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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穿越之江山不悔-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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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却不知,颜破月对兵法一窍不通,全是拿游戏那一套在猜测。

跟了步千洐这么久,这个时代人用的地图标注,她基本都识得,星际的地图可比这个复杂多了,所以她才会说一目了然。

她在游戏里就是暴兵流派,擅长快准狠的进攻,很有点不要命的意思。所以尽管他们现在是守城,可她看到地图,想的却是进攻,说出来的想法,竟然跟步千洐相差无几。

她会说烧粮草,完全是条件反射,就像游戏里杀对方从事基础生产的农民一样。虽然这个建议并不可行——敌军粮草自然在大后方,相距甚远。但她能看出大致战略,已经足够让步容二人惊讶了。

“破月,这些猜测,勿要对任何人提起。”容湛正色道。

破月眼睛一亮:“我猜对了,你们真要去烧粮草?”

步千洐特别一本正经的道:“嗯。本将军打算化身为鼠,挖个五千丈远的地道,也不知两个月能不能挖到对方大后方的粮仓。”

破月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己的猜测全错了,不由得有些脸红。心想自己不懂兵法,还是不要在他们出丑了,唉!

她讪讪的拖着盘子走了,步千洐和容湛望着她的背影,俱是沉思不语。

三日后。

五国联军终于到了。

昨日夜间,斥候来报,敌军前锋已至五十里外安营扎寨。而天色刚明时,就连站在城楼上的菜鸟颜破月,都感觉到敌军的来势汹汹。

因为震动。

脚下整个大地,都在微微震动。

六万大军,只是个数字。可当六万人马真正出现在你面前,那是什么概念?

是乌云遮日,是滚滚狼烟,是马蹄纷乱。

是一把极宽极锋利的大刀,慢慢挡住你的视线,架到你的脖子上,让你连呼吸都不能够。

颜破月望着城楼下方逐渐逼近的庞大敌阵,望着粗糙坚硬的冲车、投石车、云梯,再看看土黄色的老旧城墙,不禁怀疑——能守得住吗?

回头她一定要好好研究下钢筋混泥土,土造的城墙,实在没有安全感。

“小宗,步将军让你回营房为他取份文书。他说你知道是什么。”有个士兵从城楼里小跑下来。

破月点点头,知道这是步千洐见自己还留在城楼,催促自己赶快滚。她回头,却只见沉肃冷硬的城楼上,一扇扇窗小得像洞,哪里又瞥得见步千洐和容湛?

破月回到营房,此时四千人马全部出动,只余几个厨子和洗衣的粗妇,四处空荡荡的。刚过了一小会儿,她就听到悠长沉闷的战鼓,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几乎响彻墨官城。

厮杀声顿起。

开打了!

破月坐了许久,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去伙房扛回来一袋面粉,开始和面;半个时辰后,开始切面条;面条切好了,又将步千洐私藏的半只羊大腿拖出来,做成了羊肉臊子。

她做得有点多,足足够十个人吃。她给自己下了一碗,吃了几口就放下碗,走到窗前,只听厮杀声、战鼓声、撞击声,比早晨至少要激烈十倍!

她脑子里清晰冒出个念头:步千洐和他的人,正在以一种最原始的暴力方式,不断阵亡着!

然后她坐回桌边,默然继续吃面。

天色全黑,夜色渐深。

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都有火光妖异冲天,唯有她头顶的天空,黑得幽深。她很想去城楼上看一看,想得百爪挠心。可她很清楚,自己去了反而添麻烦。

她多希望,听到有人跑进军营,大声说敌人已经退兵,战斗已经结束,他们赢了!

“活着的人,都给老子出来!”

就在这时,有人在外头大声呼喊。破月心头一动,莫非真的退兵了?

她满怀期待的推开门走出去,却只见一名大汉,面目狰狞站在院子正中,浑身鲜血淋漓。

几个老厨子和洗衣的粗妇也走了出来,那大汉目光极冷的扫视一周,喝道:“北门就要失了!只要还有一口气,都给老子滚去守城!”

出乎破月意料,厨子扛起菜刀、粗妇拖着铁铲,毫不迟疑就跟那大汉走。那大汉见破月不动,神色一沉。

破月犹豫道:“我要去给步千洐将军送文书。”

那汉子怒吼道:“少诳我!都这个时候了,还送什么文书!你小子躲在这里作甚?敌军已扬言要屠城,若是城破,谁还能活?快走!”

