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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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执,有没有怎么样?”苏黎担忧的上下打量了下,没有看到不妥才放下心来,心里却很愧疚,不该丢下她一个人的。
沈青停好车过来刚好看到小白死死地拉着夏执的手,正想走上前解释一下,没想到小白把夏执的手一甩,大步往桃源而去,完全没有要理夏执的样子。看来是生气了。
“小屁孩乱发什么脾气啊……”夏执小声的咕哝,迷路的是她好不好,照常理这是后不是亲人终于找到走失的她相拥而泣吗,真是的,是谁有了小美女就把她丢在一边的……当然夏执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里酸溜溜的味道,只是觉得无比憋屈。
回到桃源后沈妈妈过来问了一番话,给夏执准备晚饭。直到吃完饭洗漱好会寝室都没看到小白,小菡一直拿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看的夏执心里毛毛的,小盆友直接的完全不懂得掩饰。
“小菡有话要和我说吗?”在回去的路上,夏执突然停下来,猝不及防的问到。
小菡看看夏执又看看苏黎,最后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和夏姐姐说,你不要怪绿衣,他今天发现姐姐不见后一直找到刚才哥哥打电话给他才回来等。大家劝他不要找了,就在家里等一下,说不定姐姐你就回来了,可是绿衣……绿衣他不听。”小菡没说的是,小白脸色一直非常难看,因为太晚了还想进公园里面去,还差点和劝他的汽车师傅吵了起来,连同当时想要拉着不让他去的她都被凶了,还好哥哥的电话及时打过来。
还有刚才过于激烈的反应,绿衣和夏姐姐真的只是姐弟吗?小菡黯然的垂下眼睑,少女此时还没明白那样淡淡的失落是什么。
“是小白不对,”想也知道,估计小白爆发的脾气吓到了小姑娘,夏执了然的拍拍小菡的肩“没事的,姐姐明天就教训他。”
不是的,姐姐不要,小菡不是这个意思。“小菡着急的直摆手,要是被绿衣知道是她让他被夏姐姐责备,一定会被讨厌的吧。
夏执摸摸小菡的头,其实听小菡一说,她也觉得貌似自己好像哪里做错了,可是迷路是她能控制的吗?不是,所以她没有错==
晚上因为白天的事实在太累,没多久夏执就睡着了。小白到她房门前的时候里面的灯已经熄了。手抬起来又放下,小白靠着墙也不离开,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夏执的门口。
夜色深浓,沉沉淹没少年心事。
早上起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围在桌子旁边了,小白还是没理她,笑着给大家打过招呼,沈妈妈微笑的给她添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昨晚还睡得好吗?”
“嗯,白天跑的太累,所以晚上倒是睡得很好。那个,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夏执放下碗,“给大家添麻烦了。”从小就以不给别人找麻烦来约束自己的夏执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昨天的那种情况,所以小白生气她也无话可说。
“没有添什么麻烦的,说起来阿青的爸爸以前也在那个森林迷过路,还是我找到他的。”沈妈妈提到沈爸爸时脸上散发出温柔光芒,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哦?”夏执有些惊讶,原来他们是在这里认识的吗?
“嗯,有时间可以和阿执讲哦,只要到时候你不嫌弃我个老太婆罗嗦就是了。现在就不说了,再说下去早饭都要凉了。”沈妈妈捡了些清淡的菜夹到夏执碗里,提醒她吃饭。
早饭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除了小白脸色不太好。晚上有个篝火晚会,镇上派人过来请沈妈妈过去,沈妈妈在镇上应该也算的上是德高望重的人,晚上的活动是由她来主持的。
因为沈妈妈的邀请,苏黎和沈青都会跟过去,小菡自然是要去的,但是小菡却把小白也叫去了,原本以为他会拒绝的,没想到竟然答应了。
夏执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没有过去,沈妈妈只好和交代几句,让她好好休息,好点了就让沈青过来接她,他们整个下午都会在那边。
虽然说是身体不舒服,可是他们前脚刚走,夏执后面就跟着出门了,其实只是看到阿黎和沈妈妈还有沈青一起,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明明是她先喜欢的人。明明已经是阿黎的男友,可是放手不若想象中容易,为什么不是单纯的说不喜欢便不喜欢,收回全部情意?
