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大明星-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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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在这个西西里小镇上碰到粉丝，我一怔，随即接过女孩从包里搜出的纸笔签了个数“1000”，感觉好像开支票给人，还蛮爽的。
女孩收下龙飞凤舞的签名，一副又惊喜又雀跃又紧张的表情，赞道：“你的书法真好！”
接着在她的要求下，咱们还来了个拥抱，女孩的男伴本来也想过来同喜，结果被殷家禛双眼放出的两道冷光悻悻然杀退。
道谢后，这对情侣相拥着走下阶梯，同一段路，我们向上，他们向下，时间仿佛就是这么一段阶梯。
我久久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对前路心生烦乱，那种对对即将迈入的生活所怀有的怀疑、担心和恐慌，不过我什么也没说，只把殷家禛手臂勾得更紧。
整个小镇看过三分之一，我们去一家餐厅用餐。
来点餐的女服务生望着殷家禛，莫名其妙的红了脸——我猜她是东方男人爱好者？——但殷家禛并无多看她一眼，她强作镇定地替我们点好餐之后，继续问我们选什么餐后饮料。
“请问先生餐后饮料点什么？”女服务生问殷家禛。
“咖啡。”殷家禛说。
“请问先生咖啡要热的，还是冰的？”
“热的。谢谢。”
点好了殷家禛的餐后饮料，接下来轮到我了：“请问女士餐后饮料点什么？”
我看着菜单说：“果汁。”
“请问果汁要热的，还是冰的？”
我心不在焉道：“热的。”
这时殷家禛从菜单里抬起头来，看看女服务生，又看看我。
我忽然想起果汁哪里有热的，只见女服务生整张脸红了起来……有点自责，又有点手忙脚乱的离开了。
我敢打赌，如果地上有个洞，哪怕有毒蛇她都会钻进去。
殷家禛的视线转过来和我对上，我一下就心慌慌了，他那个眼神透露出无言的询问：在想什么呢你？
这餐饭我吃得并不定心，连带两人间的气氛也怪怪的，殷家禛叫人在当地安排了辆车过来，停在门口，从餐厅出来，他亲自开车带我兜风。
我在车上合眸休息了一会儿，不知什么时候，车到了某处停下，我睁开眼睛。好美丽的一条路，两边都是郁葱葱的大树，只有两座洋房。
殷家禛抽了支烟，我只觉他有话要说，但他并没有。
两个人一直在静默中待着，他终于先开口：“你有心事？
”
我咬着唇，欲言，又止。
他碾灭烟，手突然放开方向盘，展臂紧紧搂住我，我一惊，随即附和。
他口中浓烈的烟味于我纠结缠绕，领我步步迷沼。
恍恍惚惚间，他松手，下车。
我叫他：“禛。”
他侧过脸，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无端端怕了：“你去哪？”
“去瑞士。”他说，“其实我一个人去最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似扼住我的咽喉，难以呼吸。
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处飘来：“我已经习惯了权力，得到了权力，似乎就得到了一切。但在权力游戏中，其实没有休息的机会，一旦参加进去，就必须一直玩到最后，直到赢、失败或是死亡。无论得到多少，该失去的都会失去，走上了那条路，就不能再回头，那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无论是成功者，还是失败者。我还活着，可我现在不知道我到底是算赢，还是输。无论如何，哪怕只有一线光明，我也要回去亲历那个结果……我原本想多等你一年时间，等你开开心心做我的新娘，如果将来可以走，我就带你走，但一次次看着你跳舞，我渐渐发觉，原来能够放矢芳华的你才是最美，这样把你留在我身边，你会不会很辛苦？”
。我想说我做了很多努力，甚至为那万中无一的希望想好了要带历史书要带插扇蕾丝，但此时此刻我说不出口，因我知他已看穿我。
