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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金缕恨:冲喜弃妃-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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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太子走时交代的,要小姐从今日起每日都喝,说是调养身子。”福儿随她入了太子宫,此时端着一碗清白通透的汤进来。

她看了一眼,淡淡地道,“放下吧!”

咖“那……小姐你是喝还是不喝?”福儿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

她微微一笑,把碗端了过来,慢慢地用瓷匙搅了搅,一股淡淡的花草香从汤里散发出来,很是怡人,倒是勾起了她的胃口。

也没多想,举匙试了试,淡淡的,微甜,感觉还不错,正准备大口喝,被福儿叫住,“小姐!你不怕有毒?”

聆她更觉好笑了,这个丫头,跟着自己久了,无论什么都怀疑有毒。只是,她还怕毒吗?即便这汤里有一滴毙命的剧毒,她也照喝不误!至少,这味道清清爽爽的,十分好喝!

一碗下肚,并无异状,她把碗还给福儿,“拿去吧!福毒仙,你也快抢独孤舞的称号了!”

福儿不以为然,“谁知道有没有慢性毒药?或者是比失心草更隐秘的毒?”

云初见的表情更为淡然,所谓行到惨淡处,心,便静如止水了吧……

却听一声柔和的声音响起,“哟,妹妹在偷着喝什么好东西呢?太子可真偏心,我嫁过来这么久也没给我喝过!”

云初见不用看,便知道是云初蕊来了,她们姐妹,终于又聚在了一个屋檐下……

“初儿见过姐姐!”在相府时,她和云初蕊是水火不容的。然,如今在这太子宫,她已不是原来的她,云初蕊亦不是从前的云初蕊,不咸不淡地问候一句,她并不少些什么。

云初蕊也是个拥有倾城貌的大美人,此时脸上的笑容甜得跟蜜一样,“妹妹,如今我们可又在一个屋檐下了,而且这姐妹做得,可是天长地久了!”

云初蕊的真面目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在她幼时不懂事之时,云初蕊有次拿了个风车站在湖边叫她过去玩,她真的跑过去时,却把她推进湖里,还无赖她抢她的风车,爹自然是相信了云初蕊,害她被关了一夜……

只是,幼时的她,不懂得变通,如今,也学会了假面,迎着云初蕊的笑容,她浅施淡装的脸颊同样笑意盈盈,“是啊!初儿真的好高兴能再和姐姐相逢!”

呵!若云初蕊高兴见到她才怪了!

云初蕊身子一让,笑道,“姐姐也是啊!所以一大早的,妹妹不来看姐姐,姐姐就主动巴上来了!还把你外甥也带来了呢!不不不,如今不是外甥了,姐姐的儿子不也就是你的儿子吗?”

云初见这才注意到,云初蕊身后的奶妈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真快啊!云初蕊的孩子都生下来了!

孩子……孩子……她魂牵梦萦的都是这两个字……

看着与太子十分相像的孩子,她的心不禁悄然柔软,孩子像太子,太子和南陵璿又十分相像……有一刻,她竟产生一种想法,若这个孩子是自己和他的该多好……

他……他……只这一个他字,便让她心揪得痛不堪言……

“这是该叫姨娘还是二娘呢?真是乱了!”云初蕊掩嘴而笑,“还是叫二娘吧!这样亲切多了!”

云初蕊的笑声提醒了云初见,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未必有好事……

她不动声色,随着她笑,“好啊!叫什么都一样!只可惜了,二娘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当见面礼!”这回她是留了心眼,说不给就不给,以免自己给的是长命锁,到了云初蕊手里却变出什么花样来,把小皇孙娇嫩的皮肤又给刮了,那长命锁可变成催命锁了!

云初蕊讪讪一笑,“小宝贝啊!看来二娘不待见你呢!别说赏了,连抱也不肯抱一下!”

云初见暗冷笑,得了!这种戏码在说书人那里听多了,别抱一下抱出什么端倪来,总之,这孩子是皇家的宝,不小心有个三长两短,她可吃不了兜着走,谁也不会向着她!

然而,尽管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小心翼翼,甚至不敢接近孩子,麻烦还是要找到她头上来……

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以后,孩子就大哭了起来,云初蕊见了,旋即泪水直流,还指着云初见哭诉,“你……你怎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要把我的铭儿摔地上?你不喜欢我也就算了,可孩子还那么小!”

