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长媳太惹火-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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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席司曜有多她爱,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金博士和萧医生,亦是了解。
他绝对不会气得不管夜清歌!
所以,她肯定是瞒着席司曜自己来动手术的!
而且,金博士还敢肯定,三天后的结果出来,如果是好的,夜清歌会回花城,回到席司曜身边去。
如果,如果……
如果结果是不好的,如果她的脸毁了,是不是她就再也不会回到花城去了?
忽地,金博士有些担心,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给席司曜打了电话。
“阿曜,你知道清歌单独来做手术的事吗?”
电话那端无声沉寂许久,然后传来席司曜平静得让人不可置信的声音:“我知道。”
“那你……”金博士想问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问什么,说了两个字之后,就停在了那里,静等着席司曜说话。
“金博士,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三天后。”
简单的两句对话之后,又是长久的一段死寂,听筒里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席司曜才淡淡地说:“那么三天后,不论结果如何,金博士,麻烦你如实相告。”
“……好。”
虽然席司曜没有明说什么,但是金博士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只要告诉我手术后的结果就好,其他的事我不想知道。
哎,这两个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再互相追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如果不能相濡以沫,最后或许会相忘于江湖?
想起自己家里那个满心懊悔的女人,金博士的脸色,也微微变得有些差了。
——
而在花城,席司曜并不像金博士从电话里感觉出来得那样平静,他几乎是抓着窗沿,才控制住了自己心底那种如同波涛汹涌的情绪!
当手机响起时,他看到来电号码显示的是金博士的号码,他就猜到,夜清歌这个时候应该是做完手术了。
心脏狂跳,他是多么想知道她做手术时的情况以及做完手术后在哪里,好不好,可是这一切,都被他压了下来。
他平静地说‘我知道’,更加平静地说‘告知结果就好’。
这个样子的席司曜,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的。
有没有那么一天,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陌生?
夜清歌,你看,我在追逐你的时光里,在深爱你的旅程中,自己都不熟悉自己了。
都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丢失了自己。
但是夜清歌,只要有那么一天,能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我都不会后悔。
——
夜清歌从医院离开之后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下飞机之后就直接来了医院,然后就做手术,根本就没有去安排住宿的事情。
而且,在这里,她举目无亲。
凄凉铺天盖地而来,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
如果自己不这么自私地离开,那么此时一定有席司曜陪在身边,她什么都不用担心,他自会处理好一切。
她只需跟着他的脚步,就好。
眼前的建筑物越来越模糊,隐隐约约看到前方路口是红灯,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停下脚步,可是不知怎么的,身体不受控制,头重脚轻的,她居然软绵绵地往前倒去了……
‘吱——’”
耳边有此而尖锐的刹车声传来,然后有人抱起了她的身体,声音满含焦急地问:“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可是眼皮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最终还是昏了过去。
司曜、司曜……
她在心里无声地含着那个名字,只有这样,她才有勇气,继续走这条自己选择的,通向地狱的路。VzBm。
——
厉天衡伸手摸了摸床上的人的额头,已经不像前两天那么烫了,可是还是有些低烧。
他起身,想要去换毛巾,床上的人却在这时,忽然呓语了起来:“司曜,别走‥‥‥”
她说得很轻,又有些模糊,厉天衡凑得很近才能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也行术飞。
因为在机场见过席司曜,而且从夜清歌和席司曜的眼神对视之中,他已经猜到这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他想,这个时候,她叫的应该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可是,既然做梦都是叫他的名字,为什么要单独一个人离开呢?难道是吵架了?
正想着,床上已经昏迷整整两天半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厉天衡眼底闪过一抹欣喜,仔细地盯着她。
夜清歌也看着他,可是因为发烧了三天,思维一时不顺畅,她想不起来这个人自己在花城的机场见过,就问:“你是谁?”
她的声音又干又沙哑,一开口喉咙就疼,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厉天衡拿过一边的水杯递给她,里面还细心地插上了管子,夜清歌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一些。
而这时,她也发现面前的人十分眼熟,再然后,她想起了机场的事。
思维一直在扩散,往后她又想起了自己来到澳大利亚做手术的事。
抬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因为用力过大,微微有些疼,可是已经不像刚做完手术时那样疼了。
她低着头,像是极力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抬头,问:“我昏迷了多久?”
厉天衡怔了怔,然后报了个数字:“差不多三天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夜清歌就倏然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下床,转头在房间里找了一遍,然后朝着书桌上放着的那面镜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第143章:风与水的涟漪(7)
手伸出去拿镜子的瞬间,夜清歌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是在颤抖的,而且颤抖得非常厉害!
但是她忘了,她脸上还被纱布包着……
所以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除了包着的地方白茫茫的一片,其他的地方都是完好的,虽然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不济的样子,但是至少,不恐怖,不狰狞。言豦穬剧
她站在那里愣怔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在做什么决定,因为厉天衡站在她的身侧,只能看到她侧面的表情,不是很清楚。
良久,她慢慢地转身,看着厉天衡,眼神虚无,声音也有些飘渺:“我记得你在机场的时候说你是医生?”
厉天衡点点头,心中大概猜到了她问自己这个问题的初衷——
果然,夜清歌接着就说道:“那你肯定会拆线吧?能帮我把脸上的线拆掉吗?”
她不想再去萧定卿的医院,不想让金博士为自己拆线,因为她知道,如果是金博士为自己拆线,那么远在花城的那个人,也一定会知道结果。
更甚至……他可能会看到结果。
她心底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毁容了,那么她不希望被席司曜看见。
说她懦弱也好,说她狠心也罢,或者有人还会说,他那么爱你,他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你也可以不用在意。
可是事实上,有几个女人能承受这样的打击?有几个在经历这样的打击之后,还能淡然如初?
