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长媳太惹火-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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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电梯里,你是故意和我说那些话,故意吻我的?你想让席司曜误会?想让我们之间产生隔阂?”
“是。”
夜清歌忽然凄凉地笑了起来,她不是没怀疑过霍行知当时可能是故意的,可是她事后又否定了自己的怀疑。
霍行知对自己的好是世界上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就连席司曜现在也还不能超越,他又怎么会设计自己呢?
可是现在,他那么清楚明白地说出了这个事实,无形之中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她是有多愚蠢,当时还和席司曜闹脾气?夜清歌,你到底是有多蠢!
“霍行知,你告诉我,如果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你准备怎么办?”她冷静下来,问。
霍行知一挑眉,“如果你不答应陪我三个月,那么我就只好启动芯片里的程序,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天堂等我!”
夜清歌,如果我得不到你,那我宁愿毁了你!
夜清歌笑得更加凄惨,“我没有选择是不是?”
他知道的,他知道自己为了孩子肯定会屈服的,他居然这么卑鄙地用孩子威胁自己!
“你没有选择。”霍行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一个胜利者看着失败者,看着她痛苦挣扎,最后却是一样的下场,“而且,这件事不能让席司曜知道,你要让他误会,误会你是和我旧情复燃,所以才不要他的!”
“无耻!”
“如果你不答应,我不介意更无耻一点!”
夜清歌一瞬间觉得无力,刚刚才看清自己对席司曜的感情,现在却被逼着去伤害他,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伤害都要重,要她怎么下得了手?
她不想,可是她却没有选择,真的。
前面是刀山火海,后面是万丈深渊,往前往后都是万劫不复。
她从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最最信任的人逼到如斯境地!
“给我一个理由,霍行知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没有等你吗?感情的事本来就勉强不来!”她朝着霍行知大吼,心尖上一阵一阵地抽搐。
霍行知像个魔鬼,微凉的指尖抚过她苍白的脸颊,“因为我要得到你,不折手段也要得到你!我相信,只要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可以赢回你的心!也刚好趁着这段时间,考验一下席司曜对你的感情有对坚定!”
“你做梦!”既然撕破脸了,夜清歌对他也不再客气愧疚,咬牙切齿道:“霍行知,这辈子,你都妄想我心里会有你!”
霍行知挑唇一笑,卑鄙无耻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样子,语气分外轻佻,“那不如——我们走着瞧?”
“走着瞧!”
——
从外面回来,她的脸色明显不好,兰姨一眼就看了出来,上前握了握她的手,凉得让人心惊。
“少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冻着了?我给你煮碗姜茶暖暖身子?”
夜清歌摇摇头,脚步虚浮地往楼上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回去看着兰姨。
兰姨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都揪了起来,连忙迎了上去,“少夫人,你到底怎么了啊?少爷没事,你别太担心了。”
“兰姨……”夜清歌在她面前总是特别脆弱,大抵是真的有了在妈妈面前的感觉吧,“兰姨,我好难受。”
“怎么了?告诉兰姨。”兰姨摸摸她的脸,心疼地看着她。
夜清歌只是摇头,这件事连席司曜都不能告诉,怎么可以告诉兰姨呢?况且兰姨把席司曜当儿子般看待,自己告诉了她,就等于告诉了席司曜,到时候……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宝宝啊,为了你,爸爸和妈妈要承受这么多,你乖一点啊,一定要乖乖的啊。
“少夫人,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说出来,兰姨帮你出出主意。”
兰姨的声音很温柔,听得夜清歌眼泪都掉了下来,那么多那么多的委屈,几乎将她淹没至死。
她摇头,无助而悲凉地摇头,一直重复那句:“没事,兰姨,真的没事……”
兰姨见她不肯说,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拍拍她的背替她顺气:“不要一直哭,女人在怀孕期间是不能哭的,对眼睛不好,对宝宝也不好。”