现在在去想沈青的事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痛苦了,也许也是有恨过他的,少女时期最初爱的人,爱的却不是她,怎样努力也没有回报,可能也是有不甘心吧。
但是夏执现在最郁闷的事不是沈青,而是小白。重昨晚开始就和她闹别扭,这个小盆友,一点都不可爱==早上竟然看都没看她一眼……
夏执一个人走在小镇的路上,小镇淳朴美好的风景让她心情再次好起来,穿过一户户沿街的木楼,那已经很有些年月的木门后有的在闲聊,有的聚在一起打些小牌,有的只是纯粹聚在一起喝喝茶,生活安闲舒适。
路边的小店有一个卖煎油饼的老字号,传说他的煎饼非常好吃,夏执可是慕名前去。
小店的主人是一个老太太,手里灵巧的翻着锅里的油饼,一边和夏执聊天,小镇的人都是这样,淳朴而热情。
“嘿!“肩膀被重重拍了下,夏执转过身看到沈苍崖笑容灿烂的站在她的背后。“刚刚在后面看到时就觉得是你,果然没错。”
沈苍崖扶着夏执的肩,探过身去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油饼,“谢谢啦,我刚好还没吃早饭。”
夏执脸红了下,拍开他的咸猪手,笑笑:“还真是不客气,老板,这个我还要一个。”
店里的人不多,街上也只有一些人。夏执和沈苍崖坐在小店门口大口大口的吃着煎饼,话说这个煎饼真的太好吃了,表皮煎的脆脆的,里面的馅儿却美味多汁。
“老板,我还要一个,也是记他的帐。”沈苍崖指了指夏执,毫不客气的说到。
“喂,不是吧,你都吃了3个了,你确定你还吃的了?”夏执第一次看到这么能吃的人==
夏执拍拍屁股站起来真准备付钱,刚好看到从小巷另一边走过来的小白和小菡,“小……”夏执真准备叫小白,结果小白一见夏执,再看看坐在屋檐下的沈苍崖,直接转身走了。
“唉,夏姐姐……绿衣等等我……”小菡只来得及跟夏执打声招呼就去追小白了。
真是不可爱!夏执气鼓鼓的看着小白离开的方向。
“夏姐姐?”沈苍崖嘴里的半个饼掉在了地上。
“哎,你饼掉了。”夏执好心的提醒他。
“你是女的?”沈苍崖还处在没搞清楚状况的阶段。
“我又没说我是男的。”夏执转身把钱给了老板,笑意盈盈的看着惊讶的沈苍崖,终于觉得心情好点了,果然,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不快乐上比较容易快乐……
丢下反应迟缓的沈苍崖,夏执吹着口哨走出了小店。
再见,小王子(一)——苏黎番外
再见,小王子
请你驯服我吧!
微凉的空气中有浓重的湿气,苏黎从机场走出来,拢了拢衣领,这个时节,应该是倒春寒了。
有四年没回来了,苏黎垂眸看了看手中小小的行囊,这次回来只是回来看看母亲,这个叫做故乡的城市并没有给她多少美好的回忆,除了那个人,可是做了那样的事,也是不会被原谅的。
刚走到外面就下起了雨,缠绵细密,在细雨中轻颤的大朵大朵高洁美好的花朵,明明清丽优雅,却偏生让人觉得透露着些许妖娆,可是即使这样,也是会让人心生欢喜的,就和那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第一次遇到夏执的时候也是这个时节吧。
早上出门时没想到会突然降温降得那么厉害,所以当苏黎出门就后悔只穿了一件校服,可是想到那个男人还在家里,所以索性转头就去上学了,真是不想多看他一眼。
玉兰花是在这个季节开放的,大朵大朵洁白的花朵开了满树却没有叶子,是那样骄傲而美丽的花。苏黎从学校侧门进去就看到大片盛开的玉兰。
中间最大的那棵花树下站着一个人,仰头望着满树芳华,背对着苏黎,背影修纤高挑,明明在大多少年身上穿着很难看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却觉得似乎也没那么差。
苏黎站在那人后面,一时有些发呆,只是个背影嘛,苏黎好笑的摇摇头,难道她也犯痴?
