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卫传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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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声一惊,往君兰处看去,心道:这君兰还有同伙在下面等她!难道她第一波算计我如果失败了,还有第二波来强行掳人不成?
恰巧君兰也正朝我望来,四目相对,却见她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嗔怒之意,稍纵即逝。微微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楼下的人和她没有关系。
说来话长,从我听见楼下吴叔的叫声,到和君兰对视结束其实只是几秒钟的事情。我刚要有所动作,这时只听楼下有人怒气冲冲的吼道:
“偷拜贴的小贼,有胆莫走!”
余音未了,一道身影已经旋风般地冲了上来,“呯”地一声,稳稳落在楼梯口处。
我抬眼一看,忍不住心中大奇。却见来人二十多岁年纪,十分魁梧。长相浓眉大眼,眉宇之间居然让我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只是一时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这人一身彪悍之气,仅只是立在楼梯口,便自有一股稳如泰山的气势。只是他上身的半边袖子已经碎成一缕一缕的,显然是从吴叔手中冲上楼来时,也没讨着好,不得不留下了半边衣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仅用一副衣袖的代价就脱出吴叔的拳脚,放眼武林,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最奇怪的却是这少年的打扮,他头上盘着发鬓,用一根细长的竹签子插了起来。身上穿着的却是一件大褂……准确的说,就是道士穿的道袍。再加上脚上的一双布鞋,俨然是一个道士打扮。
拜贴、男装女酒鬼、鼻烟壶、年轻道士,这四样事物如果同时出现在古代的什么奇侠传记里,必然会非常有趣。足以让很多小说家灵光一闪,写出一篇精彩纷呈的游侠文章来。
可是现在出现在我家里,就有些不伦不类,即便要我对人去说,都难免有云山雾罩的感觉。
三人面面相窥,我和君兰观察年轻道士的时候,他也正瞪着虎虎生威的大眼睛打量我们。他先在屋子里巡视了一下,看见我桌子上的拜贴,脸上立刻现出恼怒的神色。而后淡淡扫了一眼君兰,刚要转头来看我,忽有所感,又扭回头来再看了君兰一眼,这才收回目光,决不留恋地向我看来。我和他双目一对,只见他双眼清澈有神,目光虽利但刚正不阿,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好感。
这年轻道士看了我几眼,脸上露出狐疑之色,复又扭过头去打量君兰,狐疑之色更甚。就这样来来回回地在我和君兰之间打量了几圈,忽然提声喝问道:
“你们二人,谁是那李斯卫?”
这时只听吴叔的声音自道士身后阴森森地传来,“小道士,你自称拜贴是你投的。怎么连我家少爷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那道士听了吴叔的话,却是眼前一亮。大喝一声,“偷帖贼,看掌!”抬手就往君兰身上劈去。他和君兰之间本来还有四五米的距离,可一抬手间,就已经劈到了君兰身前,直奔君兰的肩膀落下。
我一惊,连忙扬声叫道:“且慢!”
却见君兰坐在椅中不慌不忙地微一侧身,已然让过了这一掌。年轻道士一掌劈空,毫不迟疑地改劈为销,掌风笼罩住君兰周围的空间,直奔君兰的脖子抹去。
这时我已经跳起阻止,只是我和二人之间隔了一张桌子,鞭长莫及。如果不从桌子侧面绕过去,就只能跳过桌子上面。而君兰尤自坐在椅子上,整个上半身的空间都被道士的掌风所控。
我自问如果和君兰换位相处,就只有举掌硬接一途了。心中不由微怒:这年轻道士不问青红皂白,当着主人面前对一名女子出手如此狠辣,实在有些过分。
救援不及,我只好侧身从桌子旁边向二人抢去。却听吴叔猛然大喝了一声:“好!”