云初见初时一愣,但见奶妈伸在孩子襁褓里的手一下就明白了,只怕是奶妈故意掐哭的吧?

她也不争辩,只是冷笑,静看事态进一步会有怎样的发展。

一片哭闹声中,南陵止的声音响起,“吵什么吵?哪来这么多人在初云斋吵?不知道初儿要休息吗?”

云初见不禁微微脸红,南陵止也太不避嫌了,在这多丫鬟面前也叫自己小名,可是,转瞬也明白了云初蕊的用心,原来,那匆忙而来的丫鬟是放哨的,眼见南陵止回来,立刻来报信,于是,好戏上演了!

第十五章美人如花隔云端4

果然,云初蕊似乎盼来了救星似的,扑到南陵止跟前就哭诉,“太子,太子,要给咱们的铭儿做主啊!今早,妾身左等右等没等来妹妹请安,便想着妹妹是不是新婚劳累,都是自家姐妹也无需计较这些,不来看我,我便来看她就是。于是带了铭儿来拜会,谁知……谁知妹妹说要抱一抱铭儿,结果……就把铭儿掉地上了,如今正哭得无法收拾呢!如果铭儿有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啊!太子……”

原来这勾心斗角无处没有,即便是亲姐妹也不例外……

这一点,她早有心理准备,目光投向南陵止,想看看他是何态度,若他不分青红皂白,她便当场揭开孩子的襁褓给南陵止看,这么掐小孩的屁股,没有印记是不可能的,云初蕊总不能把手指印说成是摔伤吧?

恰逢南陵止也朝她看来,像极了某人的那双眸子,并非她预料或者说习惯的冰冷,漆黑的瞳孔周围似笼了一层温和的光晕。

咖“初儿,我想听你怎么说。”他不轻不重地道。

见惯了南陵璿的冷漠和**的云初见被他这样一问,大感惊奇的同时,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没有!她诬陷我!”

南陵止便笑了,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目光融融,“我知道你不会!”

聆那一瞬间,云初见仿佛回到幼时,闯祸的她躲在外面不敢回家,远远看见他的轿子经过,冲上前当街拦住,他也是这般目光融融地下来,拉着她的手,一起上轿,一边笑呵呵,“小初儿又闯祸了!我带你回家!”

蓦地,眼眶便有些湿湿的……

云初蕊目非但没有达到目的,还在丫鬟面前颜面尽失,难免恼羞成怒,然,她没有忘记自己太子妃的身份,并不似茗思那般撒泼,心中早已将眼前形势掂量清楚。

太子位居诸位皇子之首,一贯有些骄纵,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之所以对云初蕊还有些忌惮,是因为丞相的原因,但是,这个原因的分量还没强大到让太子对她妥协,尤其嫁给他以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控制他,于是,她聪明地选择了表面服从……

压下心头的怨恨,她从奶妈手中抢过孩子,喝道,“奶妈!你是怎么说的?掌嘴!”

奶妈会意,跪在地上左右开弓,扇着自己的嘴巴,一边哭诉,“奴婢该死,奴婢知错了,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把小皇孙摔在地上,怕娘娘骂,才编排了说是云妃娘娘摔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云初蕊便怒火冲天,两手抱着孩子,却给了奶妈一个窝心脚,训斥道,“下作的东西!不知道初儿是我亲妹妹吗?竟然敢冤枉她!你是活腻歪了吗?”

云初见看着这一幕双簧暗暗好笑,却见南陵止皱了眉,对云初蕊道,“要教训你的奴才,回你自己东宫教训去!还嫌这儿不够吵吗?”

云初蕊是聪明人,她的伎俩只怕太子已经识穿,不降罪于她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若她再不识趣,讨不到好去,是以心中虽愤懑,却也不得不告退,临行没忘记对云初见示好,“妹妹,方才是姐姐误会了你,妹妹大人有大量,今后咱姐妹还和从前一样的!妹妹有空便到东宫来玩儿!”

云初见亦谦恭一笑,“好啊!姐姐如此热情,当妹妹的怎可生分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云初蕊带着她的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离开初云斋,只剩了云初见和太子。南陵止便拉着她的手郑重警告,“初儿,可别去东宫掺和!我有空的时候,自然会陪你,我不在家,就自个儿呆在这初云斋,我会传话下去,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你,缺什么直接和我要,若是觉得闷了,也和我说,我带你出去玩儿,嗯?”

