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花开-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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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笑了笑,抬手往毛头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沈忆安看看毛头,笑着道:“看不出来豆豆是个男娃娃呢,豆豆多吃些,吃的多才能长的高。”
沈忆安见蒹葭看过来的眼神有些不解,解释道:“他不是改名字了吗?我听莫芽说叫毛豆,这名字好,豆豆叫着也顺口。”
蒹葭皱眉,“做小名还好些,要直接叫毛豆和毛头有啥区别?”
沈忆安看看埋头吃饭的莫芽,想了下道:“叫莫萱吧,小名豆豆。”
“有啥寓意没?”
沈忆安没想到蒹葭会问这话,微微愣了一下,莫芽忙咽了饭道:“有啊,萱草又名宜男,好多写萱草的古诗词,那是忘忧之物。”
沈忆安点头,“是啊,莫萱好,小名豆豆。”
蒹葭看看毛头,皱眉道:“耀州有没有什么有名的大夫?我觉得毛头嗓子没啥事儿,可他就是不开口。”
毛头抬眼看看蒹葭,拽着他的衣摆摇摇头。
沈忆安盯着毛头看了看,“过些日子吧,我也觉得没啥事儿。”
莫芽眼神在蒹葭和沈忆安之间转,总觉得这俩人这般熟识的说话有些怪怪的,又觉得本就该这般。
祝良箫坐在醉白楼里看着人叮叮当当的做工,等到她们都下工去吃饭也没见一个人影。祝良箫叹口气,在店里转了一圈准备回去,转身就看见自家的晓雯扶着门框站着直直的盯着自己。
祝良箫快走几步扶着他进来,一面寻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凳子让他坐,一面叱道:“你跑出来做什么,不是说最近身子不爽利吗?你见谁家的夫满大街跑了?”
晓雯面无表情的看了祝良箫良久,垂下眼道:“你怎么没去四时美苑?”
“哦!”祝良箫呼的一声甩开扇子嗤笑道:“你这是来捉奸呢!”
晓雯摇摇头,似下了决心般咬咬唇道:“良箫,我十五就嫁进祝家,跟着你也有三年了。以前我誓死不让你娶侧,可是那个茉香说的对,我管住你的人也管不住你的心,你要玩就玩,要娶便娶吧,我也不再做什么恶夫让你人前抬不起头。”
祝良箫手上的扇子快摇了两下,结结巴巴的问道:“谁,谁说我要娶侧了?”
晓雯不无哀怨的看过去一眼,叹口气道:“妻主别扇了,大冷的天儿。最近我得回爹爹家住些日子,天儿也渐冷了,妻主要记得添衣,帮着保父看顾好敏儿。”
“不是!”祝良箫拦住起身要走的晓雯,皱着眉道:“茉香说什么话了让你变成这样?你别听他瞎掰,我……”
“妻主!”晓雯直直的盯着祝良箫,肃容道:“不是茉香的问题,就是没有茉香还有四时美苑里那些仙人般的人物。晓雯自知除了耍横没什么本事,以前对妻主不好的地方妻主就忘了吧,以后晓雯再不会插手了。”
晓雯看向祝良箫的眼睛里满是爱意心痛与决绝,还带着祝良箫从不曾见过的薄凉与心灰意冷,祝良箫一时倒忘了多做解释。
晓雯深深的再看一眼祝良箫,转身出了醉白楼。祝良箫紧走几步,看着晓雯上了一辆马车,驶去的方向却不是祝家。
马车上杏儿偷偷掀开车窗看了看立在醉白楼门前盯着马车神色复杂的祝良箫,轻笑着道:“主子这招高明,看小姐是极不舍呢!”
晓雯没搭话,抱膝蜷在角落里神色带着落寞。
杏儿笑着开口道:“要我说,那个什么茉香定不是小姐的相好,小姐虽然痞了些,做事还是极有分寸的。”
晓雯抬了抬眼皮,淡淡道:“还有几十年要过呢,我是真的想开了。”只是,她要再娶就先休了我吧。晓雯埋下心底的话,叹口气重又垂了眼。
杏儿抿紧唇,凑过去给他添了件披风,闷闷的坐在一侧也垂了头。
沈忆安从蒹葭那里出来回到醉白楼时,祝良箫正垂头坐在一堆木料中间。祝良箫见沈忆安回来,吸了口气道:“我没吃中饭。”
祝良箫坐着的位置极为碍事,沈忆安见一群做工的人绕过她搬木料装旋梯极为不便,交代着工头一些细节,拉着耷拉着脑袋的祝良箫出来。
祝良箫看看离醉白楼不远的四时美苑,闷闷的迈步往相反的方向走。沈忆安挑挑眉,跟着祝良箫走出一段儿,笑着开口道:“不去找你的绕指柔了?”