仿佛感觉到背后有人,那人转过身来,微微侧头看着苏黎。
“啊!”苏黎有些惊讶,没想到是夏执。作为班上不怎么引人瞩目的人,和耀眼如夏执,自然是没有什么交集的。初中时候的苏黎瘦小而沉默,再平凡不过。
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苏黎窘迫的憋出一句“你好”,对方微愣,侧过头嘴角掀起笑意:“你好。”
也许就是这样一个清浅而温暖的笑容,那个容貌清贵如少年的人从此住进了心里,以至于在以后漫长岁月中,即使是没有再见的时候,念到这个名字心里也会微微泛疼。
也不是一开始就交好的,毕竟两人的差距太大,可是就是那次过后,两人总是会不经意的在不同的地方碰到,再后来夏执成了苏黎的同桌。
“阿黎,中午一起吃饭吧。”
“阿黎,昨天的数学笔记接我看一下吧,我昨天上课一不小心就死过去了。”对方尴尬的摸摸脑勺,可是不是不小心吧,每天都会很不给数学老太太面子的在她的课上睡觉,不过数学却好的让人嫉妒。苏黎从书桌里拿出笔记。
“阿黎要不要尝尝这个,我自己做的。”一副期待表扬的样子,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也很男孩子气,可是做的东西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吃。苏黎微弯起嘴角,好吃的食物会让人有好心情。
“阿黎晚上一回家吧。”
“阿黎要不要去我家温习功课?”
“阿黎……”
……那个人叫她的时候总是语带笑意,眼神干净清澈,喜欢直直的望进她的眼里,所以连拒绝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和最初的淡漠印象不同,慢慢接近认识那个人,苏黎总会觉得很温暖,所以一再的允许自己不自禁的靠近点,再靠近点,她只要再靠近一点就好,她要的不多。
可是她忘记了,其实她是一只生人勿近的小狐狸,和夏执已经超过了距离。
晚上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都是夏执,浅笑的夏执,上课睡觉孩子气的夏执,要表扬的讨好的夏执,不高兴时皱眉的夏执……那样多,原来已经认识了那么久了。
梦境一转,她变成了一只孤独的守望麦田的小狐狸,因为她的小王子有着和金黄麦穗一样美丽的头发,她允许小王子接近她,驯服她,小王子每天靠她近一点,对于他的出现和接近她期待又忧伤。但是当他终于做到她身边时,她心里溢满了欢喜。
可是当时的她从没想过小王子虽然驯服了小狐狸,可是驯服小王子的却不是小狐狸,他是小狐狸的独一无二,而他的独一无二从来不是小狐狸。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的,甚至是跟她讲自己破碎不堪的家。
是的,苏黎和女生夏执是好友。
等到上了初二,夏执的后面多了一个尾巴,夏执说是她的邻家弟弟,李绿衣。
那个外貌过分秀美绝伦的少年,除了和夏执一起,她也在学校碰到过,周围的女生看到他脸红心跳的时候他也是面容清冷,不喜言笑的,可是在夏执面前却像个小孩子,笑容纯稚,容色倾城。
绿衣的心意可能也就夏执还看不出来吧。
因为夏执,两人也算的上是点头之交,可是绿衣看她的眼神太过戒备,苏黎小心翼翼守护自己隐秘心事,可是偏偏觉得在绿衣面前隐藏显得万般可笑。
用刷子使劲着原本就青紫的伤痕,这些东西都让她产生强烈的不洁感。冰冷的水顺着身体滑下来,可是怎样也清洗不了心里不洁净的嫌恶感。
可是该怎么办呢?彼时尚且年幼的她是真真切切的绝望过,对那个男人的憎恨,对母亲的怜悯和心疼,让她曾经真心的希望就这样沉入冗长的梦境再不要醒来。
已经是夏初,天气热起来,大家都已换上夏季校服,在一群裙角飞飞中她依然穿的是春季的衬衣,手臂上蔓延的是她欲遮掩的伤。
“就是隔壁班的苏黎啊,之前我不是说过吗,他后父其实很不待见她和她妈妈的……昨晚啊,她后父又是醉酒回来……”是和她一个小区的女生甲。
“啊?是么?平时看她很孤高冷淡的样子,还以为多了不起呢?”女生乙有些尖酸的接道。
“哎呀,不要说了,人家都那么可怜了。”女生丙自以为警醒的向一起的女生使眼色,示意苏黎过来了。
两眼正视前方,苏黎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从那群女生旁边走过。别人说的是事实,她又能说什么。
“再说一遍你们。”隐忍着愤怒的声音,周围的人自觉地让开一条路,夏执沉着脸走上来,原本颜色极浅的褐色瞳孔越加幽深,微眯着的时候莫名的胁迫让讨论的几个女生不敢再说一句话,小心翼翼地瞄着夏执。
她站在那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