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夕颜-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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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心因太开心,而难掩自己少女般春心荡漾羞涩的情绪,跑回了房。
而蓝彻紫想到要和花语心成亲,脸上就浮现一种苦涩的神情——他不要成亲。
第三十六章:记忆中的噩梦
一阵天旋地转,感觉自己在一个黑暗的漩涡中,全身不由自主的跟着那道几乎要把自己五马分尸的漩流急冲而去。那种撕裂般的痛,那种眩晕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刺痛眼的道道光线令她无法睁开双眼,她恐惧的内心想嘶声大喊,可却张嘴无声,她好害怕……这时感觉有只凉凉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同时也握住了她恐惧到极点的心。“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这是从痛楚中挤出来的声音,她死命挣扎着睁开眼睛,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她无法看清,突然天像塌了下来——
“啊——”
这人的记忆还真够麻烦的,有时有,有时又没有,这时无时有的,不但害苦了自己,也害苦了身旁的人。
深夜,一阵高亢的尖叫声直上云霄。
“不要、不要……放手,求你放手!不要——”
“媚娘!媚娘,你醒醒啊!”雪儿和水灵摇晃着正不停尖叫,噩梦中的媚娘。
现在他们口中的媚娘就是冷漠言一个月前抱回来的重伤女子,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也没有人知道她以前叫什么名字——媚娘,对,这就是她现在正拥有的名字。当时为了自己的私欲,冷漠言为她取了这个名字,也为她捏造了一个假到可以以假乱真的身份。也就因为这样,才解脱了雪儿和水灵对媚娘的敌意之心,武媚娘是他冷莫言的表妹,从此就这样定了根。而他冷莫言做梦也没想到,这个随便取下的名字竟会将这个时代搅得翻天覆地,
陆水灵,地道的扬州边区乡下人,父母在干旱时双双离去,留下孤苦伶仃的她,离乡背景到临安城寻找她唯一的亲人,表姨父。没想到狼心狗肺的表哥竟盯上她的美貌,而设计想霸占她,却被表嫂发现,结果被误会成是水灵不要脸勾引表哥,表嫂愤恨地将她打出府。谁知无家可归的灵儿又遇见抢匪,见她漂亮,就想将她拉回山寨做压寨夫人,她另死不从,结果被打成重伤。这么凑巧的,这个冷莫言就英雄救美的救了她,不但救她,还替她寻找其他亲人。说实在的,这个冷莫言也算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就因为他的好,所以自然也赢得她们的信赖与爱慕,而也同样简简单单的骗过了俩丫头,还一并骗得她们心甘情愿不分昼夜的照顾他这个……表妹。
而目前的伊凡什么都不记得,冷漠言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所以也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表妹,成了他口中的媚娘,而她的人生也将从武媚娘这个名字踏进一个崭新的开始。此时在媚娘的心里,冷漠言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
连日以来,媚娘总是半夜被噩梦惊醒,而且每次都是被同一个噩梦吓醒。雪儿说跟情绪状态有关:许多人对情绪障碍缺乏认识,不知道情绪障碍是一种疾病,往往忽略了情绪障碍本身,都过分注重情绪障碍伴发的失眠、多梦、疼痛等症状——可听她说了一大堆,好像只有她自己能懂。他们只懂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
媚娘倐地张开眼,一身冷汗看着四周,“原来我又做噩梦了。”
雪儿揉着朦胧的双眼,坐在床上不耐烦的看着她,“你这回又做了什么梦啊?又是跟那个男子掉进漩涡里了吗?”老是做这个噩梦你不觉得烦吗?
媚娘哭丧着脸道:“对啊,又是同样的,每次做都跟真的一样。”
天啊,谁来救救她呀!自从被冷大哥抱回来起,她每每睡到半夜,就会做噩梦尖叫,叫得大家都不得安睡。仔细算一算,这已经是她第十三个晚上了。雪儿内心问天哭叫,谁来救救水灵和她啊?
“雪儿说的对,媚娘,你该出去走走散散心,要不然你真的会被那个每天缠着你的噩梦,弄到崩溃而亡的。”水灵揉揉黑眼圈,水灵的脸蛋变得一点也不水灵了。
雪儿忍住想火烧媚娘的冲动,哀嚎道:“武媚娘,我拜托你自己想想办法好不好?你已经吵得我们十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在这样继续下去,我看我和水灵比你还提早去阎王那里报道。”
媚娘抱歉的看着眼前两位姐妹,“对不起啦,两位好姐姐,我也是自身难保,你们就不要怪我了。表哥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
“哎哟,表小姐,这是半夜?冷大哥当然是他自己的房里睡觉喽,怎会出现在你房里呢。”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拖累她们姐妹俩还不够,还想拖冷大哥下水。
“喔,可是你们为什么不回房休息?”