祝良箫哼了一声,“你说,我出去喝个小酒有什么错?”
……
“我不过是抱抱那些美人儿,又没有带回家里!”
……
“男人啊,就是没事找事,谁家没个三夫四侍的!”
……
“你怎么不说话?”
沈忆安看着明显焦躁许多的祝良箫,领着她拐进一处小酒楼,随意点了几个菜,上了一壶黄酒。
祝良箫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闷了,呲牙呵了一声皱眉道:“我可没说要娶侧夫,晓雯他一直那么嚣张,怎么突然就说不在乎了?”
沈忆安抿了一口酒,“让晓雯被别人抱抱如何?”
“她敢!”祝良箫怒目圆瞪,拍着桌子道:“我批了她丫的!”
沈忆安撇撇嘴,给祝良箫又倒了一杯。
祝良箫叹口气,哼笑道:“晓雯又跟我耍手段,过两天就好了。”
“你与茉香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哼!”祝良箫哼道:“我不玩花楼里的娼|妓,省的染了脏病。”
沈忆安啧啧嘴,敬了祝良箫一杯道:“一起做生意吧,总不能一直吃家里的。”
祝良箫看怪物似的盯着沈忆安,指着她的鼻尖点了点,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道:“你抽风!”
沈忆安勾勾嘴角,“我总得有个自己的家给将来的夫郎与孩儿栖身!”
祝良箫眯着眼睛摇头,轻叹了口气接着喝酒。沈忆安看看周围的摆设,心底开始琢磨怎样更胜一筹。
对谁表白
只过了三日,沈忆安就送了莫芽去崇文书院插班,蒹葭也开始去豆腐坊上工。沈忆安每天早上经过蒹葭的小院,带着他一起去豆腐坊,有时候也会带着毛头一起。
醉白楼的装修已经基本结束,豆腐坊也收拾妥当,蒹葭和沈忆安说好,过两日就开始做豆腐。
这日,蒹葭无事在家,坐在门口的日光里,一面琢磨着豆腐皮的做法,一面给毛头做冬衣。蒹葭正盯着手里的衣服出神,面前的阳光突然就被人挡了去投下一片暗影。
蒹葭怔了下,又动手缝了一针才开口道:“你今日不忙了?”
沈忆安搬了个凳子挨着蒹葭坐着,看一眼另一侧偎着的毛头,笑着道:“豆豆的衣服?蒹葭手还真巧!”
蒹葭点点头,皱了下眉头道:“你不是忙着开酒楼?”
“啊!”沈忆安拍下额头,“我来向蒹葭借样东西。”
“啥东西?”
沈忆安指指院子里拴着的骡子道:“这骡子牵到作坊拉磨吧,在院子里养着也没啥用。”
蒹葭抬抬眼皮,“牵走吧。”
沈忆安摸摸鼻子,看一眼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毛头,笑着道:“豆豆去喂喂小兔子吧?我刚见它饿了呢!”
蒹葭眨眨眼,拍拍毛头的头让他进屋,转头道:“有事?”
沈忆安轻咳了一声吞吞吐吐道:“潘岳回来了。”
“是要去作证吗?”蒹葭低着头继续缝衣。
“不是。”沈忆安瞄一眼蒹葭,一只手无意识的在袖下松握了几个来回,抿了下唇低声道:“郝连也跟着来了。”
蒹葭缝衣的动作微顿了一下,淡淡的哦了一声。
沈忆安勾着头探究般的看过去,蒹葭不悦的皱了眉。
沈忆安轻出口气,笑着道:“蒹葭,你不会再跟她有什么了对不对?”
蒹葭毫不迟疑的点点头,但缝衣的动作却有些不稳。
沈忆安握住蒹葭捏针的手,从他手里抽出针扎在衣服上,揉起衣服扔进线框里。
“蒹葭!”沈忆安轻叹出声,顺着他挣扎的动作松了手,“蒹葭,我……”
沈忆安紧紧拳头,很是为自己的窝囊恼火。她担心蒹葭看见郝连会爱意重生,又怕自己表露心事会让他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作为男子,他若是爱银子爱权势爱沈家爱她沈忆安,哪怕只是爱其中的任意一种,沈忆安都有把握把他弄回沈府,可是蒹葭偏偏是事事都要靠自己的主儿。
沈忆安看着蒹葭微微垂着的眼帘,长睫像受惊扰的蝴蝶般不停抖动着,掩下一切情绪让她无法探究。沈忆安袖下的拇指中指偷偷捏在一起打了个低不可闻的响指。沈忆安叹口气,低声道:“蒹葭,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嗯?”蒹葭不解的转头,“为何?”
“我靠着祖荫过活,还不曾亲自为家里做过什么,比你差了许多。”沈忆安自怨自艾。
蒹葭脸上有些热,抿抿唇道:“你,你怎么这般想?你现在不是着手做生意了吗?你还说会好好赚银子购一处宅院不是吗?”
