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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金缕恨:冲喜弃妃-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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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止更是一个箭步就跨了过来,扶住她关切地问,“你去了哪里?可急死我了!再不回来,我会砍了这群废物的头!”

她一听吓坏了,“不要啊!他们很尽职的!是我自己看杂耍看上了瘾,把他们给忘记了,这京城哪一个角落不是我小时候跑遍了的?你还怕我迷路?”

南陵止突然便抱紧了她,“不是怕你迷路,世道险恶,我怕你有不测,那我可如何是好?”

侍卫们见状,都悄悄退了出去,暗自庆幸捡回一条小命。

南陵止的关心显然是发自肺腑的,云初见笑了笑,询问他一些关于此次出行的事宜,以逃避他的紧拥。

南陵止便握着她的手,说了一些趣闻给她听,正说得高兴,云初蕊身边的丫鬟却来报,“太子,太子妃说要回相府一趟。”

南陵止有些不耐烦,“回去就回去!来报什么报?”

“可是……”丫鬟有些迟疑了。

“可是什么?有话就说完!怎么也学得你主子的说半句藏半句,让我猜啊?”南陵止的不耐已经写在脸上了。

“可是太子妃的马车坏了,没车回去!”丫鬟被吓住,一口气把话说完。

“她这是装什么?这么大点事也来烦我?没马车走着回去啊!我待会要出去,要用马车!”

云初见原本想说,她不用出去,可以用她的,但是想到云初蕊的脾性,也不提这回事。

丫鬟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告退准备回去挨主子骂,却听南陵止道,“行了,用初儿的吧,她刚回来,不会出去!”

云初见也不好再说什么,然而,谁也没想到,云初蕊这一回外出,竟然会遇刺……

听丫鬟们说,太子妃从相府回来时,已然天黑,途中突遇刺客,竟是隔着马车车帘直接一剑刺入,当时血就飞溅……

而且,据说,有侍卫摘下了其中一名刺客的蒙面巾,竟然是位女子……。

第十六章意难忘,怎奈冬风残4

云初蕊终究不是等闲人物,身边竟也有绝顶高手,竟有本事护了吊着一口气的她回来。

太子妃遇刺,关系重大,无论南陵止多么不待见她,一听这消息,仍火速赶往东宫。

云初见在她的初云斋静候消息,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安,尤其关于凶手是女子的传言,让她感觉脑中有花火不断闪,却始终抓不住……

终于,决定去东宫看看虚实,唤了福儿,严严实实裹上斗篷,乘着冬日的夜风行往东宫。

咖太子妃伤重,东宫大乱,众人皆忙忙碌碌,却又不曾发出一丁点声音,静谧中透着恐慌……

云初见径直往走向寝宫,大约御医已经处理好,里面传来南陵止的说话声,似乎是在吩咐侍卫,“听着,加大力度保护好初云斋,若初儿少一根头发,我要你的脑袋!”

“是!”侍卫被他过于严重的语气震住,却又不解地问,“太子,属下不明白,明明是太子妃遇刺,为何重点要保护侧妃呢?”

聆“你有所不知……”太子讳莫高深,“你知道这一回行刺太子妃的是谁吗?据查,那个女人,是凤清轩的老鸨凤仙儿……”

“那又如何?”侍卫仍是不明白。

“我在想……这凤仙儿要行刺的人只怕不是太子妃,而是初儿,要知道,太子妃是坐初儿的马车出去的,只怕凤仙儿是搞错了!”

“可是……侧妃和一个青楼老鸨有瓜葛?”侍卫似乎愈加摸不着头脑。

太子便轻哼了一声,“这个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云初见胸口如被钝器重重一击,不禁倒退两步,心口的闷痛让她喘不过气来。凤仙儿是南陵璿的人,这么说,是他要至她于死地了?

为何?究竟是为何?她捂住胸口喘息,竭力去思考他行事的理由。是了,一定是这样!她知道他太多的秘密!她手中有地图的秘密!他得不到她,便是要杀了她灭口吗?

一时气血上涌,几欲晕倒。幸得福儿眼明手快,扶住,脱口唤道,“小姐!你没事吧?”

她勉力平息下来,摇摇头,听得里面传来南陵止的声音,“初儿?你来了吗?”

随之门开,南陵止疾步上前,抱起摇摇欲坠的她,“你怎样?”