夜清歌自问自己不是懦弱到那般地步的人,可是当真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还是觉得无法接受,想要逃避,不想被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看到自己最丑的样子。
不论是能力还是家世,她都不是和席司曜最相配的那个人,她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如今连这张脸都变得那般不看,愈发觉得不配。
可是又那么地贪心,沉沦在他的柔情里无法自拔……
也许一辈子都是这样丑,但是在这最初的最初,她还是没有那么多的勇气去接受。
只能等时间慢慢地过去,等心底的冲击慢慢散去,或许哪一天,她就能接受了。
厉天衡凝视了她许久,明明在花城机场的时候看到她还好好的,怎么三天前在澳大利亚看到她,就那个样子了呢?
在看到地上晕倒的那个人时,他几乎都不敢相信就是自己在机场看到的那个女人!完忘被但。
虽然当时夜清歌的脸色也不好看,甚至对他充满敌意,可是远远不及看到昏迷的她时所带来的冲击!
脸白得像鬼,脸上还包着纱布,整个人倒在那里,虽然意识不清,浑身却散发着一种悲伤到极致的气场。
“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厉天衡收住自己的思绪,淡淡地问站在书桌旁边,拿着镜子发呆的人。
夜清歌点了点头,然后报了自己的名字。
“夜清歌……”厉天衡一字一句地念着她的名字,那神情像是在咀嚼什么好吃的东西,而后笑了笑,说:“很好听的名字。”
女人天生爱听赞美的话,可是此时此刻,对于夜清歌来说,不论什么话,她都觉得一样,无味。
“你能帮我拆线吗?”她最关心的,是这个。
厉天衡比了个‘OK’的姿势,然后说:“虽然我可以帮你拆线,但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医院,找给你做手术的医生,然后让他看一下伤口,或者……”
“不需要。”夜清歌打断他的话,只说了三个字,却是十分的决绝。
她的眼底涌动着许许多多令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情绪,她看着厉天衡,再次坚定地说道:“你给我拆线,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厉天衡眉梢一挑,故意说:“是你叫我帮忙拆线,为什么还要我答应你一件事,不是应该你为了答谢我,答应我一件事吗?”
夜清歌的眼神瞬间变得冷漠疏离,放下手里的镜子,声音也冷了几分,“你不答应没关系,谢谢你救了我,再见。”
她说完就要走,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是否好了,这样出去是不是有地方可以住。
厉天衡觉得自己真是奇怪啊,虽然生性善良,但是平时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啊,为什么看到她这样,就是忍不住想要去管她呢?
“你还没彻底退烧,就这样出去,会再次晕倒在路边的。”他拉住夜清歌的手,说。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我说——”厉天衡手上微微一用力,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人轻松地拽了回来,看着她,无奈地笑着说:“我好歹也救了你一次,如果我真的是坏人,你觉得你现在能这么好么?不用对我戒心这么重吧?”
顿了顿,他又说:“或许是在机场我的搭讪让你觉得我很轻浮,但是我以人格担保,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很正经,也绝对是个好人!”
夜清歌抿唇看着他,那样的眼神虽然不冷漠,但是也绝对说不上友好。
只能说,厉天衡不知道她的背后是怎样的世界,不,确切地说,厉天衡不知道,她深爱着的男人,背后有着怎样的盘根错节。
因为她是席司曜的女人,所以她必须谨慎!
“罢了罢了,算我输了行不行?你呆着吧,我去拿东西给你拆线。”厉天衡松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转身去拿拆线的工具了。
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就是想帮这个女人,见鬼有没有?
拆线的过程其实是很快的,只是在厉天衡拿下她脸上的纱布时,还是微微地吃了一惊。
夜清歌一直是闭着眼睛的,因为她怕从厉天衡的眼里,看到紧张害怕的自己。
厉天衡对着那几道伤疤,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因为见过她之前绝美的容颜,所以此刻内心的冲击十分大,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那么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心中慢慢都是疑惑,但是手上拆线的动作还是在继续,一点一点,十分细心地拆了线。
夜清歌感觉到他停下了动作,依旧是闭着眼睛问:“拆好了?”
“……嗯。”
听到厉天衡肯定的回答之后,她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此时厉天衡已经恢复了镇定,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夜清歌看着他,问:“很丑吗?”
她自动将结果定为最差的那一种,如果是,那么至少自己也有心理准备了。
如果不是,那……最好。
这种心态其实人人都有,遇到一件不好的事情,自动把结果想得最坏,让自己先有个心理准备,然后在知道结果之后,如果和自己想的一样,也肯定好受一些,告诉自己,不是已经猜到了么?别太难过。
如果是和自己想的相反的,那一定会兴奋得想全天下都知道自己的喜悦心情。
厉天衡笑得特别温柔,语气也像是在呢喃,“不丑,还是和我第一次看到你一样漂亮。”
撒谎从来不是他擅长的,他也非常非常讨厌现实中会撒谎的人,可是怎么办,这一分这一秒,他就是想说这样的话。
但是善意的谎言终究还是谎言,存在的事实,永远都是事实。
夜清歌并没有因为完全相信他的话,脸上神情淡得几乎看不出来,“我自己照了镜子就知道了。”
“你不相信我?”厉天衡挡在她面前,不让她去拿镜子。
“你觉得呢?”夜清歌轻松地把问题推回去,实则心里的确是不相信他说得话。
在拆线过程中他急不可察的倒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