夜清歌点头,咬着唇拼命忍住眼泪,可是嘴唇都快咬破了,还是没忍住。
兰姨心疼的慌,将她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轻轻地拍,轻轻地哄,真真像是在哄女儿。
在楼下坐了一会儿,调整好了心情,夜清歌才敢上楼去。
推开卧室的门,走到了床边,席司曜还在昏睡,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她在床边坐下,细细地看着他,用眼神温柔地抚着他的脸,每一寸都不放过。
“司曜……”她叫了一声,声音沙沙的,一听就知道她刚哭过。
她怕床上的人突然醒来听出自己情绪的变化,忍了忍,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将他的手拉起来,手掌心贴着自己的脸颊,慢慢地蹭。
良久良久,她突然‘呀’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
“司曜,我们的宝宝动了!你快摸摸!”她将贴着自己脸的手拉下去,贴着自己的小腹,肚子里的宝宝真的是在动。
床上的人好似真的感觉到了掌心的胎动,睫毛颤了颤,居然醒了过来,漆黑的眸子起先有些浑浊,后来就有了亮光。
“你醒了?”夜清歌激动地看着他,脸上满是兴奋。
席司曜微微点了下头,想要坐起来,可是一动后腰就钻心刺骨的痛,令他皱着眉直抽气。
夜清歌伸手按住他的肩头,柔声说:“别动,你身上还有伤呢!”顿了顿,她又笑着说:“我们的宝宝动了,你感觉到了吗?”
在你我即将分离的时刻,能让你感受到宝宝的第一次胎动,
多美好。
真想哭。
第090章:枝与叶的分离(3)—求月票!
席司曜皱着眉,屏气敛息,静静地感受着掌心那细微的踢动。
渐渐的,他的脸上就有了笑容,越来越大,看得夜清歌心底也一阵暖洋洋的,柔声问:“感觉到了吗?”
“嗯。”他轻声应,那语气温柔得仿佛变了个人似地。
夜清歌不禁在心底好笑地想,现在就这样了,那等孩子出生之后,他还不得把孩子宠上天啊!
到时候,自己肯定会嫉妒的吧?
越想就越觉得那样的日子很美好,越想就越觉得那样的日子很奢侈,奢侈到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拥有。
席司曜伸手拉了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然后一起覆在他的小腹上,一起感受宝宝的胎动,他低声说:“他真乖。”
真乖,这么艰难的日子,爸爸妈妈一步一步走过来,他也跟着坚强地存在他妈妈的肚子里。
宝宝,你真乖。
向来理性的人,向来淡漠的人,此刻却感性到指尖有些颤抖,心底眸中叫做父亲的自豪感在膨胀,让他眼眶都发热。
夜清歌低着头笑,笑着笑着就又想哭,就那样一会儿喜,一会儿悲,沉沉浮浮。
两人都不说话,可是空气里却是让人无法忽略的感动和欣喜。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清歌终于淡淡地开了口:“饿不饿?我叫兰姨送点吃的上来?”
她那样温柔,看着他的神情像是看着自己的后半辈子,席司曜有些不可置信,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她仍然是那副神情,温柔美好。
是他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不然她怎么会突然转变得这么快?
夜清歌对上他诧异的视线,明明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每一个字到了嘴边,却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告诉你‘我爱你’,然后又要离开你,那你杀了你还残忍吧。
所以,席司曜,你等我,等我三个月。
席司曜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感觉到她明明有那么多话要说,可是偏偏最后只用一个微笑带过。
他激动于她对自己的态度的改变,却又不安于她那样绝然悲凉的神情。
到底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
兰姨很快送了热腾腾的饭菜上来,都是两人爱吃的。
席司曜似乎没什么胃口,但难得夜清歌亲自动手喂他吃饭,他很给面子地吃了很多。
倒不是他因伤耍大爷,是夜清歌自己说要喂他吃饭的,兰姨那会儿还没下楼,就站在边上,听到自家少夫人这么说的时候,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怎么少夫人出去一趟回来,就变了那么多呢?
先是在楼下难过地哭,现在又性情大变地对少爷这么好,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夜清歌的不对劲,席司曜自然也感觉到了,所以在吃完饭,等兰姨下楼之后,他就问夜清歌:“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啊?”夜清歌愣了愣,不明所以地反问。
席司曜眸色深深,光是那样看着她,就足以让她感觉到空前的压迫感。
哎!明明是他受伤了,为什么他的气场还是那么强大?还是……自己心甘情愿在他的面前变得弱势了?
