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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子夜红烛-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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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学了然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一定和我一样,喜欢吃姐姐做的菜,不喜欢吃相府里厨子做的菜。”



不等李放开口,易安满眼鄙视地看着易学说:“笨死了,皇上当然是吃宫里的御厨做的菜了,怎么可能吃相府里的菜?”易安九岁了,一直就仗着比易学大,在易学面前充小大人。



除了南成,其他人都让他给惹笑了。李放叹道:“久闻商相治家严谨,家中妻妾子女相处和睦,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我知道,他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兄弟相残。想他九岁时,也是要应付好多阴谋与算计,哪里有快乐的童年可言。我不禁心疼起眼前这个男人来。



李放含笑地看着易非说:“易非今年多大了?对前程可有何打算?”



易非起身行礼后,答道:“回皇上,小民今年快十六了,比姐姐小一个月。小民想明年开恩科进参加科考,努力求得功名!”



李放朗声一笑说:“好,果然是商相的儿子啊!有志气!明年朕要亲自批阅你的试卷!要想求得功名,可得凭自己的实力!”



易非又是一礼道:“小民谨记于心!”



一时饭桌上气氛也是热烈了许多,易学竟然给李放夹了一片菇子,理由是这是姐姐采的,他最喜欢吃,送给李放,作为李放为他夹兔腿的回礼。李放笑着吃了。而南成一直都显得十分恭敬,吃起饭来也是兴趣缺缺。我自是知道是李放同桌的缘故,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暗暗地给他使眼色。他却像看不见一样,垮着一张脸。



李放的手在桌子下偷偷地捏了我一把,我才回地神来。发现李放看着我,眼里多了一丝算计。他一定是看见了我给南成递眼色了,这个家伙怕是吃醋了吧?



果然,李放开口了:“南成,朕封你为粮草先锋官,你明日动身,押运三十万石粮草到流州!”



南成这才像从梦中惊醒一样,迷茫地看着众人。李放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南成一下子跪在地上道:“臣遵旨!”



我在桌子下使劲地掐了李放几下,以示我的不满!这家伙的醋吃得也是太厉害了吧?就因为我多看了南成几眼,他就要把人家派到边境上去?好歹南成也是他的大舅子啊!



李放并不理我,神定气闲地吃着饭。正如易学所言,这家伙真能吃。兔丁和鱼汤几乎是他一个人吃光了的。连汤里的蒲公英叶子也没有放过。要知道那蒲公英放在鱼汤里,虽是极清热的,但也是极苦的。他吃起来是眉头也不皱一下,甘之如饴。



饭后,易安和易学让下人带下去午睡去了。李放命众人各自散去,拉着我的手要我陪他走走。



第三十一节 好梦易醒



 李放和我来到别院的园子里。一路上,李放都牵着我的手。园子深处有一个小树林,树林里满是石榴,广玉兰这类的小型乔木。沿着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进去,林子里亭台井然,别有洞天。



我一把抱住了李放,喃喃地说道:“逸之,我好想你!”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主动地抱他,李放一脸的欣喜,动情地吻住了我。排山倒海的柔情涌上心头,我深深地回吻着他,要把这些天来的相思全部用这个吻释放出来。我咬着他的唇,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又让他的舌头抵回了口中。如此相抵纠缠一翻后,我已是气喘吁吁。



李放放开了我,含笑地看着我说:“辰儿,我喜欢你的热情!”



我的头脑中“嗡”地响开了,这可是古代啊,男人们定是不能接受女子如此主动的。这家伙不会觉得我刚才在对他用强吧?天啦,太丢人了!我的脸一热。捂着脸就想跑开。



李放一个用力,刚刚跑去一步的我又重新跌回他的怀里。我把脸深深在藏在他胸前,不敢抬头看他。李放一声轻笑,低下头来,俯在我耳边说:“辰儿,我真的好喜欢你这样热情,你可以再热情些……辰儿……”



说完,又是俯下身子,寻找我的唇。我害羞地推了推他说:“逸之,不要……”



李放不满地看着我,哀怨地叫道:“辰儿……”



这家伙,一个大男人竟对我撒起娇来。我笑着指指我的唇说:“都肿了,一会儿会让易非他们笑话的!”



