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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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在她家的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她下班归来。她会买些菜回来做饭给我吃。我们常常点着蜡烛在她温馨的小窝里愉快地吃着烛光晚餐。
朦胧的烛光,迷人的脸庞。我透过高脚杯内荡漾着的红酒欣赏着她流转的眼波,含情却又彷徨。容易让人堕落的小资情调成了我与梅兰调情的前奏。音响里传来的是一首英文老歌。我隐约记得它曾被评为十佳背景歌曲之一。
我抱着梅兰在让人情欲高涨的歌曲中跳着贴面舞。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阴阳之间的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心灵中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和惬意,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平静。我们积蓄着情欲培养着感觉。就像品尝红酒一样需要慢慢的咀嚼。
在梅兰的刻意的培养下,我做爱的习惯从急风暴雨转变成小桥流水。我开始品味起调情的乐趣。那确实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甚至让我感觉到真正与梅兰云雨时却成了一种一成不变的形式,它还不如调情时心灵上的交融。
但我是个男人,生理上的冲动导致我必然会和梅兰发生肉体上地摩擦。此刻我仿佛演化成两个人。这两个人叫一个叫做灵魂另一个叫做躯壳。灵魂还想继续调情,可躯壳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发生肉体的摩挲。
每次梅兰总是在尽量的满足我。慢慢的我能察觉出她对房事有一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反感。这种反感的成因很复杂。它既有对以前性贿赂领导的悔恨,又有觉得自己身体肮脏的自责。或许还有婚姻失败的无奈和女儿嫌弃她的失落。种种的原因造成梅兰时而疯狂时而萎靡。但她却还在坚持满足我的欲望。配合着我做着各种姿势。这使我在喷涌而出的高潮过后,内心都会产生深深的内疚感。这种内疚感常常折磨着我,在心里泛起了阵阵痛楚。
恋3
与满怀沧桑的女人交融,心里难免也沧桑了起来。但这未必就是坏事。因为每个人都会走向社会。遭遇悲欢离合。心里面如若早有沧海又何必惧怕桑田?
在与梅兰交往的日子里,那年中秋节发生的一件事是我和她感情的一个转折点。也可以说是梅兰心态的一个转折点。她的人生轨迹由此变轨。
事情源于婷婷,一个十一岁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女孩。
很多机关大院都有在中秋搞游园活动的惯例。我所处的这个机关大院也不例外。
那天晚上,大院里的篮球场被彩旗和彩管装饰得五彩缤纷。工作人员布置了多个游园景观和游戏点。像什么每年必不可少的猜灯谜,足球射门,投篮比赛,盲人敲锣等等。甚少创新,几乎是受了机关作风的影响而流于了形式。人们若不是为了贪那些毛巾,牙膏,洗衣粉之类的小便宜绝不会那么热衷的参加这看似热闹的游园活动。
有时候厅领导也想与民同乐,于是便过来雅兴一把。领导的奖品当然是最多的,但他不会拿走,这样显得没有领导风度,他往往会把这些奖品分给身边的人。于是被领导分了奖品的人也遭人羡慕起来。人们羡慕的不是那些值不了什么钱的毛巾牙膏之流,而是领导的对某某同志的特别关心。这在领导被神话了的年代其意义是极具象征性的。
心里顾忌过多的梅兰已经不愿意再去参加这种公众的活动。但女儿婷婷吵着要去。因为她早和关处的女儿关颖约好了。在婷婷未转学之前她们是同班同学。并且关系很好。
她们约好了一起去参加游园活动。中秋节那晚花好月圆,两个女孩子手牵着手来游园。
在猜灯迷的现场,她们为一个灯迷的迷底产生了争执。这个灯迷是这样的:分母分子猜一食品名。
婷婷一下就猜到了是“拆骨肉”。关颖有些不服气,赌气的说:“怪不得你一猜就中,原来你有亲身体会。”
听了这话婷婷不高兴了,顶回了一句:“谁有亲身体会了?你说话可得放尊重点。”
关颖也毫不示弱的说:“怎么就不是了,你妈不是和你爸离婚了吗?你不是不和你爸住了吗?怎么不是骨肉分离了?”
