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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时光流转爱倾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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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脸看了我一眼,我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周先生别看我,应该看一下后视镜,你会发现你的脸色比我好看不到哪儿去,兴师问罪的态度都摆在脸上了。”

他脸色阴沉,也问得直接:“为什么跟陈家扬见面?”

这就是他一路黑脸的原因吗?我跟我的旧情人见面,和他有关系吗?他不也带着自己的****,光明正大地出双入对?

“为了那天跟你说的事。我拒绝了他的请求,当然,也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有帮助他的能力。”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可是周与深却忽然冷嗤了一声。我皱眉看他。

“真想拒绝的话,一个电话就够了,需要特地约在这样一个隐蔽又有情调的地方?”

怎么还倒打一耙了?“信不信随你,我觉得没必要解释什么。”

“原本是没必要向我解释,我只是有点好奇,不久前还拉着我演戏给他看,表现出一副和他水火不容的样子,这么快就和好如初了?为了他的事,鞍前马后地忙着,兴致倒是高得很。”

我气极,反而冷笑了出来。真是小看周与深了,原来竟还有这样的好口才,嘲讽指责别人的时候,一句就切中足以让对方难堪的要害处。我当初求过他,所以理所当然就要承受今日他对我的嘲讽。

“周先生自己都从未将已婚身份放在眼中,恐怕也没有立场来要求我。我们各会各的****,互不干涉,也都无权指责对方。”

若是在以前,这种争执几乎不会发生,因为周与深从不跟我多费唇舌,但是不知为何今天却不同,他明显有要继续纠缠的态势。

“说的也是,你我之间的婚姻,在你眼中只怕形同儿戏。你又几时真正记住过自己已婚的身份?”

他转过脸来看着我,目光里透着几分失望之色,然后嘲弄一笑,不像是在笑我,更像是在自嘲。停顿了一下,他才将话说完:“也许从一开始,决定结婚就是个错误。”

24。第24章 波澜再起(2)

竟然说我们的婚姻是个错误,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不愿相信唐佳君的话,但前后联系起来一想,就觉得她的话已经不像是谎话。

这就绕回了我当初的疑惑,儿戏一样的婚姻,周与深凭什么要答应,对母亲尽孝吗?此时看来是多么薄弱的一个理由。若他真的已经孝顺到没有原则,那又为什么一直没有为了母亲而接纳孙征?

当年我虽然跟陈家扬在一起谈过恋爱,但学生时代的感情都过于简单,我其实并不具备鉴别一段感情的能力。我甚至无法分辨,周与深几次温柔待我的情况,它属于哪种感情的范畴。也许,换作是任何人,但凡窘迫成那样,他都会出手相帮。

其实我们的婚姻也不算错得太离谱,因为它不过是一段名义上的婚姻而已,谁都没有真正投入多少感情,又有什么立场在此时摆出受伤的样子?

我已经再无话可说,只打算推开车门下车走人。

可锁是由中控控制的,周与深不开门,我就走不掉。

我不看他,只说:“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说下去也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开门,我要下车!”

他像没听见一样,动也不动。

我只好回过头去,看到他一双手附在方向盘上,捏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发白,脸色也几近铁青。

“好好一辆车,不会是要逼着我砸烂车窗吧?”我威胁他。现在是威胁,但如果把我逼急了,我也许真做得出来这种事。

嗒的一声响,车锁开了。

车外的雨还在哗哗地下,雨伞落在咖啡厅里了。不过我也顾不上会淋雨,此刻就只想离开车子和车子里的那个人。

如果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自一份目的下的假装,那样对我来说,他也太可怕了。

跑进雨里,跑过一处红绿灯,才看到路边的建筑。

在跑去屋檐下躲雨的这一段路程里,我只觉得胸口窒闷,有一口气哽在那里,憋得我鼻子发酸,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但矫情的事情我通常不喜欢做,也不会给自己矫情的机会和借口。事情发展至此,不过是一切退回了原点,不过是让我生出的那一点悸动的心思被打回了原形。我最初不过是想求一个栖身之所,一份衣食无忧的生活,仅此而已。任何额外出现的感情波动,都是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所以,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说感冒不算病,不吃药扛上七天,差不多也就自己好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鼻涕眼泪横流地扛过了两天,到第三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头头昏脑胀,浑身烫得厉害,已经没办法坐起来。此时才隐约感觉到,身体状况有点不妙了。

