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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会吃才会赢-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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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锅炸至膨大金黄,而后用长长的筷子挟出来放在竹盘子里沥油——油条,国民早餐。

炸了十几根,面已经炸完了,天特么的居然还没亮!罗扇恨不得挨帐篷把所有人全喊起来吃早餐然后再放他们回去睡——这是要闹哪样啊?姐白忙活半天了?这都放凉了还不到起床时候,难不成一会儿子还得再做一回?可谁知道这天啥时候能亮啊!总不能每隔十分钟就做一回吧?!总不能等主子们都起了身才开始手忙脚乱地做早饭吧?!她还得伺候白老二穿衣洗脸上厕所呢!——删掉上厕所。

罗扇挠挠头,半晌“嘿”了一声,起身拿了钵子去马车上瓦了些绿豆粉瓦了些面粉,按一比三的比例配好搅匀,兑水调成稀糊后就在那儿放着。瞅了眼天色,仍旧没有要明的迹象,掩嘴打了呵欠不紧不慢地回了白二少爷的帐篷,见这位帅锅把身子团成一个团儿缩在被子里睡得分外可怜,罗扇觉得好笑,但还是十分人道地把自己盖的那条小薄被子给他盖在了上面——这哥们儿睡得够夯实的,冻成这样都醒不了。

把帐篷帘子漏风的地方重新掩好,罗扇揣着手坐到角落里眯起眼来打盹儿,不知不觉居然睡沉了过去,正梦见自己在睡觉,就感觉有人在舌吻她的小腿,连忙风情万种地道了一声“别,我有腿毛……”从梦中惊醒,却见白二少爷抱着一堆被子坐在那里,正伸着长腿用大脚丫子蹬在她的小腿上摇醒她。

“还好,你的腿毛还没硬到能扎着我。”白二少爷看着罗扇迷离的大眼睛淡淡地道。

罗扇一个猛子清醒过来,脸就有些热,只好假装不知道地跪着凑到白二少爷跟前儿——帐篷顶低,站起来就戳破顶了:“爷醒了,这会子就起么?”

“嗯,打水洗脸罢。”白二少爷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抱着的众被子,其中一条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既薄又小,倒是很干净。然后不知为什么就想起了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想起了兰花,想起了兰花荷包,想起了葱,想起了方便面,想起了恭恭敬敬地垂着的毛茸茸的小脑瓜,想起了想起了……六月某一个雨天的清晨,那个低着头跪在青院院子里捱了巫管事罚的小丫头,被雨淋透的衣服贴在她的身上,愈发显出她的瘦小单薄,他没有多看她一眼地从身边经过,就像对待一棵长在路边毫不起眼的小草,他以为这棵小草会像其它的小草一样风向哪边吹人就向哪边倒,会怨天尤人,会自伤自怜,会争宠争位,会图财图利……

可这棵小草却顶风冒雨地开出了一朵太阳花,明媚温暖,认真努力地活着。

70、赏罚分明。。。

伺候白二少爷洗漱穿衣梳头;再叠好被褥收拾妥当,罗扇从帐篷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清晨湿润透明的阳光洒在山凹里,令人心情格外的舒畅;方老爷一家也都出来散步,顺便看看早饭做得了没。

方老爷早就饿了,在外面露营没法儿要宵夜吃,肚子里少一顿;早上饿得就早;于是背着手假装随便地溜达到了篝火旁的灶边,垂眸向着灶上那十几根油条瞅了瞅,脸上就有点儿不大痛快:这是想让我们吃凉油条吗?!

方太太更是狠狠瞪了罗扇一眼:小蹄子到底会不会做事?!偷懒耍滑奴大欺客!这要是在我们方府早就被拖下去掌嘴了!

方小姐直接一甩袖子回了帐篷;方少爷么……好像同表少爷一起去大石头那边嘘嘘了。

白二少爷倒是丝毫不急;只管慢慢地在草地上散步赏晨光,罗扇无视掉方老爷想要把她当早餐裹腹的饥饿目光,不紧不慢地走到灶边,生旺火,架上个平底锅——这也是罗扇请人订做的,然后摆出鸡蛋、甜面酱、辣椒酱,将葱切成葱花、酱菜切丁备用。

方老爷就在旁恶狠狠地盯着罗扇,他倒要看看这小妮子想怎么处置这些凉油条!就见罗扇舀出一勺调好的面汁倒在刷了油的平底锅上,小手捏起一支干净的竹片刮着面汁这么一转,一个圆得像小太阳的面饼就出现了,然后打了两个鸡蛋在面饼上,用竹片刮散,小手再次灵活地转上几转,把蛋汁均匀地抹在面饼上,待面饼的一面熟了再将整张饼翻个过去烘另一面,将旁边的油条拿出两根来拆散放在面饼上腾热,用小刷子蘸上甜面酱刷在油条和饼皮上,顺口问方老爷:“老爷能吃辣么?”