“在车里别走，我会让人过来接你上飞机，不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事，凭这张卡可以达成心愿。”殷家禛拿出之前他送给我而我又还给了他的那张黑卡放在驾驶位上，深深望了我一眼，转身沿着道路走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微微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叫他回来又怎样？不过是另一个轮回。
半响，我颓然靠在座椅背上，伸手拧开车内唱机，然后是一首中文歌，抑扬地传到我耳朵中：“过千个乡镇还未到 兜过千个交界还未到 亲爱的 如时代冷酷 也要去上路 如前面有路 冲过千里千里还未老 只要想见的你还未老 向著你 再远也去得到 很多稀罕的将得到 再想的想得到 再赶的赶得到 再上路 能望到 最远那个安慰亦能望到 最近这里总有一对眼红 如抬头看看破天空广深公路中 撑得到 一些小幸福 可得到……”
我没看破，他先看破了，就如野火燎原，寸草不生。
法文中的FINIS，结束。
睡在云端的基础是，一定要乘坐头等飞机。
我在云端上，却无滋无味，无法入睡。
于是我取出本子，写下满满一页“我好想和他一起做的事情”：一起刷牙，趴在他的肩膀上看报纸，装傻，去超级市场，叽里呱啦，唱歌给他听，要他给我剪指甲，听他跟我讲他小时候的故事。，给他刮胡子，把他弄醒因为他有时会打呼噜，给他打一条围巾，打得很难看又把它拆掉，听他说话，把手给他，问他是不是永远爱我，把他推开因为他把我的位子都占了……
那么平凡而琐碎的小事，为什么偏偏不能和他一起做？
身边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听，对方同我打招呼：“白小姐你好，记得我么？我是黎宇宙。”
“噢，大导演。”
“我刚联系过殷先生，他口头确认新电影公司的部分投资权将通过律师转移到你的名下，而我正好发现有另外一部筹拍中的片子的女主角很适合你的个性，所以殷先生将你的私人手机号码给我，我想问一声不知你可有兴趣面谈试戏？”
我不太记得这段对话是怎样结束。
我已经相信有些人我不必等，所以我明白在灯火阑珊处，为什么会哭。
“嘟、嘟——”
十三少接了我拨的电话：“喂？”
“……”
“喂？……小白？”
“是我。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需要一张通行证……我要见殷老爷子。”
（p。s。：那句歌词的下一句是你不会相信‘嫁给我明天有多幸福，所以，一定要相信我不是后妈哦﹌○﹋）
第三十五章
十三少亲自来接我下飞机。
我上了他的车，又饿又累，额头抵着窗玻璃，天已擦黑，玻璃中隐约映出我的面容，苍白又憔悴，那种恍惚不安简直就是写在脸上。
那种挫败感该怎么说呢？
原来我发现我根本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已经“长大”了。
很想哭，但是眼睛是干的。
十三少给殷家祄打了个电话，就直接把我送到他那个两层高的白墙红顶别墅。
殷家祄现在正在欧洲陪五太，十三少说还要出去处理点事，就先让我留在别墅等他。
我无心饮食，关在房间里，躺在藤椅上，拿两个垫子塞在背下，伸展了双腿捏着遥控器搜索中文台看。
不知怎么，忽然看起TAI WAN言情剧，唧唧呱呱放一集《爱情魔发师》，民工团倾情演出……
一集结束又接着放另一部，我漏看了片名，男猪把女二当成了小时候的女孩，因为男猪只记得名字，不记得长相。更纳闷的是，男猪说话总是英文国语兑到一起说，女二和女猪都听的非常清楚。
然后女猪发现男猪忘记自己，喜欢自己的姐姐，心里很失落，但看到男猪的时候从来不澄清，也不说过去，MS要等男猪自己发现。
男猪自己也确实发现到了，男猪觉得和女猪在一起时会有心跳滴感觉，也慢慢觉得女二和自己似乎不合适，加上男猪身边有个高人指点。高人称男猪为BOSS，高人说：有时候感觉更真实。
于是男猪感觉到了……
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台词老是英语来陪衬，无法忍受了。
就这样也混了将近两个钟头，手机静静的，没有来电，没有短讯，我一想起手机里那条有四阿哥落款的短消息，就心如刀绞，但是仿佛自虐一般，隔一会儿我便要将它想起来，想归想，始终不敢去看。