尽管脑子晕乎乎的,我还是没忘记打个电话到店里,让助理帮我请假。

那天淋了雨,回家后就开始打喷嚏,但我完全没当回事,开水都没多喝一杯。年纪轻轻,平时体质也不算弱,想着总不会被一个小感冒给打倒。事实证明,我实在太高估了自己的体质。现在后悔也晚了。

唯一让我有点担心的是,我现在这个状况,却是连个能帮我买药的人都找不到。思思还在出差中,除了她,我的手机联系簿中,再找不到亲近至可以一呼即来的人。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难受的,做人做得这样失败。

去不了医院也没有药,但愿睡过一觉之后,症状会稍微好一些。我抱着这样的念头,昏昏沉沉地陷入沉睡中。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是被人给摇醒的。

眼皮很重,我努力撑了很久才撑开,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了婆婆的脸。

她俯身看着我,脸上尽是'‘w‘w‘w。‘w‘r‘s‘h‘u。‘c‘o‘m‘'焦虑和担忧之色。

“玉林,你烧得太厉害了,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们?不知还有谁在。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理会这些事,眼皮又不受控地合上了。

意识陷入昏迷之前,我感觉到有个人将我从床上扶起,然后打横抱了起来,迅速走出门去。

这个人,应该不是婆婆。

听婆婆说,我高烧四十多摄氏度,送到医院后,昏睡了一天才醒过来的。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住院费应当不便宜,这些都体现在了病房环境和设施上了。

一间独立的病房,光线充足。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百叶窗照射进来,应该是个不错的天气。

我睡了太久,此时身体恢复了一些,也就睡不着了。于是半坐起身,将电视打开了,翻到一个早间新闻节目,脑袋放空地看着。不是想看电视节目,只是想让安静封闭的病房里有一点声音。

婆婆进来的时候,我还维持着半躺的姿势没有变。

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走到我身边来,笑容温和。“醒啦,我在家熬的稀饭,给你带来了。”

她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我正要回话,却听到她惊叫了一声,然后伸手按下我床头的呼叫铃。

我抬头去看,才发现原来是吊瓶里的药水已经没有了。

婆婆已经等不及护士来,自己拉开门跑出去找人了。

很快护士就提着药水瓶小跑进来,迅速动手开始更换。

婆婆随后而来,黑着脸,看起来十分生气,“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承诺说半个小时就来看一次,现在药水瓶都空了居然还是我来发现的!如果我媳妇睡着了,或者我没有这个时候赶到,出了事情怎么办?谁负责?让你们院长过来!”

护士被训得面露愧色。私立医院,收费高自然也要保证服务质量,何况这件事的确是他们失职了。

不过,我却不是特别在意这件事,反正那个坏的结果并没有发生,过去就算了。

我只是看着婆婆维护我的样子,心里一软,鼻子也忍不住一酸。

除了阿婆和思思,她也是真正在关心维护我的人。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妈妈维护女儿的感觉。

结婚之后,我虽然改口叫她“妈”,可是这个称呼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个不带感情的字而已。我病在床上无人可以求助,不知她是怎样得知了消息,匆匆赶来,送我到医院。她也有很多事要忙,却依然抽时间来照顾我。我开始有一点懂得,“妈妈”这个称呼所承载的重量。

婆婆还是不依不饶,坚持要护士把院长叫来。我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

她低下头来看我,紧张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哭了呢?”