婷婷开始哭了起来,这时游园的大人们才开始注意这两个小孩子。
小孩子的童言无忌只是相对于大人而言的。小孩与小孩说的话往往最口无遮拦,但偏偏心理承受能力最弱的也是小孩子。
这时关颖的妈妈过来了。这个女人也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喜欢搬弄是非对杨时美有点意思的那个机关大姐,关处长的老婆。
关颖说话刻薄是遗传了她妈的基因,可搬弄是非比她妈还差得远呢!小孩子哪来那么多的城府啊。
只见这个女人问道:“关颖,你怎么和语嫣吵架了?你们两不是挺好的吗?”
关颖委屈的说:我没和她吵架,只是说她能猜中这个灯迷是她自己身有体会,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
恋4
这个女人看了看谜面又用余光悄悄的扫了扫四周,发现围观的人多了起来,于是更加的兴奋起来,指桑骂槐的对着她的女儿吼道:你这不懂事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呢?别人的家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别人喜欢勾三搭四也轮不到你小孩子家来管闲事,不许你以后再和她来往,你还嫌自己学得不够坏?
旁边有位老同志看不过眼,说道:我说大姐,话也别说得这么难听,小孩子哪懂得那么多?怎么这样教育小孩?
毕竟来游园的都是机关干部,大部分还是明事理的。机关的人讲究场面,可现在关处的老婆把私底下讲的话搬到了场面上来讲,若非不是苦大仇深,一般是不会这么做的。潜规则被打破了,于是有人觉得不适,有人觉得好笑,更有人在心里面看热闹。此举令我回想起古时候同胞被杀头时还有说有笑指指点点的场面。莫非人们的同情心就一直处于阳痿状?
婷婷岂能接受得了这种委屈,抹着眼泪跑回了家。在家的梅兰还不知道婷婷的遭遇。我叹息命运真的不应该再次捉弄这个善良的女人。
婷婷回到家时很安静,经过客厅的时候,她没有理睬正在看电视的妈妈,而是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默默的流着眼泪。梅兰并没有注意到婷婷这一反常的表现。母女之间的隔阂从梅兰与丈夫离婚那天起就产生了。梅兰因为内疚而对婷婷的冷漠行为有些麻木。虽然我的出现对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起到了一些缓和的作用。但这隔阂就像落下了病根,经不起外来的摧残又旧病复发了。
孩子的心灵是很脆弱的。一旦断裂就很难弥补。尽管梅兰很小心翼翼的看护着她的女儿,但仍然无法抵挡外界给女儿造成的伤害。
婷婷把房门反锁,然后翻出了相册,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翻看着以前一家人在一起的欢乐时光。相册的照片从婷婷一岁到十一岁的照片都有。婷婷最喜欢看的照片就是全家福,爸爸妈妈一左一右把婷婷夹在中间。那时候她就是这个家庭的中心,也是父母之间感情维系的桥梁。她一张张仔细的看着这充满温馨的全家福。泪水也一滴一滴的掉在了照片上。今天她竟然发现自己六岁以后的全家福,爸爸与妈妈的神情已经有些貌合神离。婷婷以前翻看这些照片时并没有发现这一现象。那是因为她的父母瞒着她打着冷战。他们对婷婷的感受还有所顾忌。但当父母的私心超越了亲情的时候,一切被隐瞒了的原罪就会浮出水面,并且肆无忌惮的吞噬着那逐渐消失的良心。
她的内心在极度痛苦的挣扎。关颖妈妈那刻薄尖酸的话还萦绕在她的耳旁。大人们把怨恨发泄在孩子身上是卑鄙无耻的。但谁又能阻止呢?大院里的勾心斗角,嫉妒怨恨使得风气变得越来越败坏。当人们麻木的维系着场面上的虚假礼仪时,内心已经虚伪得只剩下一副躯壳。但现在有人连躯壳也不甘心做了,一定要张牙舞爪的向别人发泄着自己的怨恨才罢休。
婷婷无处发泄的愤懑在心里膨胀。她总于想到了死。这个念头在一刹那间占据了她整个的思想。她在极度的绝望中居然找到了一个解脱。她拿出小刀,狠狠的往自己的手腕上一割,鲜红的血便顺着她的手背一滴一滴的掉在地板上。开始的时候她感觉有点痛,后来有点麻,再后来就是晕眩。她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着那瞬间的解脱。可她发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冰凉,心里很难受,胸口很闷,呼吸越来越急促。这并不是她期待的感觉。于是她又在拼命的挣扎并叫着妈妈,声音越来越微弱。但不得不相信母女之间总是有一种看不见的心理联系。梅兰已经听到了婷婷的呼救,想破门而入,但门被反锁了。梅兰只好用自己的身体来撞门,可她弱不禁风的身体怎么也装不开这结实的门。
恋5