我饿得胃抽筋，就是不动，按遥控器换了个频道，某个香港台在做一档采访节目，采访对象是新近刚跟郑伊健分手的梁咏琪。
如果说在梁咏琪循规蹈矩，从不出错的一生中，唯一做了一件出格的事情，那就是那场轰轰烈烈持续了七年的拔河恋爱。那场感情落了太多是非，终于放手，难免有人要问为什么。
梁咏琪对着镜头侃侃而谈：“是，我是说过谈恋爱就像拔河，再辛苦也不能松脱，因为一个人放手，另外一个人也会跌落。但我这个人，很看重‘本分’这两个字。什么都是本分，就像花草，枯，是一种本分，荣，也是一种本分。做艺人，红了，是你的本分，不红，也是你的本分。我不是一个要赢的人。事业上顺风顺水，不高不低，也就行了，重要的是‘取一个自然的方式’向前移动。原地走那也不行，向前走，才会有满足感。”
画外音在说，一个女人，她深深知道自己的价值全在于“清纯”二字，她那时候那么红，为了一个男人，动用了自己全部的智慧，动用了违背自己原则的手段，跟自己的生命轨道做了一次争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勇气？
我也在问自己，我的赌注，是什么？
我赌自己不是一个不服输的人。
我输了。我希望那是假的，但我知道那是真的。
“咚咚”，有人敲门。
我没动。
“咚咚”，又响了。
我爬起来，去开门，才开了条缝，就香味扑鼻。
十三少将手中一碗热饭送到我面前上下转了一圈，口若悬河道：“十三香上好东北粳米爱心牛腩炒饭！小葱爆锅，快火滑炒三年口陕西黄牛牛腩，三分膘五分肉两分筋膜，肉嫩味厚，三爆起锅，米粒吃尽肉汁，外裹蛋液，不粘不散……”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十三香？”
他进房：“十三少出品，必称十三香。”
我被香味所吸引，跟过去坐在饭的前面：“你做的？”
十三少豪气地拍拍胸肌，一切尽在不言中。
紧接着他变出双筷子递给我，我的肚子终于叫了，于是我尝了一口，鲜得眉毛掉下来，这个手艺——不禁令我怀疑：“你真的是男人嘛？”
十三少眼都不眨一下，很快答道：“我是男人中的女人！”
我（⊙＿⊙）了。
十三少一转头，看到我在看的节目：“说话有什么好玩？找唱歌的……”
他伸长腿坐在藤椅上，一面调台一面跟我闲聊：“谈感情的节目最没劲了，以前我认识一个什么帮的老大，还算有点shi力，他和几个兄弟去酒吧找女人，走的时候，单是买了，但小费没给。小jie哭哭啼啼地去找妈咪，妈咪立刻冲下楼去拦住老大，说，老板，还有几个女孩子的小费没给呢！老大说，你敢跟我要小费？你知道我是谁？妈咪说，我不管你是谁，女孩子的小费都要给！老大怒了，拿出把刀，对着妈咪说，还要吗？妈咪说，不管怎样，你也要先给小费，要不以后每个客人都像你这样，我还怎么带女孩子？老大二话没说，一刀tong妈咪大腿上，妈咪痛的站不住，但还是继续要小费，老大终于给了，并且立刻把妈咪送医院。最后，两人还相爱了，要办结婚了……不过没多久老大被捉去坐牢了，要十几年，还悄悄留了几十万给妈咪，妈咪说，一定会等他回来，直到现在还经常看见给他写信。其实就算是夜场，也有很多女人都有过故事，不输给女明星了，只不过不会公开说而已。”
我埋头把一碗饭扒拉完，只听他有意无意接道：“女人呢，最紧要别太天真，有几对夫妻能恩爱一世？太多女人生了孩子，一生就都过去了。趁着有本钱，还是要自强。”
有一个短短的时间，我没能说话，一抬脸正好瞧见他妙手切到一个番茄台，什么选秀节目，一个多清秀的男孩在台上唱歌，唱的是“头上一片青天，心中一个信念，不是年少无知，只是不惧挑战，凡事求个明白，只是本性难改……”只见他一边用脚踩拍子，一边努力记歌词，但是句句不在调上，雷得我眉毛都快打结了，下面居然一群粉丝雷声一样的尖叫。
十三少挪过位置，大大咧咧把我的肩头一搂：“你要见殷老爷子？”
还没等我开口，他已自问自答：“我还没直接联系到殷老爷子，不过听说他现在跟老四在一处——你说的通行证是什么？如果需要签名我可以Cos，我是笔迹专家来的。”
我的全副精神集中在他的前一句话上面，什么什么，父子兵齐上阵？
正因为如此，殷家禛才会突然说出“他一个人去最好”的话？是不是一开始他也不知道殷老爷子会去？
——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