我吸吸鼻子,说:“这两天医院照顾得挺好的,今天这个情况应该是意外,算了吧。您别追究这些事了,我现在肚子好饿,想吃东西。”

婆婆听我这样说,注意力被转移走了,开始动手给我布置。

护士换好药水,悄悄地走了,她也没有留意。

等给我铺摆好,看着我开始吃了,她才笑着说:“你这孩子,再怎么饿还能给你饿哭了……”

这应该就是妈妈的感觉吧。就像当年阿婆一样,将我推出油烟熏腾的厨房,假斥一句:“你这孩子,怎么用手就直接吃起来了……”

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容易脆弱,然后放任自己矫情自怜。所以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掉进粥里的眼泪大概会把白粥的味道都变成咸的了。

婆婆在床边坐了下来,一边看着我吃东西,一边道:“与深晚一点会过来。那天他和我一起把你送到医院之后,就被公司的电话给叫走了。我已经训过他了,工作再重要,也没有家人重要。”

我知道单凭婆婆一个人是没办法把我弄到医院来的,原来那天抱着我的人是周与深。

其实想想,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婆婆既然得知了我的病情,当然只可能通知周与深。只是我有点担心,婆婆看到我是一个人独自卧病在家,不知是否已经发现了我跟周与深分居的事。但是看她现在的语气和态度,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也许那天她来得匆忙走得也急,并没有机会去留意这件事。

吃了东西,人就开始有点犯困了。

婆婆说:“你睡吧,我早上不去店里了,我会等到与深来,下午换他陪着你。”

我听到这句话,原本混沌的思绪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周与深来病房里陪我,这样的画面单是想想,都觉得别扭无比。前几天才闹翻的,甚至我会淋雨感冒,他也是半个祸首。不欢而散的两个人,此时只怕谁都没有那个本事,可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地面对对方。

我对婆婆说:“您和与深工作都忙,这里有护士照看着,就不用特地来陪我了。”

婆婆根本不同意,“刚刚才发生那样的情况,让我怎么放得下心。你好好休息,其他事就别管了。医生说,过了今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去养着,所以也耽误不到什么。”

她很坚持,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来说服她,一时也听之随之了。

不知道这瓶药水里是不是有安眠的成分,我躺下之后,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中。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意识模糊中,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是婆婆和周与深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好奇心驱使我选择继续装睡。

然后我听到婆婆在说话,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我当初跟你说过,如果结了婚就不要想离婚。既然愿意结婚,为什么又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与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妈,有些事你不清楚,我也不想解释。”

婆婆的语气听起来很冷,“自从我跟孙征重新在一起之后,你就再没有真正听过我的话,我也几乎没有再过问过你的生活。我知道我没有立场来干预你的决定和选择,我只希望你能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不要三十多岁还犯三岁小孩任性的毛病,你一旦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可能会毁了很多人原本平静安稳的生活。”

婆婆的这些话,让我十分意外。

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周与深愿意跟我结婚,是出自对母亲的妥协,至少一大半的原因是源于此。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接下来,他们是否就会谈及周与深愿意跟我结婚的真正原因了?

唐佳君口中的“真正目的”,竟是真的存在的吗?可是很遗憾,这个话题他们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婆婆只是说:“结了婚却不住在一起,你们打算就以这样的状态过完一辈子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结婚?现在还闹得玉林生病,你自己的生活也乱七八糟……”

原来婆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跟我拆穿,只是因为她其实什么都知道,早就心里有数了。

周与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自嘲,淡淡地说道:“结婚,是因为这桩婚姻能让很多人称心如意,不是吗?”

他口中的“很多人”里面,是否也包括我?

可能是我还在病中,思绪不够清晰,所以听完他们的对话,我觉得头更晕了,无法理清这其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如果周与深和我结婚的目的,是让“很多人”称心如意,那么他呢?我有点想知道,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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