家里没有个男人,梅兰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我。她发狂似的敲打着我家的门。门是我爸开的,看着梅兰满脸泪痕头发凌乱,完全没有平时的那种掩饰出来的涵养,我爸有些惊讶。梅兰疾呼道:老张,婷婷可能出事了,门被反锁了,求张爽,撞门。梅兰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了。还没等梅兰把话说完,我已经冲了过去。
门很快就被我撞开了。婷婷已经昏迷了,血也流得满床都是。这时我在大学里选修的医学课程派上了用场。我赶紧用拇指压迫婷婷上臂内侧动脉血管。血开始停止向外涌出了。然后再用医用纱布帮婷婷包扎好伤口。我回过头对对惊慌失措的梅兰说:梅姐得马上送医院。可能还要输血,我们这是郊区,最近的医院也有八公里远,叫120来不及了,直接叫厅里面派车吧。
梅兰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值班司机。可值班司机说:要出车得领导同意。口气极为冷漠思想也极为官僚和迂腐。梅兰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求她的老情人朱厅。听她给朱厅打电话那口吻,让我联想到就好像梅兰脱光了衣服在床上求他。我心里十分的恶心和难受。我想婷婷的自杀不也是因为这些弄权舞势玩弄女性的官员吗?老天爷真是喜欢捉弄人。梅兰又尝到苦果了。
朱厅的原装三菱吉普载着昏迷的婷婷和焦虑的梅兰还有在一旁安慰的我飞快的向市区的医院奔去。
到了医院,急救婷婷的医生要求立刻给患者输血。可梅兰的血型却和婷婷不一样。医院的血库里也没有婷婷的这种血型,如果外调血浆时间又不允许。梅兰急得直掉眼泪。
我对医生说:我是O型血,能用我的吗?
医生点点头。
梅兰望着我欲言又止,眼神里有一种很复杂的含义,我似乎明白她眼神的含义,安慰道:梅姐你放心,我身体没病。
我知道之前梅毒的阴影还笼罩在梅兰的心头。于是我把梅兰拉到一边小声的问她:梅姐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刚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性关系。
梅兰苦笑着摇摇头,我接着说:如果梅姐没有病,我又怎么会有病,我这辈子只有梅姐你一个女人。
梅兰摸着我的脸悲伤的说:快去输血吧,梅姐相信你。
看着我的血顺着输血管流入婷婷的体内,我忽然内心的热血奔涌了起来。我开始觉得我的血已经融入了这对母女的体内,我们已无法再分开。
婷婷的身体在一天一天的恢复。梅兰对我也越来越关怀了。我常常旷课去医院看婷婷。梅兰已经向单位请了长假来专门照顾婷婷。应该说这长假对梅兰的政治前途和官位是有影响的。
那时的官场强调的是舍小家保大家。有些领导因为工作忙,连父母过世前的最后一眼都来不及看。于是这也便成了他们政治炫耀的资本。可我并不欣赏这样的做法。首先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该人因为醉心于自己的政治前途而忽略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可视为不孝。其次,如果他的工作不是那种救死扶伤,少了他工作也一样可以正常开展的话,他不去见父母最后一面则视为不仁。一个不孝不仁的人又怎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如果对于工作,动机再不纯的话,则可视为对国家不忠。虽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但忠孝都不全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值得表扬和炫耀?所以我认为古时的忠孝不能两全的概念是给现在的一些图谋不轨的政客盗用了。
梅兰与前夫的冲突1
这是一个雨后初晴的下午,婷婷准备出院了。我来到婷婷的病房。正好梅兰的前夫郑晓俊也来了。我走进病房,望了望郑晓俊又望了望梅兰,心情立刻复杂了起来。
还是梅兰解了我的围,笑着说:多亏了张爽救了婷婷一命。
郑晓俊不冷不热的望着我,话却说给梅兰听。他讽刺道:梅兰,以前就听说他救过古处的千金,何主任家的公主,今儿又救了我们婷婷,是不是有点用心良苦啊。
听了这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梅兰带着不满情绪,尽量压着声音对郑晓俊说道:够了,我们之间的事就别往别人身上发泄了,怎么说你以前也是个处长,做了生意以后怎么就变得那么的尖酸刻薄?难道成了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