“拜托,你以为我们不想啊!还不是为了照顾你——”
“只不过就十几晚上没得睡好觉而已,你们竟然这样凶我,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姐妹看啊!”
雪儿不敢相信的提高音量,“什么就十几晚没得睡好觉而已?麻烦你瞧瞧我们脸上的黑眼圈,这是仅仅没睡好觉的结果吗?”谁来救她脱离苦海?呜……
“干嘛,你们不是答应表哥要好好照顾我的吗?”媚娘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们,“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怎麽会知道一睡着就会做这个噩梦啊。”
水灵哼了一声,“难道是我们要你做得吗?难道你就没想过,梦里的那名男子说不定跟你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很大关联吗?你就不能出去找找问题所在吗?”媚娘想想,“要怎么找啊?”
“你说,他是不是媚娘生命里的某个人呢?比如兄弟、意中人什么的?要不然为什么她谁不梦见只梦见他呢?”水灵思考着说道。
“对呀!说不一定你已经成亲了!”阿紫大胆猜测道。
媚娘一惊,“你们不会是在说真的吧?我……我成亲了?”听她们分析的有头有脸,媚娘慌了。
雪儿和水灵捂着嘴偷笑,心想,这下总整到她了吧。
媚娘见她们贼笑的模样,倏地明白了,“喔……原来你们!你们竟然耍我,可恶,等我告诉表哥后,有你们好看。”
水灵装出一副好怕的模样,戏谚道:“喔我怕怕,我好怕喔,”
媚娘得意道:“怕了吧,怕了就对我好一点。”
水灵道:“是啊,我好怕,我怕冷大哥看见我们这幅憔悴的样,心疼都还来不及,到时候没人理你,看你还能不能狐假虎威。”
“表哥才不会不理我。”“你就那么确定他看见我们这个样子,一定不会心痛?”“他当然会,因为表哥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他不会。”雪儿瞬间的表情变得好冷,声音也一样。“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感情这个词汇对他来说,根本就是绝缘体。”
怎么可能呢?媚娘至认识他起,虽然他不是太爱笑,但也是个很容易接近的人,根本不是雪儿说的那样。“表哥没有冷酷无情,他只是不爱说话不爱笑而已,雪儿,你是不是什么地方误会他了?。”媚娘两只眼睛眨眨地看着她。“那只是对你一个人而已。”雪儿没有心思跟她谈论下去,忽地站起身,“我很困,先回房了。”水灵和媚娘对看后,满脑袋浆糊。
雪儿想让自己和水灵好好睡上一觉,所以瞒着冷莫言,替媚娘开了一副安神定气的药,{奇}说是要她定下神来,{书}好好睡一觉,{网}其实说穿了是一服安眠药,她实在是太困了,实在是精疲力尽了,所以才想出给她服一剂安眠药,让她睡下,也让自己和水灵安心睡上一觉。
经过三天美好睡眠后,媚娘终于有精力可以畅游长安城了。说也怪,自从那服药后,媚娘从此就不在半夜鸡猫子喊叫。只不过她现在是白天,晚上都吵。
“表哥,表哥……”媚娘使出娇滴的柔声在冷莫言的身后说道。“送我回利州好不好?表哥。”冷莫言倒抽口气转过身,“回利州的事,等你病好了再说。”他没办法跟她生气,因为她总是一副可怜的表情。“可是我的伤和病全都好了啊!不信你看看,”她就地转了一个圈,“对不对?所以不要再等了,送我回去好不好?”媚娘又使出一招眨眼发,在他几百年不变的面容前,满脸挂着天真的笑容,眨着纯真兼乞怜的大眼睛。
冷莫言顿时被俘虏了,他没办法抵抗媚娘的百般撒娇、天真无邪的那双极美的眼睛,她就像是上天送到他身边来感化他的仙女,一个令他摆脱冷寂沉默的沉鱼落雁。
冷莫言看着眉如秋月的媚娘,他认输了。“好,明天我陪你回利州。”瞬间只见一张苦瓜脸忽地变化成笑面佛,媚娘开心的跳起来,她终于求得冷莫言答应送她回去了,她终于可以回家了,她终于能见到父母了,即使她对未来的父母一无所知,甚至连长什么模样都无任何印象,但她还是要想回去,因为她觉得她是他们的女儿,就算她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一定会认出她的不是吗?