方老爷正看得稀罕,连忙答道:“能、能吃。”

罗扇就又用刷子蘸了辣椒酱刷上去,而后撒上葱花、酱菜丁,揭起饼皮儿将油条卷住,中间用竹片压个印子折一下,抽出两张油纸包住,递给方老爷:“老爷稍待,小婢给您冲碗油茶喝。”油茶粉是罗扇在庄子上时就配好的,放在碗里用滚水一冲即可。

方老爷沾了满嘴酱边热气腾腾地吃着边问:“这东西叫什么?”

“煎饼馃子。”罗扇笑答——那一世在北方地区最普及最经典的早点大杀器。其历史也不过才区区一百年,所以罗扇断定这个朝代还没有这种小吃的出现。

煎饼馃子的整个制作过程用时不到三分钟,方老爷夫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吃上了热腾腾香喷喷、量大味美、做法有趣的新鲜早点,坐在旁边一面吃一面还往这厢瞅着罗扇操作,尤其是那只小白手捏着竹片将一坨面汁瞬间摊成个圆圆的饼状的过程,那么灵巧,那么有韵律,实在是好玩儿得紧。

表少爷站在不远处早瞧得痴了,眼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只白玉似的小手被皓腕带着一转,一转一转,转走了他的三魂六魄,一霎间满眼的金光灿灿玉影摇摇,心也软了,身子也软了,连呼吸都软了。

“既如此,为何不直接找你表弟把她要到房里?”一旁的方少爷将表少爷的神情尽收眼中,颇含深意地笑道。

表少爷也不看他,依旧盯着罗扇的小手,只淡淡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一边儿劝我纳了她,一边儿暗地里收买她,好让她帮你给我下套儿是不?我警告你:不许再打她的主意,不许再去找她,不许再同她说一句话——这是我的讳,若是被我知道你犯了以上任何一条……”

“你不让我做的我定不会做。”方少爷笑着接过话去,顺便一抬胳膊搭上了表少爷的肩。

表少爷转过头去歪着嘴冲他笑:“很好,离我远远儿的。”

“这个做不到。”方少爷继续笑。

表少爷看了他两眼转回头,一垂眸遮去眼底的一丝狠意,迈开步子冲着罗扇走过去,笑着道:“给爷做个大个儿的!放四个鸡蛋!”

这不好吧?两根油条两个鸡蛋才是攻受均衡的OOXX啊,你要四个鸡蛋,果然身体里还是受因子更多一些么?OOOOXX这样的?

手脚利索地做完表少爷的份儿,见白二少爷慢悠悠地踱过来,罗扇眨巴着大眼儿看着他,等着这位爷来套四根油条的。药,药,切克闹,煎饼馃子来一套,动次次打次次……白二少爷踱到罗扇跟前,弯下腰来凑到她耳朵边,语气格外温和地低声道:“如此可大行推广于天下百姓的食法,不先与我看过便拿出来让外人知晓……扣你一个月的月钱以示惩戒。”

罗扇张着血盆小口傻在了当场。

吃罢早饭收拾干净,继续上路向山区深处进发。罗扇失魂落魄地坐在VIP专座上对着炭炉上已经烧开的水发呆,“可以沏茶了。”闲倚在小榻靠枕上翻书看的白二少爷好心提醒她,罗扇强打精神拎了壶过来,揭开桌上茶壶盖子,哗啦啦倒进水去,白二少爷认真地看着那水柱将壶注满,末了道:“茶叶呢?”

“……啊!”罗扇反应过来。

“啊。”白二少爷摇了摇头。

忘了往茶壶里放了,罗扇垂头丧气地去拿茶叶罐子,重新沏上茶后又坐回马扎上去继续失魂落魄。白二少爷翻了一阵书,忽地开口:“你爹娘是做什么的?”

罗扇一惊,思量了一下方道:“小婢的爹爹是给人帮厨的,小婢的娘靠给人缝缝补补赚些嚼用,然而度日还是有些勉强,这才将小婢带到白府里来。”把父亲说成是给人帮厨是为了以后好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么多的菜色,虽然入府时这肉身才八岁,但也可以解释成是基因遗传嘛,古人虽不懂啥叫基因,但遗传总是相信的,她甚至还可以编个谎话,说是她爹从小。逼她背菜谱,反正也查无实证。

“他们现住何处?”白二少爷又问,这下罗扇编不出来了,只好惴惴地反问:“爷问这些是……”

白二少爷仍旧翻着书,也不看罗扇,淡淡地道:“府里大厨房一直缺人手,针线房也少人,我可以让人把你爹娘安排进去,一家三口都在府里吃住,彼此少些牵挂,每月的月钱也足够你们一家花的,只要不乱买东西还能攒下不少,如此你也能踏踏实实尽心尽力地给我办事,你觉得如何?”

