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长媳太惹火-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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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不要承受一次失去母亲的痛,再也不要体会那样痛彻心扉的心情。
所以,他宁愿自欺欺人告诉自己,那个人是兰姨,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是不是这样,就会好过一点?
是不是这样,就可以没心没肺地好好活下去?
睁低昏次。可是,难过到胸口气闷,几欲吐血的人是谁?
夜清歌看他那么用力地否定兰姨是他亲生母亲这个事实,也终于明白了过来,他不是不肯相信,而是不愿意去相信,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他接受了,那么同时他必须接受另外两个事实——
自己的亲生母亲,用心脏救了自己。
自己的亲生母亲,不在了。
他不能接受这两个事实,所以他一并连前面那个是亲生母亲的事实也给否定了。
夜清歌看着他忍着内心的痛苦挣扎,一点一点躺下去,闭上眼睛,声音沙哑地对她说:“我累了,睡一觉,你在这里不要走开。”
他的语气很不好,一点也不像刚刚那么温柔地拥抱她安慰她的男人,可是她能懂,能明白。
“好,我不走开。”
这一次,你不推开,我便不走开。
哪怕,面对着你,我如此地难过。
席司曜一点也不累,也不可能入睡,他只是直挺挺地平躺在那里,紧紧闭着眼睛,假装是在睡觉。
可是那颤动的睫毛,依旧出卖了他。
夜清歌在他身边坐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一换再换,最后变得极致痛苦。
他的手在一点点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下颚的线条紧绷,他在咬牙忍耐什么。
她终于看不下去,心疼得已经无法呼吸,“司曜,你难过就说出来,不要这样。”
低低的声音仿佛是在哀求,求他不要再自我折磨,她宁愿……他打她骂她,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一个席司曜。
床上的人倏然睁开了眼睛,幽深的黑眸里,布满悲痛,他对她说:“清歌,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兰姨……不是我母亲。”
夜清歌摇头,哀哀的,“她是,司曜你接受这个事实吧,不要怪兰姨,她是爱你,她……”
“我怎么能不怪她!”席司曜忽然坐了起来,一脸的苍白,拧着她的手臂嘶吼:“她是我亲生母亲?既然是,为什么一直都瞒着我?听我叫了她那么多年兰姨,她很开心是么?既然很开心,又为什么把所有事情告诉你!她明知道你会告诉我!”
既然瞒了三十年,以为我好的名义瞒了三十年,那就继续瞒下去啊!为什么要说出来!
他在过去三十年的漫长岁月里,在失去父母之后,很多次都幻想,如果兰姨就是自己的母亲,那该多好。
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是爱他疼他的,是愿意无条件保护他的。
如今,梦想成真了,他却那么地希望,这真的只是一个梦,他做的一个梦。
梦醒了,梦灭了,一切就又回到了原点。
兰姨还是兰姨,兰姨还在,说不定等会儿就会推开病房的门,抱着他的儿子走进来,笑着对他说:“少爷,你醒了啊。”13757131
“既然你知道她是我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不阻止她做这样的决定,为什么你要支持她!”那个哀痛到极点的男人,终于失去了理智,对着夜清歌,大声吼了起来,带着一丝丝的责怪,怨气。
夜清歌不说话,怔怔地看着他。
不是没有想过他醒来会怪自己,只是他的怒气来得这般突然这么猛烈,哪怕是做好了心里准备,此刻还是觉得浑身冰冷,寒气迎面而来。
席司曜如同一只困兽,双目通红盯着她,那种怨,那种怒,是她不能承受却不得不承受的,“你明知道她用自己的心脏救了我她就会死,为什么还要答应这个手术进行?你可以阻止的!你可以阻止的!”
他疯了!
夜清歌看着她,双眸里死寂一片,没有一点光亮。
是啊,我可以阻止的,我可以要求GEVAT不要给你做这个手术,那样兰姨就不会死。
可是……
兰姨活着,死了的那个人,就是你。
我那么那么地爱你,我们还有两个孩子,你要我如何能承受你的离开?