“没什么!只是走快了,想是动了胎气!”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偷听到了他的话。

他脸上便有了愠意,“知道自己体弱还不好好爱惜!好端端的跑来作甚?有事差个人来叫我就是!”

“太子,我只是来看看云初蕊伤得如何,毕竟姐妹一场!”她找了个最合理的借口。

“要你操什么心?自己都快保不住命了,还管别人!从现在起,老老实实给我呆在初云斋,不许乱跑!最好时时在我身边!”他怒意不减,抱着她就往初云斋走。

云初见看着东宫里静谧一片,不禁讶异地问道,“你去哪?不留下来?”在她看来,云初蕊既受了重伤,他该留在东宫陪她才是……

然而南陵止却大步流星,“我只有在你身边才放心!决不能让你有半点差池!”

()。

这一次,他的柔情却没有打动云初见,因为,她的心里,正被另一股痛楚的急流狠狠地冲刷着,恨、怨,无声……

恨某人的绝情,怨某人冷酷,可心底最深处,又隐隐期盼,这一切都只是误会,只是她的瞎猜,绝不是真的……

十几后,云初蕊捡回一条命,一切又恢复如常,只是初云斋周围的侍卫一层又一层,与之相比,东宫就冷清多了,两姐妹之间的芥蒂自然也因此而更深了,太子宫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侧妃是如何受宠,而太子妃又是如何受冷落,就算伤重垂危,太子也只是来看了一眼,立刻又被侧妃“逮”回初云斋了……

自此,果应了太子那句话,时时不让云初见离他左右,这日尚书府设宴,他自然也是携了云初见同行。

云初见懒于这些毫无意义的应酬,是以,南陵止在尚书府稍作停留便离开,在夜色还未浓透时赶回太子宫去。马车上,一路携了云初见的手。

行至天桥时,有卖汤圆的大娘吆喝着,阵阵香味直钻鼻。云初见近来十分嗜甜,一闻这香,食欲便上来了,眼望南陵止,示意想吃。

南陵止宠她,自是不会拒绝,令侍卫去买了一碗,送入马车。

云初见吸了口香味,细细拌匀,巧的是,马儿不知为何受惊了扬蹄嘶鸣,马车也倒向一边,云初见手中的汤圆便泼在了马车车板上,立刻,车板燃起一阵白烟……

“汤圆有毒!抓住她!”南陵止大惊,喝令侍卫。

卖汤圆的大娘见事情败露,掀起汤圆摊子,抽出一把长剑,直直地便刺入马车窗户,南陵止抱着她躲过,索性,带着她跃出马车。

侍卫们便冲上前去擒拿刺客,几番打斗,刺客的装扮掉落,真正在眼前的其实是一名年轻女子……

所谓寡不敌众,此女子很快便被侍卫擒拿,并被带到南陵止和云初见面前。

“说,谁派你来的?”南陵止冷眼喝问。

女子含恨,嘴角忽然流出黑血来,侍卫掰开她的嘴,回道,“太子,她服毒自尽了!”

南陵止便道,“搜搜,看有何线索!”

“是!”然而侍卫搜了个遍,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云初见默默打量瘫软在地上的尸首,目光落在她极不起眼的发簪上。每一个女子,都会用发簪绾发,眼前这刺客的发簪造型普通,又极细,无任何特别之处,然,在凤清轩住过的云初见却知道,每一个凤清轩的姑娘用的发簪都是有标记的,那便是簪尾极不起眼的一个“凤”字。

她蹲下身,佯装挑起刺客的下巴中毒的异状,目光却是看着那只细簪,当簪尾那个不起眼的“凤”字映入眼帘的时候,她的整个世界彻底崩溃了……

第十六章意难忘,怎奈冬风残5

果真是他要灭了她……

原本心中还存了幻想,希望自己所听所猜是错的,可是,亲眼所见的事实,还用质疑吗?

“走吧,初儿!没事了!其它的,交给我吧!我会彻查!”南陵止扶起近乎脱力的她。

而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在当初随着南陵止绝然走出福王府的时候就麻木了,未曾想到的是,事隔数月的今日,那痛苦却依然汹涌澎湃,不曾减少半分……

咖要忘记一个人,有多难呢?