她放下了手里的碗,十根葱白的手指互相扣在了一起,低低地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觉得不安。”
其实知道啊,因为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你了,所以才不安,才难过,才觉得自己即将要窒息。
可是我不能告诉你,为了我们的宝宝,我只能忍着,你也只能承受着。
席司曜,我们都是伟大的父母,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出世的!
这样想着,她忽然又充满了斗志,越是有那么多人阻挠他们幸福,她就越是要冲破一切都幸福!
她夜清歌从来不是容易认输的人,而且她坚信席司曜对自己的感情,三个月,他一定等得住的。
只是此刻的没有想到,在那三个月的某一天里,她和他相遇,他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我爱过她。
从‘我爱她’到‘我爱过她’,不过是一字之差,可是意思却是天差地别。
当然,这是后话。
席司曜不知道她心底的百转千回,只是看她小脸的表情又放晴了,还以为她自己已经调整过来了,此时他一心想着她肚子里的那个臭小子,所以没有多心去想。
夜清歌自是没有多说,两人偶尔对视,皆是眼底有情。
——
在家养伤的日子真真是让席司曜抓狂,因为是腰部受伤,坐着痛,就只能躺着,有时候躺着也痛,就只好趴着。
他嫌弃趴着的姿势难看,有损他大少爷的威风,就是想要坐起来。
夜清歌不客气地一巴掌拍下去,手上力道重重的,嘴上说的语气却是温柔的,“别乱动啊。”
席司曜咬牙切齿,恨恨地扭头看她,“谋杀亲夫啊?”
她笑,小心地护着自己的肚子,稍稍俯下身一些,吐气如兰,“我要是谋杀你,刚刚这一巴掌就拍在你伤口上了。”
已经多日不曾近她身,晚上的时候她怕自己睡着的时候碰到他伤口,也都没有和他睡一起,此刻两人靠得这这么近,她的气息窜入他的肺里,吞吐之间都是她身上独有的芬芳。
席司曜的手慢慢地握紧,脸扭了回去,重重地哼了一声。
夜清歌还以为他真生气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吧?这样就生气了?”
某人继续扭脸不回答,耍起脾气来让人拿他没办法。
这个时候兰姨要是在,肯定要笑她家少爷又幼稚了!
“真的生气了?”夜清歌又靠近了一些,下巴都抵到他的肩上了,声音轻轻软软的,如同热而细的巧克力丝,拉过某人的心头,“不好吧,我又没真的谋杀你。”
“等你真谋杀我再生气,那还来得及么?”他终于开了尊口,反手勾住她的脖子,微微地笑了起来,那是外人永远没有机会见到的温柔模样,“你舍不得。”
夜清歌也不反驳,本来就是事实啊,舍不得,别说是谋杀你了,现在我连让你生气都舍不得。
可是怎么办,我好像没有选择啊……气只夜手。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席司曜也跟着有些不安了,将她的脸抬起来,问:“怎么了?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
夜清歌摇摇头,只说:“可能最近你儿子闹得慌,我有些累了吧。”
“臭小子!”席司曜低咒了一声,末了又自己在那笑,笑完了才说:“你多担待点,等臭小子出生了,你再好好收拾他!”
夜清歌撇嘴,还收拾他呢,看他这架势,她只怕到时候她怕孩子一句,他都得护着。
席司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撇嘴是什么意思?嫌弃我?”
“我哪敢嫌弃你?”夜清歌这次直接翻白眼了,懒懒地说:“我还指着你过下半辈子的,我怎么敢嫌弃你?”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席司曜定定地看着她,好半晌才呐呐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夜清歌这会儿自己也反应过来了,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低着头,少了平时的利落,居然有几分扭捏。
某人心情大好,也不管腰上有伤,微微撑起自己的身子,将她搂在了怀里,脸贴着她的脸,低声呢喃:“有些话说出来我可就记住了。”
“我说什么了?我不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