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把你掰直-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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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天在陈赞旁边坐下来,笑盈盈地说:“小赞,最后一支给你吧,这一支绿豆最多。”
陈赞看他所有人都送到了,最后一支才给自己,尤其是看到刘冰洁得意洋洋的,仿佛是谈天特意送冰棒给她吃的一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虽然他知道这其实是人之常情,那些都是亲戚和女士嘛,本来就该优先的,却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又看到谈天忙了一圈,头发尖上都滴着汗,自己一口还没吃呢,他说:“你自己吃吧。我要吃找阳阳去买。”
谈天也不说什么,直接将外面的包装纸一撕,将陈赞的手拿过来,将冰棒棍塞他手里:“吃吧,谈阳的冰棒还要花什么钱,一会儿我再去拿。”
陈赞说:“你别欺负人老实,赚两个零花钱也不容易。”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舔了一口冰棒,甜丝丝凉飕飕的,真过瘾。
谈天突然拿起陈赞拿冰棒的手,就着他舔过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一边掩着嘴模糊地说:“好了,我不欺负他,让他去赚钱,我们一起吃一根算了。”
陈赞的手差点抖得没将冰棍掉地上,脸火辣辣地烧起来,谈天个作死的,居然公然调戏他!小心地转过头去看姐姐弟弟妹妹们,没有一个人觉得异常,是了,这个年代民风这么淳朴,两个要好的朋友吃一根冰棍,谁会往那方面去想呢。
陈赞狠狠地剜了一眼谈天,用手肘用力撞了一下谈天的肚子。谈天装痛叫起哎哟来:“小赞你真小气,就吃你一口冰棒怎么了,你还有那么多呢。”
陈赞板着脸:“你要吃给你好了。”他咬过的,自己还怎么吃。
谈天装作无辜地说:“小赞你不要这么小气吧,我吃一口你就嫌我脏?你刚刚都舔了的,我也没嫌你啊。”
咬牙切齿地对谈天说:“给我闭嘴!坛子你再得寸进尺,我把你的耳朵咬下来下酒,你看我敢不敢!给我老实点。”
谈天听不出陈赞是真怒还是假怒,果真不再有别的动作,心里却想,咬吧咬吧,我倒看你真舍不舍得咬。
不过那根冰棍,最终还是进了陈赞的肚子!
59、第五十八章陪你一起
这天晚上的电影十分精彩,每个人都看得兴高采烈的。谈天却觉得自己是收获最丰富的,因为陈赞又开始搭理自己了,陈赞叫他坛子呢,他还吃到了陈赞舔过的冰棒,这算是间接接吻了吧。这么想着,晚上做梦都在傻笑。
陈赞却在床上烙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一闭上眼,就想起那根被自己舔过又被谈天咬了一口、最终还进了自己肚子的冰棍,自己当时怎么就脑袋短路了呢,怎么就把它吃了呢,应该扔了才对啊。好吧,浪费是可耻的。可是,这不是间接那啥了么?
谈天那个死家伙,一向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不会因为这根冰棍,就以为自己就这么接受他了吧,自己前面的努力岂不是都前功尽弃了?不行,明天一定要摆明态度,自己绝不是已经妥协了。
不知翻烙饼翻到几点,陈赞才终于睡着了。第二天依旧是在生物钟的呼唤下起来,陈赞觉得浑身难受,都不想去跑步了,但是习惯驱使他还是爬了起来。他小心地绕过摊成大字样睡得正香的李俊瑞下了床,这小家伙现在一来外婆家,就缠着要和表哥一起睡。
谈天为了李俊瑞,这几天醋坛子都打翻了好几回,昨晚上的冰棍他就不想给这臭小子的,谁叫他霸占陈赞的床,跟陈赞一起睡!
陈赞一出去,看见谈天果然满面春风地在门口等陈赞:“小赞,早啊!你昨晚上没睡好?”语气中尽是关切。
陈赞淡淡的嗯了一声,往前跑去了。因为家里办喜事,今天是爷爷大寿的正日子,不少亲戚都住在他家,早起在院子里遛弯的人不少,陈赞维持着基本的礼貌,没有当场给谈天脸色看。
谈天一看果真有转机,顿时心花怒放,连忙追上去,开始说一大早谈阳和谈伟去扫荡昨晚的电影场地的收获。因为黑天里看电影,小孩子缠着大人们要零钱买零嘴儿,就有可能掏钱的时候顺便带出钱来,因为没有灯光,掉了钱也看不到,故很多有心眼的孩子天刚蒙蒙亮就会去扫荡“战场”,经常能捡漏。这事谈天和陈赞以前也没少干过。
陈赞一路听着,一句话都没有。
谈天越说心越晃荡,敢情昨晚上的破冰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他伸手拉住陈赞的胳膊:“小赞,你,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陈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生你的气做什么?”