罗扇忽闪着眼睛看着白二少爷:这样的待遇对一个二等丫头来说实在已经是厚赏了,只可惜她根本不知道本尊的爹娘现在何处,四年多来他们从来也没有到白府上来看过她,说不定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回爷的话,小婢的爹娘投奔远方的亲戚去了,未在本城,只怕是联系不上了……”罗扇只好继续扯谎,“谢爷的恩赏。”——您老人家只要把那一个月的工钱还我就行了,真的。

“喔,那就算了。”白二少爷根本不理会罗扇眼睛里射出的灼灼的“工钱!工钱!”的目光,只将手中书往脸上一盖,声音闷闷地从下面传出来,“我小睡一会儿,有人进来便叫醒我。”

不许逃避这个问题啊混蛋!罗扇面目狰狞地狠狠冲着白二少爷翻了个惨白的大白眼,却听见书下面又飘出来一句:“眼睛若又不舒服了就坐过来给我捶捶腿,少干些费眼睛的活儿。”

这……这尼玛……他这绝对是蒙的!你以为你很了解老娘吗?!下回老娘冲你竖中指啊你再来猜猜看!

罗扇忿忿地坐到榻沿儿上给这位无所不知爷捶腿,年纪轻轻的有必要捶腿吗?这个年纪应该来全套的熟女按摩才对!咳。

一主一仆一躺一捶,慢慢地渐入佳境,白二少爷呼吸均匀似是已经睡过去了,罗扇偏着头望向车窗外,既是出来游玩当然要好好儿地赏赏景才对啊,这位爷怕是早就玩得不带玩、赏得不带赏了,一上路就开始睡,一下车就开始吃,这是想直接获得猪星球的永久居住权还是怎么地?

飞虹涧,因一道纵泻天地的巨大瀑布而得名,中午的时候一行人抵达了瀑布半腰处一块半个篮球场大的岩石上,正是赏景的最好地点,只不过在这儿看景的话有个最大的缺陷,就是瀑布流水声太大,彼此根本听不到对方的说话声,要想交流只能凑到耳朵边扯着嗓子喊,所以众人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免得喊破了嗓子。

什么叫“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罗扇这一回算是真真儿地见识到了,但见那狂瀑由顶峰倾泻下来,浣起一片白弥弥的水雾和雷霆万钧的咆哮声,犹如万匹白马奔腾着从天上下来,飒飒的鬃毛随风翻飞,一路冲下山涧去,滔滔着驰向幽深的山谷。这样通天达地的奇景将所有人都震撼住了,静静地立在那里观赏,没有人注意到身后密密的山藤间正有几道刺目的寒芒一闪而逝。

71、喋血惊变。。。

表少爷看得正入神;就觉得身旁的方少爷向着自己身上贴过来,似是想要凑到耳边说些什么;不由心中厌恶,偏身将之避过;向着白二少爷那边挪了几步,正好离罗扇近了些,见那对大眼睛的长长睫毛上沾着飞瀑溅过来的小小水珠儿分外晶莹可爱,不由心中作痒;唇角一勾;受了方少爷的启发,便想假借附耳说话的机会偷偷闻一闻人家领窝儿里的香味儿,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一亲香泽。

才刚偏过身要把脸凑上去;余光里却瞥见一道寒芒兜头袭来;条件反射地一把就将罗扇推了开去,紧接着肩上就是一阵剧痛,脸颊上顿时湿湿热热地被溅了大片的什么上去。

被推得跌坐在地上的罗扇惊骇地看着表少爷瞬间成了半个血人,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她完全反应不过来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瞳孔里只有表少爷溅满鲜血的一张脸冲着她嘶吼:快逃!扇儿——快逃!

岩石上突然一片大乱,十几个蒙着脸身穿粗布衫的人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手里握着冰冷的钢刀,只管乱挥乱砍,青谷被一柄刀贯穿了小腹,青峰丢了根胳膊,随行的家丁断手的断手掉足的掉足,天堂转瞬成了地狱,而这一切开始得根本没有任何原由和预兆。

罗扇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冲向表少爷,逃什么逃,傻子,我哪里逃得过歹徒凶猛,左右都是一死,不如你我两个死在一处,活着的时候无法承你这情分,那就用共死来让自己恣意回应你一回吧!

罗扇才向前奔出两步去,突然后背上被谁重重地一撞,身子一歪就摔飞了出去,落下时正是那岩石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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