破月便也不废话,回房拿了步千洐给的寒月刀,跟在他们身后,朝北门去了。

北门啊……她默默回忆,那是四个门中地势最偏最狭窄的,敌人进攻困难,势必不会动用重兵,所以步千洐也只放了四百人守北门。

按说不会丢,难道出了什么意外吗?

这个时候,颜破月并不知道,走向北门,她的人生,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作者有话要说:许多亲一直在催更,有个好消息是墨家的老人终于来北京了,十一之后,墨可以真正的专职写作了。

十一之后会入v,入v之后俺不敢说每天双更,但是每周保证十更应该是没问题的。俺会努力让你们每天都有愉快的阅读感受,所以,不要养肥了,不要催更了,十一之后咱们好好爽一把吧,灭哈哈哈

二九、逆转

城楼上的气氛,紧张得吓人。

破月到过北城门,那时它尽管窄小,但严整有序,哪是如今的模样?

浓烟四起,城垛残破。士兵们大多浑身血汗淋漓,神色疲惫不堪,眼睛却又红又直,俨然已打得忘乎所以。

城墙上每隔几步,便能踩到士兵的尸体。有的脑袋被巨石砸得稀烂,脑浆喷得到处都是;有的腹部中箭,活活钉在身后的城楼上。

破月刚走了几步,便一阵恶心反胃,浑身都覆上细细的鸡皮疙瘩,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可哪里容她选择?

一上城楼,她就被人推到最西侧城垛的豁口上,那里的城楼边靠了了七八个士兵,个个神色都有些呆。有人塞了把弓给她,恶狠狠地道:“别傻站着!若是放敌人上来,老子宰了你!”

破月糊里糊涂点点头,下意识拿起弓拼命一拉,却只拉开半寸,不由得气馁。好容易瞥见身旁有把长枪,枪头被取掉了,横绑了一把刀。她连忙拿过来,虽然对她来说还是太沉了,但好歹能迟钝的挥动。

猛的听身边的士兵大喝一声:“来了!”

破月看到城楼上几乎所有人,同时站起来,拿起武器对着下方!她转头,探出一双眼,只见城墙破败几近废墟,而城门外,不算宽敞的便道上,密密麻麻躺满了人。这一处城楼高不过三丈,而地上的尸首,层层叠叠堆了几尺高。

这些士兵?!破月吃惊的望着身旁神色麻木动作僵硬的男子们,他们竟杀了这么多敌军?

也是,以四百敌数千,步千洐是想把他们的最后一点力气都榨干吧?

而那些尸首之后,已有数十人从林中缓缓冒头。破月看清他们的身形,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一时却说不上来。

“放!”她正想得入神,远远的地方,有人清喝一声。

城楼上诸人同时伏低抱头,破月还在发呆,根本不明所以,只听得劲风阵阵,却不知要如何应对。

猛的前方烟雾一破,一块足有她十个头大小的巨石,雷霆万钧迎面扑来!

破月全身僵硬,只能眼睁睁看着巨石朝自己面目就要落下!忽的她手腕一痛、身子一歪,堪堪摔倒在地。只听“嘭”一声巨响,她身后的城楼被砸出个大坑,土石四溅!

她惊魂未定的抬头一看,却原来是身旁的士兵九死一生之际,将她拉到一旁。

“新兵?呆什么!不想活了!”那人毫不留情的怒斥,同时紧张的转头,把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块,放到身旁的擂具上,猛的一踩!石块飞射而出,那人抬头看着发呆的破月,又怒了:“还不帮手?”

破月这才反应过来,冲过去帮他搬石块。只是望着城楼上下你来我往,不断有人惨叫有人倒下,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已经面临死亡的绝境。一个陌生士兵,刚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

战况并不理想。

破月很快发现,城楼上虽然站满了人,且明显分成几个小队防御。但敌人实在太多了。刚打了半个时辰,对方交代了上百具尸体,自己这边也死了二十余人。

这是一场消耗战。

说实话,敌人的进攻速度也不是很快,虽然一直一步步推进,但并没有带给破月那种排山倒海的威慑感——不过如果真的有那种感觉,破月想北城门也许已经攻下来了。

也许对方死的人太多了,每个人脸上表情都很麻木僵硬,但当赤兔营的箭雨落下时,每个人眼中都会闪过惊惧的光芒。

这支攻城部队并不强悍——破月在心中有个这个清晰的印象。

但是敌人数倍于自己,且都是生力军。再这么打下去,破月可以断定,己方一定先输。

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改变局势?