我定睛一看,只见年轻道士保持着横掌平销的姿势,在他手掌划过的地方却空无一物。君兰,凭空消失了。
吴叔适时地喝道:“这女娃,好俊的一手铁板桥。”
原来由于桌角挡住了我的视线,却没看见君兰正连人带椅向后仰成了近乎九十度的直角,恰好避过了道士的一掌横销。
这一手柔功,恰好正是女孩子的专长,所以我刚才根本就没想到可以用铁板桥来让过这一掌。当然,就算我想到了,也绝对做不到君兰这样连人带椅地仰下去。要我来使这一招,只怕不等仰到一半,椅子就先碎了。
君兰这一让,固然极难,同时也让的极险。因为此刻她身悬半空,如果年轻道士再追劈一掌,绝对避无可避,连可供借力的地方都没有。一掌落下,她只怕立刻就要吃个大亏,甚至可能身负重伤。
除非她早就算到年轻道士两掌无功,决不可能追劈第三掌。或者是认定接下来的事情,我必然可以赶到解决,这才如此作为。
事实上,年轻道士掌势去尽,果然停了下来,没有接着出手的意思。而我业已经到了近前,自然不会容许他继续下去。
君兰这一让,可谓算的极准。胆大心细,同时也自信到了极点。
我们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分别站在君兰两侧,同时低头朝她看去。却见她脸色微红,整个上半身呈一条优美的曲线,左手轻轻把着椅子,右手中竟然还平端着大半碗酒,朝我们微微一笑,说道:“可惜洒了不少。”
话毕也不起身,就这样当着我们的面前把酒碗凑到嘴边,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白玉一般的颈部和微微起伏的胸脯晃的人眼前发花,口干舌燥。
我连忙移开目光,却见年轻道士更是不堪,已经把眼睛闭了起来,不由有些好笑。
第四碗酒下肚,君兰的脸上终于有了酒意,两朵晕红悄悄爬上了脸颊,再加上俯视的角度,好像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嫩红来,真是美不胜收。她晃了下头,腻声说道:“两位帅哥……谁来把我拉起来啊?”
我和年轻道士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两步,这才发现对方也和自己做了一样的动作,不由相视一笑。道士做了个手势,示意让我来拉起君兰。我只好先接过君兰喝空的海碗,然后拉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运力将她和椅子一同正了起来。
经过这一闹,年轻道士自然无法继续动手,先对我稽首为礼。然后上前两步,对着君兰问道:“这位姑娘,请问你偷走我的拜贴冒名顶替,究竟是何居心?”
君兰似乎有些气恼,一股久居上位才会养成的压迫感绽放开来,不怒自威。眯着眼睛淡淡地说道:“你这小道士胡言乱语,可笑之极……你说我偷走你的拜贴,可有证据?”
年轻道士伸手一指我放在桌上尤未收起的蓝色拜贴,大声说道:“我的拜贴被你拿来至此,难道不是证据!”
君兰眼皮一翻,反问道:“哦,你说这拜贴是你的,我却说是我的。你怎么说?”
年轻道士笑道:“本人张玄天,那拜贴上面写着本人的名字。是不是我的,一看便知!”说着,一伸手把桌上的拜贴抽了过来,扫了一眼,惊道:“咦!怎么会这样?”
事实上那拜贴的署名之处乱的一塌糊涂,我早就怀疑最后那个鬼画符一般的文字乃是有人特意涂改而成。现在听到张玄天的言语,已经信了七成。只是不明白,这君兰为什么要冒他人之名来拜访我。而她既然偷走了拜贴,为什么不索性把张玄天的名字全部划掉,或者干脆把其中的内贴毁尸灭迹,重写一封。
这时张玄天也想通了其中关键,怒道:“你这女人,居然故意把我的名字涂的乱七八糟,好让人看不清楚!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
君兰叹了一口气,收敛气息,悠悠说道:“你这道士胡搅蛮缠,先不说我要你这拜贴何用?就算这拜贴是你的,你又是那只眼睛看见本小姐拿你的拜贴了?难道就不是你失落了拜贴,被我在大道之上捡来的吗?凭什么说是我偷的?”
张玄天被君兰一阵抢白,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怒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偷我的拜贴?你要见李斯卫,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登门拜访,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冒名顶替,其中必然有什么阴谋!”
这一席话听得我在旁边差一点拍掌叫好,这张玄天看起来虽然鲁莽,但是心智绝对不弱。把问题从有没有偷帖,直接跨越到为什么偷帖。不回答君兰所提的证据之说,直接指出君兰冒名顶替的事实——这招转换概念、避重就轻,反而比一口咬定君兰就是窃帖之人更让人难以招架。
却见君兰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拍着脑门,好像酒力上涌,根本没听见张玄天的问话一样。忽然扭过头来唤我道:“李公子!”