“是我自私,是我见不得你死所以害死了兰姨,司曜,对不起……”
席司曜闭上眼睛别过头,不看她的脸,他的神情仿佛就在说: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不想再看到你。
夜清歌愣了愣,紧接着就落泪,大颗的眼泪砸下来,有几颗因为她低头的动作,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滚烫的泪,却依旧不能让他有所心软。
他还是侧对着她,神情漠然,气场阴鸷。
她知道最后是这样一个下场,那些艰难挣扎,在他成片的痛苦煎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她并不奢望席司曜能那么快就理解自己。
深深地呼吸了之后,她站了起来,不看他,凌乱的话语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对不起,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不,是无法原谅我,没关系的,我可以等,我可以的……”
就像你当初等了我十六年一样,如今我也可以等你十六年。
只是司曜,我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相守的时光,可不可以,不要再浪费光阴了?
她说完就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好像迟一秒身后的人都会吃了她似的,所以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之后,席司曜对着她的背影伸手,其实是想叫住她的。
但是,她走的太快。
——
唐越和林夕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两人之间不对劲了。
按理说席司曜好不容易醒了,夜清歌应该是时时刻刻守着他才对,怎么舍得走开呢?
但是事实上,他们回来,看到的是席司曜一个人在病房闭目养神,而夜清歌,在隔壁的房间,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
林夕一走进去,她像是被吓到一样,猛然转头看她,而后在看到来人是林夕的时候,眼底的光亮一闪而逝,仿佛流星陨落。
“你,你怎么了?”林夕上下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啊,为什么她看到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
夜清歌艰难地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我没事,你们回来啦。”
林夕一听她的声音就不对,之前一直不能发出声音,好不容易昨晚能发出声音了,但是有些沙哑。
可是,沙哑归沙哑,不会哽咽对不对?
她上前,在夜清歌的面前弯下腰,双手捧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肯定地说:“清歌,你哭过。”
“没有。”夜清歌立即否认,旋即别过头不看她,只是低头看自己怀里的孩子。
小君遇爱闹,所以大多时间,夜清歌是抱着他的,怕他一不小心磕碰到哪里受了伤。
所以小夜白就一个人躺在床上,委屈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弟弟在妈妈的怀里又蹦又跳。
林夕叹了口气,这样的画面让她想起了兰姨,如果兰姨还在,小夜白肯定不会这么可怜。
她去将小夜白抱了起来,小家伙也知道是非好坏,一下子抱住她不肯撒手了,小脑袋往她胸前拱来拱去,像是在找奶吃。
林夕大囧,“清歌啊,那个,宝宝好像饿、饿了。”
夜清歌听到她这么说就抬起头来,看了她的脸一眼,而后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她的大胸上。
林夕更囧,低头瞪了怀里的小坏蛋一眼,臭小子!我是胸大了一点,但不是你奶妈,不要这么色哦!
两人正冲好了奶粉给两个小家伙喂奶,唐越匆匆推门而入,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少爷叫我把两位小少爷抱过去。”
林夕神经粗,没听出什么特别的来,但是夜清歌,却立刻听出来了。
——是叫唐越把孩子抱过去,不是叫自己。
——他不想见自己。
手里的奶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屋里一片寂静,而后骤然响起了小君遇的哭声。
第171章:生与死的亲密(7)
夜清歌怔怔的,什么反应都没有,任由孩子在自己的怀里扯着嗓子哭,她就像是没听到似的。言蝤鴵裻
唐越不忍心,上前来想要接过她手里的孩子哄一哄,可是小家伙根本不想去别人怀里,抓着夜清歌的衣服,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哭声也越来越响亮。
其实孩子再用力也没有多少力,可是夜清歌就是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渐渐的她的脸色都发白了。
这几天本来一直都心情不好,吃的东西又少,再加上之前一路都是打击,她不过是一个女人,好不容易等到丈夫醒了,迎接她的,却是不想见她……
林夕都觉得她不容易,对着唐越摇了摇头。
唐越也心生不忍,刚刚进来之所以脸色难看,就是觉得少爷不该这么对少夫人,毕竟她做这样的决定,也很痛苦,如果有别的选择,她也不希望兰姨离开。
病房里除了孩子的出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三个大人皆是沉默,其中两个盯着另外一个。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清歌终于回过神来,哄了哄小君遇,等他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她才沙哑地对唐越说:“你抱孩子去吧。”
她说话的时候,甚至不敢看唐越,就低着头,声音也很低,若不是小君遇现在不哭了,说不定都不能听到她说话呢。
唐越心里难受,说:“少夫人,你抱小少爷过去吧。”
他心里就在想,如果真的是少夫人抱小少爷去少爷那边,他就不相信少爷会把少夫人赶出来!