谈天脸色放松下来,又听见陈赞补充说:“我跟你有那么熟吗?”甩开谈天的手便跑了。
谈天愣住了,他呆了五秒,反应过来,追上陈赞:“小赞,你不能这样啊。你昨晚都不生气了,你还吃了那冰棍。”
一说到冰棍陈赞就来气:“你还提那冰棍,不就一根破冰棍吗?你要多少我赔你多少!别以为我吃了你一根冰棍,你就挺把自己当回事。谈天,你听着,做哥们,可以,做朋友,行!别的,免谈!”
谈天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这短短几百米的距离,自己恐怕一辈子都跑不完了。那些言情小说里的策略怎么对他一点用都没有呢?说白了,还是他不喜欢自己吧。自己老这么像个变态似的缠着他,他肯定会越来越讨厌自己的吧。可是真的好喜欢他,好想他也喜欢自己。谈天蹲下身,将头埋在手臂里,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一样。
陈赞跑出好远,发现谈天没有追上来,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只见他蹲在那一动不动地蜷成一团,那模样十分受伤,心里不禁一痛。陈赞闭上眼,将疼痛关起来,心痛又怎样,现在不痛,将来痛得更厉害,现在狠绝些,这对他对自己都好。
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表妹刘冰洁已经在谈天身边了,她弯下腰去拉谈天,关切地问他什么话,谈天抬起头,摆了摆手,直起身子。刘冰洁和他并排一起跑步,陈赞发现谈天的脚步似乎有点迈不动,一小步一小步的,正好和刘冰洁的速度同步。
陈赞看见刘冰洁的小脸笑得绯红,心里酸胀酸胀的,转过头去,迈开步子,一口气跑到后山,穿过茶园,跑进竹林,直到竹林的最顶端。最后实在跑不动了,躺倒在竹林的落叶上。
闭上眼睛,听风过竹林沙沙沙的声音,还有附近的松树林传来时有时无的阵阵松涛,生命多么安详。能做一棵树或一棵草就好了,没有复杂的感情,没有那么多的牵挂和顾虑,可以了无牵挂,自由自在。
陈赞睁开眼,看着细长青翠的竹叶密密织出的网,将蓝天割成无数细碎的小片,那天际之上,究竟有什么样未知的存在呢。想到自己的命运,不由得喟然长叹,他以为,重活一辈子,应该如同人家小说写的那样,应该所向披靡、笑傲人生了吧,然而却还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有欲望,有情感,有牵挂,有恐惧,也有渴望。
这是幸,也是不幸。幸的是,他还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不幸的是,他还是摆脱不了为人的种种牵挂和顾虑。
他以为自己重生,是为了弥补遗憾、纠正错误而来的,但是为什么事情却不能像预想的那样顺利呢?谈天不走歪路了,但他还是喜欢上了自己。更要命的是,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对谈天那种单纯的关怀和关注似乎也变了质。
他们两个,都错了。他不能放任谈天继续错下去,更不能放纵自己也错下去。谈天和他,都需要一个正常的人生,应该如所有正常的人生一样,爱一个女孩,娶她,生子,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
是的,这也许会有短暂的痛苦,但都是能克服的吧。谈天也许只是短暂的迷乱错觉,自己肯定也是才有点脱轨的苗头,他们只要及时刹车,应该能够扭转过来的。一定能,要相信自己,现在的痛苦是一个短暂的过程,等十年二十年之后,他们各自带着自己妻儿,笑对这段青春错觉的时光时,肯定会轻松一笑。这些都会过去的。
陈赞躺在地上,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工作,决定要好好和谈天谈一下。
这一天陈赞浑然心不在焉,他想找个机会和谈天好好说一说,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时间。家里办喜事,小客人来得很多,陈赞得照顾这些小朋友,分身乏术。
谈天也在忙,他忙着装饵钓鱼,昨天他已经休息一天了,今天断没有再休息的道理,暑假的时光短暂,也是钓鱼的黄金时间,只要去钓,每天都至少有几十块的收入,这是他和弟弟们的学费呢。开学就是高中了,学费又涨了几百块。