沈忆安挪到蒹葭对面蹲着,盯着蒹葭低声问道:“我若用自己的银子买了院子,你做院子的男主人可好?”
蒹葭看着沈忆安微仰着的脸,背着光线,夺目的就只剩下那双晶晶亮的眼睛。蒹葭忽然站起身,手背无意识的在腰侧蹭了一下,高声道:“你,我,我有院子了!”
“蒹葭!”沈忆安起身靠近一步,目光锁着蒹葭的双眼不容他躲闪。
“蒹葭,我是说真的。我见你第一面就动心了的,我没见过哪个男子能像你这般坚强,没见过哪个男子比你漂亮,可你又偏偏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好。”
沈忆安一把握住蒹葭垂在身侧的手,急切的开口道:“蒹葭,你说你是芦草,可你知不知道自己就是那水岸伊人!”
蒹葭皱着眉看着沈忆安,沈忆安眼睛明亮又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灼热。蒹葭微微抖了下,眼中的慌乱却慢慢散去,意外的换上了淡淡的笑意。蒹葭缓慢又坚持的重又抽回自己的手,轻笑着开口道:“你,喜欢上什么男子了?”
沈忆安因蒹葭抽回手变得黯淡的眼睛陡然变亮,连连点头道:“对啊,是真的喜欢。”
蒹葭微微皱眉肃容道:“这样不行。”
“嗯?”沈忆安不明所以。
“我说这样不行,这也太,太假了!”蒹葭越过沈忆安端起线筐进了屋,端筐的手有些微抖,蒹葭垂下敞袖,手顺着线筐滑到底部藏在了下面。蒹葭快走了几步,等离沈忆安有几步距离才深吸口气带着不悦的语气道:“还有啊,以后不准找我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沈忆安觉得脑子像被人夯了一记闷锤,轰的一声就炸开了。沈忆安似是要赶走脑子里哄哄响的杂音,抬手狠狠的挖了挖耳朵,瞪着眼睛盯着蒹葭。见他转身又走回来,沈忆安仔细的看蒹葭的神色,等蒹葭走到她身边沈忆安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沈忆安想了下笑着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蒹葭还真厉害。”
蒹葭斜一眼沈忆安出去打水准备洗衣。沈忆安跟过去,从蒹葭手里夺过井绳,一面试着左右甩了甩一面嬉笑道:“蒹葭,那你说,怎样表白才能打动男子?”
蒹葭带着些微困惑的摇摇头,“我也不知,你刚才那话,说与大户人家的公子或也不错,不过我听着就假的不行。”
“蒹葭觉得自己喜欢听什么?”
“干嘛非要听?”蒹葭从沈忆安手里接过井绳来回甩了一下,木桶就乖乖的沉下去灌满了井水。
沈忆安重又接过拉上来,倒到一侧的木盆里不死心的问道:“不听要怎样?”
“要做呀!”
沈忆安脸上爆红,抬袖做了个挡太阳的动作掩面想,直接上床吗?会不会太直接?
“要是大家公子,应该是喜欢饰物香粉之类的吧,我也不懂这些的。不见得非得说的天花乱坠,做些事情让他知道你紧张他就行了。”蒹葭转身回屋子里拿皂角。
沈忆安拍拍脸颊,呲牙眯眼的怪笑了两声。
沈忆安等蒹葭重又回来,又问道:“蒹葭,若是你们这样的,喜欢对方怎么做?”
蒹葭摇摇头,不确定的开口道:“帮着多做些活儿什么的吧。”
蒹葭无法想像会有女人对自己做什么事来博他好感,更无法想象有女人像沈忆安刚才那般肉麻兮兮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深情表白。
沈忆安拉住要坐下洗衣的蒹葭,自己挤到小凳子上坐下,捞起一件衣服道:“我洗,蒹葭歇着。”
蒹葭有些愣,想了下忍不住露齿笑道:“你现在忙什么?再说,你喜欢的那家公子定不会做这些粗活。”
沈忆安毫无章法的揉搓着手里的粗布衣,笑着道:“万一他做呢?我先练练,嘿嘿,先练练!”
“你起开!”蒹葭笑着从她手里抽出湿衣道:“你赶紧忙去吧,别在这儿晃悠了,后日不是要开张了吗?等你挣了银子立了业说不定你喜欢的那家公子就不觉得你靠不住,反而黏着你要嫁呢!”
沈忆安抿唇看着蒹葭又微微显露出来的小酒窝,轻咳了一声道:“蒹葭,你可,唉,你可真是,聪明啊!”
蒹葭抬抬眉脚,递了一块布巾过去让她擦手,自己坐在她方才坐的位置,麻利的打皂角洗衣。
沈忆安扁着嘴盯着蒹葭的发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