呵,南陵止还真当她仍是过去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呢!竟这般周周道道地叮嘱,周周密密要将她保护起来,虽然罗嗦了点,可是……她无法抑制心头涌动的暖流……

“嗯……”她只低低应了声,既当她不谙世事,那就索性装懵懂吧,毕竟,这太子宫的水有多深,她如今还没摸透……

若在从前,无论南陵止对她如何,她都不会感动分毫,只因心中自有一片月明,然,如今,心已伤透,人已嫁他,身心均累到了极致,已没有力气再将浑身的刺竖起,对南陵止,并无面对南陵璿时那般怦然心动,只是,他的温暖关怀,会让她情不自禁忆起儿时她唤作止哥哥的他,尤其,他的信任,在她看来,是世间最难能可贵的,那一句“初儿,我想听你怎么说”就足以让她惊叹并感慨了,这世上,还没有人如此待她,包括那个让她身心俱焚的他,从来都不愿听她的解释,而当历经磨难,终于达到彼此信任的时候,他却将她生生推开了……

不!她不能再想起他!只要一想起那张绝情的脸,她的痛就无以复加!她要忘记!一定忘记!

“太子!为何如此相信我的话?”她决意说说话,冲淡心里的痛楚。

南陵止携着她的手在窗前坐下,手指抚过她的牡丹髻,轻道,“我还不了解你们姐妹吗?从小你就是被冤枉被欺负的那个,放心,以后可不会了,止哥哥会宝贝着你,不让她再欺负你!”

“可是……你都不查清楚就相信我,你不怕我利用这点而起坏心?若今儿这事真是我做的呢?”

南陵止则笑了,“你不会!”

“我会!”她很认真地看着他。

他眸光渐定,似看入她瞳孔深处,“那我认了!”

第十五章美人如花隔云端5

“你……哎……”她竟不知该如何了……

南陵止将叹息的她抱起,孩子般搂入怀里,她的身体轻如一片鸿羽,“太轻了!竟和十岁时差不多!今早的汤可喝了?”

“嗯。”

他便抚着她的发髻,唇不经意擦过她光洁的前额,“以后天天记着喝,难得的方子,最补身体。还有你这头发,从前多美,铰掉可惜了,再蓄起来吧,一切……从头开始……”

咖说到后来,声音已是很轻,化作模糊的喉音,唇碰触到她的唇。

她微微一抖,避开,眼前恶魔般的影子铺天盖地……

她敏感如斯,他敏锐如斯,便不再强迫,她眸子里的痛,让他看到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那如云如雾的水眸,哀伤不是为他……

聆这让他有些颓然,然,只抱紧了她,低语,“初儿,给彼此一点时间忘记和接受……”

她清眸里渐渐氤氲的那些雾霭深处,有些痛,却无比清晰地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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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次以后,云初见在太子宫的日子十分平静。南陵止如了他的诺言,任何人不得入初云斋惊扰了她,而他自己,闲暇时必时时守着云初见,若有机会出席宴席,也必携云初见同行,倘若云初见不去,他则能推的就推了,在初云斋陪着她。

若天气晴朗,便带着她出门逛庙会,踏秋,她竟享受到了生平前所未有的宠爱,只是,每每对月抒怀,为何这疼她之人不是他?

渐入初冬,云初见单薄体弱,虽在南陵止的精心调养下苍白的脸上已有了红晕,但终究底子薄,畏寒,是以终日不敢再出初云斋。

天气一冷,南陵止对膳食的要求也高了,大多大补且油腻,说是这样可以帮她驱寒。

到了冬日,宫里的妃嫔消遣亦少了许多,不过赏雪观梅。

这日,今冬第一场大雪,整个皇宫银装素裹,一夜之后,屋檐下,树枝儿上,冻起了一根根冰凌子,煞是好看。

久未出户的云初见亦开窗,呼吸着新雪的清香,间或,夹着淡淡梅香,甚是怡人。

托腮,却见南陵止一身狐裘,拍着肩上的雪花片儿进来,见她小小的脑袋出现在窗棂后,不禁微微蹙起了眉,“怎的不关好窗?小心冻坏了!”

她关上窗,绕至门口,他已掀起了珠帘,解着狐裘斗篷的系带。

她伸手接过,回道,“见了新雪,一时高兴,所以才开的窗,并不觉得冷呢!”

他便笑了,“如此正好!太后打发人来传话,说是御花园腊梅初开,请各宫的皇子皇孙,连带着妃嫔都去御花园陪太后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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