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爱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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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T恤领子向下自己的胸,虽然没有那些妇女的庞大,但也十分的盈实,况且她用的是那种半杯型的布罩子,并没做衬托。
她解开T恤,看见从半杯型的布罩上方鼓荡出来的那完全是陌生的乳房,她第一次这么完整地看到自己,那种地下室的火焰不是别人的,就像是自己亲切的火,跳动在身体上,她想了起来,没再看镜子,她觉得自己很完整,浑身都是自己一个人的,至少现在是她一个人自己把自己抱住的,她脱下内裤,长长的双腿均匀地铺开,胸罩也解到一边,她想到张爱玲小说中说到的那些女子,她们幽僻地居住在阁楼上,然而她不,就像苏悦说的,女人自己是自己的保护人。她托了托臀部,背部向上抬,感觉在床上很轻,那地下室的粉末,瓶子,火焰,屏风,给了她从来有过的撞击,不疼,而且很分散,扎在身体的每个地方,她自己的身体在感觉中红了起来,她遥远地听到心里边的一些响动,但抵不住,实际上所有的女人都不是陌生的,她们只是跟自己陌生,但要让自己好起来,必须如此,母亲走了,父亲也快要走了,但她却不悲观,因为身体有力量,身体有它的本事。
以前班上另一个女生跟她说的女人可以自己弄自己,那是个小街妹,已经退了学,但她的说法现在有很好的鼓动性。她分开双腿,左手抓住毛巾被的被角,右手轻松地按在那分叉的地方,很酥,一开始有一小点麻木,但很快就隐隐地执着地要求重复,要求有动作,她摸着,轻轻地碾,然后合起来轻擦,酥软的感触一直向腹部走,然后顺着大腿内侧往身后走,后来就哪都传达,那只抓被角的手也凑过来,轻轻地掰,然后是那只中指顺着丫顶,轻轻地摸动,在这最外边的软弱的皮上,在那绝密的神经上,她摸到了女人最真实的缓慢的培育起来的麻醉,实际上她最后到了高处,浑身蜷作一团,双腿紧闭,如同被更大的东西抱住,眼泪都逼了出来,双腿紧紧合上,双腿牢牢地挤在中指上,她到了。
41冰冰98年的孝梅一定有一些疯狂,因为父亲的病危,也因为在她的身体中那些淫乐漂浮的阴影,她所能抑制的仅仅只能是昆明的那个所能牵制她的痛苦与快乐并存的矛盾着的现实。大半年下来,她已陆续给承天写了七八封信,实际上她比承天更为简单,即使她处于他生活的边缘地带,但某些关系仍比想象的还要残酷,她自己并不知道她写给承天的信到了承天的手上之后,它们会承受怎样的命运。然而承天的处理十分迅速,当他自己在出版社楼下大信箱里拿到信,或者是收发室或同事把信拿到桌上,他会立即拆开看完,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撕碎,而且撕得很碎,任何人都难以想像他把信撕碎到那种程度,没人再能拼出任何一个字来。倘使承天在四年之后如实地使用过孝梅曾在信中描述过的细节的话,那除了孝梅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这一点,也没人能发现这一点。出版社的同事都猜想有个外地的女子对承天穷追不放,但没人知道那绝不是什么追逐,而仅仅是一种思念,甚至是无聊又无谓的思念,没有实质内容。但撕碎这些纸片能给承天带来快感,而且当他和冰冰躺在校场东路那间小屋子的床上时,这种撕碎纸张的快感会加助性生活后半程的一种虚幻的死亡一般的感受。