李放这才放开了我,扶着我在石凳上坐下,道:“伯王一党已除。只等边境上战事一过,我便接你进宫!你我二人便不再忍这相思之苦!”



我正色道:“你刚才对南成也太狠了些吧?”



李放霸道地说:“谁叫你这样看他?辰儿,我不喜欢你这样盯着别的男人看!我就是要把他派出去,让你看不到他!”



我头痛的扶上了额角,说:“他可是你的爱妃的弟弟,我看你回宫后南嫣如何找你哭!”



李放说:“南嫣只怕是笑还来不及呢!你以为我真的只是吃醋才让他出去的啊?这是在给他机会,让他得到锻炼!”



我顿时了然,笑道:“你别是想将婉和下嫁与他吧?我听说婉和公主可是喜欢南成呢!”



李放道:“婉和的性子太急,不适合南成的。只怕他二人成婚后,婉和又得成天缠着我给南成官做了。南成的性子,哪能受得了这么多的拘束?眼下,我只是锻炼一下他,一则是安抚南家,二则将来如朝中有大事,他兴许能助我一把。”



我听后,温顺地靠在他的肩头说:“逸之,谢谢你如此相信我爹!”



李放说:“你也听说了啊?当日在朝堂上,我以为商相只是因着顾及与伯王的师生之谊才站出来说话。如今看来,真是如他所说,是不愿我背上残杀手足的骂名!看你姐弟几人相亲相爱,我好生羡慕!商相果然是治家有方啊!我更是有幸能得辰儿你!”



我心中一动,道:“喜欢我家的气氛吧?你可以随时来!”



李放笑道:“只怕不能了,等我接了你进宫去,我还去相府做甚?只是你未进宫时,我倒是要常去的。你可要像今日这般做饭给我吃啊!”



我笑道:“刚才你吃了那么多东西,现在又说吃了,你还真能吃啊!”



李放温柔地说:“辰儿做的饭菜我是怎么吃都不腻,怎么吃都不饱。吃上一口便停不下来了,只想一直这样吃下去!”



我轻笑一声道:“不至于吧?倒说得我做的饭像纯梅一样了,成了毒药了!”



李放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李放一把把我推开,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你如何知道纯梅?”



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一时口快竟说出了这样的话。李放一定会怀疑了吧!李放见我这样子,更是冷漠了,说:“辰儿,你一直在骗朕!在汶水边,你对朕说是听明光寺的师太说起的。明光寺的师太可不知道这断嵋之上有纯梅!商相去过断嵋是吧?枉朕一向信任他,他却要置朕于死地!”



我顿时泪如雨下,纵是心急如焚,却也不知如何辩驳。听着他冷漠的言词,我的心在慢慢变冷。难道我们之间就这样完了,商家也完了?这事不再是为伯王求情那么简单。听他说来,竟是干系到他的性命!这明明只是个误会啊!李放眼中的冷冽让我心口开始发痛了,久违的疼痛让我冷汗直流。



我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晕倒,不然,等我醒来只怕商家已经完了!我挣扎着说:“逸之……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子的……是我……我曾不小心到过断嵋……你要相信我……我爹……绝无谋逆之意……季王也是知情的……”



说完,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像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置身在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到处一片黑暗。我只觉得冷和恐惧。依稀看到前面一个身影,我追了上去,却怎么也追不到,我急得大叫:“逸之,不要抛下我!”



只听到有人在我耳边焦急地唤道:“辰儿,辰儿,我在!”我好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进了我嘴里,我本能地握住手中温暖的大手,安然睡去。



等我醒来时,已躺在了床上,李放焦急地握着我的手。看我醒来了,又马上放开,默不作声。南成和易非也站在一旁。我这才想起了我晕倒之前发生的事。小心地打量着李放的脸,但他的脸上已无一丝表情。他是信了我的话吗?



南成见我醒了,也不顾得君臣之礼。上前一步对我说:“笛儿,你可醒了!怎么又发病了呢?上次茹太医说过,不是让你要放宽心,不要去想伤心的事吗?还是你又受了什么刺激?”