“媚娘,你真的要回利州吗?”水灵边收拾行李边不舍的问。“可不可以等雪儿回来了再走?”雪儿上山采药已经两天了,想必也该回来了。
“不用了,雪儿回来的时候,替我说声对不起,等我回来的时候在向她道歉。水灵,”媚娘忽然很感触的看着她,以很诚恳很诚恳的语气道:“水灵,谢谢你,谢谢你和雪儿近日来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我真的是个很麻烦的人,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想说……对不起。”水灵听了浑身不对劲的僵笑道:“媚娘,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这种肉麻的话,你看,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拉起衣袖给媚娘看,证明她说的话很酸人。
清晨,媚娘眼眶湿漉漉的告别了,强忍住泪水飙出的水灵,而冷莫言仍还是那副,“还不快走”简单即冷的表情。
第三十七章:唐朝女皇利州现
利州。
辘辘的车轮沿着雨后潮湿的道路,兼和着一些碎乱石只有“巴掌大”的道路,颠簸缓慢的行驶着。
“表哥,还有几时才到?”媚娘坐在马车内,屁股都被抖开花了。
“要不了多久了,我们已经进入利州范围了。”背向她面向大路困难的驾驶着马车的冷莫言,平心的应答道。
“哦。”媚娘也只得勉强的坐回车棚内,没敢打扰他认真驾车。
马车左摇右摆,还不时的上下跳动,坐在里面的媚娘就像被丢进摇钱罐里的铜钱,现在正在被主人拼命摇钱中。不过好像是一物克一物,再怎麽有意志力,这肌饿一来,也不得不举白旗投降。“表哥,我肚子饿了,脚饿,手也饿。”冷莫言被他的俏皮话言给逗笑了,只是隐隐微笑。不说还好,被她这一提醒,他也觉得有些饿了。“好,我们进城就找地方歇息吃东西。”媚娘笑得很甜,冷莫言也乐在心里。
刚跨进城门,就有一群鲜衣怒马,像是系出名门的骏马四蹄翻飞,达达作响的蹄铁敲在青石板路上,煞是引人注目。
这个繁华的城市,多的是有钱的公子哥倜傥逍遥的足迹,小老百姓就当看戏,久而久之,多少也能瞧出了点心得门道,只消一看衣着打扮,是暴发户拿钱敲门面,还是穷酸文人打肿脸充胖子,总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可是生活极度贫乏的老百姓自愉的方式。
且说利州,可大可小,现在这些人对老百姓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可对媚娘和冷莫言来说,却生眼极了,甭提没见过,竟是前所未闻。是以看傻了四颗黑豆眼,还是瞧不出所以然来。
“红袖楼”。一处非常昂贵的酒楼。
只见翻飞的马蹄堪堪止在“红袖楼”酒楼前。
不曾刻意制造气势,可也忙翻了伙计店小二,就连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掌柜也哈腰以待。生意人是天生的八面玲珑,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一张嘴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这“红袖楼”的店老板显然是个高手。眼见着一干风流人物兼财神爷的姿态,拥簇前首的少年至上雅座三楼。不待吩咐,店老板就吆喝着小二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端上去。还唯恐招呼不周,鞠着腰杆,哈着结巴的脸提供全程服务。为首的少年挥手遣走了他,要人伺候也轮不到他。
媚娘眨着圆乎乎一脸稀奇的眼睛,低声问:“他们是什么人?这么嚣张?”“有钱人。”冷莫言没有任何表情的回答。这会儿点的菜店小二刚端上来,“你不是直闹饿了吗?快吃吧。”媚娘闻言顺便拿起筷子,忽然又问:“你说我家是做生意的,不就是很有钱吗?会不会跟他们一样呢,他们又会不会认识我爹呢?我爹说不一定也上来这里。”看她一想到家人就如此兴奋,这不禁让冷莫言悔恨交加,悔恨当初骗了她。如今他们人已经在利州了,他又到哪里去跟她弄个爹出来,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呢?唉——叹息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少年大约十几二十的年龄,头顶金光璀璨的小冠,顾盼生辉的眉宇,目如漆点的黑暗,经过精选的五官组合成的脸庞,俊逸过人,潇洒不可方物。他身穿黄色长