冰冰从97年到98年夏末,并没有追问承天跟言艾的事情,即使承天自己有时提到言艾,冰冰也忽略过去,在她们刚开始上床那段时间,冰冰对床上的那套东西没有任何经验,这是承天完全可以施展技能的时候,如同一个人在训练另一个人,因为这样的床上生活容易使承天处于优势地位,所以冰冰一般是不会反对他的,他喜欢在动作结束之后,她枕在他手背上时,跟她谈论他自己的生活,尽管后来想来,或者在四年之后的那部长篇小说中,他当时的谈话全都成为冰冰反对他的理由,但那时他有着强烈的叙述他混乱生活的冲动,而且只有叙述,才能使生活清晰起来,这间位于校场东路的小屋子是部队出租的。承天通过一个朋友弄来了一间,冰冰在墙上糊了不少牛皮纸,他们每周会有两个下午在此睡觉,这成了一个规律。冰冰的母亲暗示过承天,希望承天最终要走出他的怪圈子,她女儿也要有个归宿。但承天觉得冰冰不要求他,是对的。如果她一旦要求他,他就会崩溃,不是出问题,而是结束。他在出版社跟朋友们搭伙做了不少事,弄的钱有一部分是给了冰冰,他喜欢用不多的钱来养活她,也拴住她。起初,在床上,她需要两次,因为她年轻,旺盛,而且感受强烈,承天只得应付,但半年下来,他明显感到仅仅是动作,不能让自己满足,他首次发现性还有自身满足的问题,冰冰捧着他的脸,她很真实,即使走在马路上,也要拉着他的手,承天还是害怕有人发现他的婚外恋。言艾的公司活忙,生意也不错,他很少管,但还是为她出主意。每周两次,每次两轮,加上他的歌厅行动,以及言艾,还有出差所弄的女人,密集的床上生活,终于使他有了透不过气的感觉,他没想到要放弃冰冰,因为她身体十分优秀,他需要她自己有朝一日跟他提分手,紊乱的生活,尤其是跟冰冰的第二次的午后过程之后,他实在要讲话,如果不讲话,他就会头晕,但谈什么呢?她不懂艺术,不懂出版,她那些朋友,他是一概不见,所以他就只好谈言艾的表妹孝梅,承天说孝梅经常给他写信,冰冰就问写什么,承天说孝梅喜欢我。冰冰起初不相信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会喜欢他。承天就发誓说孝梅确实喜欢他。
他讲话时,冰冰就在她枕着的他的胳膊上揪他,他不怕疼,接着讲。在到最末,他说到孝梅所偷看到的火焰,这才使冰冰大为恼怒,她终于反醒过来,这全都是欺骗。不是某一个人欺骗另一个人,而是所有人都在相互欺骗。冰冰说承天被孝梅耍了,哪有什么火焰。承天说孝梅年纪小,才十七岁,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不会耍人。冰冰就追问孝梅为什么要谈火焰,承天不愿意把孝梅的信全部复述出来,不仅不可能,而且不能这样做。冰冰跟他吵架的时候,他就哄她,吻她,她的身体又张开,他让她坐到椅子上,光着身体,所有的午后都沉缓而凝滞,空气,牛皮纸,地面都是光滑的,他身体也很强壮,走向她,然后深入她,她轻松地哼着,她看不清这个男人,这或许是她能跟他在一块的唯一的理由。至少在承天了解到的程度上看,冰冰只有他一个男人,而且他第一次跟她之后,他肯定没有别的男人,这一点他做得很成功。不仅是保护她,还有电话,吃饭以及安慰,许多方式都按照超负荷的婚外经验来搞,实际上他累了,但如果他不这么做,他还要更累。
熬到十一月份,天气快凉时,冰冰又把承天带到她家去,她父亲到外地去了,只有她姐姐和母亲在,他在她家吃饭,她姐姐长得不如冰冰,但工作条件很好,算是个白领,书桌上堆满了时尚之类的杂志,冰冰的母亲对承天一直很友好,这次喊他来吃饭,终于要跟他商量他离婚的事,她家提得太突然,这出乎承天的意料,承天就看冰冰的脸色,想让冰冰为他缓和形势,但这一次冰冰也同样提这个要求,不仅提,而且很认真,好像她对承天是不可缺少的了。承天一边应付她们,一边在心里想,我为什么没有离婚的念头,不仅没有,而且拒绝这样去想呢?但在口头上,他还是跟冰冰的母亲承诺一定会离婚,一定有结果。
那几个礼拜他一直跟冰冰在周旋,用的武器就是孝梅,他说你为什么连一个小女孩都不如,为什么非要婚姻呢。冰冰说,因为她跟他在一起很幸福。承天这就讨厌幸福。他问她是哪方面的幸福。冰冰说,哪都有。承天想冰冰是没有弄明白他这个人,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相对于跟一个女人每周两次,每次两轮的幽会来说,婚姻本身要有趣得多,此时他跟言艾谈到的不仅是家庭的事,更多的倒是一种商量的口吻,说起许多与己无关的东西,言艾对冰冰的存在熟视无睹,尽管这样,承天认为言艾对他还是好的。他自己是想让冰冰明白他这个人是有问题的,假如他自己不能说明,那么冰冰应该能看出来,至少他的人品是有问题的,为什么她看不出来呢?心里边压着许多东西,使人不愉快。在白塔路延长线一带,他跟一个朋友到一家美容店去过,是个湖南人开的,第一次去,把老方也喊上了,是三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后院很安静,房间也很清洁,去了几次之后,他就一个人去了,觉得自己一个人更秘密,而且也更容易释放。