可是事实上,不是席司曜不敢把夜清歌赶出来,而是夜清歌不敢进去他的病房。
刚刚在休息的那间病房里,林夕和唐越说了很多才让她抱着孩子过来,此刻到了席司曜的病房门口,她却还是胆怯了。
她转头看着唐越,眼神闪烁,“还是你抱宝宝进去吧,我不进去了。”
说完,她将自己手里的那个孩子往唐越手里一塞,转身就要走人。
可是不知道小君遇今天怎么了,就是粘她,她一松手,他就又哭了。
夜清歌强忍着心疼往前走,每走一步速度就慢一分,最后脚下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再也迈不出一步。
唐越抱着还在大哭的孩子看着她,看她越走越慢,看她最后停下,扶着墙壁大口呼吸,看她忍不住,转过身来,看着两个孩子。
病房的门,就是在这时打开的,席司曜受过伤的那只脚还不能着地,他拄着拐杖,依靠在门框上。
“少爷……”13757237
席司曜微微一点头,看到他怀里在哭的孩子,旋即皱眉,“怎么不抱进来?”
唐越也跟着皱眉,用眼神示意他稍稍走出来一点,这样就可以看不到不远处的夜清歌。
可是,依靠在门框上的人,却没有走出来,反而是往后退了一步,说:“进来。”
唐月脸上的诧异那么明显,哪怕夜清歌和他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却依旧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她也就能从唐越的神情里猜到席司曜做了什么举动。
他不想看到自己。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自己。
他现在的心情,大概就像自己当初,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到当初那些火光漫天的画面,如今,他一看到自己,就要面对他在逃避的事实——
兰姨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兰姨用自己的心脏救了自己。
兰姨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永远地离开自己了。
她转身离开的脚步分外沉重,她在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当初自己一而再地逃离,他都选择包容,默默追逐,那么自己现在,也不能退却,不能软弱。
席司曜,你等我那么多年,你包容我那么多次任性,现在,终于轮到我来包容你。
我什么都不敢奢望,我只祈求,有那么一天,你同当初的我一样,走过所有阴霾,你的光明,在我这里。
我不怕等,只怕没有结果。
——
唐越对于席司曜的举动十分不满,所以在和林夕进了房间之后,一直都板着一张脸,也不管身份,好像他才是少爷一样。
林夕看着他一脸的气鼓鼓,想笑又觉得这个时候笑出来不太好意思,就只好憋着。
席司曜因为脚伤还没有完全好,而且又因为刚动完心脏移植手术,只是和两个孩子说说话。
他住的是医院的顶级VIP病房,病床也比平常的大好几倍,床上一个他,两个孩子,根本不是问题。
小夜白还是很安静,躺在那里闭着眼睛,白白软软的小手握成一个小拳头,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一只手放在唇边,看上去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小君遇一点也不开心,虽然不哭了,但是因为妈妈没有在身边,他很不开心!
席司曜伸手过去,他想也不想,直接抓住,然后拉过去送到嘴边,张口就咬了下去。
唐越‘啊’了一声,惊得瞪大眼睛,正要说话,却发现他家少爷笑了起来,而那个咬人的,却哭了。
“怎、怎么回事啊?”
咬人了还哭,我的祖宗,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席司曜抬起头来,语气轻松加愉悦,“他还没长牙齿呢。”
唐越:“……”
林夕在一边笑,走过来拉了拉唐越的手,然后在唐越耳边嘀咕了几句,唐越倏然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