况且刘冰洁一直都在他附近转悠,陈赞没法去和谈天谈话。
到了下午,陈赞家的亲戚渐渐都散去了,热闹了一天的院子终于渐渐安静下来。但是刘冰洁和李俊瑞都没有回去,他们都还要在陈赞家玩几天。
陈赞看着谈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轮胎、塑胶大盆装成一担,准备出门了,他心里一急,叫住谈天:“坛子,我今天想跟你去钓鱼。”
谈天惊讶地看着陈赞,眼中难以置信,又有些欣喜。陈赞垂下眼帘,不敢跟他对视,那眼睛里的希望太多,自己承受不来,给予不了。
谈天终于反应过来:“你要跟我去玩吗?但是晚上蚊子挺多的,我放钓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岸上会很无聊。而且我今天走得有点远,要很晚才回来。”
陈赞说:“没事,我在岸上等你呗。”他一直都想去体验一下,谈天每天总是乐滋滋地向自己汇报战绩,今天钓了多少鱼,赚了多少钱,但是从来不解释他身上那些草木划伤、蚊虫叮咬伤口的来历。陈赞知道,这绝对是一份辛苦钱,谈天已经经历了这么久,他去体验一次是最起码的。
谈天说:“那你换一双胶鞋吧,晚上不太安全,怕踩到东西。”
陈赞点点头,晚上最怕的就是蛇了吧。他回家换上他爸的胶鞋,跟妈妈说了一声,要跟谈天出去钓鱼。
刘双双说:“吃了饭再去吧,这都四五点了,晚上都没饭吃啊。”
陈赞回头看了一下谈天,谈天也说:“当然要吃饭啊,我很晚才能回来呢。”
陈赞说:“你吃了吗?”
谈天点点头:“吃了。去吃,我等你。”
饭菜都是中午现成的,陈赞烧了把火加热了一下,其实这种天气不加热也没什么,但是陈赞会觉得冷饭对胃不好。他知道谈天肯定吃的是冷饭,那家伙自认为火力壮,从来都不计较这些小节的。
吃好饭出来,谈天已经在自家门口等了好一会了。谈天看见他,笑得非常温柔:“你去拿双凉鞋吧,胶鞋放我盆里,我帮你挑着,天黑了再穿。”
陈赞说:“那多麻烦。”
谈天说:“这种天穿胶鞋捂着不舒服,还要走好久的路呢。”
“你挑着多沉啊。”陈赞还是不愿意让他挑,“我自己拿着吧。”
谈天说:“能有多重?总比你提着舒服多了,赶紧放进来。”
陈赞只好把胶鞋放进谈天的大盆里。
谈天今天要去的地方是丰水河的下段,离他们家大概有十来里路程,傍晚时赶路,走一个多小时,天黑前赶到。
陈赞空着手走在谈天前头,时不时回头来看挑着担的谈天,突然便响起了三师弟,噗嗤一声笑出来。
谈天见他一个人傻乐,也跟着乐:“你高兴什么?”
陈赞给他唱:“你挑着担,我牵着马……三师弟,担子沉不沉?”
谈天会意:“大师兄,师父和二师兄呢?”
陈赞说:“上西天去了。沉不沉啊,坛子,我帮你挑一肩吧。”还成,没叫自己二师兄。
谈天摇摇头:“你走你的,不沉,也就三四十斤重的东西。”三四十斤重的东西,走上十几里路,也不是个轻省活。
陈赞说:“坛子,以后我们找个轻省活吧,这活儿太累人了。”
谈天笑起来:“以后当然要轻省的,我还要给你做二老板呢。这个只是暂时的,等我成只是密集型劳力了,我还干这体力活么?”
陈赞又问:“坛子,你现在多高?”
“暑假前量的是一米七六,可能又长了点,老是觉得骨头疼,晚上睡觉腿抽筋。”谈天答,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赞说:“我怕你天天挑担子,压着不长,不过看样子没多大影响。”跟上辈子也差不多了,一米七六在南方也不算矮个子了,而且还只有十五岁,还会再长的。
“嘿嘿,小赞你关心我啊?”谈天涎着脸讨好地笑。
陈赞转过脸说:“我担心你长不高,以后娶不到老婆。”
谈天一时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说:“我妈都没担心过这个,小赞你对我真好。”声音低低的。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听得陈赞想哭。陈赞吸了一下鼻子,故作掩饰地说:“我可没你这么个便宜儿子。”
谈天也笑了起来,换了个话题:“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要跟我去钓鱼。”
陈赞决定不把那话先说了,等谈天从水中上了岸再说:“想陪你体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