后面的话明显是针对李放说的,李放并不计较,只是问:“她以前也这样发过病吧?为何不着手医治?茹太医也给她诊过?”



南成躬身一礼说:“回皇上,笛儿曾在纵歌园里发过病。当时季王爷请了茹太医来给她诊断过。茹太医说这是心病,无药可医。只有心胸放宽,不受刺激方能不发病。凡是遇到伤心的事,都是极易发病的!”



不止李放,连一旁的易非都惊得睁大了眼睛。南成又道:“适才让下人去最近的镇上请的大夫怕是也快到了吧!只是这也只是治标之法,不能根治的。”



李放道:“不必了,朕带她回望京,着太医院的太医会诊!”说完这句,也不看我,一把抱起我向外走去。



早有侍卫将车辇备好了。李放把我抱进了车辇中小心地放下。然后在我身边坐下了。



一路上,李放并不看我一眼,也不对我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车帘发呆。我偷偷地打量着他,他的脸上仍是平淡得一点表情也没有。看来,他是不相信我的了。一个不相信我的男人是不值得我爱的,虽是明白这样的道理,但也是难免伤心。我的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却不敢出声,生怕惊动了他。



到了相府,李放沉着脸把我抱下车辇。我醒来多时,早已恢复了力气,可以自己走了,于是想挣脱他的怀抱。李放不语,只是暗只加大了力道,我又如何能挣得脱?我只好放弃了,由他把我抱进了相府。



一路上,下人跪了一地,爹领着姨娘们诚惶诚恐地迎了出来,看着李放怀里的我,虽是疑惑担心,却不敢多问。只是跪地行礼请安。李放仍是一言不发,黑着脸把我送回了我的房里。府里的人应该诧异了吧,皇上虽是幼时来过相府,只怎么对小姐的闺房这样的熟悉。他们哪知,李放早已来过我房里好多回。



李放把我放在房上,坐在床沿上,不说话。我的心也渐渐平静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怕也没用。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不多时,一群太医领命而至。轮翻为我号过脉后,一问发病时的症状,和茹太医说的大同小异。李放命太医们开下药房后就要起驾回宫。(奇*书*网。整*理*提*供)



这时易学却从外面走了进来,拉住了李放的手说:“皇上,是姐姐惹你生气了吗?要不学儿等姐姐病好后让她给你做最好吃的韭菜盒子给你赔礼,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看姐姐的眼睛都哭红了!”



屋里顿时一片死寂,四姨娘惊恐地冲过去抱住了易学。谁都看得出来皇上正在气头上,这节骨眼上冲撞了皇上,后果不用想也知道。李放却是蹲下身子,露出了笑脸,说:“好!朕答应你!”这是这半天来李放第一次笑,虽是笑得有些勉强,但至少他笑了。



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李放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但愿你这次没有骗朕!”说罢就走了。



爹和南成,易非一干人等自是送了出去。



第三十二节 或抄或诛



 等到李放走后,爹一脸凝重地走到我房里,喝退了所有的仆人。并且关上了房门。我马上起身下床。爹在椅子上坐下,严肃地说:“笛儿,你倒是给我说说,今日发生了何事?为何皇上送你回来?”



我见事情是瞒不住了,于是详细地把经过说给爹听。从断嵋到今日的事。中间自是省去了我真实的身份和李放时常夜里会我的事。



爹听后,连呼:“荒唐啊,荒唐!笛儿,你可知这断嵋为何是皇家的禁地?世人知道断嵋者甚少,听说过的都以为皇家是因断嵋上的纯梅才给禁了的。因那纯梅是一种无解的幻剂,一旦中毒,就无药可解。其实断嵋列为禁地,另有隐情啊!先皇驾崩前五日,曾诏我进宫密谈。原来这断嵋之上藏着先祖的密令。渊源王朝本是立长不不立幼的。后因到了先皇的曾祖一辈时,出了点乱子。改立幼子。自此立长不立幼的规矩是给破了。但先祖下了道密旨:凡所立之君非皇长子而昏庸无能者,大皇子可到断嵋上取得信物,斩昏君,取而代之!将这信物藏于断嵋之上,也是因为断嵋凶了险无比,又有纯梅作为屏障,防了那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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