十一月底,他碰到一个湘西女孩,她叫娟,他跟她有过三次,那是个一米七四,脸极为精致,腿上有块烫疤的女孩,在她身上,他找到了最标致的身体所能达到的极限,而且那女孩很有品味,知书达理,按长相,跟冰冰是差不多的,所以他觉得女孩子自恃长相就是荒诞的了,总有比自己还要出色的女人存在。
42冰冰打扮得十分性感
从冰冰的母亲把承天约到她家吃饭跟她严肃地谈过离婚的事情之后,承天对冰冰的感情就不那么纯粹,也可以说感情就越发的不真实,但在性的问题上,好像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你最近白塔路延长线的那个叫娟的女孩,在她的黑屋子里所能提供的亲密远远要比任何女友都要纯粹。承天不会离婚,如果要离,那除非是言艾来提,即使言艾提离婚他也不会同意,他必须不断地原谅自己,使自己跟自己能够协商下去,而在内心深处,他认为自己对妻子的感情经受住了考验,而他之所以犯下错误,那是因为必须让考验含有条件,每一个与言艾不同的女人都是对他的挑战,而跟言艾无关,但他都挺过来了,他的变形只是表面的,在内心,他觉得跟小说里写的一样,永远是坚强的。这段时间,他对言艾十分体贴。言艾也很关照他,有空就跟他谈心,在家里的那张床上,他更加卖力,想让言艾感到他永远归心如箭,他宁愿蜗居在床上,装扮成一个很顾家的男人。但过多的性生活,包括社交,应酬,朋友以及工作,终使承天在98年年底,有些透支。
那时冰冰已经到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打扮得十分性感,无论如何,承天决心只要冰冰不提分手,他就跟她耗下去,这种危险的现实让承天十分烦恼,但他承受得住。下半年,他终于小病一场,这也算生活开始给他敲警钟,促使他拿出一个态度。
十二月份的一个礼拜天,出版社底楼的墙上贴了张义务献血的通告,他起初没注意,还是小灵指给他看的,他一看觉得好玩,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献过血呢。小灵说,老杨让她献。承天就说小灵这样的女孩子就不要献了。不知小灵是怎么答他的,反正是刺激了他。他跟小灵在办公室里争嘴,结果老杨,老方也都参加进来,好像是讲什么血型和配血问题,然后又扯很多。第二天上午,大家还扯,献血车就停在楼下,隔壁社科院大楼里的那些人也来献血,大院里很热闹,瘦同事是办公室里第一个出来献血的人,这让大家都闹腾起来,老方有些谨慎,他跟承天说,我们就不要献了吧,我们是经常在外边乱的人,怕是血不好。老方讲的是实话,其实想必小灵她们也是这样想他的。承天就觉得自己的血怎么就成了黑血,这让自己很费解,好像在外边乱,跟的人多了,那么人就肮脏了,这就是说那些人是脏的,可到底谁是肮脏的,是女友,是小姐,还是某个风尘中的人?他认为只有狗日的才是脏的,可没有人是狗日的,只要是人,就干净。
那天下午,他去献血,小灵见承天去献血,也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实际上也许别人就是那样想他的,承天和老方都检查合格,可以献血。这很好,他想我体格还不错,即使我精神压力大,但谁叫我搞上了艺术呢?
献血之后,他回办公室,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几个朋友,大家都在那议论,别人说你这是凑热闹,出版社的领导只有一个献了血,其他的就没献,一个领导还说承天这是出风头,你明明是刊物里最要紧的干活的人,你献那血干什么?刊物很紧,拨款有限,现在牌子已竖在外边,声势很大,可老杨的工作又抓不起来。承天成了关键人物。老方让承天晚上回去吃点鸡汤。承天说,我不信,吃什么鸡汤,我没有事。那天晚上,言艾回来得早,他们在南京读大学时的一个同学从兰州出差过来,约他们一起去见个面,吃顿饭,承天不得已喝了点酒,而且没吃主食,有点饿。承天的头脑里想的都是他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