我被唤的一愣,应声道:“君兰姑娘。”
君兰轻声细语地问道:“李公子且说句公道话,君兰自从见了公子至今,可有什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不够光明正大的地方么?”
“这个……”我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好。若说不够光明正大,仅从她一见面就算计我去到西伯利亚一事,已经足够。只是此事一来与窃帖之案无关;二来我一再小心提防,最后还是被她圈进其中,只能说是计不如人,没有必要再说出来给自己丢人。
而除此之外,在其他的事情上,这位君兰小姐可以说是落落大方兼赏心悦目之极,实在找不出什么地方可以和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八个字挂上勾的。我咬了咬牙,断然说道:“没有。”
我看见君兰眸中闪过一丝早知如此的得意神色,不等她开口,径自飞快地说道:“不过嘛……”
两人齐声问道:“不过什么?”
我指了指张玄天手中的拜贴,朗声说道:“不过这拜贴主人的名字虽被划去了,姓氏却是姓张。我想这拜贴理应不是出自姑娘之手……君兰姑娘拿着别人的拜贴来拜访我,就未免有失厚道了。只不过这拜贴是我在见到姑娘之前见到的,却不是君兰姑娘见到我之后才交给我的——所以说,我和姑娘见面至今的时间里,的确是清清白白、光明正大,没有一点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事情。”
我这一番话说的二人脸色数变,尤其是君兰,从失望到恼怒,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只是恼怒之中,偏偏又掺杂着几分喜欢、兴奋的神情,让人不明所以。
我把话说完,静静望着君兰,看她如何反应。
君兰侧着头想了想,咬着嘴唇朝我问道:“我若说,我也是姓张呢?”
我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何难?拜贴的原件在此,只要姑娘能按照原来的意思默写一份,笔迹与原件无异的话,我就给姑娘斟茶认错又何妨!”
第三章 鼻烟壶
更新时间2008…8…10 21:48:59 字数:6247
张玄天在旁边一拍手接话道:“不错不错,我怎么没想到?我这一手狂草,就算让我自己照着写一份都不敢说一样,更别提默写了!哈哈。”
话说到这个份上,君兰的窃帖一事就算是坐实了,无论再怎么狡辩已然回天乏术。
换成是其他人被这样当场揭穿,要么恼羞成怒纠缠一气,要么就是羞愧难当掩面而走。偏偏君兰却行若无事一般,看看我,又瞧瞧张玄天,笑吟吟而无语。径自提起酒坛,又给自己满上一碗,拈到嘴边浅尝起来。
一副“就算我偷了帖,你们又能将我怎地?”的小女孩神态。
我和张玄天面面相觑,却都拿这个女子没有办法。
吴叔若不是已经下楼去了,这时倒能充一次恶人,一把将这君兰拎着领子扔出门去。张玄天已经出手一次无果,不好继续动手。而要我将一位不久前还把酒言欢的妙龄女子翻脸赶走,自然同样做不出来。我们三人相对无语,只有君兰吱溜吱溜饮酒的声音,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尴尬的紧。
我默默起身又拿出一只碗来,递给张玄天,指了指桌上的酒坛。
张玄天也不客气,径自拉过一把椅子来,坐在桌子侧面。
君兰扫了他一眼,把酒坛子递了过去,张玄天看也不看地伸手接过,先给自己倒了一碗,而后一抬手把酒坛子朝我扔来。
他这一扔,却含着考较我的意思。
我们三人之中,张玄天和君兰俱已露了一手,张玄天已经可划进同辈之中的顶尖魁首之列。而君兰虽然有所保留,相去也差不太多,如果算上她的智计百出,至少能和张玄天持平。只有我这个主人,除了刚才自桌子后面窜出两步外,一直没有显露过身手。所以张玄天这一扔,包含着暗劲。酒坛子在空中似疾实缓,自身不断地旋转着。
我一眼看出,我若不伸手去接,酒坛子必然稳稳当当划出一条弧线,正好落在我面前。而如果伸手去接,则必须在接的同时设法化去张玄天留在酒坛上的暗劲,否则一接之下,其中的酒必定四散漾出。
张玄天这一手,虽然鲁莽,却依然给我这个主人留了面子。我如果自认力有未逮,只需要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