她又看了眼城楼下的敌军,他们几乎已密密麻麻挤满了便道,至少有一千人。前锋部队正要架上云梯,往城楼攀爬。一旦云梯架上,城门就堪忧了。

就在这时,她忽的反应过来,自己为何看到他们,觉得有异样了。

她一把抓住身旁那士兵:“他们的衣服颜色,为什么不同?”

那士兵见她指着城楼下,奇道:“他们是五国联军,服色自然不同。快搬石块,不要废话。”

破月明白过来——虽然号称五国联军,但也是在大胥侵犯下仓促联军。如今士兵虽然混编,但还是保留原来国家的军服。

也许有机会!

破月猛的想到——若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此刻沉稳用兵,自然能将城门攻下。可他们是五国联军啊!难怪她觉得他们的势头似乎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面对赤兔营的精悍,他们其实也心有余悸吧?

混编军啊!再也找不到比混编军配合更生疏的军队了!步千洐有信心反攻,只怕也料定了这一点吧!

一个大胆的念头渐渐在她心中成形,她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但同时又热血上涌!

她只在游戏里运用过战术策略,在实际两军交战,能成功吗?

她咽了口口水,湿润干涸的嗓子,看向身旁士兵:“谁在指挥战斗?”

“什么?”士兵没听清。

“哪、位、将、军、负、责、北、门、守、卫?”破月一字一句重复。

未料那士兵眼眶一红,居然掉下眼泪:“薛校尉已经战死了。”

破月恍然大悟,难怪如此,所以这里的士兵有些颓势,彼此配合也显得不太流畅,只因无人直接下令了。

步千洐那边,大概正战到最酣畅时吧,只怕已无暇顾及这边。

这一回,没有步千洐,也没有容湛。只有她自己了。

“那你们现下听谁的?”破月问。

士兵答道:“刘都尉。他便在城楼正中。”

破月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士兵目瞪口呆,看她一溜烟小跑不见了。

城楼正中的攻防,比角落处更加激烈。破月小心翼翼躲过楼下的飞石,绕过疯狂往楼下射箭的士兵,一探头,便见一高大军官矗立在城垛间,怒目圆瞪,接连不断往下射箭。

“刘都尉!”她扯扯他的衣服。

那军官满眼迷茫的转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她只得凑到他耳边大吼:“这么打下去是不行的!”

刘都尉咬牙切齿,继续射箭:“别废话,敌人都要上来了!”转身对身旁诸人喝道:“射!加紧射!擂具快些!”

破月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不能不搬出步千洐了。

她抬手扯着他的大耳朵:“听着!我是步将军亲兵小宗,他派我过来,告诉你守城方略!”

刘都尉又惊喜又疑惑,望着眼前小个子士兵,声音还跟娘们儿一样娇软,不由得问道:“当真?”

破月拿出腰间寒月刀:“这是步将军赐给我的。”

刘都尉虽不认得她,却认得这把刀。因为步千洐拿过不同的刀,与这些下级军官演练。他这便信了七八成,喜道:“是寒月刀!太好了!要怎么做?”

破月将他拉到后方,一阵低语。刘都尉听得惊讶不已,张了张嘴:“能成吗?”

破月其实也不知能不能成,但知道必须给他信心,于是用力点头:“能成!这是步将军定下的计策。你只管放手做,若是无功而返,都算在小宗头上。”心里却想,小宗,对不住了!可是妈呀,步千洐回头知道,还不宰了我?

不对,也没事,万一不成,己方也没损失,老步舍不得惩罚她。

她想得理所当然,却也没细想,自己这个“步千洐必定舍不得”的念头,到底从何而来。

刘都尉听她这么说,哪里还有迟疑。约莫是为了鼓励其他士兵,他大喝道:“传令下去!步将军派来小宗……”语意一滞,看着破月。

破月硬着头皮接道:“校尉。”

刘都尉更加欢喜,高声继续道:“……小宗校尉,带咱们守北门!大伙儿提起劲,一定要守住北门!”他心里却想,年纪如此的轻,却是校尉,还有步将军最爱惜的寒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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