一边,任人摆布。
床头柜上还放着那半杯牛奶,在我的眼里不断放大,对于我的人生而言,它是那颗巫婆手中的毒苹果,是恶魔撒旦的爪牙,是夺走我的贞洁,摧毁一切的刽子手。
一个星期前,胡敏把我叫进房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说她的先生是个混蛋,自己年轻貌美跟了他为他生了女儿,他还不满足,现在尽然想要个孩子。
我当时心里想,不就是再生个孩子吗,何必搞得像哭丧似的,我们老家谁家没有二三个娃,城里人就是娇气。
可这些话我不能说出来,自己不过是个保姆,对别人的家事根本不好插嘴。
这是李婷给我的忠告,她以前就是跟在雇主老太太后面说了一句媳妇的不是,被媳妇知道后赶走了。
我可不能因为一时嘴快丢了饭碗。
其实,我对胡敏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她这个人毛病多的数不胜数,先从浪费说起,她从不吃剩菜,中午吃的晚上绝对不会再吃了,有一回,我把剩菜热了热端上桌,她摔筷子掼碗的说了我好久,说我们农村人一点文化也没有,好多菜回个锅就有毒的,连这个都不知道,后来气呼呼地带着美美出去下馆子了。
还有,我发现她的心肠不怎么好,有一次她让我陪她逛街。
逛了好几个小时,我的手已经被一堆沉重的纸袋勒的生疼,可她还是意犹未地东挑西逛的,好像这些东西都不要钱似得。
每次刷卡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都很得意很享受,营业员双手将袋子递到她面前,她会一脸高傲地丢下“给她”两个字,然后潇洒地转身走掉。
营业员把东西往我弯曲的手指上一卦,手臂上立刻又多了一份重量。
就这样一路跟着她在商场里走来走去,双手渐渐麻木,可即使看见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也没有丝毫要帮我分担的意思,还不停地催我不要磨磨蹭蹭浪费她的时间。
她带着我逛街的那种派头,就像是太后出巡,而我明显就是那个跟在后面小心伺候主子的丫鬟。
旁边时不时会有人向她投去羡慕的眼光,而看我时,又立刻换了另一种。
以前上学那会,经常会被省城的同学嘲笑说我是农村人,面对那样的嘲笑,我的心里只有愤怒却没有自卑,而这种目光,真真切切地让我第一次尝试到尊严被碾踏的感觉,自卑感和羞耻心和在一起让我无地自容,以至于后来的一路上我都没有勇气抬起头走路。
好不容易回到家,我把东西放进她的房间,松开手的一瞬间感到手掌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已被勒成青紫色,有三根指头明显胖了一大圈。
她扔过来一条连衣裙,让我拿去丢掉,我拿在手里感觉那布料摸着很舒服,一看就挺值钱的。
她看我盯着衣服站着不动,嗤鼻地哼了一声,不耐烦的对我说:“裙子没什么毛病,就是腰那个地方开线了,你想要就拿去好咧。”
对她千恩万谢之后我像捧宝贝一样带着它回到了房间,拿出针线,打开台灯,怀着激动地心情将它放在腿上,每一针每一线都极为认真地对待,竟缝出了一种神圣感出来。
别人眼里它是一个别人正准备丢掉的垃圾,可在我的衣柜里它是**之主,力压群雄。
每个月我只有一天休息,那天早上我将头发整个束在脑后,小心翼翼地把它从从柜子里取出来,刚套上身,那垂柔的布料顺着身体一下就滑了下去,刚好盖在膝盖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有点不敢相信,一个土不拉几的女孩就因为这条裙子变得有点像城里人了,甚至还有点美丽。
这种认知让我异常澎湃,那种心情已经不能用兴奋来形容,就像是突然有了一张藏宝图,惊喜中夹杂着惊慌,和对未来的种种揣测。
虽然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但就是想立刻出门,哪怕只是在小区里走一走也好。
胡敏坐在沙发上看娱乐杂志,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满脸诧异,她或许根本不会想到这条裙子会给我带来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被她看的我有点害怕,害怕她会将它要回去,可幸好她并没有这么做,只是酸酸的说了一句,年轻就是好哦,就继续看手里的杂志了,我听见她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