她不知道……

只知道,此时南陵止温暖的躯体,怎么也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心,他柔和的话语,亦无法安抚她心上的伤口……

聆手抚渐渐隆起的腹部,巨大的恨意如浪如潮,却原来,越恨,越不能忘……

第二晚,传说,有人血洗凤清轩,那流金溢彩的繁华转瞬化作云烟。有人说,是仇杀,有人说是情杀,更有传言,是被这些青楼吸血的妖女吸得倾家荡产的旧日恩客勾结了山匪前来报复……

究竟是什么,最后不得而知了,因为血洗之后,一场大火,将凤清轩烧得干干净净……

那些曾经在风中搔首弄姿的女子,最终亦不过一缕缕孤魂……

墨黑的夜色中,福王府一片宁静。

宁静的背后,却有多少波涛暗涌?书房内,一贯泰然的他惊闻此消息,竟把持不住,起身就要往外冲。

“爷!留步!”他的师傅,他的谋事——柯善果断挡住了他。

他是何其精明之人,立时便明白自己过于冲动了,仰天低吟,许久,只问了一句话,“无一人生还?”

柯善亦稍加沉默,最后缓缓摇头,“不知,许是……”

“我……”他喉间一哽,“亏欠小凤太多!”

门窗紧闭,书房里一丝气也透不进,烛台上的烛花稳稳的,无风,自定。

压抑,沉闷。

柯善终没能忍住,道,“爷,柯善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那就别说了!”这是他一贯的风格,某些事情上过于独断,不听人言,而他,亦知柯善要说什么。

柯善憋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爷!柯善不吐不快!爷可知,凤清轩几十条人命皆是王爷自个害的?”

南陵璿一拍桌子,豁然而起,黑眸里怒火闪动。

柯善存了死谏的心,凛然对上,“爷不爱听,柯善也要说!这样下去,横竖是一死,不如被爷现行处死来得痛快!”

数年相交,似师徒,胜知己,他明白柯善的心,坐下,容他继续说。

柯善见状便将心中不满尽数倾倒,“爷!本来按照我们的计划,如今早已采取行动,太子应为阶下囚,然一切都变了,爷变了,计划变了,这一切的改变又源于那个女人的出现,自从她进入王府,爷就变了一个人!小凤该是劝过爷不要打草惊蛇的,然爷执意一意孤行,要除掉云初蕊,结果,小凤失手,给太子留下蛛丝马迹,才导致了凤清轩这场滔天浩劫!爷,那都是跟了爷许多年的人啊!这么多人加起来分量还不如那个才进府不到一年的女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爷也不例外!”

南陵璿皱眉,有深深自责,“我亦没想到小凤会失手,她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不!”柯善纠正他,“爷不是没想到小凤会失手,而是,只要是关于那个女人事,爷从来就不会再去考虑后果!爷,若此以往,柯善……不会再有信心!爷,是不是打算放弃宏图大业了?”

“怎么会?”南陵璿坚决无比,“我说过,给我一年时间,一年之后,定不负你们厚望,不负你们投奔我一场!”

“好!好!”柯善点着头,有大丈夫一去不复返的慷慨,“凤清轩惨案,希望可以是一记警钟,时时提醒爷,切不可为了一个女人,乱了大谋!柯善真不希望,下一次,是当铺抑或茶楼遭殃……我说的就这些,本是王爷私事,可是柯善……”

南陵璿却摆了摆手,“你们的心,我都明白,你在说这话之前,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怪你,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柯善退出后,书房里的烛,亮了一夜。

小禧子第二日进来伺候,发现主子还端坐在书桌前,面前展开一幅画,画里是白衣翩翩的主子,于灯火点点中,倾城而笑。

小禧子记得,这幅画,是云王妃当初在王府时画的……

一声哀叹,或许,只有他才懂,世间最苦的其实是他的主子……

而谁人又知,这一夜通宵未眠的还有一人——那便是太子宫的云初见。

回来后的她,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最后,等来的却是有人来报,凤清轩遭血洗的消息……

彼时南陵止正安然拥了她于暖帐内,听闻此消息后,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此时,管理刑部的正是他,他便公事公办地令传话刑部,入案了事。

而她,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了,心头满满的都是另一个人的影子,凤清轩遭灭门,必定是和他有关的!能做此事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则是他的敌人……

按他的行事,即便手下人没完成任务,罚是肯定的,但绝不会牵连整个凤清轩,凤清轩对他的意义可谓喉舌啊!怎会轻易连根拔起?照此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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